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后院，含香近乎疯狂地挥舞着鼓槌，清秀的脸庞早已被汗水洗了个遍，透湿的修炼服皱皱地贴在背上。
整个教坊一时间鼓声震天。
直到筋疲力尽，她才停止这疯狂的举动。
“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大肆喧闹，是想弄得整个教坊的人都不得安宁吗？”
两声闷响，鼓槌从含香手中落地。
我向她走近两步，“心里很堵，是不是？觉得嫉妒地快要发疯、快要窒息是不是？”
含香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我，机械地往后挪了一步。
看着这样的反应，我笑了，扬起手里的一本舞谱翻到其中几页墨迹较深的地方。
“好孩子，告诉我，这是你描下来的吗？”
顿时，惊恐之色爬满了含香那秀美的面庞，慌乱不已地摇着头，“不，不！不是我……”话音未落，一种白晃晃的事物从她身上掉落。
我淡然地看了一眼，“不是说要在宴演中一举夺魁成为最高的名妓吗？不是说要从我手中夺走女乐行首的位子吗？这就是你拿给我看的诚意和决心？”
“不，不，不是的！”含香神经质地使劲摇着头，脸色因为身://WWW./cs/8494.html体的虚脱而变得苍白无比，硕大的泪珠顺着瘦削的脸颊滚滚而下。
“哭？你还有脸哭！你自己看看自己做对什么了，还哭！我问你，当初是谁把你从人贩子的手里救出来的？”
“是…是行首大人您，这个，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了的。”含香一吸一顿地答道。
我点了点头，道：“哼，亏你还记得。那么，现在的你又是怎么样来报答我的呢？”
含香微微挺起了胸膛，直视着我的双眼，“艺妓能坐到女乐行首的位置，不就是最高中的最高吗？您从来都只是在口头上传授我们才艺的技巧，从未见过您真正手把手地教过哪一个孩子。还有，还有您所画的那些舞谱，很多都是些高难度的动作，对于基础相对比较薄弱或是资质较浅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水中月，雾中花，就算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去修炼都无中文首发法达到其中一本的千分之一，不，就连万分之一都完成不了！它们根本就只是空有华丽的外表，而没有舞蹈的灵魂！”
我嘴角一牵，露出了感情复杂的微笑，“是啊，你说得很对，那些的的确确是些虚瓤子。我，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让你们去修炼我画的舞谱的打算。我所教给你们的才艺，都是我从我的师傅，也就是前任的女乐行首那里学来的，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
含香如遭雷击，目瞪口呆地问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