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定格在那一瞬间。
“怎么会这样?”芙菱看着韵皓怀里的载忠,怎么会……
“为什么会这样?在忠,你快醒醒,寡人已经原谅了你。”
芙菱抢过载忠,瞪着郑王,“现在才说错了,有用吗?在忠本来身体就弱,上次又中了毒,你这次又这么冤枉他,他能不伤心吗?可是没想到会成这样,都怪你,你不配抱他。”
韵皓被芙菱推开。
“对,都是寡人的错。”
“在忠,你醒醒,大王知错了,你就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好吗?”
芙菱很想杀了郑王,如果不是他,载忠怎么可能会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他,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自己却只能看着,一点用都帮不上。
“郑王,或许寡人可以救她。”有添走到载忠身边,扶起他。
“怎么救?人都已经死了。”芙菱不想再让人碰他。
“郑王妃刚刚说她是因为中毒,毒素停滞在五脏六腑中,又加上心中郁结,可能会出现暂时的假死状况也不一定,只有及时清除她体内的毒素,应该可以救回这位郑王妃一命,只是郑王愿不愿意试试看?”
韵皓现在还能反对吗?只会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有添拿出银针,刺进载忠眉心,一针刺进眉冲、百会、通天--割破手臂,流出的全是暗红的血。
“怎么样?”韵皓按了一下脉搏,“有了,活过来了,天呐,真的死而复生了。”
芙菱看了一下地下的一滩黑血,怎么会成这样?
“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应该不会了,这次只是因为心中的郁结得不到及时释怀,没事了。”
有添取下银针。似乎看出了载忠的心事,他是因为什么而出现这种症状?难道他--
“大王,”新岷走了进来,“夫人在找您,好像很急。”
有添走了出去,韩夫人不会知道了韩王心中的秘密?不然怎么会那么着急唤回他?她可是出了名的贤惠,从不会计较后宫是非,可是唯独有一事她不同意,那就是韩王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
“大王,娘娘已经没事了,您可以放心了。”
素柔递上丝巾,芙菱拭去他嘴角的血迹,韵皓站在一旁。
“芙菱,你退下。”
芙菱还是不动。
“芙菱。”
韵皓加重了语气,可是芙菱还是不愿意放开载忠的手。
“大王,您不是说要惩罚她吗?您现在又出现在这里,真的让臣妾不懂,您是一个王,怎么也会出尔反尔?”
芙菱站起直视着韵皓,她的眼里分明就是憎恨。
“你这是在说什么,你知道嘛?别以为寡人不敢惩罚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王连在忠都可以惩罚,更何况一个我,我对于大王而言就是一个过去了的妃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后宫女人罢了,您要惩罚我,对于我而言不重要,可是在忠呢?您不是最宠她的吗?难道您也是一个轻信谗言的王吗?随便一个人在您耳边吹嘘一下,您就要惩罚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哪天我也被人设计,大王会不会连我死了也不会再踏进我的玉华殿。”
芙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驳斥一个王的不是?虽然韵皓这次做的真的有点欠妥,可是他也只是一时心急,并没有想真正的处罚在忠。
“就算寡人真的太过心急,可是芙菱,你只是一个妃子,你好像不能这样去对待一个王,你这是在忤逆寡人,你不知道吗?”
“大王,臣妾只是不知您为什么宁愿选择相信夫人的话,也不相信在忠的话,难道在您心里,一个人在后宫中的地位可以左右她在您心里的地位吗?夫人是管制后宫女主人,难道在您的心里她也是排名第一吗?连在忠都比不上吗?”
芙菱不明白既然郑王那么喜欢载忠,那为什么还要那么对他。
“寡人就是因为太在乎她了,才不能容忍她私自跟别的男子见面,寡人看见她被韩王的侍从护送,心里很是生气,所以才会对她那么说。”
原来是郑王在吃醋,看来载忠离红颜祸水之日不远了。
“现在别再想这些了,已经过去了,寡人很高兴你能为了在忠为忤逆寡人,退下吧。”
芙菱看着韵皓,她的心里好难受,自己爱的人躺在别人的怀里,而自己却只能躲在一旁看,载忠真的不应该进宫。
“大王。”韩夫人迎了上来。
“有什么事吗?”韩王坐下。
“大王,您去哪里?”
“寡人去了哪里要向你说吗?你别忘了我才是一国之主。”有添甚是不满意他的那位夫人。
“不是,大王,臣妾刚刚回行宫没看见您,还以为您已经会韩国了。”
“你以为寡人会留下你,一个人回国吗?”
“对,因为臣妾在大王的寝宫里找到了这个。”竹简现在韩王眼前。
韩夫人的语气也变了。
“这是什么?”韩王打开一看,立刻合上。
“怎么?大王也害怕了吗?可是,这不是您写的吗?”韩夫人抢过竹简,“大王还真是多情。”
“所有人退下。”有添看着韩夫人。
“大王也怕被人看见,那为什么您要写这种东西,您不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你就会--”
“闭嘴,如果你敢说出去一句,寡人就会杀了你。”韩王把竹简收在袖中。
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能让温柔大度的韩夫人也变得强悍,连韩王也吓出一身冷汗。
“大王,这就算您给臣妾的答案吗?”
“怎么?难道你还想寡人做什么吗?”
“对,您能写出这种话,臣妾就知道您迟早一天也会履行这上面的誓言,到时候大王就会成为一代昏君,臣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臣妾的夫君背上这种罪名。”
“寡人又说过会那样做吗?更何况这只是寡人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写下的,你多虑了。”
“是吗?那请大王烧了它。”
有添紧紧揣着竹简,似乎有种简毁人亡的气势。
“不可能,你最好给寡人忘了,不然寡人真要想想该不该换个夫人?”
韩夫人攥紧拳头,“大王要杀臣妾,臣妾别无多言,只恳求大王放弃她,她已贵为人妃,您不能一错再错。”
“寡人不是已经说了吗,这只是寡人随便写的,不可能成为真的。”
韩王走出大殿,他的这位韩夫人看样子是铁了心要阻止他。
“公子,刚刚金在忠差点就死了,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沈敞茗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这样。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我倒是从这事中看出了郑王已经对他动心了,连王芙菱他都可以放弃,看来郑王始终难逃美人关。”
“那奴婢该怎么对金在忠说,这事好像是公子因为公子您的那个锦囊。”
“静观其变,只有金在忠不过问,我们就不必再理会,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多问。”
“是,奴婢明白了。”
素柔回到行宫,韵皓还没离开,看来真如敞茗所想,郑王已经被载忠俘虏了?
“大王,娘娘还没那么快醒来,您先去休息,等娘娘一醒,奴婢就立刻向您禀报。”
“不用了,寡人想陪着她,你下去吧。”
韵皓看着昏睡的载忠,怎么会那么让人舍不得?
“是,大王。奴婢先行告退。”
素柔推出宫殿,韵皓已经完全离不开金在忠了,虽然载忠拥有一张沉鱼落雁的容貌,可是郑王难道就没发现他的另外一面吗?
“娘娘,您怎么了?”小芸为芙菱送上热茶。
“大王是不是很宠在忠?”芙菱看着小芸。
“娘娘这么问奴婢,奴婢不知怎么回答。”
“没事,你就如实说出你心中的想法。”
芙菱拿起茶器。
“奴婢看的出大王已经爱上了在忠娘娘,奴婢只是不知大王爱上的是在忠娘娘的脸?还是在忠娘娘的内涵?在忠娘娘拥有一张所有女人都嫉妒的脸,可是她也拥有连夫人都无法攀比的气质,她好像是上天最自豪的杰作。”
“看来她真的不应该进宫。”
“娘娘也开始嫉妒她了吗?”
不是嫉妒,是担心,只要大王一喜欢上她,那载忠就很难再出宫,大王对他几乎是寸步不离,那就算有十个沈敞茗也救不出一个金在忠。
“你说我应不应该嫉妒她?”芙菱把茶器放下。
“身为女人当然要嫉妒,可是奴婢看娘娘对在忠娘娘没有丝毫敌意,看不出您会嫉妒她。”
“那我就不应该嫉妒她,相反还应该保护她。”
“娘娘,您真的不同于这后宫的其她娘娘。”
当然了,因为芙菱本来就不想进宫,如果不是陈王用全村人的性命相逼,芙菱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载忠。
“进去吧,有点凉了。”
天气再凉,恐怕也比不上芙菱的心凉。
“载忠,你真的不应该进来,因为你,我几乎都想抓狂了,你怎么可以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你怎么可以为一个男人而心碎?难道你真的--”
这个时代本来就已经够乱了,何必再出现什么乱世之情,可没想到乱世之情竟是这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