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灵堂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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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至当空,陈诗文熄了灯,推开窗子,皎洁的月光洒进屋来,屋内亮光悠悠,他望着月亮,想鹆苏?诒展氐氖π郑骸耙不?π窒窒氯绾危?羰撬??懒寺?泼诺?.....”想到此,陈诗文脑中又浮现出卢义的那只手,心道:“卢掌门之死必有蹊跷,可不能让他这般死去,得去问上一问。“陈诗文怕有意外,便拿了竹剑,开门出屋。

    到得灵堂,见一人身披斗篷,头系一段黑布绳,便知是空城派掌门马钰。空城派源远流长,在武林中根深蒂固,剑池所藏清明剑及麾下数百名剑闻名天下,清明剑可称天下兵器之首,灵气迫人,能预示来事,使用者天下无敌,但这兵器几百年来还未找到主人,最后落入空城派之手,一直到今。空城派在江湖中的地位,有一大半是靠这宝剑撑起来的。

    马钰站在那里前低着头,似是在为卢义祈祷。

    供桌_4460.htm前,卢义妻子女儿正哭着为卢义烧纸钱,有几名祝福着围坐在床板边,念着往生咒。

    孟玉站在床板边,见陈诗文进来灵堂,便迎了上去,一施礼道:“陈大侠也来了。”陈诗文还了礼,低声问道:“可否到外面一去?在下有些事想要知道。”孟玉眼珠子一转,道:“走吧。”

    二人出了门,走在草地上,陈诗文开门见山地问道:“孟兄弟,贵派掌门到底是怎么死的?”

    孟玉停住了脚步,冷冷道:“病死的。”

    陈诗文也停了下来,道:“今日我祭拜卢掌门时,已见到其手惨状,那定非疾病所致。我教掌门与卢掌门交情匪浅,若是换了他,此事也定然不会善罢干休,但请孟兄弟据实以告。”

    孟玉一低头,望着被月光映得微微泛亮的小草,沉思一阵,道:“家师乃是中了尸毒,毒发身亡。”陈诗文听了一惊,道:“这样一来,卢掌门岂不随时变成僵尸,灵堂内的人岂不危险?”孟玉道:“不必担心,祝福者在家师口中放了一粒镇魂珠,可免变僵尸,”他前走几步道,“当你上香时,我已看出来你发现了可疑之处,思前想后,还是告诉你为好。料来便是隐瞒下去,你也会偷偷跑去验尸,索性便将这事告诉你了。”

    陈诗文问道:“可否告知卢掌门何以中得尸毒?”孟玉道:“早年家师在大战三大魔头时,三摩将家师困在僵尸阵中,家师身受八创,后来我等一起强攻?拾了魔头,救出师父,立刻便帮师父逼毒,却不料余毒未净,师父又好名气,不愿被人知道他是受伤而死,便要我们对此保密,他就这么死?.....”孟玉说到此,再也接不下去。陈诗文沉沉地道:“昨日还在一起谈笑,今日再见,竟已成空壳一具,人事难解!”孟玉再也抑制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月夜中,虫鸣鸟叫声响彻大地。

    且说这灵堂内,卢义家人还在为其守夜,卢义妻子女儿哭得厉害,泪水在脸上滑过,泪迹一干,两张脸通红通红的。

    祝福者改为轮流念经,这一个正在念着经,其他几人便坐在墙边休息。

    马钰站在供桌前一动不动。

    陈诗文与孟玉回到灵堂,陈诗文见一切如常,心中宽慰,走到马钰身边,道:“马掌门,你也来探卢掌门了。”马钰开口道:“想不到你我久未见面,再次相会竟是在杂合灵堂之中,”不见他人,马钰问道:“贵教石掌门怎么没来?”陈诗文道:“师兄正在闭关,我们便没有打扰他,不知师兄知晓挚友亡故,要如何悲伤了。”马钰道:“莫提这些了,你先看看他们。”说着一指那些祝福者。

    陈诗文看来看去,只见得那些祝福者黑衣黑鞋,念诵经咒,并无异处,便道:“哪里不对了?”马钰却未回答,而是转了话题道:“这一阵子清明剑时常发光,指示将有大难,我依照指示去四处查看,却只见到一些道士便能解决的僵尸妖怪而已,”僵尸妖怪也分三六九等,一般者不须高人动手,真正厉害的极少出现,马钰见的便是那些一般者,他又道,“我不能确定真假,但剑即显示,我便要去看看,这次清明剑指示这里,又遇卢掌门去世,我便过来了。”

    陈诗文听得出,清明剑指示双煞门有难,马钰依剑所示来到灵堂,觉得祝福者有异,又怕错怪好人,便说的隐晦了些。

    陈诗文道:“既然如此,那便盯着他们好了。”二人不再说话,望着卢义那该布单的遗体出神。

    这时又换了一名祝福者,这名祝福者头裹黑布,两眼处剜了小洞,他站到床板边,却并未念经,而是蓦地向床板上伸过手去,要将遗体上白布单掀开来。

    这可不是祝福者应该做的。

    陈诗文、马钰、孟玉三人同时跳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祝福者嘿嘿冷笑,道:“这又能如何,我不掀它便是了。”陈诗文听这声音熟悉不已,虽隔着一层布,声音发闷,却仍能听得清楚,陈诗文抬头道:“你来了!”意欲伸手去揭他头上黑布,却发现周身静脉遭制,动弹不得,再看马孟二人,也是如此。

    卢义家人见三人抓着祝福者一动不动,有些不解,卢义女儿问道:“孟师哥,怎么了?”孟玉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且心怀歹意,叫道:“师娘,师妹,你们快走这贼子要对我们不利!”卢义妻子死了丈夫,伤心欲绝,眼前这火上浇油的祝福者更是让她し卟。?那福者哭喊道:“我丈夫死了,你们还不放过他1抄起烛台便夏亲8U咴?ィ?亲8U呖谂缯嫫??雍诓贾猩⒊觯?缯胍话阍???迤尢迥冢?刂屏似渚?觯??蛱ǜ呔伲?魇朴?耍?ㄔ诹?

    卢义女上前拉拽母亲,叫道:“娘,你怎么了?”卢义妻道:“女儿快走,别管娘了!”

    “娘!”

    “快走啊,去叫你师兄们来!”卢义妻急道。卢义女儿道:“娘,您等着!”一转身奔出灵堂。卢义妻喝道:“你是哪来的贼人,要来捣乱!”祝福者并未答话。

    墙边休息的几名祝福者忽然化作烟雾消失,只留下一只铁盒。床边的祝福者以被抓的右手制住三人,左手一吸,已将铁盒抓过,抱在腰间。陈诗文三人猛觉真气涌动,身体疾向后飞,原是他发力将三人震了出去,孟玉飞出灵堂,甚至打碎了门板。

    幸而几人并无大碍,且受制的经脉也已解开。

    孟玉起身奔回灵堂,陈诗文、马钰皆已站起,与那人对峙。

    那人拉住头上黑布,笑道:“还是被陈大侠认出来了。”黑布一扯,飘上空中,苍苍白发随之舞动,正是一直扬言要杀陈诗文的无为。无为

    理理白发,道:“我不想开布单,也能做我想做的事。”他右掌在遗体头部上方发功,只见那遮着遗体头部的布单渐渐上突,成为一个半球形,那球形又向边上移动,最后,一粒黑颜色的镇魂珠滚了出来,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却了镇魂珠,卢义即要尸变。卢义生前武功高强,已在一流高手之列,一变僵尸,则更加难对付,更何况还有一个比卢义更难对付的无为。

    陈诗文心道:“他所来必是要杀我,我便将他引开,也叫这里少一个劲敌。”便开口道:“无为,你所来即是为我,咱们俩便出去说话!”无为客气道:“陈大侠,老朽此来并非要杀你,再有,‘无为’这名字老朽实在不喜欢,你老朽真名叫做谷梁不休。”

    谷梁不休......

    “你不为杀我,又为何来?”陈诗文问道。

    马钰问道:“陈大侠,你认识这厮,你们有过节吗?”陈诗文道:“连我都不知道和他有什么过节。

    “那他干嘛要杀你?”

    “我都想问问他,”陈诗文拔剑一指谷梁不休,正色道:“你究竟意欲何为,快快说来!”谷梁不休笑而不答,连人带盒一起凭空消失。

    谷梁不休一消失,便有一股阴风吹到,卢义身上布单立时吹落,四周白布条随着风,诡异的拂动着。

    谷梁不休即走,便只剩下一个对手,三人分站三处,注视着卢义的尸身。

    卢义通体焦黑,瘦可见骨,虽穿着寿衣,却仍显出瘦削,只能依稀从面目上辨别出那是昔日行侠仗义的卢掌门。

    “卢掌门要尸变啦!”马钰惊道。

    但情况并非如此,或许还要糟。

    卢义焦黑的尸身胸膛处有了起伏,像是他在呼吸,渐渐地,那起伏越来越高。三人不知其中底细,皆在一旁注视,不敢轻易上前。

    那起伏越来越高,似是有一物要撑开卢义胸膛,破体而出,陈诗文道:“这东西或许和卢掌门之死有关,莫要让它跑了!”

    卢义那焦黑的皮肤被挣出了裂口,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沾染了白色的床单,卢义妻不忍见丈夫遗体受辱,却苦经脉遭制,动弹不得,只有紧紧闭上双眼,却仍能听到那皮肉撕裂的令人胆颤的声音。那声音充斥了整个灵堂,深深地扎进四人的心里,陈诗文师兄与卢义交情颇深,马钰与卢义也是知交好友,孟玉和卢义妻更不必说,这样的场面,任谁都难以承受。

    忽听啪的一声,卢义妻睁开眼来,望见丈夫遗体,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一歪头倒在地上。

    其他三人也是惊骇不已,孟玉眼见师遗体破损,失声叫道:“师父!”

    卢义胸膛处的皮肉已被挣开,血液四溅,一人形怪物从中钻出。那怪物通体焦黑,体形如人,双眼发红,大嘴一张露出满口獠牙,一双手上指甲又长又黑,它漂浮在空中,浑身还沾着卢义的血,血液顺着身体流淌,从头到脚,由脚尖滴下,回到卢义破开的胸膛中,这分明是一只僵尸,可僵尸又怎能从人身体中钻出呢?

    “便是它了!”陈诗文竹剑出鞘,向那僵尸刺去,那僵尸境向陈诗文瞥了一眼,伸手格开了长剑,陈诗文只觉这僵尸气力好大,长剑遭格,劲力带着剑去向一旁,陈诗文不愿长剑脱手,只得握住剑柄随之落下。

    那僵尸扬起头,便如久未见过天日,此时挣脱束缚一般吼叫起来。

    呜啊――

    其声一出,烛火皆熄,好在有月光照进,灵堂内不算暗,但那月光照在僵尸头上,一双红眼睛更显得诡异无比。

    院中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听卢义女在外面道:“各位师兄,便在这里面!”想必是卢义女带了帮手来。

    僵尸吼声一息,横起身子飞出灵堂。

    院中卢义女与数十位弟子正自奔走,忽见怪物飞出,大师兄护住卢义女,叫道:“闪开!”众弟子连忙随着师兄跳到一边,僵尸口喷腐气,几名来不及躲开的弟子周身陷于腐气之中,惨叫声中华成了肉泥。

    “陈师兄,那是什么?”卢义女问道。

    陈忠星将她放开,望着它飞去的方向道:“应该是僵尸,”突然他脸色大变,道,“该不会是师父尸变了吧!”赶忙进入灵堂,见灵堂内只有师娘躺在地上,赶忙上前扶起,只觉触手冰凉,去探她鼻息,才发现她已死去多时。

    “大师兄,”一师弟喊道,“师父的遗体......”

    陈忠星放下师娘尸身,跑到床板边,见到了那副惨象。

    陈诗文等人在众弟子躲开僵尸那口腐气时,已经追了出去。三人已追赶那僵尸到了草地上空,不住起落跳跃,轻功均是一流。

    马钰道:“这般追赶不是办法,让我截下它!”便一发功,使出浮空元气来。

    浮空元气是空成派一流内功,由发功者喷出一道真气,真气能如雨点般落下,强击敌人周身各处。

    僵尸正自飞驰,忽然咻的一声,浮空元气已到面前,那僵尸为真气一弹,后退了几丈。马钰拦下陈诗文孟玉二人,道:“二位且住,待我收拾这僵尸。”又一运功,僵尸面前元气化为一团乌云,有无数金光从其中射出,金光如针,雨一般洒向僵尸。

    僵尸向上避去,陈诗文知道浮空元气只能直射,这一避若是过去了,便伤不到它,赶忙施术进马钰体内,马钰发觉,道:“多谢陈大侠!”

    这下有了法术牵引,金光便跟着僵尸窜上天去,那僵尸突地一转身,身体仍急速上升,口中腐气喷出,将金光尽数打散。浮空元气结成的乌云中金光闪动,又要射出金光来,僵尸窜过去又是一口气,又将乌云打散了。

    陈诗文、马钰皆惊愕:“这僵尸端的厉害!”孟玉道:“让我来。”说着从地上抓了把草,脚下发力跳上空去。临近僵尸,孟玉不待僵尸反应,已将草抛出。

    双煞门有三门绝学:天煞、地煞与双煞合击。天煞练成者能以任意物为器,聚成一个鬼脸,鬼脸大口一张,便有一股吸力,其力由施功者功力强弱而定,能将意欲消灭之物吸进口内焚毁;地煞需以强大内力造出鬼影,将其作为傀儡控制,由于是内力所铸,地煞鬼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具攻势,触者非死即伤,且鬼影移动迅速,变换莫测。天煞地煞威力虽大,但都需以内力维持,尤以地煞为甚,因而双煞门弟子个个虽精soudu.org修内功,然修习地煞者少之又少。双煞合击将天煞与地煞合而为一,天煞无法做近身之攻,地煞相补;地煞耗损元气内力,天煞吸收周围事物元气,以使地煞长久。双煞合击时吸取灵魂,在其中倾注内力作为鬼影使用,其凶猛灵敏更胜地煞鬼影百倍不止,但双煞合击吸人灵魂,非正派所为,切此功难练之极,就连已故掌门卢义也未修习。

    孟玉使出的便是地煞,他手中小草一出,随之抛去两团真气,真气化为许多一尺来长的小鬼影抓着小草向僵尸冲过去。孟玉喝道:“受死吧!”

    小草虽软,在这些小鬼影手中却变得坚硬无比。只见那些小鬼影一个个持着草叶冲上去,僵尸仍以腐气化解,却有大半小鬼影避过,扑向僵尸身体。临近僵尸,小鬼影们手中草叶抛出,扎进僵尸体内,小鬼影紧随其后化作柳叶装跟了进去,便要在其体内爆炸。

    陈诗文见了,赞道:“好战法!”刚说完,就听见僵尸嘶吼一声。

    原来僵尸逼出了小鬼影,众小鬼影又自扑上要再循那小草扎出的伤口进入,那僵尸又将小草逼出,打在小鬼影上,将其消灭得一干二净。

    陈诗文道:“僵尸这般狡猾,不像死物,它或是中了尸毒而变成了活尸。”活尸便是活体受尸毒感染未死而变成行尸走肉,僵尸周身僵硬,血液不流动,而活尸一如活人,血液流动,孩童能长大,壮年能衰老,甚至连指甲都还生长,心智也一如常人,只是失去原本记忆,噬杀成性。活尸其实乃僵尸一种,本不会武功,但若变为活尸者会武,则这活尸或僵尸便都如武林高手一般能耐。

    “管它是活尸还是死尸,毁我恩师遗体,我便要他消失!”言语间,双手掌心已聚出两团真气,那真气如两个打球般在他掌上转动,嗡嗡作响,可见孟玉愤怒之极,已用上了猛力。

    僵尸破了地煞,似是看出这三人不弱,便要逃离,孟玉两团真气掷上,吓得僵尸后退几丈,瞧着无事,立刻继续飞去。一股吸力从骤起,地上泥草忽然向上空飘去,吸力之大连僵尸也渐渐上浮,泥草尸皆向空中一个大鬼脸移去,原是孟玉使出了地煞。

    孟玉仍不断向天煞中倾注真气,同时道:“陈大侠,马掌门,请你二位跳上去砍他!”陈诗文、马钰抬头望望正在狂吸的鬼脸和正在与之僵持的僵尸,一齐跃上,陈诗文竹剑一挥,剑气在那僵尸身上划开几道口子,马钰无剑,便以浮空元气变做几柄虚剑,在僵尸身上穿出几个血洞来。

    二人这一击,本已使这活尸血液流出,再加上孟玉这用上了一身功力的天煞一吸,登时从伤口中窜出几条血柱,僵尸惨叫起来,陈马二人落地又自跳起,又在那活尸身上开了几道口子,血液流势更急了。

    天煞使用时也极耗元气,因而天煞在毁灭时也能吸收元气,以补损耗之力。孟玉吸取内力,只觉有一股强大元气向自己涌来,那活尸为人时内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三人满以为活尸便要被诛灭,却听他嘶吼一声,又见它向天煞鬼脸飞去,三人对这僵尸自寻死路的行动大惑不解。却见它大口一张,将被天煞吸出的血液收回了大半,只有那些已经毁去的血液未有收回。孟玉道:“你横竖都是死!”加大功力,活尸去势更急。陈马二人不知活尸搞什么明堂,皆凝神注视,以防突出变故。

    眼见孟玉即将消灭活尸,他却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天煞消失,泥土草叶下落,活尸仍漂浮在空中。二人又自跳上。那活尸抓过身边泥土,扔向二人,这泥土来势及猛,看准泥土来势,一发功将其打散,再看活尸,它早已飞得远了。

    二人落地,急忙去关心孟玉伤势。孟玉跪在地上,面色苍白,陈诗文关心道:“你伤势如何?”孟玉道:“只是血气有些冲撞,死不了。”马钰问道:“你怎会受伤?”孟玉道:“方才我用天煞吸那活尸元气,它怕被我吸干,便注了一大股真气进入天煞,这真气来势太猛,我承受不住受了伤,天煞便破了,”说到此,孟玉低下头,眼含泪花哀声道:“师父,弟子没有收拾那辱您尸身的大贼,对不住您!”

    此时天煞破去,满天泥草落下。

    各门派同双煞门弟子这才赶来,他们来晚了。

    孟玉、陈诗文、马钰身上已沾满了泥土草叶,三人一齐望着遥远的天空。

    “三师兄。”卢义女叫道。

    孟玉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沉沉道:“对不起,我没有拦住那活尸。”人群中有人议论起来:“竟是活尸啊。”“怎会又活尸呢?”

    孟玉言罢,艰难地往回走去。

    卢义女掩住面容,泪水还是从手缝间流了出来。回到灵堂,众弟子哀痛着整理了师父师母的遗体与灵堂,卢义女跪在火盆前。父亲惨死已叫她无比伤心,慈母暴亡更是叫她难以承受,卢义女不住恸哭,越哭越伤心,一下子昏了过去。师兄弟赶忙过来抢救,所幸只是伤心过度,一掐人中,她便醒了过来,否则卢义一家便要灭了门。

    各门派听了陈诗文与马钰的叙述,皆愤恨不已,誓要将那活尸千刀万剐,为卢掌门报仇雪恨,安慰吊唁,又忙活了大半夜。

    翌日,双煞门弟子带路,各门派随之来到墓穴边,送葬众人围在穴边,抬棺弟子将卢义夫妇棺木搭进穴中。昔日的慈父慈母还和声悦色,今日却已成为两具冷冰冰的尸体,唯有世间松柏常青、绿水长流、青山明月依旧不改,以后到了中秋年夜,睹物思人,忆起往日与父母畅游山水之景,卢义女定要再哭上几场。

    大师兄陈忠星道:“晴天,为师父师娘抓把土吧。”卢义女晴天捧起一?土,缓缓撒到棺木上,带着重重的鼻音道:“爹,娘,慢走。”说时泪眼朦胧,语声渐小,吐出了最后两字,便又昏了过去,陈忠星忙再将她救醒,扶到一边。

    陈诗文低声向马钰道:“马掌门,那镇魂珠是否已放回卢掌门口中?”马钰点点头,道:“若是卢掌门变了僵尸,我可下不了手去对付他,”长长地一叹气,道,“可真是苦了晴天姑娘了。”

    各门派依次上前,抓起土洒在里面,轮到陈诗文,他双手各抓起一把土,右手一晃道:“卢掌门,我陈诗文代师兄石开撒下这土,”说着,右手一翻泥土落下,又道:“在下再自己为卢侠客撒下这一把。”又将左手泥土撒下。

    客人之后,众弟子按长幼尊卑抓土撒下,孟玉一蹲下身,手还未伸到土堆,便牵动内伤吐出了一口血来。二弟子沈光扶起孟玉,抓了把土放在他手中,道:“撒吧。”孟玉闭上双眼,松开了手。

    一切事务完毕,各门派又对双煞门众人安慰几句,这才离去。陈诗文也踏上了回灵山之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