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忠终于又笑了,很是满足,只要芙菱平安出来,要他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是,大王。”
载忠已习惯偎在他怀里,王的怀抱让他有丝丝得意,载忠终于开始把自己错当成女人,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走过这三个月的后宫之路,可是在芙菱眼里,载忠对郑王已经消去了恐惧,似乎跟他在一起已经成了习惯,就像跟她在一起一样,随心所欲放开自己的情感。
“好好休息,寡人明天再来看你。”韵皓走出了玉清殿。
芙菱轻轻的偎进载忠的怀里,很怕一用力就会弄疼他。
“你为什么要那么傻?这样害苦的是你自己不知道吗?”
“只要能再见到一个毫发无损的芙菱,受这点苦没什么大不了。”载忠拭掉芙菱眼角的泪珠。
爱情对于他们而言是什么重量?他们两人爱的这么辛苦,原来乱世真的付不起爱情需要的代价。
“君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韵皓打开芙菱的画像,那时的她的眼眸看着的是什么?
“大王应该高兴才是,在忠娘娘跟芙菱娘娘情同姐妹,不像其她嫔妃之间争风吃醋、尔虞我诈,难道大王是想看到两殿娘娘你争我夺吗?”
君修好像忘了韵皓带载忠回宫的目的,他本来就是要她们两人争夺,可是现在两人不但不争,还都愿意为了对方付出生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女子,不争宠,不吃醋,还不计较得失,唯一能使她们两人有这种反应的原因,就是两人都不爱这个男人。
“寡人一定要得到她们的心。”至少要得到载忠的心。
“夫人,凌姿姐姐走了,夫人别太伤心,奴婢会帮夫人除去这两颗眼中钉。”
凌姿的妹妹凌雪正为郑夫人梳理发髻,郑夫人以前从未注意过她,现在因为凌姿突然离去,凌雪趁机出现,原来她比凌姿更聪明,更会耍心机。
“你有什么办法?”郑夫人还不相信她的能力。
“奴婢这个办法需要用到公子,不知夫人--”
“住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凌姿都不敢碰公子一根头发,你还想利用他,信不信本夫人现在就让你去陪你姐姐。”
凌雪退下了,郑夫人永远也料不到,她也许会败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载忠,病才刚好,就出来吹风,不好吧。”芙菱为载忠披上外衣。
“没事,突然好像看看锦鲤。”
载忠坐在了石椅上,湖中的鱼儿们没有躲藏,不像当年西施一现,所有鱼藏于湖底,这些锦鲤像懂人性,纷纷游出湖面欣赏这张美人脸,美得连江山都为之倾倒。
“在看什么?”
韵皓走进,一把将载忠抱起。
“现在还不宜吹风。”
“大王,”放下载忠,“我已经没事了。”
韵皓一指按住载忠的嘴,“是臣妾,进宫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明白宫中礼仪?”
载忠虽然开始把自己想成一个女子,可是自己毕竟是男儿身,在王的面前那样称呼,明显有些尴尬。
“大王,妹妹既然想吹吹风,就让她在外面呆会吧。”芙菱扶住载忠,很想将他扯离韵皓身边。
韵皓脱下外衣,披在载忠身上,一股清香嗅入鼻中,载忠又开始心慌了。
“去给娘娘准备好热茶。”
韵皓第一次这样呵护一个妃子,那他现在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江山?还是美人?
“夫人,您看见了吧,大王如此爱护她,您就不吃醋吗?”
一掌闪过凌雪的脸颊。
“不用你提醒,本夫人有眼睛。”
凌雪可不像她姐姐,任人宰割,郑夫人迟早会后悔。
“你有什么计谋?”
凌雪有些轻笑,“奴婢的家乡盛产一种花,此花服用少量,则会昏厥、呕吐,如果服用过多会导致昏迷不醒,有一此列,此人昏睡三个月,若公子服用少量,也可昏睡一个月,只是不知夫人如何取舍?”
但是公子毓那么年幼,一服下后果是什么,郑夫人难以想象。
“然后呢?”
“向大王请求到宗庙祈求历代祖先保佑,如若诚恳,带上后宫嫔妃一起前去,大王虽会怀疑,可是公子毕竟昏迷不醒,大王一定会允诺。”
“你能保证大王一定会让那两个陈国女子去吗?”
“夫人既然已经舍得了公子,就放下一点面子,请求两位娘娘帮忙祈福,以两位娘娘的气度,一定会答应。”
求她们?郑夫人可是位高傲的公主,就算是死,她也会选择站着。
“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不清楚,这种花还没在小孩身上用过,不过奴婢这就去试试看,一定不会让公子涉险。”凌雪走出了延秀殿。
她果然比凌姿更心狠手辣。
韵皓带着载忠走上城楼,一望无际的郑国疆土。
“大王带臣妾来此为了什么?”载忠有些危高。
原来这墙这么高,人站得太高更容易摔下。
“寡人决定为你另造一座宫殿。”
“大王,请不要这么做,臣妾不希望大王为了我一个人就劳民伤财,臣妾不想做第二个西施。”
郑王难道想做第二个吴王吗?
“很好,如果刚刚你回答多谢大王,寡人肯定会将你直接推下去,因为寡人不需要一个只为一己私利就苦百姓的妃子,所以你刚刚没让寡人失望。”
幸好载忠刚才想的是三个月后跟芙菱双飞的事,不然还真中了郑王的下怀。
一支箭从两人射过。
载忠吓得连呼吸都快忘了。
“大王,奴才来迟一步,没伤着您吧?”君修奔上城楼。
“谁躲在暗处?”
刚刚如果真想刺杀郑王,早就得逞,看来他只是有意惊吓。
君修取下箭,“大王,请看。”箭上绑着一张布条。
“韩王秘密已到郑国,敬上。”
韩王乃战国七雄之一,韩王有添比郑王更具霸气。
“原来是来报信的,君修,立刻暗访民间,可不能怠慢韩王。”
韵皓放下布条,这报信人究竟是敌?还是友?如若为友,为什么会来通风报信?这样害的不是郑国的盟友韩国吗?但如若为敌,刚刚那一箭即可取郑王的性命,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忠,没吓着你吧?”韵皓终于发现了一旁被吓得正动弹不得的载忠。
“我……他……大王……”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为了芙菱,他连死都不怕,可是没想到一站在韵皓身边,他竟然会变得这么不堪一击,难道载忠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女人吗?
韵皓抱起了他。
“看样子你终究需要寡人的保护。”
韵皓把载忠抱回了玉清殿。
“寡人喜欢这种感觉。”又一次亲吻了一下载忠的脸。
这一次载忠没有畏惧,似乎已经开始享受这种宠爱。
“娘娘已经开始让自己变成女人了。”素柔取下载忠的发簪。
“后宫之中,要想有一席之地,就只有学会接受不是吗?”这张既然是张美人脸,那么就只有不惜一切代价让它更有价值,起码要保护它的主人。
素柔理着载忠的秀发,香气扑鼻。
“娘娘是越来越美了,大王的霸气看样子真的能滋润娘娘的脸。”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大王,娘娘几乎学会了得意,譬如娘娘现在的表情告诉奴婢,大王的心已经映上了娘娘的样子。”
素柔这么说,难道是在提醒载忠什么?
“娘娘的脸只是张假面,目的是用来迷惑大王,如果娘娘将心给了大王,那样您就永远也出不了这后宫。”
载忠的心?怎么可能?它已经给了芙菱。
“我不会的。”
“娘娘,有时意外就是因为太过坚持,最后才发现过于缜密而漏掉了一步所发生的,大王对娘娘的感情已经超出了芙菱娘娘,可是您是金载忠,不是金在忠,您给不起大王任何一个女人都给得起的东西,您虽然知道您跟大王不可能,可是大王并不知情,所以有时候,娘娘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在这三个月里发生任何意外。”
载忠跟韵皓本来就不可能,更何况还有个芙菱在中间,他们更不可能。
“新岷,郑国是越来越繁华了。”
韩王有添与侍从新岷来到郑国,他们是为了什么?
“大王,您为什么要让奴才去通知郑王,您来了郑国?”
原来是韩王自己暴露了自己。
“寡人是想看看郑王这个盟友可不可靠?”
以此方法试出一个王对王的真伪,还真是冒险。
“可是大王,万一郑王是个阴险小人,您不就危险了吗?”
“这倒不会,如果郑王是个昏君,那陈王早就与世长辞了,可是非但没有,郑王还不计前嫌与他结盟,这样一位明君,怎么会趁人之危?”
既然郑王的人品,韩王已经了如指掌,那他究竟想试什么?
“寡人倒想看看,郑王会怎么礼待寡人?”
这步棋走的可是步险招,如若被敌国知晓,韩王很有可能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