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盐帮弟子怎么死的?”陈平南手上托着一个青花描金的茶盏,缓缓的品着茶,听着手下的报告,现在威胁暂时解除,他虽然不知道叶天逐受何人指示,不过至少可以猜测出这个幕后黑手实力不大,否则的话也不会只派出他一人了,如果多派几人同时杀死自己的三个儿子,再诬陷给盐帮,恐怕饶是自己镇定冷静,也要跟盐帮干起来了。
“回帮主,好像是剑伤。”
“什么叫好像!”陈平南对这些没用的手下头疼不已,一怒之下啪的把茶盏摔了个粉碎,可惜了一个上好的瓷器,流传到现在肯定价值不菲。
“是……是,但伤口又窄又深,看起来倒是……倒是像那毒蛇吐芯。”这些黑衣人本来哪里知道什么毒蛇吐芯,全部是听陈平南说的。
“废话,盐帮长老怎么会杀自己的手下。”陈平南稍一寻思,联想起叶天逐比武擂台之上凝出的冰墙,估计他有操作冰的能力,这几个盐帮弟子可能是被他用又细又长的冰锥穿到要害死去的,这么说来张朝宋义也是死于此法了,冰锥插入身体可以止血,待到它化去,伤口便结痂了,原来如此。其实陈平南越误会越深,张朝宋义是彪故意模仿了盐帮二长老的毒蛇吐芯剑法,这种剑法本来就不是什么高深武艺,只要有真气足够,想练成不难。
“那女的抓住了么?”
“回帮主,还没抓住。”
“饭桶!都是饭桶!给我滚!”陈平南把手下轰了出去,不过料想这女子已经被叶天逐带走了十万八千里了,这些白痴手下怎么追的上。打定主意,再搜索半天,到傍晚时分还不见人就放弃。
傍晚很快就到了,在官道上的一个小饭馆正欲收摊,晚上一般不会有人路过了,这店只有一人,兼职伙计掌柜厨师,他此时正在收桌子,忽然看到远处走来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皮肤嫩白,红粉青蛾,柳眉如烟,眸子清澈胜水却眼神淡漠,仿佛看透一切,身穿一袭绿衣,腰间点缀了一块玉佩,虽神态有些疲惫,步履有些艰难,但依然典雅高贵,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富家千金,金枝玉叶的气质。
“小哥,给我一碗米饭,一瓢清水,一碟青菜。”那女子找了张桌子坐下,她满脸风尘疲倦之色,显然远行已久,绿色的衣服以及绣花鞋上已经多处破损,那哪里是出远门该穿的鞋与衣服啊。
小店的掌柜从来没见过这等国色天香的女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暗忖奇怪此时此地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上,而且打扮成这样,莫不是逃出来的?这女子八成是富家千金,难道是逃婚?如果是那样,我抓了她送给她的家人说不定还能有些奖赏。
“小哥,能快些么,若是有凉了的米饭也可以,不必现做。”怜弱是饿得极了,她虽然注意道掌柜那色迷迷的眼睛,怕他不怀好意,但不在这里吃些东西,恐怕今晚就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小店掌柜进了厨房,他已经确定这女子是匆忙之中逃出来的,估计是没带干粮,饿得慌了,等不及,凉米饭也肯吃。米饭上次做得还剩下些,本来是想自己吃的,盖了锅子,正好也不算凉,青菜做起来很快,所以只是一会功夫,他便把这些东西上齐了。
他远远的看着她,这女子显然是极饿,但吃的却很文雅,那手真是如羊脂玉一般晶莹洁白,要是能摸上一把就爽歪歪了。
怜弱知道世间险恶,此时已经临近天黑,路上一个人都没,怜弱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和银票,这些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自己一个弱女子,一旦出了危险,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小哥,你能帮我包些米饭么?”怜弱道。
那掌柜的应声去了,怜弱慌忙打开自己的钱袋,那是彪留给她的,她还一直未看过,这一看心中大惊,里面最小的一锭银子也是十两,十两银子怎么能胡乱拿出来付钱,万一这店家心生歹念……怜弱不敢想下去,悄悄的放了那一锭十两的银子在桌上,取了那盛米饭的碗,便悄悄的离去,可她没想到那店家正好在此时出来,怜弱心中一凛,她要是跑的话肯定跑不过一个男人的,便道:“谢谢小哥的饭食。”转身欲走,那店家道:“小姐还没给钱呢,还有这包好的米饭。”那店家正说着,突然瞥见了桌子上的那一锭元宝,此时光线虽然很弱,但银子反射的光芒还是很亮的,所以一眼便看出。他从来没看过那么大的元宝,或者说他从来没看过元宝,但估计那分量也有不下十两,那这女子身上带的钱岂不是够他吃一辈子了。
“谢谢小哥。”怜弱匆匆接了包好了的米饭,正欲走,胳膊却被一双钳子一般的手握住。
怜弱吓得浑身一抖,冷汗已经流了一背,她本来只是怕这店家生出歹念,毕竟好人还是有的,但此时胳膊被抓住,这已经证明了这店家确实是要对他不利,她强作镇定道:“银子在桌上,不必找了。”
那店家本来心里正做挣扎,要不要抢下这女子的银子,抢下了可能一辈子吃喝无忧,甚至能买地当地主,但这无异是十分冒险的,万一被她的家里查出就惨了,所以要抢银子就必须杀了这女子。还没想好怎么办,眼见这女子要跑,一时冲动,就握住了怜弱的手臂,他心中紧张,这一抓抓的十分用力,怜弱只觉得胳膊生疼,再也无法抽出分毫。
“客官,您还是看看有没有小一些的银子,我可受不起十两银子这么多。”那店家目露凶光,他看了怜弱的绝世容颜,心生邪念,不如打昏她,好好享受享受,再杀了。
怜弱出自风尘,对男人的这种眼神再也了解不过了,她心中绝望,尖叫救命,但此时驿道空空,哪有人能听得她的呼喊了。
那店家心中惊慌,此次杀人抢钱一旦失败,自己必死,马上用他那强有力的手捂住了怜弱的嘴,拖进里屋……
怜弱哪里斗得过一个劈柴劳动的粗壮男人,加上她此时已经身心疲惫,刚才那碗米饭只吃下小半,全身无力,连呼喊救命都极为困难。而那男子此时已经失去理智,眼前这挣扎的女子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兽性。他一手捂住怜弱的嘴,一手在她身上胡乱撕扯,怜弱身上衣服穿的复杂,他撕了不短的时间,撕了一地的绿色绸子条,怜弱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条条的撕开,她绝望了,彻底绝望了,这官道之上本来就行人稀少,何况现在已经入夜,她不怕死,但她怕被凌辱,即使是这具已经不再纯洁了的身子。她想死却不能,突然想到咬舌自尽,但咬掉舌头真的会死么,这又有谁试过,何况她现在嘴被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按住,咬下舌头的力气都没了,由于那男子按住了她嘴的同时还按住了她的鼻子,她开始呼吸困难,意识模糊,隐隐的感到腋下,肩膀,小腹,大腿处都凉凉的,想是那里的衣服已经被撕光。正在意识渐渐远去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似乎是相当熟悉好听,但她已经辨别不出其中的意思了。――注1
那声音是:“店家,来一碗米饭,一瓢清水,一碟青菜。”
这声音仿佛晴天霹雳,那压在怜弱身上的男人一下子慌了,他想起来铺子还没收,桌子都摆在外面呢,这声音听起来像个男人,妈的活见鬼了,那个有病的夜里赶路,如果被他发现就糟了,还好自己的灯已经熄了,他紧紧的捂住怜弱的嘴,不让她出声,想装作店里没人,但他浑然没发现此时的怜弱已面色发青,到了窒息的边缘,或许就算他发现了也顾不上了。
“有人么?”外面那声音又问。
男子慌得要死,屏住呼吸,压在怜弱口鼻上的手也更加紧了。
那声音又道了一句:“真奇怪,桌子上还有锭银子呢。”男子听了只盼着他拿了银子快滚,有些富豪家的纹银是有记号的,说不定这小子稀里糊涂拿了脏银,以后被发现做了自己的替死鬼,要是能栽赃给他就太好了,恩到时候我要把这些银子熔铸了才敢花。
果然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脚步渐渐走远的声音,男子这才长出一口气,看看手下的女子已经呼吸微弱,估计她也不会再出声了,只是不要死了好,不过就算死了,也要陪大爷玩上一玩。他悄悄的摸到门边,在窗纸上扎了个窟窿,走远的是一个青衣人,看背影似乎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爷爷的,坏了老子兴致,男子心中暗骂,嘿嘿,不过好事多磨嘛,想到此,浑身又热起来,小美人,等的心急了吧,哥哥来了。正欲转身回去享受自己的美味,忽然那女子躺的草堆之上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声音,它是那么的微弱,弱过西子的病中呻吟,仿佛花瓣飘落在水面,仿佛微风拂过了琴弦,仿佛遥远天际的呼唤,那声音喊得是――“天逐……”
那男子此时本来就高度紧张,所以这声音虽然微弱,还是吓了他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这声音即使是有人在门外吃饭都听不到,何况是那已经走远的年轻人。估计是叫你的情郎呢?嘿嘿,你的天逐哥来啦,你就好好享受吧,说这一个虎扑扑过去……
见那女子已经无法出声,他便不再捂她的嘴,双手并用,这下衣服撕的更快,边撕边骂,他娘的,女人的衣服怎么这么麻烦,不过看着那一条条的绸缎被撕下也是一种享受,兽性大发,转眼脱得怜弱只剩抹胸亵裤,他还未成家,几时见到这种光景,而且还是这样的绝世尤物,他呼吸粗重,血脉贲张,再也忍不住,一双大手就去撕扯那碧绿的抹胸……
正在此时门开了,那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沧桑的木门,发着吱吱呀呀的难听响声,缓缓的开了……
那行凶的男子只觉得颈后一阵凉风,打了个机灵。妈的风可真大,他一转头要关门,却失声惊叫,原来那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高瘦,一身青衣,眉如远山之黛,目如深夜之星,嘴唇很薄,颜色稍淡,皓齿如玉,鼻梁高挺,面色红润,容貌清秀却不失英气,微风拂过,青衣微微飘起,说不出的潇洒俊逸。此人正是叶天逐,那呼唤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已经达到天人合wWw.一境界的他怎能听不见。
那已经丧尽理智的店家见这男子竟然悄无声息的开门出现,宛若鬼魅一般,心中也微微发毛,抄起了柴刀。
叶天逐瞟了一眼草堆上衣衫不整的姑娘,道:“怜弱,果真是你。”
“你他妈的什么人。”那行凶的男子柴刀在手,底气足了很多,气势汹汹的吼道。他见这男子虽然长的不矮,但恐怕是个没吃过苦的富家公子,而且手中没有利刃,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他看来还认得这女子,也许是出来追他的,放走了他自己就没命了,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杀人这小子,赶紧埋了,拿了银子跑人。
“你把她怎么样了?”叶天逐看了那一地的碎绸子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他虽然未经人事,但书还是看过不少的,那等光景,他立刻知道这是黑店,此人欲奸杀怜弱。
“怎么样?当然是先奸后杀了,或者是先杀后奸,你今天来了就别走了,我好人做到底,让你们去地府做对亡命鸳鸯。”说着那已经失去理智的男子一步跃出,一柄柴刀直取叶天逐首级。
注1:咬舌自尽,其实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断了舌头而或的人大有人在,不可能一咬断就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