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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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颜搬到弃园后我们的生活又回复平静,仍和往常一样晨练、午训、晚课…日子就这样一地过去。

    我十四岁了。

    十四岁的我看起来十分纤弱,也十分安静,当然也十分美丽,我的长发用一根银色发带束起,宽大的紫衫挡不住下面玲珑的曲线,每当洗澡的时候,我经常在热水里一泡就是几个时辰,我留恋上山时蒹葭帮我洗澡时她的手在我身上的触感,有时我试图把自己的手当作蒹葭的在身上轻轻游走,闭目回忆蒹葭的感觉,每当这时我的皮肤都会滑过一阵颤栗,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猝然加快,当我从木桶里出来时,我看到镜子里自己绯红的双颊,用手轻轻捧起尖尖的下巴,心里总会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我知道在我安静的外表下是一颗不安份的心。

    这个时候蒹葭已经很少来教导我们,所以我朝夕相对的几乎就只有处子。

    处子身材出落得高挑修长,足足高出我一个头,从我见到处子那一刻起,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高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种气质随着岁月的流逝与日俱增,她平日里除了练功就是吹箫,我们白天很少说话,不过到了晚上晚课结束后,万籁俱寂,悄无人声,雅筑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们无话不谈,一般总是我一反常态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处子只是静静地听,偶尔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们有自己的床,却往往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两人共卧一榻,最近不知为什么,处子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和她同居一床,练功也懒了许多,我心里奇怪得很,问她怎么回事,处子只是神秘地一笑。

    这天我回来得早,处子不在房里,我一头栽在床上,舒展酸痛的筋骨,突然想起我的功课三天未交了,我们的功课除了跳舞还有琴棋书画,每隔三天要交一次功课,对此我常常是头痛不已,处子却是应对自如,所以我常常把她的拿来一抄了事,不过今天她的功课特别难找,我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只剩下床底下了。

    “这人真是的,既知道我要抄,就放一个好找_4460.htm的地方嘛。”我嘴里嘟哝着翻开床单,眼前出现的一切让我合不拢嘴。

    一条白色的床单整齐地铺在下面,上面一块已经发干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瞠目结舌,第一个反应就是处子也像蒹葭一样,遭了谁的暗算,又不敢声张,可是没见她身上有伤啊,不对,以我和她在一起,若是真的受伤我不会不知道,可是这血迹又如何解释?难道说蒹葭又被暗算了把沾血的床单放在处子这里?我大惑不解。最后决定等处子回来后问她,我把床单偷偷藏了起来。

    处子终于回来了,我仔细观察她,和往日一样,气定神闲。

    “你去哪里了?”

    “去伊人那里学最新的曲子,伊人那里什么曲谱都有,对了――改日你可以去她那里让她教你抚琴。”

    我漫不经心地应着,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把床单亮在她面前问道。

    处子先是一怔,而后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笑什么,是不是你受了伤,还是蒹葭,你快说啊!”我又急又气。

    处子脸上一红,止了笑,一把抢过床单,喃喃地说:

    “看来是该让你读《心经》的时候了。”

    说完从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淡蓝的书皮,上面是隶书的“心经”两个字。

    我平日不大爱读书,处子书架上的书我从不在意,这本书更不记得,我好奇地接过打开,立时面红耳赤,第一页上竟画着一个全身赤?的少女,我把书摔到处子脸上。

    “你从哪里弄来这混账书,也不怕师尊罚你。”

    处子的神情严肃起来,她告诉我这本书就是师尊所赠,每个白衣弟子手里都有一本,到时给手下的弟子传阅,为的是让众弟子成年后月事来临时不致惊慌失措,这本书自搬到雅筑后一直在她那里,直到一个月前,她才用得着。

    我接过书来细细看了几页后若有所悟地问处子:

    “这么讲你的月事早来了。”

    “只来了一个月而已,前天床单弄脏了我一直想偷偷拿出去洗,偏又被你看见了。”处子脸上又泛起一阵潮红。

    我不再理会处子的话,埋头读起来。

    当晚我失眠了,《心经》里的话让我心跳耳热。

    原来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我正翻来覆去,忽然有人拍我的肩,不用问也知道是处子。

    “还在想心经上的事?”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想必是一脸坏笑,好在她同样看不见我的脸红。

    “都怪你弄了这该死的鬼书来。”

    处子在我的床上翻了个身,抱着我的腰说:

    “小兔子不用着急,你迟早也有这一天。”她总是叫我小兔子。

    “是不是很疼?”我小心翼翼地问。

    处子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心里泛上一种怪怪的感觉。

    “你见过男人吗?”我不知从哪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问完就后悔了。

    “没有,我从小在山上长大,这山上全是女子,我哪里见过男人,对了你在山下生活过,你见过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处子好奇地问我。

    “我只见过我们镇上的张员外还有他的管家,不过他们都已经很老了,而且很丑。”

    “那我们就一辈子不要见到男人好了。”处子自言自语着,渐渐进入梦乡。

    我没有睡soudu.org着,我的回忆回到了七年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