第七十七章 武丁王捉奸泉美宫 司母戊被贬找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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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己自从认识到司母戊是个阴谋家后就时时地注视着她,一是提防她的明枪暗箭,一是准备伺机除了她。当得悉她要到泉美去时,知道机会来到了,就在她去泉美的当天劝武丁王随自己入山狞猎。武丁也想重回隆虑大山中看看,就与祖己带上卫队出发了。他们匆匆地行了两天,在路上猎了些野兽就拐向了泉美。到了司母戊的领地时天色将晚,武丁就命随从支帐宿营,可祖己却劝他到司母戊的领地去。武丁心中没有司母戊,不想去,祖己却偷偷地告诉他司母戊可能带了情人一块到了泉美。武丁听此大惊,马上让侍从起程,星夜赶泉美去了。

    司母戊所在的泉美村是她的父亲子渔当初的封地,子渔被贬后土地、奴隶都由朝廷收去了,只剩下了几间茅屋。如今司母戊被封到这里当然是不会放过一切重建的机会了。当时的建筑材料实际上很方便就可取到,山丘上到处是树木,到处是石料,而封地内的奴隶是会说话的牲口,任由自己驱使。所以,在这里搞宏大的建筑群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司母戊父亲被褒被贬,也使这里经过一场兴衰,如今它们重回到司母戊的手中她只给这里的小众人臣说了几句话这里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临河边盖起了一座座宫殿,屋后小丘栽上了花草树木,摆上了石桌石凳,徜徉在这亭台楼阁间朝观红霞,晚看鱼跃,仿佛到了琼台瑶池,司母戊视察过之后当然感到十分满意了。可是,司母戊深深地知道,这里只能是自己休闲的地方,它再舒服再安谧也不能久留。因为自己的事业在王宫,自己必须在那恼人的环境中与人斗志斗谋,争得生存的环境,保住自己的后位。

    司母戊来了,走进了别墅里就坐在河边的亭台里,呆呆地看着那东去的河水。经过几场雨后河水涨了,逐涌着奔向了东方。那一路携带的泥沙也使它变得混浊不堪。也许鱼儿仍在其中嬉戏,也许虾蟆仍在其中偷闲,反正都见不到它们的踪影了。司母戊心头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失望。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层乌云也在倾刻间升上了心头。

    “司母,该吃晚餐了!”宫女的话提醒了司母戊,她迟钝地转过身来,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河边,走进那豪华的宫殿。

    宫殿是她享受的地方,她一入宫闱宫女们就帮她宽衣解带,除去了华妆,把她抬入硕大的澡盆中。几双小手就过来为她搓洗、按摩。司母成闭上了眼睛,任由她们抚摸着自己娇嫩的玉体。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宫女们又把她抬了出来,为她抹干身上的水,为她穿上了衣服。扶她到了矮桌旁坐下,送上了珍馐佳肴。司母戊就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送进口中。

    于被她带来了,可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侍卫头目,虽说也对侍从们呼五喝六,但却不能与司母戊坐到一起接受宫女们的服伺。他只好独坐在别墅的一隅,对着石桌咽下那份苦酒了。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一切都处于朦胧之中,那身后的大山仿佛卧着的巨兽,对村落、人丁造成一种深重的威慑。于在这仙境般的别墅中徘徊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心的欲火了,迈步走向司母戊的寝室。

    于的心象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时时想掀掉它,长长地呼吸几口自由的空气。然而,他不能。司母戊早已将他玩弄于股掌间了,由不得有任何自由的举动。他本想与玉叶白头偕老,可司母戊却怕他有了玉叶疏远了自己,生生地把她赶离了他的身边,让她成为了无影的云鹤,不知行迹在何方。他本欲再找一个女人,象常人一样过日子,可司母戊又时不时地把他召到身边,旁敲侧击,让他不敢再有异想,剩下来,他只有与司母戊偷情了。可是,那违背人伦的苟且也只有在司母戊需要时才有可能成为现实。他正当青春年少时,有着是旺盛的精力,可又不能尽情地渲泻,心中自然地窝着的一股无名怒火,时时想找茬发泄。但他又知道,无论如何是不能向司母戊发泄的,因为人家是当今的司母,得罪了她自己连最起码的要求也得不到了。

    司母戊的心中也是憋着一股火。她是当朝王后,有着无尚权力。可是,她却得不到任何一个男人的所爱。他不可能象过去一样倒在武丁的怀中撒娇,她不可能过平民百姓般的恩爱生活。就是武丁偶尔对她一次临幸,随后就是那漫长的等待。她忍受不住这无尽的寂寞,又想将情敌一个个地从武丁身边赶走。可是,每当有了这样的举止,留给自己的就是更多的冷落。她真想结束这样的生活,从此离开王宫,可是,那当朝的后位又有无限的吸引力,使她无论如何不愿离开王宫。如今,趁着回别墅散心的机会她带来了于,她要在他身上充分享受男女间应有的欢爱了。

    于与司母戊一个如烈火,一个如干柴,只要到一起就会产生那遏止不住的火焰。但是,他们决不敢明着媾欢,只有借着夜暗的掩遮避人耳目,只有从歪门邪道中走过得逞自己的目的。于是,于就又从司母戊的后窗跳进去了,见她赤裸裸地躺在那里,于就象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司母戊需要于,如久旱的大地需要雨露,于需要司母戊,如雨后的山洪需要渲泻。两人到了一起狠不得将世界颠倒。男的尽情的给予,女的尽情的索取,一切的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把一切看成了两个人的世界。

    可是,人最欢愉时也是悲惨命运的开始。正当司母戊与于疯狂交欢时,那宫闱厚重的门被敲响了,宫女们在外面喊:“司母,司母,武丁王来了!”

    宫女的话虽然纤细委婉,却仿佛是晴空中的炸雷,一下子把他们炸懵了。于呆在司母戊的身上也仿佛成了一具僵尸,一时间不动了。司母戊在梦醒之后猛一下推开了他,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于这时也呆的可以,道:“我往哪里走?”

    司母戊道:“还从后窗走。”

    于赶紧穿上衣服,趿上履掀开了后窗,可是,他却看到了窗外有人在走动。他只好回到司母戊的面前,又呆站在那里。

    司母戊一看急了,问:“咋回事?”

    于说话也结巴了:“外面有人!”

    司母戊:“那就到梁上躲一躲。”

    于到了这种地步也是山穷水尽,身子一拧一下子跃到了梁头上。司母戊整了一下被子,走到外屋去开门。

    武丁是来捉奸的,见司母戊开了门就走了进来。司母戊也知道武丁来的目的,但却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进行问候:“君王,你咋来了?”

    武丁王本来不愿意理她,可是又不能把自己的心境表露的那么充分,就支吾道:“到外边打猎了,得黑了,就到这里来了。”

    司母戊屋中有人,巴不得他早点走,可是,心里想归想,却又不能这样办,只好与他虚于周旋了:“啊,君王,你吃饭没有哇。没有?哪我就让宫女们送酒食来。”

    武丁与祖己一路匆匆往这里赶,当然是没有吃饭了,就说:“还没有!”眼睛却往屋内瞅,当他扫遍屋中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看到有什么异样,只好在屋中坐下来,等着宫女们送酒食了。

    酒食上来了,司母戊拿出了百倍的热情招待武丁,她一下坐在了武丁的身边,身子只往他身上靠。然后亲自把卣给武丁斟酒。武丁没发现屋中有其它人心也放下来许多,再加上也确实饿了,就取过肉来大口吞食,接过酒来大杯饮下。可当这一切应酬都做完了,司母戊的心却悬了起来,因为下边的事就是夫妻间必然要办的事了。她作为武丁王的后妃必须办。要放在平时,她是巴不得的,巴不得武丁王日日到自己的身边,永远将自己抱在怀中。可今日,梁上有那性饥渴时的补充物于在,当着人家的面干这事他又会有什么样的举止呢?万一他一时性急拔刀杀了武丁,那今后的日子还有吗?

    司母戊心中是烦燥如火,可是,又不得不应酬武丁。于是他们吃过酒食就走上了卧榻,脱光了睡觉。司母戊为了不让武丁产生什么疑虑,就主动地挑逗他,将那肉乎乎的肢躯紧紧地贴在了武丁的身上,那纤纤细手也不停地在他身上摩挲。武丁正值英年,也禁不住她的挑逗,只几分钟就按捺不住了,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于在梁上紧密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当他看到司母戊与武丁亲热时他就有点按捺不住,气儿也粗了,心跳得也快了,血也一阵阵地往上涌。当武丁与司母戊媾交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心里一个劲地说:“这是我的女人,这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占有啊。”心更加速了跳,血更快地涌,一时没注意竟然从梁上掉了下来。

    武丁发现了有人,一下子从司母戊身上起来了。于落到卧榻后打开后窗就要逃跑,武丁见了一下扑过去就要抓于,司母戊却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于就在倾刻间跑出了屋外。

    武丁转身面对司母戊:“好啊,你原来是这样对待我。”

    司母戊见于跑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故作不知:“君王,我怎么对待你了?我对你不是全心全意吗?”

    武丁恶狠狠地说:“说,刚才那个是谁?”

    司母戊耍开了赖:“我怎么知道?!”

    武丁道:“那是你的情人”

    司母戊道:“我有什么情人?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武丁:“哪你屋梁上怎么有了人?”

    司母戊道:“也许是刺客。他见我回到别墅就来行刺。也许是小偷,见有了人就躲在了梁上。”

    武丁道:“你不要再装蒜了,把你的凤冠、霞帔给我脱下,把你的兔符留下,马上给我离开这里,今生今世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司母戊扑到了武丁的身上:“君王啊,你这可是冤枉我呀,屋中有了刺客你却当作我的情人哪。你这样断事将要有多少冤魂哪?”

    武丁喝道:“妇婐,你不要再耍赖了,难道你要让我把你的侍从都呼来点下名吗?难道你想让我下旨杀人吗?够了,我不愿让你与你的情人都死在刀钺之下。”

    司母戊到了这种地步只有哭的份了,她没想到自己争来争去却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国王的圣旨是不容她再争什么的,她也不想再惹怒武丁让他把自己推上断头台。于是就脱去那锦衣霞裳,将那象征权力的兔符一一取出放在了武丁面前,道:“君王,你给我的东西都在这里呢。”说过又深情地看了武丁一眼,低头离开了宫闱。

    武丁站在空空的宫闱中没有动,他不是不留恋这个过去的恋人,是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地失望了。她是帮自己登上了王位,可是,在随后的日子里她施阴谋放暗箭,着实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对于她与于的苟且武丁是早知道的,可武丁心善,知道人家以前那点情意,所以在她们频频交往时只是在生活中疏远了她,而没有赶她逐她。可她竟然是那样的不知趣,竟在自己的身上下了手,还要把纯洁无辜的妇好送上刑场。所以,今日对她的成见都在他心中集聚,使他不能不将她逐出自己的身边了。

    祖己进来了,见武丁这样站着知道他心中翻着波浪。是啊,司母戊毕竟有功于他,毕竟与他在那简陋的山洞中渡过了那非常的岁月,对于她的离去他人不留恋心也留恋。可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殷商不能再有这个阴谋家了,她存在一天生活在这宝塔上层的人们就不能安生一天,所以她必须去了。

    武丁见祖己来了,问道:“抓到奸夫了吗?”

    祖己设计让武丁来捉奸,当武丁进屋后他就带人在外面守候。当时他守在屋后,不远处还有两个侍从,可是,当于从屋中出来时他却没有阻拦,并打手势制止了奔向前去的侍从。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此人就是王宫侍卫射官于。他不愿让武丁杀生,也不愿让这丑闻再扩大下去,就放跑了他。现在,面对武丁的发问他只好找词儿答对了:“我一时疏忽让他跑了。我是不是现在就派人去抓?”

    武丁摆了摆手:“不要了,妇婐去了,其它事咱们就不要追究了。”说过了一下子坐在了卧榻上。

    司母戊走出了泉美别墅,一下子泪流满面。司母戊转身回望身后的别墅,只见高大的宫殿只留下沉沉的阴影,仿佛只是幻境中的地方。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道:“完了完了,我今生耍尽心计,施尽阴谋,拼命努力总算争到人生最辉煌的地位,可是,倾刻间就化作了泡影,就如这夜色中的宫阙失色了,朦胧了,永远地追求不到了。她狠狠地一扭身扑了夜暗中。

    司母戊不想让熟人再见到自己,一路匆匆地奔向了山野,象鬼魈逃离光明那样狂奔在山野中。此刻,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孤女,也忘记了夜暗中隐藏着那时时准备腾身扑跃的野兽,匆匆的越过山岗,跨过河溪,竟然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自己过去住过的那个山洞,一头拱了进去,扑倒在那发了霉的稻草上。

    岁月过去了,世间发生了诸多的变化,数年的时间,丑小鸭可变作白天鹅,小姑娘变成了新娘子,可是司母戊却从命运的顶峰跌到了生活的低谷,又回到了当初自己避难的地方。她不由得问:“难道这就是命?这就是老天爷为我铺排的道路吗?为什么争到了权利就得禁欲?放纵欲望就得失却权力呢?

    次日的阳光又如昨日一wWw.样升起来了,哭累了睡够了的司母被饿神喊醒了,起身走到了户外。户外的世界是那样的明媚,一切都是那样的清静,可司母戊知道这如画的风景中没有现成的衣食,没有前呼后拥的人群,只有靠自己的双手取得温饱。于是她走到水塘边洗过那有些红肿的眼睛,开始寻找食物。好在此时正是万山红遍的季节,山果都成熟了,她信手搞下了身边的葡萄,鸭梨,送入了口中,终于用山果慰籍了碌碌饥肠。

    司母戊走过了那些熟悉的山水,走过了自己受苦受累时走过的路,看过与武丁王共同举止过的场所,她走累了,最后无奈地停下了脚步,不由得道:“我难道还能将自己放在这盲无人烟的地方吗?我在这里等谁?我在这里为谁活着?”

    司母戊决定要离开这里了,她迈动那双坐惯车的小脚走下了山。又是一个夜暗时,又在朦胧的月色中,她走进了于的小院,出现在了于的面前。于暮然间见到了她,不由得叫道:“你?!”

    司母戊到这种地步也倒没有埋怨什么,就在炉灶前坐了下来,伸手取过柴禾往火膛中填。火烧旺了,司母戊开了口:“于,我回来,从此往后就什么地方也不去了,从今往后咱们好好地生活。”

    于一下子抱住了她:“子婐,你真的不走了吗?”

    司母戊喃喃地说:“不走了,不走了,咱们往后好好地生活。本来吗,生活就该是这样的,咱们本来就该作平民夫妻,生活在一起的。”

    于把司母戊抱到了卧榻上,紧紧地搂住了她:“子婐,咱们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可你却好高鹜远,想做那殷商的后妃。可怎么样,最后一切都没有了吧,只有还当这平民啊。”

    司母戊道:“于,这一切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去作那后妃了。我要永远与你在一起。于,咱们的事武丁已经清楚了,你也不能再到宫中当你的侍卫射官了,你就作点小生意吧。我在这里给你守着家。”

    于有司母戊在身边当然愿意了,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也就拿司母戊的一个玉佩卖了,换了钱去做生意了。有丰厚的本钱做起生意来也很顺手,在不长的时间里也赚了不少钱。可于只怕司母戊再从自己身边离去,就经常不断地回家。可当有一天他又回到了家,却不见了司母戊,他一下子呆了:莫非妇婐又回到了王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