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乔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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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欣昕暗骂这老狐狸疑心不少,口上却道:“那好啊,就明天吧,我带他们来。”

    鸠摩罗邪道:“就今天吧,女施主想必会飞行的仙法,敝国恰恰也有此等奇人异士,不若让他们与你一同前往。”

    上官欣昕暗道,哼,还对我不放心,本姑娘说话偶尔也是有一句真的,便故意喜道:“好啊,我倒要跟他们比比谁飞的快!”

    众臣听上官欣昕说话如此孩子气,都不禁大笑。鸠摩罗邪毕竟见多识广,急忙用眼神告诉阿耆尼王确有此人,并且官位不小,阿耆尼王此时已经信了九成,继续问道:“那你父亲为何派你来送王冠,他难道就不担心么。”

    上官欣昕笑嘻嘻的道:“我可是很厉害的哦!我自小体弱多病,爹爹将我送给师父抚养,师父教我了许多仙法,我身体才慢慢好起来,前几年才回到家中,爹爹却老是说我什么事情都不懂,说这次出行就当是我长见识的机会。而且是他也派了高手护送我呀。”说着上官欣昕又祭出玲珑玉珊瑚,随便舞了几下,七彩流光顿时充溢了整个大殿,加上先前上官欣昕的表现确实也证明了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本来已经最少十六七岁,又是大户人家,不该如此幼稚,但若是十几年未下山,便可以理解了。

    阿耆尼王这下全信了,虽然得不到上官欣昕,心中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鸠摩罗邪道:“阿弥陀佛,女施主道法高深,老衲甚感佩服,想必女施主手下高人也是武功了得,却不知可否传上殿来,让老衲开开眼界?”

    上官欣昕暗道,笑吧,笑吧,竟敢不给本姑娘天香生骨续筋膏,看本姑娘怎么报复。

    上官欣昕带着两个王宫高手来到旅馆,带上了彪与叶天逐,逼音成线,告诉他们待会去皇宫应该怎么怎么样。

    叶天逐明白了原来的计划失败,虽然也为上官欣昕不能早日治好手臂而难过,但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暗爽,他喜怒形于色,上官欣昕看到叶天逐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想起以前的种种,不禁怒火中烧,好你一个叶天逐,看本姑娘今天怎么修理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上官欣昕逼音成线问彪道:“凉州的节度使叫什么?”

    彪常年生活在凉州,自然对凉州的长官有些了解,回答道:“河西节度使,崔希逸。”

    上官欣昕点头,又对叶天逐说了一番,叶天逐奇道:“为什么要我当那节度使的儿子?”

    上官欣昕笑嘻嘻的道:“为了圆谎啊,这可是个美差,听我的没错。另外殿上有个老和尚,便是那个奸臣国师了,待会他去阿耆尼王耳边低语的时候,你就说,殿中之臣岂能擅自登上王位,对国王附耳低语,混淆天听,成何体统!”

    叶天逐本来就对那个国师有厌恶之感,而且他也不知道朝中规矩,国王国师是什么概念在他心中模糊的很,这一听便点头称是道:“身为国师却混淆天听,我自当制止。”

    上官欣昕听了强忍笑意,心道,这叶天逐肯定会被那色鬼国王还有那个老狐狸狠狠整一下的,看你怎么死。

    三人来到殿上,前后不过是经过了一盏茶功夫,阿耆尼王见随上官欣昕来的两人皆英武不凡,便笑脸相迎道:“两位想必便是中土来的勇士了。”

    按照礼节,彪与叶天逐应该单膝下跪行礼,但按照上官欣昕所教,叶天逐只是微微躬身道:“在下崔天逐,参见大王。”彪更是连一句话都不说,默默的站在叶天逐身后。

    阿耆尼王大怒,几个家丁竟然如此嚣张,完全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要不是鸠摩罗邪连使眼色,阿耆尼王恐怕就控制不住要将这二人杀死了。

    此时与叶天逐一起来的两个宫中高手也是心中不爽,他们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见自己对国王行礼,此二人竟站而不跪,心中怒极。

    鸠摩罗邪看场面尴尬,急忙跑上去又低语一番,叶天逐朗声道:“殿中之臣岂能擅自登上王位,对国王附耳低语,混淆天听,成何体统!”

    这惊天一语,满朝文武无不大惊失色,只有乔达摩心中大快,叶天逐这一番话他早就想向鸠摩罗邪责问,只是碍于他的权势,一直不敢正面拂逆他,此时叶天逐替他说出这梗在喉中多年的话,心中舒畅无比,而且这少年说此话时铿锵有力,面无惧色,他不由得对叶天逐心生知音之感,同时对此少年的勇气深感佩服。他本来已经对这阿耆尼国心灰意冷,但叶天逐说出此话的一瞬间,他胸中又升起凌云壮志,想当年自己征战沙场,面对千军万马谈笑自若,如今何以因一个小小的和尚便畏首畏尾,当真愧对先王!

    当下再不犹豫,迈出虎步,双膝下跪道:“大王,鸠摩罗邪指鹿为马,霍乱朝纲,一手遮天,以至于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忠谏之路闭塞,先王遗德尽失,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老臣今日冒死直谏,请大王废除此妖僧国师之位,励精图治,开诚布公,广纳言路,赏罚分明,正身黜恶……”

    “放肆!”阿耆尼王面如猪肝,拍案而起,“反了,反了!来人,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拿下!”

    上官欣昕大惊,她本来只是想整一整叶天逐,没想到事情闹大,急忙对彪使眼色,彪会意,但他可不是书生,官话不会说,向来用剑表态,此时虽然会意,却不知如何辩解,立刻拔剑道:“崔天逐乃河西节度使崔希逸之子,谁敢妄动!”

    这一拔剑更是火上浇油,双方对峙,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鸠摩罗邪面色难看之极,这崔天逐毕竟是中土节度使之子,决不能出了闪失,立刻走出群臣之列,他目光中尽显阴毒之色,但声音却依然平静,“阿弥陀佛,崔施主误会了,老衲只是传达佛祖旨意,并非混淆天听,念你年少无知,此次就这样算了,但乔达摩将军手握重兵,又是朝中元老,大王睿智英明,悉遵佛旨,你是却道大王是非不分,昏庸无能,究竟是何居心?”

    这算是给了阿耆尼王一个台阶,他也不敢为难崔天逐,但对乔达摩就不同了,早在他拒绝发兵不归之海的时候,他就心生不满,此时又在气头上,立刻怒道:“来人,把乔达摩拖出去,削去兵权,贬为庶民!”

    乔达摩喝退左右,“昏君无道!老臣愧对先王,无颜苟活,今日就血溅王座,以死明节!”他常年作战,力气极大,左右侍卫被他一肩便撞翻在地,乔达摩脚步都不曾因此而缓一缓,宛如一只受伤的狮子,直撞向王座旁边的墙角。

    叶天逐大惊,身如闪电,转瞬便出现在乔达摩眼前,一手按在乔达摩肩上,乔达摩身材高大,肌肉盘虬,这冲起来的去势不下一头飞奔的蛮牛,恐怕墙都能被撞个窟窿,然而叶天逐这一按,他竟然去势尽止,浑身乏力,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反观叶天逐举重若轻,连退一步都不曾退。殿中诸人见到,莫不大惊失色。鸠摩罗邪更是心中大为不快,眼看这眼中钉就要除去,这崔天逐竟然坏我好事,不免心生怨恨。

    只有一个宫中高手面露不屑的颜色,他便是同上官欣昕一起去找叶天逐的阿耆尼国奇人异士,这些人往往自视甚高,上次叶天逐不跪,他已经怒极,这次又大出风头,他已经忍无可忍,走出道:“久闻中土武功精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乃阿耆尼国金牌护卫迦楼罗,今日就代表西域武艺向你挑战,你如果还有几分胆量就跟我来!”说着此人一跃便出了大殿。

    阿耆尼王早有此意,刚才鸠摩罗邪来他耳边就是说的这些,虽不能伤崔天逐性命,但挫他锐气未尝不可,于是道:“崔天逐,你可有胆量接受挑战。”

    叶天逐也是一肚子怨气,此时正好发泄,朗声道:“有何不敢!”

    又传音给乔达摩道:“为如此昏君枉死,毫无意义,逃避使命只是懦弱的表现,将军三思。”说罢便一跃而出。众人纷纷走出大殿,只剩下沉思的乔达摩,咬了咬牙,也跟了出去。

    大殿前就是一个广场,叶天逐与那迦楼罗站在广场之上,互相对视,二人都是心中极怒,待到众人站定,迦楼罗首先发难,挥着一柄宽背锯齿刀就向叶天逐冲来,那人身材高大,竟然动如闪电,转瞬便到了叶天逐的眼前,一跃足有三丈高,从天而降,那刀不下四十斤,此时借助下落之势,没人怀疑即使下面站了一头大象,也能被劈成两半。

    上官欣昕见得心惊,虽然她知道以叶天逐的身手,要避开这一刀轻而易举,但还是粉拳紧握,生怕他出了什么闪失。

    叶天逐不闪不避,剑都不拔,直到刀落到头顶三尺处,叶天逐右手疾出,迅若闪电,那把去势如此之疾的锯齿刀竟然被他单手捏住刀刃,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迦楼罗连人带刀被他举在空中。他惊骇莫名,双脚凌空,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围观者莫不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怪力!?单凭指力便止住了迦楼罗倾力一击,同时独臂便能捏着刀剑将迦楼罗举起,这手臂上的力气绝对不下千斤!

    上官欣昕倒吸一口凉气,她不知道叶天逐最近发生了什么,但她敢保证在寂灭岛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等怪力,否则也不用输给虹月,险些身死孤岛。彪更是心中大骇,定睛一看,那厚背锯齿刀的刀刃已经被叶天逐捏穿,如此精钢,竟然被他五指捏穿!

    这就是白泽血脉!叶天逐眼中精光一闪,手上泛起红光,那几十斤中的锯齿刀由白变红,最终竟慢慢软化变形,迦楼罗惨叫一声,松手落下,他的手已经被烫出水泡,再见那锯齿刀,竟然已经化为铁水,汩汩留下,却一滴也不曾沾到叶天逐身上。

    迦楼罗愣愣的说不出话,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叶天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从白泽血脉苏醒以来,他是第一次运用这力量,当他看到那劈下的刀刃时,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滚,禁不住想凭单手捏住它,在已经达到天人合一第二重境界的叶天逐看来,那把刀慢如乌龟,就算捏不住,他也避得开。

    鸠摩罗邪被叶天逐的实力所震慑,加上他又是中土节度使之子,再也不敢为难他什么,好在乔达摩的官位已经别免去,总算是拔去了这个眼中钉。

    阿耆尼王面色难看,暗忖中土实力深不可测,只是一个节度使之子就这般威猛,想起自己当年的野心,叹一口气,挥袖离开。

    众臣见阿耆尼王离去,也纷纷离开,只是看叶天逐的眼神WWW.soudu.org都变得敬畏,一会功夫,只剩下叶天逐一行以及乔达摩了。

    叶天逐敬重他,过去行礼道:“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乔达摩道:“我兵权被削,再难有所作为,可恨我没有崔小兄弟的本领,不然即便孤身一人也可未国效力。”

    叶天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此别过,正欲走时,乔达摩道:“这位小姑娘等等,我乔达摩戎马一生,一贫如洗,倒是二十年前肩膀中箭,先王赐我天香生骨续筋膏,我身子结实,没舍得用,便留了下来,共有三钱,只是少了些,望姑娘莫嫌弃,我现在已如废人,吃了暴殄天物,不如赠送了姑娘。”

    乔达摩声音悲凉,上官欣昕听了心中一震,她看了他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一时似乎被刺痛,她问道:“将军何必如此轻视自己?你我萍水相逢,欣昕怎么能受此馈赠。”

    乔达摩道:“若不是姑娘寻得王冠,我就要被削去兵权,军法处置了,虽然现在结果也是如此,但是能遇见崔小兄弟这个敢说敢做又武艺高强的少年英雄,也深感不枉此生。姑娘能嫁得崔小兄弟是福分,崔小兄弟能娶得这位姑娘也是福分。此药既为奇药,就送给二位贵人吧。”叶天逐既然是节度使之子,显然乔达摩是将他当成上官欣昕的未婚夫了。

    二人听了不禁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乔达摩自然是以为崔天逐便是上官欣昕的未婚夫了,上官欣昕心中叹道,如果我们的身世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她不奢求什么千年生命,那悠长生命中的孤单让她心生恐惧。

    乔达摩道:“两位请随我到府上,我将药送给二位。”

    上官欣昕心中愧疚,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人,偷王冠的是她,唆使叶天逐说那番话的也是她,乔达摩完全是被她害了,现在他竟要送如此珍贵的药给自己,她受不起,想了想道:“乔达摩将军,给我三天时间,我还你将军的地位,甚至更增封邑。”

    乔达摩心中疑惑,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天真的女子怎么说出这番话,“姑娘,国事可不是有实力就能左右的,姑娘的美意我心领了,鸠摩罗邪为人阴险,他很可能会加害姑娘与崔小兄弟,还请二位速速返回中土。”

    上官欣昕道:“乔达摩将军,我说到做到,只是想问你,朝野之上可还有敢为你说话之人?”

    乔达摩道:“现在满朝文武莫不屈从于鸠摩罗邪,我倒是有个挚友,为人耿直,但他不过是个太史令而已,姑娘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自己的朋友为我说话再遭鸠摩罗邪迫害,而且大王也不可能听进去的。”

    叶天逐怒道:“这些昏君奸臣,我恨不得将他们杀死。”

    上官欣昕道:“如此一来倒是难办了,如果没有人帮你说话,只好让崔天逐来了,只是阿耆尼王对他恨之入骨,不知能不能行,乔达摩将军wWw.,你在家等信好了。”

    待到乔达摩离去,叶天逐问道:“你真能帮助乔达摩将军官复原职么?”

    上官欣昕道:“我也没把握,你三天之后去大殿,尽量显得谦逊,然后……”

    上官欣昕交代了这些事宜之后,自己便祭出玲珑玉珊瑚,往西飞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