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番算计西风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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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封沉寂冷凝心

  往事湮灭痕犹深

  红尘落今日事

  情丝暗起谁人问

  深深浅浅的暗,如墨浓染的雾,将他层层包围,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想呐喊,摆脱那种无助恐慌的感觉,但是,有谁来拯救他,脱离这片黑暗,挣开这份桎梏,耶律皓南,他惊慌的看着自己,就这样往无边的黑暗不停的坠落。

  忽然,一道如兰似馨的淡雅气息,将他轻柔环绕,一双带着温暖的温柔手,轻抚着他的不安,一双似曾相识的清澈明眸,如星河璀璨,引导着他慢慢走出这片黑暗。你是来拯救我的吗?他很想开口询问,却见这个朦胧的身影,渐行渐远,在视线中愈来愈淡,他一惊,想要伸手抓住,

  “不要走,不要。。。。。”一阵锥心的刺痛袭来,他霍然睁开星眸,有些怔然的望着伸出的手臂,原来是梦,对,只是梦而已,他耶律皓南不需要拯救,从不需要,黒眸已恢复一贯的淡漠。

  “房中有人。”这个认知让他微微蹙眉,无数里习惯了寂寥的他,有所排斥也只是本能反应。防备的目光,不期然发现了和衣而眠一抹浅粉,记忆也随之纷沓而来。杨排风,竟然是她救了自己,倏地,一丝寒意袭来,他低头看见自己被剪烂的衣衫,先是一惊,恼怒中夹杂一丝羞赧,凝上眉间。忽然,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迅速拉过衾被,那些累累伤痕,她定是全看到了吧。他不觉抚上那一道道的疤痕,那也是他心头永远也抹不去的烙印,没有人知道,每每想起,那鲜血侵染的记忆,一次次提醒着他,曾经的折磨,屈辱,不堪和永不磨灭的仇恨。

  他的目光被倒在一旁的几个空瓷瓶而吸引,修长的手指,轻轻捡起,凑在鼻端,一股略带药味的清在鼻息蔓延,一抹嘲弄扬上唇角,拿这些千金难求的灵药来抹去他身上的伤痕,还真不是普通的浪费呢,杨排风,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随意丢掉手中的瓷瓶,无意弄出了微微的响声,似乎惊动了浅眠的人儿,耶律皓南一惊,没有犹豫,运气凝至指尖,点了她的昏睡穴,直到房内再度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悬着的心才安然放下。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也许是不想,因她醒来而遇到的尴尬情形吧,总之,他此刻唯一的而感觉是乱,很乱,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略怔片刻,他缓缓起身,走向门口,经过她的身畔,身形微顿,果然是梦里那种熟悉的馨,这种认知让他更加慌乱,加大步子,走向门口,却在即将离开的那一刹那,倏地停下,轻叹一声,终究还是转身,走回她身畔,将她轻轻抱起,她真的很轻,很娇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他下意识的微微收紧力道,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好,才大步离去,这次,他没有再转身,而是伴着风离开。

  一好眠的排风,在暖暖的晨光中,肆意舒展,,懒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顶上的纱帐,如同雷击,猛地起身,她怎么会。。。。。。她明明记得昨。。。。。。他走了,走的悄然无声,心中泛起淡淡失落,自己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竟然不告而别,她愤懑的想着,可她却忘记了,他也曾救过她。排风悻悻的起身,微楞,她的外衫。。。。。。一抹红晕,飞上俏颜,幸好,伺候她的小丫鬟还未来此,不然。。。。。只是她哪里知道,是因为耶律皓南特意吩咐,让那个小丫鬟迟些过来,因为他独特的点穴法,没有足够的时辰,她是不会清醒的。

  庄重严谨的朝堂上,一干臣子议论纷纷,有关于西夏送来信函一事。西夏王已在信中阐明,不日将派使者前来,迎接二皇子回国和签订合约之事宜,还请多多见谅,使者到来之前,二皇子的诸多打扰。语中诚意十足,但部分臣子仍然不免猜测西夏之用意,毕竟那份契约对西夏可是大大的不利。场中沉默不语的唯有耶律皓南和萧天作,自昨,没有见到部将回来复命,萧天作便知事情不妙,尤其看到前来上朝的耶律皓南,那淡漠幽深,颇含深意的眸光更是心有余悸,惶恐不安,暗杀朝臣可是死罪,想到此,他不免暗生悔意,直到早朝散去,并未见耶律皓南禀明大王,刚想松口气,却不料被耶律皓南在殿门口唤住,见他一副深不可测模样,不由心中忐忑。

  “萧将军,昨皓南捡到这个令牌,想必是将军大意,被有心人所图谋,借将军之名行刺本国师,坏了将军名声,可否请将军告知昨可遇到可疑的人或事,以便本国师未雨绸缪,也可洗清将军的嫌疑。”一番连讽带讥,软硬兼施,

  说得滴水不漏,却明明白白在警告萧天作,交出共谋之人。以耶律皓南的精明,他自然明白萧天作乃鲁莽之人,意气用事,会有此举在所难免,但最难猜的是那隐在暗处之人,很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尤其是那千金难求的名贵之药暗,不是一般豪门富户能拥有的,这借刀杀人真可谓是妙计,但他耶律皓南的命,可没那么容易取,他喜欢看着猎物一步步进入他布好的网,但并不代表,他喜欢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眸中尽是狠戾之。话已至此,萧天作也只有顺势而下。

  “多谢国师如此替萧某着想,但萧某也只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想必也是受邀者之一,还望国师早日查明真相,告辞。”萧天作匆匆离开,耶律皓南微眯双眸,目送他的身影仓促消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一阵痛楚袭来,俊脸微微泛白,虽是寒冬,他却冒出一头冷汗,僵直了身躯,缓缓走开。

  寒梅微落的园,除了萧瑟,还有几从绿意,在冬日的暖阳中硬是多添了几分赏心悦目,一抹红粉貂裘,在园中尤为俏丽夺目,袅袅走来,耶律皓南微蹙剑眉,敛了神,淡然上前。

  “臣耶律皓南参见公主。”平淡有礼的声音,不亢不卑。

  “国师免礼。”少特有的清脆声音,如珠玉翠。耶律凝雪浅笑嫣然,打量着耶律皓南,一袭辽国朝服的他,依旧是儒雅大气,风采翩然,明眸忽然发现俊颜上的滴滴汗珠,随手递过一方丝帕,

  “难为国师为我大辽如此操劳,此地不比南方温暖,还请大人多多保重身体。”耶律皓南并未去接,淡声道,

  “多谢公主好意,微臣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留,请恕微臣告退。”语罢,不理会微微愣怔的耶律凝雪,他加快步伐,匆匆离去。

  “公子,这耶律皓南太不识抬举了,你好意赠他。。。。。。”

  “够了,青颜,国师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岂容你如此编排,”耶律凝雪微沉俏脸,虽然她递出丝帕,并无它意,但耶律皓南的冷淡拒绝,还是让她微微不悦,也难怪她会如此,毕竟一向高傲,自持丽聪颖的她,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的视而不见,更何况还是一位有着天人之姿的清雅玉人。

  “公主教训的是,青颜知错。”

  “算了,走,出宫转转。”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了园子。

  大街上,一辆马车悠然传过闹市,车内,耶律皓南安然静坐,修长的手指轻抚肩上伤口处,一样的四方帕子,触手不是丝一般的冷滑,而是带着些许暖意的柔软舒棉,还似乎带些熟悉的淡雅气息。杨排风,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笨呢,注定了成为棋子,就没有拒绝的权力,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应该参到这棋局之中,他没有发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唤出,已失去惯有的狠绝。

  回到府中,耶律皓南立刻唤来心腹,调查当晚受邀宾客的身份和最近动向,而他,换下朝服,来到李元昱处,还未进院,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若细听,不难听出琴声中略带一丝愁绪和苦闷之意。耶律皓南示意仆役退下,站在李元昱身后不远处,长身玉立,默而不语,直到琴声淡去,才信步上前,

  “李兄果然琴艺高超,以琴传情,暗含思虑,不过李兄无需多虑,你父皇已派人传信,不日就迎你回国。”

  “什么?你的意思是父皇他。。。。。他答应了。”

  “正是,在下不得不说,你有一位好父亲,但相对而言,西夏却没有一位英明国主。”

  “哼!自然,像国师之流,定然不知亲情为何,否则怎会不助汉人,反帮辽人。”李元昱冷然说道,闻言,耶律皓南星眸一沉,一丝伤痛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惯有的淡然。微微一笑,

  “成大事者,情是阻碍,何况我也不需要,天大地大,了无牵挂,岂不快哉。”淡淡的语气,淡淡的神情,李元昱却捕捉到了那一抹暗含的寂寥。

  “抱歉,李某言过于激了。”微叹一声,

  “是李某连累了西夏。”

  “二皇子此言差异,只要西夏安分守己,契约上的条款对西夏并无影响。”

  “她怎么样了,我可以见她吗?”清雅的声音含着微微叹息,不必问,耶律皓南就知道她指的是谁,心底微微生出不悦,

  “难道你就不怪她吗。毕竟是她连累于你,以至于。。。。。”不待他说完,被李元昱打断,

  “是李某自愿前来,何须怪罪她人,更何况,如今之势,怕是李某连累她了,耶律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看在李某面上,放她离开。”

  “在没有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你以为她会轻易离开吗?”耶律浩南微微嘲讽,

  “是啊!她总是那么的倔强。”李元昱喃喃自语,有感而发,不知为何,李元昱那一抹了然于胸,让他微微不悦,冷冷说道,

  “在西夏使者到来之前,我会让她离开,至于她要不要走,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她现在很好,至于见面,我看就不必了,难不成你想告诉她,你是西夏的二皇子吗?”耶律皓南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李元昱微微生疑,难道。。。。。若真是如此,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李某明白了,其实见与不见也没什么分别。”

  “那我就不打扰二皇子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告辞。”李元昱望着重重院落,淡淡的失落跃上清俊的眉宇,心动原来就是怎么简单,只是不知道,她对那个他是什么看法,她会不会。。。。想着想着,不由失笑,原来他竟然会想的那么长远,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西夏,精致的殿内,传来一阵暴怒声,还伴着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宫人战战兢兢呆在一旁,没有人敢进去。

  “该死,父皇真是老糊涂了,那么苛刻的条件怎可应允,这辽人未免欺人太甚,父皇也真是的,难道就为了元昱一人,就罔顾我西夏国威。”

  “殿下,请息怒,辽人无非是想攻宋之时,以防我西夏趁机而入罢了,如今他们虎视眈眈的是南方的富庶繁华,所以对我西夏也并无多大损失。”身旁的心腹好言相劝,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只是在猜想,难道父皇真的属意元昱,可是元昱他根本志不在此,父皇却还要。。。。。”

  “殿下所言极是。我们一定要未雨绸缪,但不是现在,二皇子的背后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更何况,现在朝中还有成王爷在蠢蠢动,我们还要借助二王子之力,攘外必先安内,方是上策。”李元昊沉默不语,他何尝不明白,但元昱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时时刻刻梗在心中,

  “启禀殿下,宋室有新情况。”一名黑衣男子,下跪禀告。

  “杨家一门获罪,罪名是勾结辽国,意图谋反,罪证是杨八从辽国取回的骨灰坛中藏有通敌信函,但奇怪的是宋帝并未急着降罪,而逝收押在监。”

  “骨灰坛,反书,呵呵呵,这耶律皓南还真有些本事,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殿下,这耶律皓南如此计谋,是想借刀杀人,除掉杨家,那么辽国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

  “既然他们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们不妨也送份礼物给他,他想除掉杨家,我就偏偏保全杨家,阻一阻它的脚步,这南方的世界,可不是只有你们辽国想要,我也很感兴趣呢。”

  “殿下的意思是。。。。。。”

  “没错,他们可以造假证据,我们也可以造假证据,证明杨家无罪。”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对于我西夏将来大业。。。。。。”

  “但是两虎相争,我们也许是渔翁得利呢,再者对我西夏而言,南下还未到时候。“

  “殿下果然英明,我们就来个坐山观虎斗。哈哈哈。。。。。。“得意的笑声,充斥殿中每一处角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