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听说后,笑眯眯的对隐火说:“隐火,你不想去瞧瞧这美人么?说不定还可以将她娶回去,也不枉你此行呀!”
隐火瞪她一眼,冷冷的道:“少胡闹,不要忘了我们来做什么的。”
凌冰没趣的白他一眼,复又对身边的匿水说道:“匿水,要不咱们去看看吧!看看这女子究竟有多美,有宫主美吗?宫主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这世上少有比得上她的呢!”
匿水微微一笑,用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柔声道:“你又不是男子,瞧美人做什么?要看也该隐火去瞧。再说了,此行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是非之地惹是非,还是少去的妙。”
“你们真无趣。”凌冰跺了跺脚,孩子气的说:“不就去看看么,哪会惹什么是非啊?”
“算了算了,既然你想去便去瞧瞧罢,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胡来。下不为例。”匿水微笑,她还真受不了凌冰的孩子气。然而,她也是欣赏她的,毕竟,在这个血腥的江湖几年,她和隐火他们早已变得冷漠,无情。喂凌冰,始终留存着那一份纯真。
“匿水,你真好!”凌冰欢快的挽住匿水的手撒娇。
匿水无奈的瞪她一眼,看向隐火颇不赞同的眼神。
在城南,有一家名叫“第一楼”的酒楼,门口围了层层的人群,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望。门口有两名绿衣女子将人群拦在了外面,冷淡且机械的重复说着:“今日客已满,请明日再来。”
匿水回过身对凌冰说:“看来,我们和这美人无缘了。”
凌冰懊恼的皱了皱眉头,倔强的道:“谁说的?看我的。”语毕,一个转身已来到后院,飞身过墙,降落在了里面。
“真是胡闹!”隐火恼道。
匿水连忙对他说:“别烦了,赶紧盯着她,免得她又惹出事来。我和沉木在外面等着。有事放信号。”
隐火什么也没说,略点了点头,转眼便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匿水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沉木,问道:“你怎么了?”
沉木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缓缓说道:“我总觉得不安。”
匿水朝隐火他们去的方向看了看,只得浅笑安慰沉木:“没事的,别担心,以隐火和凌冰的功夫天下没几个伤的了他们。“
沉木轻声应了她的话:“但愿如此!”
已经过了三更了,隐火和凌冰依旧没出来,也没发信号。匿水和沉木略显不安的等在原地。“不会出什么事吧?”匿水问道。抬眼见沉木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对她的话不闻不问。
忽有铃声传来,匿水和沉木同时往巷口看去,只见两名白衣女子手持灯笼,腰间挂了个紫色铃铛,款款向她们走来。待来到她们面前,缓缓行了个礼。
“我家主人有请二位姑娘到府中一聚。”年龄较大的那个女子说道,声音缓慢而镇静。
“你家主人是……”匿水问,细细的打量着她们,脚步稳健,定是有点底子。
“我家主人说,隐火公子和凌冰小姐已在府上,怕二位姑娘等急了,便命奴婢前来邀请姑娘前去相聚。”
“匿水看了看沉木,只见她微皱了眉,并不说话。知她的意思是由她决定。
于是点点头,随两位女子前往。
能困住隐火和凌冰,此人来头不小。这事还要小心处理。
两位婢女在前面领着路,匿水其后,沉木在尾。只见沉木从袖中滑出一小刀,眉头没皱一下的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在了地上。
夜很深了,无人发现了此举。
待她们走后,一只通身雪白的小狐出现在小巷中,嗅了嗅地上的血迹,便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踏进“第一楼”的后院,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后院有一块大大的荷池,此时已是初冬,满池却看满了荷花。
匿水不禁暗自惊讶,回头看了看沉木,见她朝自己摇了摇头。
连沉木不弄不懂其中我原因,只能猜想此人的功夫极邪,极高!
“两位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未见其人,只闻其声。这声音低沉悦耳,随风而逝,竟判断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匿水一惊便知遇上对手了。也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只能暗自提醒自己,莫要轻举妄动。
背后有微风带过,匿水转身,一男子竟已坐在了石桌旁,邪魅的微笑着。那笑容慵懒而柔媚,一刹那竟让人有些沉迷。
匿水暗自猜想,此人定是练过极邪的媚功,来无影去无踪,功夫高到如此地步,怕是少有人是他对手了。匿水略愣,心底在思量对策。
可是,待她们看清他的容貌时,更是让她们为之一愣。
唇红齿白,面如傅粉。一头墨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随风而扬,肌肤如女子般细致,一双桃花眼能勾魂似的盯着她们。若不是瞧见他有喉结,真要以为他是女子了。
“二位姑娘请坐!”他指了指石凳,客气的道。
匿水稳住情绪,在心里做了一番深思,还是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沉木也面无表情的坐下。
“敢问公子,我的两位同伴可在府上?”匿水问道。
男子轻轻一扯唇,双手一拍,隐火和凌冰从长廊的另一头走来。两人表情空白,犹如失了魂一样。
沉木一惊:“迷情术?公子竟是赤焰门门主伽蓝?”
“呵呵,传闻殷月宫宫主沈梦箩身边有四大护法,水、木、火、冰。水自然是匿水姑娘了,号称匿水姑娘的匿水琴可以乱人心智,杀人于无形。木,当然是沉木姑娘了,医者沉木,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手中的沉木萧更是可以定人心神,萧内暗器不断,毒药不歇。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他起身走向隐火,看了看他和凌冰,又转头说:“沉木姑娘可以凭他们二人神色而猜出在下身份,伽蓝实在佩服。”
“门主过奖了,小女子不才,岂敢在门主前班门弄斧。”沉木亦平静的应付道。
“姑娘谦虚了,姑娘的才气早已名震江湖。姑娘如此才气过人,可猜得出我的目的何在?”
沉木看了一眼隐火和凌冰,不紧不慢的道:“殷月宫虽说是个暗杀组织,但在江湖上仍有些威望,门主可是想见我家宫主?”
伽蓝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个才智过人的奇女子。那你再猜猜我为何想见你家宫主?”
沉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又笑了笑,站起来,踱步到伽蓝身边,望着满池的荷花,肯定的道:“联盟!”
“哦?此话怎讲?”
“此事只是小女子听属下所讲,并不知是否属实,今日得以见到门主,想来此事应该不假。前两日,有人告诉我,赤焰门的黑云堂堂主叛主了,据说临走时带走了大量的财宝,虽说很快被门主追了回来处置了,但不知为何那些财宝竟全数失踪。因此,赤焰门的财务吃紧的很。而我听说,门中正在造一批兵器,如此一来定是有所拖延。武林大会即将召开,门主是个有野心的人,定是想趁此机会造兵器来击垮圣剑山庄,哪知竟出了这种事。殷月宫地处极北,地势易守难攻,而且又有大量的财富。门主是想用我们来要挟宫主?”
伽蓝脸色未改,仍是笑着,看着她半响,然后拍了拍手,道:“佩服佩服,姑娘倒是知道的详细。没错,赤焰门是有此困难,但是,姑娘只说对了一半。”
“哦?愿听门主赐教!”
“我这人少有在乎的东西,做事也是随心而为。赤焰门是我一手创建的,我高兴,它便在江湖上存在,我不高兴,它便会消失在世上。它于我并无多大意义。而我这次这么做,只为了一个目的。”
“宫主?”
“没错!”他更欢畅的笑了,笑容邪魅到了极点,“那个以冷血著称的绝代佳人!本门主到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冷血,多无情!”
雪下得很大,已经将整个宫殿覆盖上厚厚的白雪。
梅林深处走来一小童,他急而匆忙的行走着,穿过梅林,来到一屋子前面,单膝跪在外面,恭敬的说道:“宫主,欧忆洋求见。”
屋里熏香弥漫,轻纱后的软榻上,沈梦箩眯着眼休憩,听见属下的声音,轻吟一声,缓缓张开眼。身上盖着不知何人为她披上的毛裘。
掀开毛裘,下了软榻,教轻碰到地上的凉气,不禁她缩了缩脚。
鞋子呢?奇怪,刚才她不是在和寒夜歌对弈的吗?
目光触及不远处的桌旁,寒夜歌倚着棋盘睡着了,四个暖炉全移到她这边来了。她望着他的俊颜,平静而温暖。她是冷清之人,唯独对他愿意温柔以待,他人简单温和,和他相处,总让她的心也跟着宁静下来。她甚至贪恋这种感觉。
为什么呢?因为他懂她?因为他疼他?
即使她双手沾满了鲜血,他仍抱以最纯粹的笑容,在血路的尽头等着她,对她说上一句:“箩儿,我们回家吧!”
回家?她早已没了家,何来的家?可他总是固执且坚持的把殷月宫称为家。
她以为她早已冷血无情,可早在七年前,将病的奄奄一息的他带回来后,她心中残存的一点温柔已被他唤醒。
“宫主?”门外的小童见迟迟没回音,又低声唤了一声。
沈梦箩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看了他好一会了,往门外看了看,手在软榻上一撑,人已轻巧的飞起,降落在了寒夜歌身边。
鞋子果然在这里。
穿戴好后,将暖炉全移到他周围,又为他披上毛裘,这才开门出去。
“宫……”抬手阻止了属下要说的话,领着他走出了院子后才问道:“他人在哪儿?”
“在大殿。”
“下去吧!”挥了挥手,见他快消失在她面前的时候,又叫住了他:“去屋前候着,别让人去打扰寒公子,等他醒了,把药端去,叫他喝了!”
“是,宫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