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芙菱娘娘禁在玉华殿,寡人一定会给楚国一个交待。”
芙菱被押回了玉华殿。
“大王。”载忠跪在韵皓面前。
好好的喜庆宴,没想到会成这样。
“起来再说。”
君修扶起了载忠,“娘娘放心,大王会查清楚的。”
“大王,我不知道我的香盒里会有--”
“已经说了那是芙菱的,你如果不想被牵连下水,这件事你就静观其变。”
载忠走到玉华殿,已经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
“娘娘,您看见了吧,这就是不反抗的结果,如果这次芙菱娘娘没帮您说的忙,恐怕现在困在里面的就是您。”
“我宁愿困在里面的是我。”
“娘娘,如果真是那样,恐怕您再无机会走出来,芙菱娘娘毕竟是个女人,她经得起查验,而娘娘您却不能露出一死破绽。”
素柔说的甚是,如果困在其中的是载忠,那他连一死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救出芙菱?”
“芙菱娘娘现在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大王这样是在保护娘娘,如果关进地牢,那她就永远也出不来了,在这里,有侍卫保护芙菱娘娘,不管夫人趁机再耍什么手段,也无济于事。”
一语捅破天机。
“是夫人做的?”
“是,奴婢昨日看见凌姿把乌头放进了香盒里,太过着急,根本就被看清被调换了的香粉盒子,娘娘可要小心,夫人随时都会再次下手。”
载忠本无想参与这后宫斗争,可惜郑夫人伤害了他最爱的人,后宫争宠在所难免。
“大王,您真怀疑是芙菱娘娘做的?”
一韵皓也是焦虑万分,他必须要给楚国一个交待,可是芙菱又是他的新欢,如何舍得?
“乌头是产于楚国,郑国和陈国都少见,芙菱又刚进宫,她连寡人都敢拒绝,她又为什么要害夫人?为了寡人吗?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想跟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妃子争宠,怎么会去害夫人?”
“芙菱娘娘唯一的不足就是太美了,心地又太善良,所以才会招来别人的嫉妒。”
君修说的对,后宫本来就是你争我夺之地,一再退让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今日是万福宴,后宫所有嫔妃都会出席,娘娘可要把握这次机会。”
载忠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兵不厌诈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芙菱,我会救你出来的。”
以身犯险,如若不慎,就会天人永隔。
郑夫人得意的坐在郑王身边,素柔站在凌姿旁边,趁其不备,布袋放入腰间。
载忠一笑,既倾城,又倾国。
“夫人,前几日因为芙菱关系,险害夫人中毒,我俩同为陈国人,我代芙菱向您请罪。”载忠不慎将酒器碰落。
“凌姿,快为妹妹换个酒杯。”
接过凌姿的酒杯,指尖的毒粉混入酒中,素柔不敢言语,这一杯毒酒一饮下,载忠的生死真要待天定。
他仰头一饮,放下酒器。
“芙菱妹妹自从进宫就对本夫人存有敌意,只是没想到她会选在本夫人寿辰这天。”
毒素蔓延的很快,载忠还没坐下,就毒发了。
所有器皿落地,载忠倒在席间,素柔拿出解药,可是却无法让载忠服下。
韵皓抱走了他,所有医官齐聚玉清殿,郑夫人也没料到载忠会以这种方式来回报她。
“大王,在忠娘娘中了一种剧毒,现在毒素蔓延的很快,如若再不服食解药,恐怕捱不过今晚。”
素柔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载忠服食解药,可是乌头这种剧毒,让人捱不过一个时辰。
“谁会下毒?”
凌姿被绑了起来。
“奴才刚刚在凌姿身上搜到这个,”君修递上布袋,“奴才看到凌姿想把这个东西扔掉,奴才就顺势截了回来,打开一看,原来是毒药。”
“是你下毒?”韵皓走到她的身旁,“这种毒就是前几日夫人所中的毒,莫非是你所为?”
凌姿跪下,“奴婢没有,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奴婢怎么会对她下毒?”
“去把楚国使臣宣来,现在就是他口中的证据。”
韵皓已经明白载忠的意图,只是太冒险了。
“现在凶手已经找到,看你们怎么处置?”
“大王,凌姿不可能是凶手,”郑夫人推开侍卫,“她服侍我多年,怎么可能会害我?”
“不可能?雪汲你寿辰那天,可是她掌管所有贺礼,她有的是机会下毒,而今日,是她给在忠换的酒器,她更有机会下毒,现在从她身上又搜出了毒药,她再强词也占不到理。”
“大王,难道她不可能会被陷害吗?”
“谁会去陷害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难道是在忠自己害自己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夫人你中毒那天也有可能--”
说来道去,郑夫人这场对弈已经败了。
“把她押下去。”
凌姿在这场争夺中就这样成了替罪羊。
“现在真相大白,楚国使臣可以回去复命了,夫人的侍女,寡人会重新为她挑选一批,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韵皓来到玉清殿,载忠嘴唇都开始发紫。
“还没调出解药吗?”
“奴才们已经尽力了,可是仍对娘娘无效。”
载忠醒了,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体力。
“大王。”
好苍白的一张美人脸,好让人心痛。
“寡人会救你的。”
“大王,芙菱没事了,对吧?”
自己已经踏进了阎王殿,还记挂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没有解药,你就没命了。”韵皓紧握载忠的手,亲吻了一下这张憔悴的美人脸。
载忠慌了,被一个男人牵着手,小啄脸面,为什么会心动?会心碎?
“大王,奴婢不想再隐瞒了,无论如何先救了娘娘再说。”
素柔拿出解药,载忠饮下。
一阵剧痛突袭全身,韵皓将载忠揽入怀里。
佳人一皱眉,再霸气的王也会被倾倒。
“不会有事的。”
“好难受。”
载忠呕出一滩黑血,陷入昏厥。
“幸好服用的及时。”素柔递上丝巾。
韵皓轻拭着载忠头上的汗珠,嘴边的黑血。
韵皓寸步不离的陪着载忠,这还是人第一次为了一个妃子彻夜难眠。
芙菱还在玉华殿,她并没有得知载忠中毒之事,郑王也来不及将她放出,难道郑王也是一个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的昏君吗?
“娘娘,您被赦免了。”小芸打开房门。
外面的阳光好刺眼。
“这么快?”
“对,大王刚刚下旨,您可以出去了。”
那为什么不见载忠来?如果芙菱被赦免,他一定会第一个来。
“在忠娘娘呢?为什么不见她来?”
“娘娘还不得知,昨晚玉清殿彻夜未眠,在忠娘娘身中剧毒,幸好解药配的及时,不然在忠娘娘就--”
芙菱心里一惊,身中剧毒?难道是为了她吗?
芙菱跑去了玉清殿,大大小小的药炉排满了整个别院,郑王还静静的守护着他。
“娘娘,”素柔截住了冲上前的芙菱,“就让大王照看娘娘,您现在上前帮不了他忙。”
“可是怎么会成这样?”芙菱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载忠。
“娘娘这么做,全是为了您,幸好毒药用量不大,只是苦了在忠娘娘,这种毒就算及时服用解药,也会留有后患,娘娘以后有苦受了。”
好傻的金载忠,乱世之情,只会拖人后退,战国中容不下情爱两个字。
此时的芙菱好想夺过韵皓手中的丝巾,好想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呵护他。
又一天过去了,载忠仍然紧闭他的双眼,连百花都因为他枯萎了。
“在忠,在忠,在忠。”韵皓轻声呼唤,手微动,
“医官,醒了。”
涌进来一批医官。
“恭喜大王,娘娘已经脱险。”
载忠终于睁开了那双比天上的星星还美的双眼。
芙菱阻止了自己冲动的双脚,韵皓紧紧的抱着他,抱着她的载忠。
“醒了就好,来,喝点药就不难受了。”
载忠看了一眼旁边的芙菱。
这一切值得吗?为了一个她,就让自己差点死去,值得吗?也许战乱之情才更显真情,更显至死不渝的爱。
韵皓一挥手,所有医官、侍卫全退下。
“芙菱,这次委屈你了,雪汲太过分,原本以为芯愈一死,她就不会再用这种方式杀人,可惜她至今都仍未醒悟。”
芯愈娘娘是郑国范大夫之女,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可是就是美貌出众,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芯愈娘娘?”
这就是素柔说的那位不在乎后宫是非的绝尘娘娘。
“芯愈虽没有你们美,可是她却很会读寡人的心,几乎寡人所想的每件事,她都可以猜到,寡人很宠她,给了她很多恩准,大概就是因为如此,雪汲才会恨她,想杀之而后快。雪汲安排了一次意外,从此芯愈就一病不起,后来寡人才得知是雪汲在药里下了毒,一种慢性毒药,芯愈就这样成了这个后宫里的一个冤魂。”
后宫冤魂岂止一个,娘娘冤死也就罢了,她们毕竟还得到过大王的宠爱,那些丫鬟呢?大王不过就是对她们笑了笑,主子就会拔了她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