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的初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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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到学校招待所。里面布置得还算漂亮,比我们宿舍强N倍。陈玉玲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湿漉漉地走出来,看上去粉嫩鲜亮。我们俩刚抱一起接吻,响起了敲门声,是招待所阿姨送开水,那阿姨的眼神让我有些心虚。陈玉玲打开背包,一件件往外面掏东西,全是随身物品,边掏边说:“我只能呆三天,我们学校不怎么样,管得可严了。这三天你打算怎么陪我过?我怎么总觉得你并没有惊喜啊,反而有点忧愁?”我反问:“你怎么打算?我配合你,你别多疑,我是很惊喜,真的,但人惊喜不一定看上去全摆在脸上对吧!”她说:“这是我第一次来武汉,我的打算是,逛遍著名景点,吃遍名小吃,你全程陪我,和我合影,让我高兴!”我点点头,说:“一定配合!”心里十分紧张。

    如果照她的计划,我弄不清到底得花多少钱。我自己原本只有八十几块了,加借来的一百,总和不到二百,家教那一百二十元还不到时侯。我们俩再次抱在一起接吻,我起了生理反应。陈玉玲皱皱眉毛把我推开,批评我太冲动太心急,她不喜欢这样。我告诉她不是故意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变化。陈玉玲决定和我出去,不能呆在招待所。

    在校园里面逛了一圈。学校太大,转完后已经天色渐黑,我如释重负,领她到彭新国家小餐馆,介绍说这是我高中同学,请他务必做好武汉特色小吃。在彭壮壮的大声呼喝下,彭新国置其它食客的等待于不顾,精心炮制了几道小菜,这让我很有面子。吃后彭新国拒绝让我掏钱,我拉他到一边,暗中请求他提前为我发那一百二十块钱工资。彭新国善解人意地悄悄塞给了我,我这才和陈玉玲一起买了张武汉地图,研究明天行程。我告诉陈玉玲自到武汉,我尚未走出校门半步,对武汉所谓名胜古迹除了黄鹤楼其余都还没听说过。她对我这表现深表不屑不解,“一到广州,我一周之内走遍所有景点,你都这么久了,还不清楚?”地图看得令人头大,我把地图往一边一抛,说:“不看了不看了,我请你看投影去,明天临场发挥,用不着计划!”我们到校门口投影厅,二块钱一张门票,一连看三场电影,内设空调,十分对我的胃口。屁股一沾椅子,我立马入境忘我。陈玉玲一会儿去卫生间,一会去买饮料,有些魂不守舍。

    她还是忍不住了,伸手腕过来,说:“这种电影倒底有什么好看的,你如痴如醉,我还不如电影好看?都几点了,你看看?”一看已经快十点了,我说:“那我们走吧!”边走边回眸看屏幕,以验证我刚才对情节的预计是否正确。外面凉风习习,陈玉玲愉快起来,拉我去买了苹果西瓜梨等,返回招待所洗着吃,刚吃了几口西瓜那位胖阿姨目光灼灼地敲开了门,提醒我早点离开。陈玉玲说:“干嘛呢管这么严,多此一举,别理她,吃吧,吃完了再说!”过了不久那阿姨又过来敲门,陈玉玲发火了,说:“那我们出去,你就管不着了吧?”拉起我手又走了出来,我们俩又在操场转了几圈,坐草坪上了一阵子,我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明天恐怕得早点起来。”趁人不备,我们俩悄悄接吻一下,我送她到招待所楼下,她埋怨了句:“什么破招待所!”上楼去了。

    我再次如释重负,返回宿舍。下铺借我钱那兄弟凑过来,说:“哥儿们,我自己没剩多少钱了,那一百块钱你可得早点给我,啊?今天中午你着急,我也没好意思不给你……”我说:“放心放心吧,过二天就还你!”爬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陈玉玲来得真不是时侯,明天到底该怎么对付过去,实在是一点谱没有。

    次日又在彭新国家吃了早点。经彭新国推荐,我们计划重点去黄鹤楼、古琴台,东湖磨山,汉阳动物园四个地方。出校门后觉得这计划有些荒唐,公交车线路混杂纷乱,看站牌看得人头晕眼花,昨夜没睡好,我本来就精力不足,加上天气闷热难耐,我还没上车就泄气了。我提议是不是不要去那么多地方,陈玉玲不太同意,她倒是生机勃勃,“我好不容易来次武汉,不能白来。景点多当然不能一次看完,但不是要想办法看一看,先去东湖磨山吧!”车坐错了二次,越坐越远,最后陈玉玲果断决定打的,这才如期到达,到那儿一看有些傻眼,磨山风景区确实不算小。等进去再出来,天色渐晚,我已身心疲惫。由于冒充男子汉,处处抢着掏钱,我那点钱基本上损失殆尽。

    陈玉玲对此一无所知,在东湖磨山照了不少照片,全是那些小摊贩的快速摄影,立拍立取,拿在手上反复欣赏,回到招待所后仍然兴奋不已。晚饭吃罢,我没想出别的什么新招,又是看电影,她立刻拒绝,要我去跳舞。我在她半强迫下来到学校大食堂改造成的舞厅,又在她半强迫下开始在灯下旋转,本来对这一套我死活提不起来兴趣,但在她带动下渐渐也有了些小兴趣,这让我们俩顿感亲密了许多倍。跳着跳着她把嘴巴凑过来轻轻说:“呆会我们早点回招待所,好么?”我不解,问:“干嘛早点回?我刚刚找到点感觉,其实跳舞看上去肉麻,感觉的确还可以!”她不悦,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早点回就是早点回,我不想跳了!”气咻咻转身就走,我赶紧尾随。

    回到招待所,她有点无奈地看着我,说:“说句实话,我怎么觉着人一进大学就变了呢?我们高中时感觉明明不是这样的嘛,写信的时侯感觉明明也不是这样的嘛,这怎么跟我来武汉找你前的想像完全不一样?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我也觉得怪,可我没变啊,我倒是觉得你变化很大。你一下子就变大了好几岁,比我成熟还比我懂得多,我……”她靠过来,抱住我,说:“别说话,让我再好好看看你,我一定要找回当初那感觉。你知不知道,你回你老家那些日子,我有多想你?我连炒菜都没心思,我把鸡蛋壳放到锅里炒,把鸡蛋扔到垃圾筒里;没来前武汉就是我心中的圣地,坐在火车上看到人家一对情侣互相照顾我有多羡慕?第一眼看到你的时侯你知道我有多激动?你看着我,别动不动就走神,也别老想着看电影,今天晚上……”,她环顾左右,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晚上你干脆别回宿舍了,啊?”

    我赶紧也环顾左右,低声说:“不敢吧,我学生证还在登记台那儿放着呢。万一被学校抓住了,这后果可不得了。”“没事儿,刚才我们回来得早,没人看见,要是那位阿姨再来问,你就躲卫生间里去,我就说你已经回宿舍了!”我觉得自己体内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陡然一痒一酥,猛的发射出一股热力涌遍全身,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胀大了。她这番话倒底是什么意思呢?今晚不让我回宿舍,是到底让我在这儿陪着她,还是打算让我……我不敢再往下想,可我又开始往另外一个方向想:风险。我觉得风险相当大,第一是我们刚才上来时那胖阿姨是看见我们的,她必须看见我下去才会相信我是真的不在这里;第二是据说学校公安处晚上会来查学校招待所的房,要是被查到了,肯定开除,而那位胖阿姨很可能会说不该说的话;第三是我们宿舍的男生都知道陈玉玲来找我了,如果一夜不归,那么肯定要说闲话,而我又是班长……我脑壳里那点农家孩子固有的思维迅速占据了上风,做出了一个富有农民特色的推理:如果今晚我和陈玉玲发生关系了,那么,我将来一定得娶她,如果不娶她,她失身于我,将来还怎么能嫁得出去呢?肯定嫁不出去了!那么我能娶陈玉玲么?结论是:我是不可娶陈玉珍的。

    所以我今晚不能也不敢和她发生男女关系,否则就是玩弄女性,就是严重的糟蹋女孩子,那会遭到必然降临的惩罚和报复!这是我爸我妈从小就给我灌输的人生真理,而且我始终认为这很正确,从未怀疑!我想起了我爸编篮子的佝偻背影和陈玉玲爸爸指点江山的浑厚嗓音,以及他虽然违纪但仍能平级调动的强大实力;想起了陈玉玲在广州而我在武汉,将来能不能在一起工作毫无把握;想起了这二天来我为几百块钱绞尽脑汁提心吊胆,和陈玉玲的大手大脚挥金如土。

    我紧抱着陈玉玲的胳膊松了,猛烈的生理反应如潮水猛退归为平常,我说:“陈玉玲,我没有这个胆子,今天晚上十点钟我还是得回宿舍,学校公安处肯定会有警察来查房的,如果被发现,我肯定要被开除的!”陈玉玲从我的怀里脱出来,拿起小木梳悠然地梳起了头发,说:“行行行,本来我就是跟你随便说说的,你还当真了,紧张成这样。什么公安处来人查,查什么呀,昨天晚上一整夜,根本一个人影就没有!”“那也许是抽查呢,昨天不来刚好今天来!”我补充。陈玉玲白了我一眼,倒了一杯水,说:“请喝水,喝完水后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你刚才一路上打呵欠都打了多少个了!”她端起杯子,递到我面前。

    我一饮而尽。她看看手表,说:“快十点了,那你赶紧走吧,不然那阿姨又来催了。我也要洗澡睡觉了。”我转身下楼,站楼下看她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又觉得有些后悔,原地站了一会儿,实在没勇气再上楼,返回宿舍倒头便睡。第二天陈玉玲早早来到我们宿舍,告诉我她决定今天返回。我们俩一起到招待所,我还担心着火车票怎么买,陈玉玲说她已经订了,等会就有人送票过来。我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等方便的事,更觉得跟她差距大。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敲门,陈玉玲正照着镜子梳头,我抢先一步开门,送票的递过票来,我看那票面价格,心中倒吸一口冷气。我想做的动作是从口袋掏出一沓钱潇洒地递给那送票人,可我做出来的却是低着头拿着票走陈玉玲面前一递,说:“票!”陈玉玲扫了一眼,从钱夹子里刷地拿出一沓百元大钞,说:“你帮着我给他,我扎下头发!”送票员找钱给我,我把余钱规规矩矩摆桌子上。

    陈玉玲扎好了头发,回头问:“咦?对了,你是不是没钱了啊?”我说:“不不不不,我怎么会没钱呢?我有,我有!”“那你还有多少?”她问。我说:“我还有好几百呢。”“好几百?你这人真是,才刚开学,离家这么远,你才只剩好几百,这怎么过啊?你怎么不早说啊?”她抓起钱夹子,把里面剩余的钱加上桌面上那点一股脑递过来,说:“你拿着先用吧,我回学校再给你寄!”“我不要,我不要!”我用尽全身力气把钱推了回去,她又塞过来,我接到手里,又重新装她钱夹子里,填入她的背包。

    她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又打开背包,取出了我送给她那副眼镜,说:“这眼镜我没用,我现在戴隐形戴习惯了,框架镜我还有好几副扔在那里没用呢。咱俩眼睛度数差不多一样,所以还是你戴着吧,你看你现在戴这眼镜多别扭啊,镜片上都是划出来的道道,眼镜架都裂了吧,所以这个眼镜还归你!”不等我拒绝,她把我戴的眼镜摘掉扔到垃圾筒里,硬把我送她那副架到我鼻子上,端祥了一眼,说:“正合适,你买这副眼镜本来就性别不明,可男可女,现在你戴上确实很合适!”我无话可说,只好乖乖戴着。

    她上了火车,我站在火车窗口,她露出头来看着我,眼睛发红,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真是太老实了!”火车启动,她冲我使劲挥手,我也冲她使劲挥手,挥着挥着,陈玉玲就和火车一起消失在空气里了。

    回到学校宿舍,我坐下来取出她的信重新看了一遍,眼前便出现了另一个陈玉玲。我忽然发觉这些天来我一直思念的陈玉玲是我想象和记忆中的陈玉玲,等真人版出现在我眼前时就对不上号了。临走时她说那句“你真是太老实了”老在我耳朵边回荡,百思不得其解。我老实么?我哪儿老实了?我不是伶牙俐齿油嘴滑舌挺能说的么?我不是连高燕那样漂亮的大学老师都敢逗么?我不是都成全国知名重点大学的班长英语课代表校团委学生会里的学生骨干了么?那么“你太老实了”究竟是何指呢?如果是因为那晚上我没敢跟她发生男女关系她就说我老实,那是她不对,她应该表扬我为人正派;如果是因为我明明没钱了还瞒着不告诉她,那她也得应该理解我这点脆弱的自尊吧。我决定给陈玉玲写信,问个明白,解释个清楚。

    这封信写出去好几天不见回音,我假设这是由于写信地址出错她没收到的缘故,于是重新又写,一连又写了好几封,依然没有回音。又写了几封,总算收到回信了,只有一页,而且还没写满,意思说得很明白:首先,她不是一个作风不良的女孩,假如我强行要和她发生关系,她誓死也不会同意的,问题是当她做出决定和我生死相守什么都豁出来时,我却拒绝了,我的拒绝损伤了她的自尊,暴露了我的软弱和另有打算。此外还有,我们俩有很多不合适,比如说生活习惯业余爱好……她说得对,很有道理,我不想再做多余的解释,诸如我爸和她爸的区别,我的钱袋和她的钱袋的区别。我也不想再写多余的信了,我现在必须想办法解决当前的吃饭问题,还要还下铺那位兄弟的一百块钱。

    我认为我的中心问题是钱。如果我有钱,陈玉玲就不会说出这堆有道理、让我伤心又让我无法反驳的话来了。

    我充分利用了我的嘴巴。我找到了彭新国,故意询问了彭壮壮同学最近的表现,彭新国说表现极好,日新月异,老师表扬得多批评得少,以前是批评得多表扬得少,现在他很喜欢参加家长会。然后我把话题转到了我的家庭,我爸是政府处级干部,我妈是高级人民教师,我对彭壮壮的有效教育,都是照搬我父母从小教我的那一套。我父母从小就教我必须自力更生,决不能依赖父母,其实我家根本不缺钱,我之所以当你儿子的家庭教师,中心目的是为了社会实践,锻炼自己。彭新国频频点头,对我父母和我不住赞叹。最后,我把话题一转,说为了扩大我的社会实践,我打算把我宿舍变成一个杂货铺,卖便宜货给学生,资金不够,因此需要预支我当家庭教师五个月的工资。彭新国想了想,说行,他给了我六百元,并热心地介绍他姐夫张发祥给我认识,张发祥在武汉的汉正街和街道口都设有小商_38605.html品批发点。

    我找到那位下铺的兄弟,拿出一百元告诉他说,这一百元可以马上还给他,也可以入股和我一起卖小商品,他同意和我合伙。我印制了广告单,由他散发,我来进货。我请宿舍其它人到彭新国家吃了一顿饭,这些人就同意将宿舍的书架腾出来当我的货架了。渐渐越来越多的人来我们宿舍买日记本、圆珠笔、洗发水、洗衣粉、香皂、方便面、胶卷、电话磁卡、雨伞……到后来我们开始卖随声听和耳机,还开始出租相机代冲洗胶卷了。我找到我们班最缺钱的同学,请他们每晚十点钟抱着方便面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去推销,赚的钱大家一起分。由于不交税,我们的东西卖得比学校的商店明显便宜,来我们这儿买东西的人一天一天多了起来。我们宿舍其他人看了眼红,也要求“入股”,我们都成了股东。我们轮流值日,值日的人当天不上课,我们替他请假。我们还达成了一个约定,每换一个教室上课,都要在课桌上写一条广告语,宣传我们的宿舍。

    我们的宿舍成了这个大学里一个有钱的宿舍。其它宿舍的人想模仿我们的时侯已经迟了,他们进不到这么便宜的货,也没法让学生顾客觉得踏实,因为我们的宣传单发,周周发,月月发,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有安全感了。

    不再为吃饭钱发愁后,我开始放心打篮球,我的球技突飞猛进,肠胃也一好转,尽管没有从根本上治好,但已经不是大问题了。为了不让英语老师高燕失望,我每日苦练,我在学校英语朗诵比赛里拿了一等奖,让高老师长足了面子。高老师很喜欢来我们宿舍聊天,有时侯还买我们的笔记本和胶卷,看我们打篮球比赛。我还参加了学校举行的“大专辩论赛”,我的嘴巴发挥了奇效,我们系获得了全校冠军,我则成了最佳辩手。高老师在台下为我鼓掌,后来她对我说:“你的嘴巴确实利害,它帮了你。但是你要记住,人还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虽然我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说:“高老师,你说得对,我会管住我的嘴巴!”

    我重新给陈玉玲写信了,信里告诉她,我在学校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我还获了很多比赛的很多奖。陈玉玲仍然没回信。我觉得自己完蛋了,看来我无论如何拼命表现她都不会在乎了。

    我命令自己忘掉陈玉玲,就像她决心忘掉我那样。

    高老师请了几天假,缺了二次课,回来她号召我们晚上上课补齐,因为她不想影响我们班将来四级六级的通过率,我们一致响应,因为听她的课实际上就是在欣赏风景。那晚她没带她的手提袋,我把收来的作业往她手里递的时侯哗啦啦散落了一地,我赶紧帮着高老师拣起来,说:“高老师,我帮你把作业送回去吧!”她说:“好啊,巴不得有个帮手呢,作为课代表,其实你早该主动提出来了。”

    高老师宿舍在学校后山山脚下,一个独栋的楼房,里面住着很多单身老师。她住在二楼东侧,她在前面引路,我抱着作业本尾随,我们进她房间刚打开灯,电停了,屋里一片漆黑,我们俩变成了太空行走的宇航员,在屋里摸索着前进,高老师说:“我想想,我想想,我的打火机和蜡烛呢?”我说:“应该在桌子哪儿吧,桌子在哪儿呢?”她说:“我就算指了你也看不见,你自己摸摸看!”我转身把作业本放到窗台那儿,然后往屋子深处行进着摸,忽然我的手触到了一个柔软的肉团,我的手赶紧转移,可我紧接着触到了另一个柔软的肉团。

    高老师说:“你……你真大胆?”

    高老师没有说:“你放手!”

    高老师用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正要说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发觉她的手并不是把我的手拉开,而是把我的手按住了,于是我接触到了更大面积的柔软感受到了更大程度的弹性。我和她一起僵在了原地,都没有动,都没有说话。

    我想起了麦虎的黑脚在踩郑梅的白脚,我想起郑疙瘩说他睡过五个人的老婆和二个黄花闰女,最主要我想起了陈玉玲临走时在火车说的那句话:“你真是太老实了!”我在心里骂道:“他妈的,老子今天不再‘太老实了’,老子要‘太大胆’了!”我伸出二只胳膊把高老师一把抱在了怀里,她的挣扎太微不足道,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高老师房间的黑暗,我看见了她的床,闻到了她床上的香气。我把高老师放到了她的床上,然后紧紧贴了在她身上。

    她说:“你别急,你别急!”我不可能不急。我不知道我用什么力量和技术让我和高老师同时变成了二个光秃秃的人,然后在莫名其妙的瞬间我便一泄如注。

    电忽然来了。

    我把高老师看得一清二楚。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玉体横陈。高老师就是一尊大理石雕像,洁白如玉,温润无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