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候,人最不喜欢走动,唉,人都变懒了。”
“夫人是想出去走动走动?”
“算了,现在这个后宫出去也是无趣,还是待在房里,至少不用看到不想见到的人。”
“是。”
暖炉燃起,香炉散发出阵阵清香。
“在忠,今晚就陪寡人,昨晚是芙菱,今晚是你,这样两姐妹就不会吃醋了。”
载忠被噎住了,韵皓竟然--
“我不想跟姐姐争,姐姐才是大王的新宠,请大王还是--”载忠难道想让韵皓继续--
“看吧,寡人是很公平的,对你和芙菱,一视同仁,所以今晚早点梳洗好。”
韵皓就这样走了,不给载忠反驳的机会,这下他该怎么办?
“娘娘,现在您真的--”素柔看见郑王那么肯定,载忠今晚一定逃不过。
“不会的,大王不可能会那样做。”
对一个早就想据为己有的妃子,一个王能忍这么久已经是奇迹,难道还要让他继续等一下?王本来就是号令天下的主,能为一个妃子放弃自己的霸气,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娘娘,刚刚听玉清殿的人说今晚大王要宠幸在忠娘娘。”
芙菱茶杯颤抖,她的付出得到竟然是这种回报。
“大王,他还真是一个也不落,我早就该想到,我一答应,接下来就是在忠。”
天并没有因为某人的祈求而停止暗下,毫不留情将黑幕洒向了整个郑国。
“娘娘,怎么办?大王马上就来了。”素柔连通知敞茗都来不及,冬季的天暗的真快。
“待在这里更危险。”
还没走出玉清殿,韵皓的车撵就已停下。
“看来你比寡人还着急。”韵皓看着跑出来的载忠。
“大王,您--”载忠该怎么说?他如果拒绝大王,别人一定会怀疑,郑王为一国之王,如果连个女子都征服不了,他还怎么去征服这战国?
“走吧,所有人退下。”
房里的烛光跟着载忠的心颤抖不停,他逃不过了。
韵皓抱住他,他无奈,眼泪跟着烛泪流下,怎么做才能让一个王忘记今夜?
“大王。”芙菱冲进了玉清殿。
“芙菱?你这是?”韵皓放开载忠。
芙菱拉过载忠,将他推出门外。
“大王,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昨晚才刚刚宠幸我,今晚就对在忠妹妹,难道您这么快就忘记了我?”
“寡人对你们两人是一视同仁。”
“可是大王却对在忠百般疼爱,臣妾不管,在忠妹妹比我晚进宫一月,大王也只许一月后才能宠幸她。”
“原来你是吃醋了,可是这样做在忠不是很委屈吗?”
“我不管,大王,臣妾好不容易才尝到作为一个妃子应该有的殊荣,您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收回?”
“那好吧,寡人看在忠也不是很情愿,既然芙菱已经吃了在忠的醋,寡人不会让一个女人在寡人面前面露愁容。接下来一个月,你可不许食言。”
烛光已灭,载忠倚在门前,究竟爱这个字在他们中间占什么位置?战国中他们都只是一时为爱疯狂罢了。
窗外寒星露,窗内烛泪留,门外情郎侯,门内佳人苦。
天气骤变,一滴滴冰雨滴在载忠的脸上,冷撤寒骨。
韵皓打开房门,盯着雨中的载忠,披上外衣,将载忠揽入怀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
“好久没看见雨了,好久没尝过被雨淋的滋味了。”
“你疯了吗?万一着了风寒怎么办?”
一个王的怀里,佳人也无力挣脱出来,外面再冷也比不上心寒。
“在忠,寡人也是个男人,寡人也有七情六欲,或许你更喜欢那些专一的男人,可我却给不起你要的,你就出宫吧,寡人不想留一个已经空了壳的佳人。”
“现在出去对于我而言也不重要了。”最爱的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妃子,他永远也等不到她了。
“那你就留在这里,寡人放不开你了,你已经将寡人的心占据了一半,芙菱躺在身边,我也忘不了门外的你。”
“大王,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载忠将韵皓推开,他也是个男人。
“大王,您爱的也只是我这张脸而已,如果您知道了我其实是个--”载忠差点就说出了最不可饶恕的话。
“雨中的你没有半点妩媚,没有半点美艳,寡人一样喜欢,因为寡人现在不是爱的你的脸,你是金在忠,我是郑韵皓,我爱的是你,在忠。”
“大王,可是我不爱你。”载忠推开这一切的不可能,怎么可以让一个王喜欢上自己这张假面,那样做只会让王遗臭万年。
“你永远都是寡人的人。”
强抱、强吻、强行占有。
芙菱透过窗,看着窗外的两个人,她看出了什么?为什么这张可人脸上会出现这种诡异的表情?
一夜冬雨,彻底寒冻了这个后宫,连花都开始冬眠了。
“娘娘,大王宣见。”
自从那一夜后,芙菱很少再见载忠,载忠也没再去玉华殿,韵皓三天两头为他甄选他喜欢的所有东西,绸缎、珠宝、首饰,样样俱全,芙菱也没有再吃醋,她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做真的错了。
“姐姐。”凌雪走上石壁。
“你这时来这里?”
“我只是不解大王为什么会那么宠金在忠,她从来没有被大王临幸过,而大王也不再让其她嫔妃侍寝,姐姐,你看这事?”
“郑王看来已经愿意为她--男人终究忍不住佳人。”
“可是我们的计划并不是--”
“去查查这个金在忠,她肯定来头不小。”
“是。”
凌雪下了山,大白天她出现在这里,难怪会招人怀疑。
“夫人,奴婢刚刚发现了凌雪,就跟着她上了后山,您知道奴婢看见了谁吗?”缘枼关上房门。
“谁?”郑夫人理着她的发丝,怎么弄都有断发,看来人已老了。
“凌姿。”
一缕发丝落下,郑夫人手悬住,“她不是死了吗?”
“没有,不过脸毁了,看来她是为了活下去才把脸毁去。”
“原来是她,那这一切说不定是她在操作,你去查查她,当初她来楚国,我就觉得不对劲,不过看她姐妹二人可怜,留在身边,没想到还是引狼入室,这次本夫人新仇旧恨一起还。”
“是,奴婢这就去办。”
地上的屡屡发丝就是人老珠黄的证据,郑夫人也叹岁月无情。
“娘娘,大王正在等您。”
载忠停在玉华殿前,都快一个月了,他们只见过几次,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芙菱。”载忠踏进了玉华殿,他已知道芙菱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他。
“载忠,你?”
“我想通了,是我不对,我错怪了你。”
“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
“怎么会,我们说好的,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一切都从头开始。”
“对,马上。”
载忠跟芙菱都太天真了,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怀疑你们的身份,连郑王也在其中,只要真相一破,就算老天相助,今生都已无缘。
“大王,您这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一个破盆子,载忠拿起瞅了一眼,是古物?还是随地捡的?
“这是寡人在攻打陈国时,随地拿回的战利品。”
“为什么是它?难道陈国没宝物?”
“战利品只是为了留住战事胜利的时刻,如果是金银珠宝就没有价值,相反越不起眼的东西更有历史价值,寡人征战可不是为了金银珠宝,只是为了保郑国百姓罢了。”
载忠仔细看着破盆,郑王真的是一代明君,为民着想,不强抢,不争夺。
“大王,那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事?想让我说您是圣君吗?”载忠做到韵皓旁边,斟满酒杯。
“当然,寡人好久没听到你的蜜语。”
“那大王应该去找别的妃子,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
“男孩,还是没行冠礼的小男孩。”
“你这个丫头。”
现在他们这样继续下去,恐怕真的会让某些不该发生的事成真。
“那你是什么?”韵皓拉起载忠走到护城河上。
“大王希望我是什么?”
“最听话的那个。”
“可是我不喜欢听话的。”
“当然,那个人就是寡人,寡人是不会听从任何人的逆言。”
“看来大王也是个只能听甜言,而无法接受逆言的君主吗?”
“对,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服从寡人。”
“怎样才算服从?”
“就跟池里的鱼一样,就算寒冬来临,也得为美人露面一次。”
这是新建的护城河,池里成百上千的锦鲤,郑王始终会为了他的美人而破财,一条城河只用一月时间建成,可想而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大王,您为什么要怎么做?我不希望您为了我--”
“寡人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先前那条早已不是什么护城河,如果敌人来袭,肯定会从那里进来,到时可是内外夹击,郑国就会很容易被击得的一败涂地,为了更好保护这个宫城,当然要重建一条城河,只是碰巧为你卖了一些锦鲤罢了。”
“大王,这招还真是一石二鸟。”
“你不喜欢?”
“既然我只是顺便,那当然不满意了。”
“那寡人改成,专门为你选锦鲤,城河只是其次。”
载忠被逗笑了,没有水,鱼怎么活?人都离不开水,更何况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