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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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宝贝象牙瓶乐颠颠的上了六楼,一进客厅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客厅还是那个客厅,乱糟糟滴;沙发还是那个沙发,脏兮兮滴;电视还是那台电视,黑白滴,桌子还是那个桌子,缺了个腿滴。至于不对劲这感觉的来源,我想可能和我脖子上那把匕首有关。

    “好好好,汉,我家没钱的,真的……”我想我快哭了,咋我刚弄回来个宝贝就引贼了呢,这,这什么个事儿嘛!

    身后人的呼吸很浅,如果不是那把匕首,我想也许到我明天出门上班都未必会察觉到他的存在,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顶级功夫,去偷个HOPE什么的根本就是小意思哇,用得着跟我一个小平头老百姓过不去么!

    我现在既要仔细的等他下一步动作,又要随时担心着我的小脖子——不论是他一不小心还是我一不小心,受伤的都一定是它。

    久到我觉得如果不是时间浪费在这里,我孩子都生出来了——后面才总算有了动静,他扑上来了!妈妈呀,原来是个色狼!

    我立刻一个后肘撞去,与此同时扣住他的肩,啪的过肩摔砸了出去。

    “咚”的一声响起,色狼被砸进了沙发,发出一声闷哼。我这才真正看清这色狼的样子,不由惊呼出声。如果你下班或放学回家,一进门就踩上一大坨便便你会怎么样?郁闷,对不对?郁闷完了是惊讶:啊?哪个混帐敢在姑奶奶地盘做这种事!

    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被色狼盯上了,郁闷;看清色狼了,惊讶。——黑斗篷,竹斗笠……咳,我想我不用继续描述了,亲们已经开始代我叫出来了——锦、衣、卫!

    我的手立刻放到了领口:锦衣卫哎!不论是他色我还是我色他,逮住就是我赚啊!论武功,他们实力都是在全国排得上名次的;论权利,锦衣卫的级别,与省长相当;论薪水,那更没得说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钱一个月。

    不愧是锦衣卫,纵使已经动不了了,依旧满脸戒备的看着我,挣扎着往后退去。看他惊恐的样子,好象我是只随时会扑上去的色女狼似的。

    撇撇嘴,我蔡小花像那样的人吗?这样想的同时,我松开了搁在衣领的手,打消了强占他的念头。努力摆出我最具亲和力的微笑:“需要我帮忙吗?”

    “是你?”卫哥,咳,锦衣卫么,暂且称为卫哥吧,惊讶的看着我。

    “什么?”我比他还惊讶。难道我这么有名,竟然让锦衣卫都知道我了?复又一顿,妈妈的,被锦衣卫念叨,我宁愿没这个名的好,这可比被偷儿惦记着还糟糕。偷儿顶多趁你不注意偷你点家当,被锦衣卫惦记上,名字直接从户籍档案划除就是了。

    不愧是受过特级训练的人,卫哥立刻镇定下来,朝我点点头:“我们在飞机上见过,当时我坐你旁边……”

    “啊——”我尖叫一声。他是那个金发美女!我视线立刻下移,胸部很平嘛,难道是太平公主?视线再次下移……

    “看什么!”卫哥声音虽然虚弱,语气却是好气又好笑的感觉,然后朝我招招手,“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你所见,我受伤了,可否让我……”

    “再好不过了!咳,我是说,说我家对于养伤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我干笑,心儿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很快脸上晕起一层红云。

    卫哥也不疑有他,礼貌地朝我点点头:“谢谢。”

    “你受伤了,很严重吗?”我关切的上前查看伤势,第一次如此希望有人伤在PP上。

    “枪伤。”卫哥好象对我也没先前那样防备了,还很松懈的有问必答。

    “怎么会?”我惊讶了,锦衣卫这样的一流高手,一般枪支的子弹速度根本打不到。难道敌人很多?又或者还有别的国家可以制造出我们大华独有的“死神”系列极速枪?

    “……”卫哥抿唇不语。

    我立刻明白,事关国家机密,自然也不敢多问。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赶紧讨好的看着他:“卫哥,赶快把斗笠摘了吧……啊咳咳,我是说把斗笠摘了躺下,我帮你看看。我以前是念卫生学校护士科的。”

    咱卫哥就是大方,知道啥人对他好呢,也不挑剔我的称呼,很随意的摘下帽子。

    哦买疙瘩!锦衣卫都这么帅吗?略显清癯的俊颜,修远的眉,张扬却不霸气,因为闭着眼,看不到那会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却让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会是一双时而寒光凛冽,时而温柔无限……咳,扯远了。反正,以锦衣卫该有的年纪来看,眼前的卫哥也就三十出头,绝对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了。

    “看什么?”卫哥见我好久没动静,只好出声点醒我。

    “看你帅……啊!呃,卫哥,据说锦衣卫永远不会露出真面目的?”我现在的心情可是正宗的五味杂陈啊。你想,如果我见到的是真面目,那这无疑是个极品男啊,但是他会不会杀我灭口喃,这又是个问题。而另一面,如果这不是他的真面目——我想不用他杀了,我的心已经死了一千回了。

    卫哥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的,闭目不答。

    男人么,人好才是最主要的哇!嘿嘿嘿,当然,最重要的是,听声音就觉得他不会差到哪去……嘿嘿嘿嘿

    一边傻呵呵的笑一边把他安置到唐老之前住的房间。让他躺好,我奔回房,翻箱倒柜的找出医药用具,巴巴的跑回来。

    毫不犹豫的剪开他胸前的衣服,其实我更希望是撕开,那才叫一个激情啊……咳,我怀着无数旖旎的念想,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露出染血的胸肌。

    好想摸摸啊,我暗暗吸了吸口水。不过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俺这要一不小心,咱卫哥的一条左手就要报废了,那子弹正穿在左肩肌肉经脉旁。

    想也不想,我开了酒精瓶,呼的倒了下去。

    “啊——”饶是受过训练的卫哥也叫出了声。然后他吃痛的瞪着我:“你、干什么!”

    “呃……对不起,对不起……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我一时激动,忘了要用棉花了……”赶忙再找棉花沾了酒精慢慢擦拭伤口。寒,才毕业多久啊,竟然忘了老本行。我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你——你真是卫生学校毕业的吗?”卫哥的口气不太好了,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那个——我成绩不太好,考试经常作弊……”我继续用镊子在他肩上的血洞里掏着。

    我看得出来,卫哥快哭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东捣西挖了半天了,比煤矿工人还敬业,却楞是没把那子弹搞出来,要知道,这比掏耳屎难多了!

    等到我把那颗子弹挖出来,兴奋的递到他眼前炫耀,这才发现,咱卫哥也差不多翻白眼了,只差两腿一蹬,就彻底嗝屁了。在兴奋与愧疚的纠缠冲突之下,我只好胡乱给他包扎好,讪讪的丢了句:“睡吧,明天来看你。”然后赶紧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去了隔壁的卧室。

    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卫哥一直保持弯曲状的右手蓦然松开,露出一枚寒光闪闪的片刃。

    第二天一早我就巴巴的过来看他,却见他睡得正香。我眯起眼,抬起手——抚上他不安的睫毛,睡眠真浅,锦衣卫都这样吗?想想还是不打扰他了,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收拾好东西,我便赶着去上班了,月薪4000呢,啊不,现在我可是供销部领班了,小头头呢!月薪5600!

    *

    “蔡小花!你不要太过分!”古爷太阳穴跳得突突的。

    “救死扶伤是我们大华公民的优良传统!”我据理力争。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我不欢迎任何陌生人!”古爷暴跳如雷,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水晃溅出来。

    “那唐老你怎么就默许甚至欢迎了!是你自己早开了先河,坏了规矩!”我毫不相让,不畏强权。又帅又酷又亲和的卫哥给了我无限的勇气。为了帅哥,我拼了!

    “你——你——你就不怕我把你扫地出门?”古爷脸黑得跟锅底有得拼,不但是颜色,面积也可以拼一下的。

    我嗤笑一声,这么毫无力度的威胁也说得出口!我就不信他还真敢把我赶出大杂院!要知道,我还拖欠了他三个月的房租没交呢!

    果然,古爷在人民的真理、正义的力量,以及我不屑的嗤笑下屈服了,秃了顶的脑袋最终低了下去:“不要让我见着他!”搁了这么句狠话,古爷气呼呼的回去了。

    我双手抱胸:“不送哈。”

    待到咚咚的下楼声渐渐变小,然后消失,我才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润润嗓子,然后走到卫哥房门前,礼貌的敲敲门:“卫哥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声音。我放下手,搭上门把:“不应我进来了哦?三、二、一,我进来了哦!”

    走进房间,因为没有开灯,所以显得黑暗而沉寂。但我却很开心,因为我看到那黑暗中一双闪亮的眸子正感激的望着我。

    脸一红:“刚才的……你都听到了?”

    “一点点。”卫哥声音清朗干爽。

    一时之间,我们都没了下文,于是气氛陷入古怪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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