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海子四处追寻,终是如泥牛如海一般。
我不由得在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大师竟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海子也没白白地夸赞他,大师不但有神机妙算的本事,说不定也有土遁的奇能。
海子的脸色难看,就像三九天被风霜打了至少一千多遍的茄子,难看得简直不行。
海子仍不死心,大有踏破铁鞋,掘地三尺,也要把大师逮出来的信心和决心。
“算了吧,我们找到大师又有什么用呢?”我决定放弃追踪,我的理由是,人家大师虽用词简练,但毕竟仔仔细细地给你狗WWW.soudu.org日的海子像模像样地不但看了面相,而且看了体相。即便你找到大师,人家大师会说,看面相是面相的价儿,看全相还给你打折了呢。如果你再纠缠,大师一wWw.生气,把打折的钱也要回去,我们拿什么给啊。
“你真这么以为?”现在的海子已经昏头昏脑,没有半点分析事物的能力。我敢说,在这种前提下,我用不了三句话,把他卖了,他还得不停地感谢我。
“像大师这样有着高深境界的人,至于骗你两个小钱吗?”我为了早些回家,力求尽快让海子改变主意。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可疑......”海子的两个大眼珠子一个劲的忽闪。
听了海子的话,我心中就咬牙切齿地骂‘这么半天,你狗日的刚刚发展到可疑阶段,有这种头脑的人,不让人骗死才怪’。
“我们怀疑大师,就是对大师的不敬”我瞪了海子一眼,我的意思是说,大师和神灵一般,必须无条件的崇拜,任何人不得对大师持怀疑态度。
“在这件事上,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海子很快就改变了用词的方式。
“凡是大师者,都是些神秘莫测之人,岂能是你我所能揣测的?再说了,大师说你能当官,你就是不想当,必也不成。又说了......”。
“啥也别说了,回家”海子挺胸昂头,振作得就像快要充爆了的气球。
三天过去,征兵工作继续进行,按照以前的规定,每家两名青壮劳力征出一名,现又改成三名中即要征出两名。据说,部队中派到的征兵工作组唯独对这一点严格审查,看似有强行抓丁的势头。
这一天,我正在跟大伙一起干活,叔悄悄地跟我说,收工后,务必回家一趟。
叔的脸色很严肃,就像传达命令一般,有什么事,叔没说。
收工后,我到叔家,婶正忙着腌白菜,见我来后,他急忙停下手中的活儿,生拉硬拽的把我扯到屋里,这还不算,进屋之后,婶就闩好了门。
不用看婶的脸色,就单凭婶的举动判断,婶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甚至十万火急之事跟我说。
果不其然,婶开口就说道:“洪生,可不得了了”。
“婶,你别急,慢慢说”我劝。
“洪生,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不能不急,必须得赶紧想个法子,要是耽误了,后悔就来不及了”婶忧心忡忡地,脸色煞是难看。
“什么事这么紧要?”我问。
婶叹着气,摇着头,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我说“现在这个时候,怕是也已经晚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打断了婶的话题,如果不打断她,看婶那神态,就是说一万遍‘如何是好’,也不见得停下来。
“你别急,且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再想想......”婶继而埋头沉思,神情很专注。
想必婶子还是老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在每句话后边,总是要加上后赘。
婶沉思的时候,我也在不停地进行揣测,莫非是叔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也不对啊,昨天我还见叔精神地像个蹦豆一般。难到说,秀又被人家那啥了?!我想到此,真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嘴巴,秀已经够不幸的了,怎么还这么想?
我实在是想不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而这件事棘手之程度,竟会让婶如此煞费苦心。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婶仍是无动于衷,我真有点怀疑婶是坐那休息,还是继续思考着问题。
等待,尤其是在婶面前,不能表现出有半点儿地心焦的等待,是一种最为难受的等待。我真想对婶说‘我的婶婶啊,快点吧,等得我花都谢了’。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婶还是没滤出头绪,她叹气之后摇头,摇头之后又是叹气“看来婶还是老了,洪生,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吧”。
“婶,到底什么事”我问。
“我没跟你说吗?”婶表现得很诧异。
“好像还没有”我浅笑。
婶使劲地拍了拍脑门,自嗔道“你看我这记性,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紧接着,婶就开始了讲述“我听咱村的王保长讲了,咱家也得出一个人去当兵,为这事,我急得一晚上也没合眼,跟你叔合计了一宿,也没合计出个道道儿来,你叔那个倔种说了,大不了他去”。
“这么说,王保长把我也算成咱一家人了?”。
“这狗日的王保长,好事不这么算,这等事就非要这么计算”婶忿忿不平地骂,我倒是第一次听婶也这么骂人。
“如果没别的办法,要去也是我去,叔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让叔去呢?”我自告奋勇地言道。
“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婶一个劲地摇头。
我真怀疑婶的精神世界是不是出了问题,她夸夸其谈的跟我讲了半天,到头来,讲得却不是议题的中心。
婶见我的眼神恍惚不定,她又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话说的,驴唇不对马嘴,都是因为这事把我搅糊涂了”。
“婶,你是让事儿搅糊涂了,我是让你搅糊涂了”我笑。
“你这孩子,婶急得都快上房了,你还在开婶的玩笑”婶嗔道。
“婶,不管遇到啥事,光急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是不是?”我又劝。
婶眼睛一瞪,再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以为你婶就不明白?可事情解决不了,该着急还是着急”。
我和婶正说着话,就感觉肚腹之中‘咕’地一叫,于是,我忽然就有了因饥饿而想急于觅食的迫切感。
“婶,有没有吃的?我还真是饿了”我用手压迫着自己的肚腹,生怕松手之后,肚腹的空间扩大,再也忍耐不住。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事?”婶嘀咕着,她起身要去做饭,刚往前迈了一步,她再拍脑门“正事还没说,你急着吃啥东西,先忍着点,事说完了再吃”。
也不知怎的,婶今天跟她的脑门较上了劲,她本来就急得有点找不着北,再把自己拍得晕晕乎乎,恐怕她东西南北全找不到了。
“你这孩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婶见我神色不定,她问。
“我饿”我自是不能在婶面前,说她的不是,遂扯谎道。
“我看你这孩子是饿鬼托生的”婶笑着骂我,然后道“洪生,婶今天找你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对策,看想个什么办法,你和你叔都不去当兵”。
我听了婶的话,不由得心中暗暗窃喜,真的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当兵这个问题上,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服婶,几乎都把我愁傻了,那么现在可好,不用我洪生费吹灰之力,事情居然迎刃而解。
婶见我眼珠在眶内滴溜溜的乱转,她在一旁等我的妙计。
“婶,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在不行,我明天就去报名当兵”我道出了问题的解决办法。
“这……就是你的对策?!”婶完全出乎预料地看着我,她叹气之后,不由得抬手又照脑门拍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