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张员外家大摆宴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张员外一身喜服,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要笑开了。
我和姨妈去厨房帮佣,远远地看到了身材娇小的新娘子被簇拥着和张员外交拜天地,最后送入洞房,我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嫁给张员外这个老丑八怪,可是一直腾不出时间来,直到晚上客人散尽,忙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打着呵欠收拾残局,我趁姨妈不注意,跟着张家的大丫环秋萍来到了洞房外。秋萍送了一壶酒进去就出来了,我看她离开,就把纸窗捅开一个小洞向里看…
张员外气喘吁吁,赤?着身躯,一身的肥肉不停的抖动,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如月?着上身,还没发育全的小胸脯在张员外手里就像两只受惊的雏鸟。
让我终身难忘的是如月的表情。
如月前额上的头发几乎全被汗水浸湿了,通红的小脸上几粒麻子仿佛要蹦出来,她双眼微闭,紧咬着下嘴唇,嘴角边沁出一丝血迹,这让她的脸看上去有几分诡异。两只手死_4460.htm死抓住张员外的背,我看到张员外的背上有一条条的血道子…
我有些怕了,想跑,两只脚却定住了一般。
“啊…啊…呜…”如月开始发出一声声尖叫,soudu.org像一只垂死的小母狼。
张员外突然软塌了下来,如月睁开了眼睛,目光向四处游移,突然,她看到了窗上的小洞,我们四目相对…
我没命地向外跑,耳边却全是如月那狼嚎般的叫声,眼前全是她那欲死欲活的表情…
晚上在那四面透风的小破屋里,我一遍遍地回忆自己看到的情景,全身一阵阵发热…
以后的一年里,我去张家帮佣时经常能看到如月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在府里闲逛,原本单薄的身量越来越丰满,本来平平的胸脯也越来越高,手里老是抓一把瓜子在嗑,十足的无所事事的姨太太模样。
这个十六岁的小姨太太嫁到张家的第二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张家对外说是得了急病,有好事者背地里却说是因为她和一个下人私通,张员外把她填了井。
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私通,但是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却本能地想起了如月那晚的样子,她脸上那几点麻不时在我眼前晃动。
这个短命的女孩子在镇上人们的记忆里一瞬即逝,我却永远记住了她初夜的情景。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看上去却是如此痛苦,而又如此卑贱!
这件事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封存了很久,现在一条带血的床单和一本《心经》又将它唤醒。
我不知门中弟子可否婚配,但就我所了解的还从未有本门弟子嫁作人妇的例子。
那么我永不可能嫁!
那么也就永远不会像如月那样!
女孩是水,不管多深都清澈见底,女人也是水,却是深不可测的海!
这是一个男人在多年以后对我说的一句话。
他认为女人的初夜是这世上的无价之宝。
女人千万不能让男人轻易得逞,再美的花瓶打碎了也就不值钱了,他常常嗅着鼻烟,懒洋洋地这样对我说,锐利的眼睛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似要发出光来…
第二天,我看处子时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其实她只不过是“长成了”的女孩罢了,可我总觉得她和我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直到二个月后,我的初潮不期而至为止。
那是一个闷热的夜晚,我怎么也睡不着,眼前老是出现如月双眼微闭,咬住下唇的情景,最后我好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无论如何也睡不踏实,梦上老是有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来解开我的衣服,手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滑…
“啊――”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满身大汗…
天已经快要亮了,处子还在香梦沉酣。我披上衣服,起身下床,突然小腹一坠,一股热热的液体顺着双腿间缓缓流下…
我本能地用手一摸,在晨曦的微光里我看清了――是红的!
从那天起我的身上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东西,用锦瑟的话说像是有鬼附上了身,我的舞姿愈发曼妙,眼神愈发柔媚,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响,媚眼如丝,发是在酒里泡过了一样。
我纤弱的身体开始快速发育,前胸渐渐高耸,直到它们看上去像是两个可爱的桃子。我的腰肢更是像一把小巧的琵琶,任谁看到了都有弹拨一曲的欲望。
我的个子一直没怎么长,站在高挑的处子身边显得小鸟依人。
锦瑟这小妮子不懂,这不是什么鬼上身,这叫风情――女人的风情!
我得意于这种风情,也陶醉于这种风情,尽管蒹葭看我的眼神里写满了忧心忡忡。
那一段时间,世界真是美好,我无忧无虑地尽情享受发育的快乐,像所有在青春期里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
只是有时如月还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是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在床上,有时是在深深的井里,床上的如月风情万种,井里的如月却脸色苍白如纸,总是披散着长长的头发,伸出尖尖的黑指甲要来抓我…
往往是前一天晚上梦到如月,第二天月事便准期而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