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你们快来瞧瞧这是什么?”喜儿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了不少绣帕。绣帕上都只是绣了一朵黑色的花。
婢女们一围上来,就立刻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好像是艳必的。”
“对啊,她没出事之前,每天都会不停地绣。”
“不是她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吗?”其中一个极其瘦弱的女子疑惑地问道。
“什么时候?”喜儿赶紧追问。
“艳必出事那天,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子拿走了。那天宫里比较忙,所以也没有多在意。不过,这是什么花?”那女子向四周的姐妹问了问,可没一人知道。
“黑色曼陀罗!”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人。她中等身材,纤纤清纯的美貌,充满着阳光少女般的可爱。她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朝喜儿走过去,拿起了另一张绣帕。
“它是曼陀罗中最高贵,最稀有的品种。黑夜里的它,是一种花朵很像百合的花。花香清淡幽雅,但那是一种闻多了会让你产生轻微幻觉的香气。”转过身,她看着所有的人,说的很是坦然,“曼陀罗喜欢生长在没有人迹的地方。这是一种被诅咒的花,没有一个找到曼陀花的人能够安然离开。”
听到这,屋里的婢女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艳如?”不敢相信地再三打量了眼前这女子一番,喜儿终于上前去抱住了她。她就是艳如――艳必的妹妹。
二十年前,艳如在怜月身边侍奉。可有一天,她突然病倒了。修养了些许日子,她在大病初愈时就离开了天宫。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只是,她离开的时候,大家都感到她变了,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现在,她回来了,可大家并没有一点高兴与惊讶。这是怎么会事?
艳如推开了喜儿,走到刚刚的婢女面前,问道:“谁拿走了她的东西?”她厉声的言语中,透露着点点的威胁。
“不清楚。她好像跟依洛公主一样,披着长长的银发。我总觉得那种头发的颜色好像……”她苦恼地挠了挠头,怎都说不出来。
“九尾狐毛发的颜色!”艳如冷冰冰地说。
“九尾狐是什么?”满屋的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一种很厉害的妖怪。长有九条尾巴,修炼千年的九尾狐,摇身一变,就会变成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在与女子对视的瞬间,你的身体就会动弹不得。这是因为受到狐狸的魅惑。此时,她就会用又长又锋利的指甲,挖出你的心肝就吃。”
“啊!这么恶心……”满屋的婢女都矫揉造作地拍拍胸soudu.org口。
“说道这份上,我也想起一件事。”一个叫香怡的婢女站了出来。她至从贝拉丝嫁进天宫的时候就来也合宫做事了。平日里,她总爱说长道短,特担心自己哪天会停下嘴。
“什么事,好像蛮神秘的。”喜儿推了推她。
“我记得十一年前,有婢女说折叶王子死的时候,依洛公主就在他身旁,还满身是血。可当时,依洛公主好像没看见王妃进来,还一个劲地低头啃噬手中血琳琳的东西呢!”回想起这些,香怡冷得直打哆嗦。
“是啊!那天后,所有在王妃身边的婢女都诡秘地失踪了……”
……
喜儿抬头看了看一旁沉默的艳如,不想她却在笑。她笑得是那么贪婪,令人一看就觉得恶心。
(……)
“啊……”一声痛苦的哀号拖得长长的。叶落儿警惕地转过身,暗自思量。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她忽面无血色,六神无主地慌忙叫道:“菊迹!”
若水殿的暗室!
“小主人?心里肯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所以只有这点本事。”虽已说完,黑影笼罩下的人,呼哧带喘地,却笑了很久。
“那就好好瞧瞧。”不服气地,菊迹扭动着,已经被怨气缠住多半的身子。
“白费唇舌。蛮力可是不够的。有点自知之明吧!”他长袖一挥,一个个从地而起的骷髅头,急速穿透了菊迹的身体。菊迹笑吟吟的黑眼睛里,出现一种听天由命,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独特神情。因为不管怎样,母亲的音容宛在。
可菊迹却没在意,这里何时没了母亲的身影?
“老爷爷……”气喘吁吁出现的叶落儿,抽抽噎噎地叫道。
“哦?为我开门的小女孩。”他冷酷的嘴已经不动了,但低低的嘶嘶声似乎还在响着。缓缓转过身,他轻视地看着她,笑着说道:“我可没认为,那不中用的称呼适合我。”
两人互相对视。
叶落儿显得无比冷静。眼前的人,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呃?看来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人。”矫揉造作地耸起肩膀,他不满地说道。静静的,一点一点的,他如水荡漾的眼眸里,是阵阵寒冷寂静的蓝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眯起眼,带着一丝阴险诡诈的微笑。
随后跟来的雨翼一进大殿,就觉得难受和沮丧。他冲过去,想拉着叶落儿往外跑。可遇见她转过的双眸,他就不禁心慌意乱,哆嗦了一下身子。
叶落儿木然地站在原地,开始用力呼吸。眼前的怨气,一股一股糅合在一起,更加混浊。
“啊!原来你是想吃饱后,撑破肚皮。”颀长的身子转身走向黑暗。叶落儿忽惊恐地瞪大眼,屏住呼吸。
高处,沉睡的漫芝紧闭着眼,在叶落儿面前,开始坠落。叶落儿起身朝她飞去,想抓住她。
一束光亮,从怨气中穿过。
叶落儿明白若抓不住她,那她们俩可能会一起落入这,幽暗的鬼火中,烧得尸骨无存。雨翼下定决心了,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手持一只闪闪发光的金箭,他对准了叶落儿,拉开了弓。
暗处的人,低声笑了几下,嘲笑着说道:“看来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与她有牵连。干嘛要自己动手?只要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你就可以看到所谓的‘绿的叶在不合的季节坠落了’。她就是太单纯,才会把当初无家可归的孤魂寄放在自家院门上。”
雨翼的嗓子眼,干得火烧火燎。他已没有力气了。
叶落儿不停地呼喊着漫芝,可她还是沉睡不醒。好不容易才抓住漫芝衣裙的领口,手却发软了。她用力握紧拳头,可一切都徒劳无功,微微张开的嘴不相信地问自己:“怎么会?”
看到身下的鬼火,她大声朝着雨翼说道:“雨翼,快射!”
踌躇的雨翼,额角直冒冷汗,对准她,放开了弓。一枝金箭急速刺破了,浑浊纠结的怨气。菊迹的身子终于能动弹了。抬头看着叶落儿和漫芝,他飞身迎了上去。
金箭准确地,不偏离轨迹,分毫不差地从叶落儿的胸膛穿过。
“哎!这么幼稚,简单的游戏,没人会愿意玩。”他冷冷地笑着,藏在那片怨气之中。雨翼急着冲上前,想拦住菊迹,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将他硬生生地弹出了若水殿。着落在草丛间,他昏睡过去了。
菊迹知道形势不妙,咒骂着这个看好戏的“老头子”。此时,叶落儿已经失去知觉。三个人,一起将会被浮荡的气息投进了黑色的深渊。叶落儿模糊的意识中,仅存的念头,也被搅乱了。本已经很乱的头脑,现在更是飘飘忽忽,犹如在眩晕中飞舞。
“至少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不想害人......”她低声喃喃道。
“真是令人头痛!不是一挥手就能解决的麻烦,你还真是忘记地彻底。”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叶落儿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他的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香味,但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冰凉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的面颊很快就添了一层红晕。唇很冷,却很柔软。
“如果下次还要忘记,我可是会生气的。这次就算是你对我的补偿,救了你的命。”平淡的语气,优美的声音,傲慢的神情,这些,她既看不见,也留不住。
(......)
阳光和煦,空气芬芳。白桦、南天竹和樱桃树,纷纷展开它们粘稠的叶子。胀裂的新芽,也在月桂树上冒了出来。这里没了龙胆花,却新生了绿油油的青草;这里没了若水殿,却有一个新天地。
叶落儿虚弱地睁开眼。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凑到她面前。看见她没事,叶落儿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漫芝对着她一股脑地傻笑。她也故作生气,想打她的手,不想落了个空。
回过神,她不得不接受,漫芝已经离开她了。透明的身影转过身,默默地走远了。漫芝没有留下一句话……
“雨翼,不,是晓,晓能救她的。晓在哪里?”叶落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地大声呼喊。一旁早已清醒的菊迹,急着阻止她的任性。按住她的肩头,他语重心长地说:“她早就死了。只是现在回去本来的地方。没有人会救她,也没有人能救她。”
猛一推开菊迹,她生气地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清楚,这不单纯,还要来?”
“因为想要守护,想要相信,那笑颜中包含的一切。激动也好,温和也好,我都会全部接受,再也不会放开手。”菊迹再次握紧了那坚定地拳头,想强行抑制陈旧的伤痕,把它变成那一丝温暖,然后揽入怀中。
月桂树下,浅浅的绿草间,闪着白光。叶落儿本想走过去,可浑身软塌塌的。伸出手,她的眼前一片黑。
夕阳已西坠。模糊的身影,如遥远而深沉却会相交的命运,不知是真实,还是梦!
野花齐放的山崖上,风与风相遇后,又擦肩而过。他侧着身子坐在崖边,把头埋得很深,两侧流泻下来的长发却也成了银白色。他在流泪吗?
叶落儿的心,不自觉地隐隐作痛。她慢慢朝他走去。明明距离在拉近,她离他却好像更远了。脚下,红色、白色的醉碟花,看上去像手足长长的蜘蛛。
风中传递着,它们难闻的味道。傍晚开放的醉碟花,在第二天就会凋谢,可谓是夏夜之花。也许,正因为它们短暂的生命,给人虚幻无常的感觉,所以它们很神秘。
孤单的身影渐渐远去。叶落儿心急地伸出手,想抓住他,可脚底一滑……
蜷缩的双腿一蹬,她站起了身子。
“噢!呵呵呵……”床榻前的雨翼忍不住笑出了声。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见过有人的睡相,是这样千变万化的。
惊醒的叶落儿没理睬他,独自环顾四周。这是明妍宫中,属于她的房间。上次,她在爷爷出去的时候就偷偷地走了,还没有在意这个屋子。现在看来,一切还如原样摆设,一层不变。
感到窗外杀气腾腾的双目正盯着他,雨翼假装干咳了几声,严肃地说:“这次宴会结束后,我能带你一起走吗?”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他的脸凑向她。
叶落儿紧闭着眼,在感觉到他的气息时,才脱口说出了:“不。”
雨翼显得有些失望,停止了那即将想做的无礼动作。别过头,他愣愣地望着窗外。
“蒲公英,是我手掌中的云朵。它会依偎在天空的诱惑里。而我,需要的不是浪漫激情的爱恋,而是细水流长的温馨。”低头掰弄着手指,叶落儿的脸上浮现了一片浅浅的红晕。
勾起的唇角,是在无声地冷笑。他站起身,按住她的手臂,把她压在了身下。
“还真是‘单蠢’呢。担心吗,以为是我在为你担心吗,想怜香惜玉,让你脱离苦海?”恶狠狠地眼神里,透露着近乎杀人的威严和令人心胆俱裂的冷笑。注视着散大的瞳孔中的惶恐不安,他没有动摇,反而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和一副贪得无厌的模样,冷冷地说:“你还不明白吗?你实在太烦了。”
“是箭……”艰难地吐出这些字,叶落儿的眼中已噙满了泪水。
“真是的,受不了你的迟钝。我可不会被这点姿色就倾倒。金箭上,我可涂上了毒箭木树汁。等我从你体内取走冰晶石,你就可以与你父王相聚了!”
“哼!呵呵呵……”叶落儿苦笑着,平静地说,“冰晶石不就在你的体内吗?晓。”奋力地张开双臂,她主动抱紧了雨翼。一点点灵力,犹如在黑夜中被唤醒。它们一个个逃逸出那个堆积它们的某个角落,走到了另一个角落。
晶莹剔透的冰晶石的归出,本就是透彻的心。
抱紧他的双手松开了。叶落儿,又昏迷了。
房门外,菊迹倚在窗户旁,低声地说:“这种香味不是吸血鬼才有的吗?恒崖山的主人何时换人了,我还未耳闻。”粗鲁地甩开手中的小刀,菊迹同时跳进了屋子。
雨翼伸手去拔背上的刀子,可怎样都拔不出来。
“我可不是依赖他人的小主人。在你眼中,我看似在忙活,实质上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旁期待比自己更强得人来解决,那点小事吗?”垂下头,他冷笑着说道,“我收集在此刀上的怨气,应该会提醒你体内的冰晶石与床榻上的美人一样,静静安睡!”
“依洛刚才会昏迷,我想不会是因为闻到了银吻花的花粉。你是想成全我们吗?”站在他的面前,雨翼平凡普通的脸孔突然发黑,凸显出一条条难看的伤疤。龇着难看的牙,他像野兽般张大嘴,尖尖的獠牙流涎着粘稠的液体。
这令人窒息,充满骇人景观的狭小天地!
菊迹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种不论和谁说话,总是嘲弄人,欺负人,摆着一副挑战的姿势,极力使对方生气的人,竟会是他!
“开始你就打算这样。你是笨蛋吗,为什么永远不替自己辩解,为什么一定要逞强?”菊迹愤怒地朝他呵斥道。一行泪,流了下来。
既然被发现了,雨翼平复了脸上的凶恶,辛酸地说:“被所信任的人无缘无故地抛弃,我不想堕落到,去吸取那恶心的鲜血。所以,我答应了他,已作为他的傀儡为条件。”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我本以为,是卧床不起的人野心勃勃,却不想是掉进了一个温柔的陷阱里。她竭尽心力,帮我逃出了必须厮杀才能存活的牢笼。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又慷慨地将冰晶石当做礼物,赠送与我。我心生感激。她却一步一步地,将我交给了一个更可怕地人。”
“是母后……”菊迹皱紧眉头,耷拉着双臂,两条腿软绵无力。
“的确,我故意让你认出我,是因为我想你对我感到愧疚…….”受伤的心,彼此交错在一起,擦肩而过却互相伤害。两个深深羁绊的人,无论怎样心心相惜,只能成为你死我活的对手。
木桌上,湛蓝色的茶水在杯中无声动荡,折射出粼粼的凛冽光芒。
谁知婉和院里,也是如此。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屋子里,鸦雀无声。对望的两人静静地,以眼神作战。
“王妃,如果有人违背了约定,你会怎样?”放下手中的茶杯,习欣王后故以笑颜问道。
“王后呢?”
“换作是我的话,会杀了她。不理会她的求饶和解释,让她遭受所有我能想到的痛苦,让她后悔,直到断气的那一刻。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违反约定的你,竟饮黛溪的血,食她的肉,压迫她的魂魄。”说道这,习欣王后停顿了一下,抬头瞧了瞧镇定的贝拉丝后,继续说道,“你父亲也真是可悲。自以为是地,他想解救天界神明的性命,却连累整个族人。没有谁知道,他是英雄。只是,大家偶尔会叹息地谈论这场意外。还真是凄凉!”
贝拉丝啜了一口花茶,微带落寞的视线移到了庭院外。婉和院的枫香叶,又变绿了!
“我对他们心中,那几千年的事不感兴趣。可有时候想一想,我的父王才死去二十几年。你说怪不怪?”贝拉丝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或许,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不过一想起,是你抢走我的孩子,就别期望作为儿媳的我,会给你好脸色。”
“依洛还真是不辜负我对她的期望。我已劝她不要再做,是她自告奋勇地说要继续。还有,你不是也亲手夺走我孩子的性命,即使那只是我用泥土、血和药水捏造的美男子。”一字一句,她说得很清楚。
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摔打在地,贝拉丝哆嗦着身子,肩膀在不住地颤抖。
习欣王后用折扇,捂住了嘴,但屋子每个角落,还是能听见她发出的笑声。站起身,她走向门外,可在门槛时停住了脚,嘲笑着轻声言道:“很可笑!没想到自己会喜欢连‘人’都称不上的怪物。记忆中,那沉浸在月光里的脸,不是美得恍如虚幻?”
微闭的眼中,透着对贝拉丝的怜惜,可这份怜惜中,总有几分轻视。
老须居的中庭,尹老仙正在屋里,兴致勃勃地玩弄那盆叶上果。可一下子,四面开着的房门,窗户自动关上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后。
“终于,还是出手了?”尹老仙没有回头,可能意识到他不会回答,就轻松地说,“虽是重逢,却不敢马上相认。你是在害怕,她早就把你当做陌生人?不过,很明显,她已经把你当成了陌生人。即便,这里不会出现他。”
“强行让她记起来,她会更生气的。就算娶到她,她也只会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何况,我不想太宠她,她也没那么娇贵。”平稳,淡淡地说完这些,那微光中的容颜却无从知晓。
“你是在保护她,一直都用双眼在守护她。即使她的身边,已有他的存在。的确,不是你一出现,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的。千红,本就是作为银孤的妻子而诞生的。她要给任何人爱,却不能接受任何人的爱。可对那些肮脏的双眼来说,她的笑颜就是她的伪装。因为女子的诞生,说得冠冕堂皇就是慰藉男子的心灵,说得现实一点就是取悦男子…….”
“你错了!她是天界与大地之母,所以没有一个人会是她的归宿。这种粗俗、不堪入耳的传言,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了?”
“不过你说那小子为什么会自编自演这场戏?”尹老仙因觉有些尴尬,于是转移了话题。
“为了摆脱某个东西的束缚,得到另一个东西的欲望,还有寻找另一个毁灭的入口。”晓说的很是淡然。
“什么意思?”
晓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小东西。尹老仙上前定睛一看,竟是琥珀,只不过里面埋藏着深蓝色的泪滴。
“这......”他说不出后面的话。
“对!这才是几千年前,千红所流的泪。那小子手中的恐怕是她无缘无故被扔进火坑里,作为祭品时落下的。因为那时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出面阻止的是银孤――一个她深深爱恋过的男子。”
真是不可思议!在另一个陌生的国度里,被唤醒的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尹老仙想问,可他知道晓也不愿再提起。
“或许是怨念太深,所以一直都会被泪中的种种牵制。我想从他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时,他应该就_4460.htm已察觉出这一点了。”
“你说是他杀死了紫姬?”尹老仙皱紧了眉头。
“紫姬现今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因为她可以说是天赋异禀,能随意掌握自己魂魄的去留。只是,菊迹可能没有想到,在若水殿里,真正的紫姬竟出现了。”晓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对这些他好像并不在意。
“你是说他想找出当年侵袭龙胆花族那些恶灵的泉眼。他想做跟他母亲一样的事......”尹老仙的脸瞬间惨白。
“我不清楚。把他与以前的故人联系,没有一个人吻合。可小小年纪,他又何来如此大的野心?”
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晓其实有些泄气。
“事情好像有一些严重,不然晓你也不会出现。不过,菊迹并非善类,你不怕他会伤害千红?”
晓的心一惊,但随即他仍淡淡地说:“就算是千红,那也不是以前的千红。对我来说,她也成了一个谜!”
那阴沉的面具下,会是怎样的表情?
尹老仙勉强一笑。他能听出晓说的有些无奈......
风暴平静了,可狂风还会骤起,吹得树木咯咯作响,然后消失在天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