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荡秋千跌破了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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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声武气地说:没错,是“挑逗”,你们去挑衅人家逗人家,这个行为相当地恶劣。那些大婶牛高马大五大三粗,被你们“挑逗”了,不整死你们才怪!

    我讲得嘴巴冒出了沫沫,趾高气扬、理直气壮,伙伴们边听边配合地点着头,并用杀人的眼光和语气谴责小恒,自己居心不良还想连累大家遭殃,这么一丁点大,就这样坏?没见过这样无聊的人。

    群众的力量真是强大,在这些语言和行为的攻击下,小恒顶着个一个乌眼圈,十分惭愧地勾着头,边哭边认真地反思。

    我偷偷吁了口长气,趁伙伴们不注意,赶快跑回家去捞点吃的,我感觉自己又饿了。看到老妈,我忍不住告诉她红红绿绿的大婶背着孩子来街上卖的事,问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买一个男娃送给阿雄叔叔,以后,莲儿就不会受气,莲儿的妈妈就可以回家了。

    妈妈一愣,然后,辟头盖脸给了我两巴掌:你这屁孩儿是不是不长脑子啊?这是谁给你出的馊点子?小娃娃好不容易生下来,谁会舍得拿去卖掉?还有,卖娃娃是犯罪行为,可以当做拐卖儿童的事件,和人贩子一起定罪,不管是不是自己生出来的都一样!喂……张东阳,你听我说话没有?最近老是偷东西吃,搞什么搞?

    老妈的话吓了我一跳,她要是啥都不懂听了我的建议,那不是等于害了她也害了我啊?大哥哥不是一般的变态,脑子里面都长些啥?长豆花了吗?尽骗小孩子,关于那个大摆裙里面穿不穿裤衩的事情,一定也是他自己凭空瞎掰出来欺骗小恒,害小恒被我揍了一拳成了乌眼鸡。对了,老妈说我偷东西吃?她还好意思说,记忆中,都没把我喂饱过……

    屋里屋外璇了一圈,找了许多吃的往嘴里一塞,甜的地瓜干、酸的萝卜条、辣的洋芋片……边嚼边跑出门去继续玩。几个伙伴商议后,一致决定去国营食堂后面“躲猫猫”、“划追”。咱们记得那边有许多新砖堆放,井然有序,“躲猫猫”就是躲在阴暗的地方或砖块的背后,藏起自己,让其他伙伴来找。“划追”就是几只手一起伸出来,手心手背地划。最后剩下_38605.html两个就划剪子石头布,淘汰的一个就追其他胜出的,被追到的那一位接着再追,一直追到翻白眼仁儿喘不动气为止,有时候,“划追”与“躲猫猫”可以融在一起玩,纯粹是耗费多余精力的一种游戏,很没技术含量。

    我们都玩累了,后来,坐在石坎上开始思谋玩些啥新鲜的游戏。

    有人提议讲恐怖故事,讲茅房里面伸出手来……有人开始绘声绘色地讲,听完后,我们认真地分析,一至认定这故事很猥琐。谁都不愿意上茅房的时候看到一只手伸出来,用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问你要不要纸?要什么纸?报纸还是牛皮纸?如果要报纸的话再补充一句,要上面有啥新闻呢?如果要了牛皮纸,他会耐心地劝你最还是要报纸,牛皮纸那么厚只能拿给学生包书皮……陪他绕了大半天又绕回来了,我们都忽略了一个本质的问题,这只手的主人在那里?眼睛呢?又在那里?一定是躲藏在那个旮旯里贱贱地偷看别人便便呢。

    分析完故事后,顶着一只熊猫眼的小恒,提议大家吊着铁丝打秋千玩。铁丝是国营食堂旅社用来晾晒住宿旅客衣物用的,用几根很粗的五号铁丝绞在一起,然后两头拴在两根电线杆上面,一眼看过去,十几二十米远距离,挂着白的花的蓝的被单床单垫单之流,迎风招展成某国的旗,又像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很有地方特色。

    我们尝试接受小恒的新提议。后来才知道,小恒那天出的点子全部都是馊的,不过,后悔已经晚了。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往铁丝上面挂,边玩闹边嬉笑玩把自己的身体悬空去,用两只手抓住那根粗粗的大铁丝,双腿拳起收拢,开始晃荡着我们的身体。

    伙伴们陆续挂好后,有人用脚蹲开使劲地晃悠,一个跟着一个在晃悠,真是集体打秋千比独个儿玩刺激太多了,由于重心不稳,一个晃荡过去,另一个晃荡过来,像风中的铃铛一样摇摆不定,有的伙伴已经在空中咯儿咯儿笑中 文首发得不亦乐乎,铃铛声更是此起彼伏,声浪传出去好远。

    老人们是怎么说的来着:凡事切忌乐极生悲。

    至理名言呀!

    我们玩得正欢的时候,忽然,荡起来的感觉没了,铁丝飘了一下,“哗”的一声,所有人一起往下坠落。非常可怕的事儿发生了,那几根五号铁丝承受不住这么要命的拉拽,直接断掉了。更可怕的是,铁丝下面有一个很高的石坎,就是刚才坐上面听故事的那道坎,我们踩着它踮着脚尖晾被单似的往上面挂。伙伴们的脑袋,参差不齐地砍在了这石坎上,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在很短的时间晕了过去。

    眼前,又浮现那两个长着鸡脚的大怪物,从我的头顶飞了过去,我想跟过去抓住白色的那一只问问: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为什么上次做梦送我回家,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从我家窗户面前掠了过去,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晕,那是幻觉吗?还是你可以穿越梦境和我见面?

    见鬼,我怎么飞不上去了?飞不去我爬,爬不上去我踹……一脚踏空,跌了下去,猛吃一惊……我醒来了,伸个懒腰准备起床。伸手一摸被窝……靠!怎么搞的?竟然在大街睡着了!转头一看,伙伴们还躺在地上死睡,顶着一个熊猫眼的小恒,嘴角有粉色的泡沫溢出来,兔子嘴露出了怪异的笑容。我想起来了,刚才我们几个猴似的吊在铁丝上面玩,后来,铁丝断掉了!

    我赶快上去一个个将他们摇醒,睁眼即哭,说恶心、想吐,一摸后脑勺,磕出多大个包,都流血了,头发部位有黑红色粘稠的东西渗出来,我们在一片哭天喊地的声音中,相互搀扶着回家。

    夜,已经很深,今晚会有月亮吗?我无意识抬头往天上一看,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我头上慢慢飞了过去,我迅速陷入了惊惶与不安之中。这是什么东西?它斜着飞过去的身影卷曲的尾巴,看上去如此熟悉,就像,就像我和表哥在洞里面看到的那个骨架……

    表哥不是说它们已经绝种了吗?这个怪东西是那里跑出来的?我的天啊!这也太大、太太太……离谱了吧?

    我哆哩哆嗦地抖着,目送天上那个怪东西远去……眼睛有些痒痒,我勾下头使劲揉了揉,再抬头一看,天!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眼睛花了吗?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