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荡秋千跌破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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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抓住我的手用询问的眼光看住我,我非常心虚地垂下眼睛皮中 文首发勾着头沉呤。表哥老老实实地坦白交待:东阳的指头被风扇刮到地上去了,但是,你们不要害怕,我带他去找医生接上了。

    表哥确实是个乖小孩,他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当然,关于“东阳勇救光屁娃”的那段插曲,表哥提都没提。

    老妈脸色马上变白了,转眼又变青了。舅舅的音量一下提高了八倍还不止。

    :说什么呢?指头掉了?你带他去接手指了?那里接的?

    表哥重新复述了一遍,非常耐心地告诉他们是去的厂医务室,找胖阿姨,用碘酒给医好了。表哥还表_38605.html扬自己和胖阿姨很熟,我们走了后门,都没有排队……确定没有听错后,舅舅的脸色也由白转青了。

    我的木乃伊手指上面的结,被好奇的大人们再度打开了,他们一定很想参观掉在地上还会蹦蹦直跳的肉色豆老虎虫,这么喜欢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大人们无聊起来真的很变态。

    我还来不及对这种行为表示鄙视,他们已经抓住这根指头一通乱摇,好几个大人一起上啊,真的是一群暴力恐怖份子。结果……经过这番极端恶劣的折腾后,这根手指头居然死活不肯下来了,就像生了根一样。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东阳的指头已经被重新粘牢了,谁说奇迹不会发生?我大笑,流着泪在心里面放声地大笑。

    老妈没有打我,表哥却真的被舅舅恶揍了一顿,他冤呀,做好事不留名带我去看病接指头,居然被揍。当然,舅舅揍他的理由很充分,因为他撒谎了,害大家陪我去医务室重新包扎了手指。胖阿姨证明,指头是好的,只是,边上有一小圈伤,像是孩子拿小刀或什么利器割的,于是,表哥扛的像锹又像镐的工具就成了最大作案嫌疑……

    舅舅边揍表哥的屁股边骂着。

    :臭小子,肩上扛把镐做什么?大白天还拿把手电筒,没事找事啊?说!你是怎么把表弟的手搞成这样了?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撒谎,表哥带我们去指认了事发地点,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铁丝墙那个非正常原因搞出来的破洞上面,没人去看大风扇。这个洞,直接导致了舅舅像鞭炮一般暴跳起来,终于发出了雄狮怒吼的声音。

    :好小子,你嫌惹的乱子不够大是吧?居然把厂里的东西毁坏成这个样子,你想害我被开除回家是吧?拉回家去,打死算了!

    我老妈和舅妈赶快扑过去拉开愤怒无比气冲斗牛的舅舅。

    表哥没有哭,委曲加上郁闷,他都快昏死过去了。憋了半天整出一句话:东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这里把手指搞掉了?是不是我带你去接的手指……

    我赶快点头,是的是的,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舅舅和舅妈扑过去轮流用大巴掌侍候着他:还没打痛你是吧?你还想接着挨揍是吧?自己撒谎不算,居然逼着东阳一起撒谎?有你这样当表哥的吗?不狠狠地揍你,指不定还会搞出啥更离谱的事情来!

    我被他们的暴力行为吓呆了,分外同情地看着表哥,对不起,大人们很多时候都不讲道理,我和你讲的都是实话,不过,他们根本就不听……

    表哥闭着眼睛无声地流泪,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用他生动无比的表情告诉我:东阳,你不用内疚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这件事导致的恶果是,老妈非常爽快决定带我回家。临上车时候,表哥偷偷冲我竖起了中指,唇语显示:快给我滚蛋!你这个怪物……

    一路上,我无可奈何,表哥,我内心很想帮你,可是,我没办法啊,他们根本就不听我说的话,一路上,我愧疚万分……

    回到家后,我给小恒、莲儿带来了许多礼品,有摸起来滑滑的颜色纹路形状不一的鹅卵石,运气好些还能找出几枚细细的小水晶,像小猫眼睛一样的透明小花石头,还有能在地上划线修房子黄色的扁石头。我给大哥哥带了几枚子弹壳,大哥哥高兴得要命,想抱起我转两个圈,用劲举了几次,终因未遂而放弃,大哥哥乐呵呵地说:东阳,你长高了,壮实多了,大哥哥已经抱不动你了!

    我赶快跳下地,趁大哥哥不注意,偷偷去鞋柜摸索,黑布包还在旮旯里面掖着,扯出来打开一看,天啊!里面竟然是沓报纸……本来,去表哥家之前,发现我枕头下面的那本破书,我还存一线侥幸的希望,是不是我记错,忘记给大哥哥还回去了。打开这沓报纸,我真是彻底晕菜,这上面通篇都是一些花哩胡哨的小广告……我能认识的无非是几个零碎的字眼,比如一个大大的急,下面是“公关”前面有一个男……总之,绝对不是我塞进去的,我老爸从来不订这种烂报纸,意思就是,我家里根本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怀疑自己被谁无聊地搞整了!我发誓,有一个躲在暗处的家伙在整我。

    吃过晚饭后,我和小恒带着一群毛毛兵,继续无聊地坐在门边玩耍,看到几个穿着花里胡哨大摆裙,头上绑着红毛线的大婶,从我们面前袅娜地走过去,像几只胖麻雀,屁股一翘一扭,有两个还背着小娃娃,用红花绿叶的绣花小披毡裹着。小恒说:这些乡下大婶背了娃娃进城来卖,大哥哥讲,她们那一层摞一层的大摆裙里面没有穿裤衩。

    啊?不穿裤衩?我们被刺激到了,怎么可能啊?

    小恒撺唆大家:走吧,我们跟过去,找机会看看她们究竟有没有光屁股好不好?有几个小伙伴犹犹豫豫地问小恒:怎么看?莫非,你掀起来让我们看?

    正当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忽然跳起来,“啊!”地一声,对着小恒的面门,一拳就放了过去。小恒非常配合我的动作,一声不吭往后一倒四仰巴叉睡在了地上。小伙伴们吓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愣了一会,上去抓住小恒的手,把他拉起来,小恒一个眼圈已经乌青,突然睡醒似的,边骂边跳过来伸脚踢我,我想都没想,腰一扭让开了。

    我无法解释刚才为什么对小恒下手,喃喃地道歉:对不起,不想让你们去看那个……说到这里,我声音大了起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巨好的理由,我双手卡腰,开始给他们上课。:你,你,你,还有你。人家穿不穿裤子关你们啥屁事?啊?你们自己没屁股吗?不知道撒泡尿去照照啊?再说了,这些大婶牛高马大,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彪悍,把你们抓小鸡仔似的抓起来,拉到村子里面去,放猪放牛割草挑大粪还算是轻的,万一有吃人的爱好,烤麻雀一样串起来烤吃掉,岂不是自找麻烦吗?是你们主动去挑逗人家的啊……

    :挑逗?什么叫“挑逗”?

    小恒挠着头皮丈二和尚地瞪着我。其他伙伴也莫名其妙地问我。

    :没错,是挑逗,你们去挑衅人家逗人家大婶,这个行为相当地恶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