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手里的藤条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含香细嫩的胳膊上。含香吃痛，手里的剑登时落地。
“啧啧啧啧……”我摇着头，“心不在焉的，连剑都拿不住吗？含香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一个拍子也合不好？”
含香捂着疼痛的手臂，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中文首发br/>
“怎么，你不服气是不是？”
“没有。我怎么敢呢？”含香说道。
珍儿大声斥责道：“你这丫头对行首大人是什么态度啊？长辈对你的不足之处进行批评教育，竟然还这个样子！”
“行首大人，我倒想请您当众告诉大家，您私底下是怎样偏袒紫童仙那个连筵风抬都练不好的丫头的？”
珍儿怒道：“你这丫头，竟然胆敢打断长辈说话，还敢对行首大人提出质疑！你……”
“她说的没错。对，我的确私下里指导过紫童仙。”
底下顿时嘘声一片，道道目光把紫童仙压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要觉得不满。每一个舞者都有适合她自己的舞蹈，有的人协调能力很强，适合与众人一起跳群舞，而有的人则是相反，系天生的独舞者，紫童仙就是属于后一类的典型。所以，请你们以后一定要互相扶持，多多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向有才能的人虚心请教。有什么弄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提出来，选择了声乐的，可以向银珠师傅请教，选择了琴艺的，可以向乐工大人或是珍儿师傅请教，选择了舞蹈的，你们要勇于走出教坊这个狭小的圈子，去找那些朝鲜八道的出色艺人们，不论他们的身份为何，各个教坊的行首大人也好，在田里辛勤劳动的农民也好，要能够放下你们藏在心底的傲气，低着头请求他们授以宝贵的才艺。明白了吧？”
“是，行首大人。”
含香一行人忿忿不平地走在教坊的围墙边。
其中一个平时并不引人注意，才艺平凡的艺妓杜鹃首先开口道：“哼，我说呢，紫童仙那死丫头的才艺怎么进步得这么快，原来，是有贵人在背后给她开小灶啊！”
“是啊。”另一个接茬道，“谁说不是呢？这一个月来，紫童仙的才艺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简直不是突飞猛进就能形容的。”
杜鹃道：“我说行首大人就是偏心嘛！要开小灶也得看看人才对啊。你看我们的含香，啧啧，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人又那么聪明，行首大人怎么就偏偏选了那个黄毛丫头呢？再说了……”
“都给我闭嘴！”一直沉默着的含香恼怒地喝止，眼睛犀利地扫向她们，“模样？身段？哼，你说的，是娼妓，是卖酒女！我们是什么？是朝鲜女乐！把才艺视若生命的女乐！我们在那条充满艰难险阻的道路上跌倒之后又爬起来，这样反反复复多少次才拥有这个作为一名艺妓的最高身份？现在，你们却说要靠美色活下去，那是卖身娼妓才会去做的肮脏的事！要想在这个新人辈出的残酷世界中生存下去，就必须要不断地精进自己的才艺，这样做才是王道。”说完，大步离开了人堆。
杜鹃她们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什么呀？含香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真可怕。就像行首大人上身了似的，说话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