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同上次,琴声中,她感觉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如被清洗一般,沉淀,消失,世界归于一片静谧,水声潺潺,清风徐徐,淡淡的各种花香混合成一股奇异的味道……
而后,额头一阵冰凉,一道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做噩梦了。”
眼界中渐渐走入一道白影,清若天人的面庞,是夜辰。
一边沉淀着思绪,一边接过夜辰手中的汗巾擦拭着额头,“你总是能自由出入王府,为什么不把我带走?”
夜辰淡雅的侧脸辉映在烛光下,画面一派静谧。
“姜儿,这个问题你上次问过,时机还没到。”
李姜无力地扯动唇角,“我忘了,呵呵……,可能我的记忆可能也跟着时间一起倒退了。”
“梦到了什么?”
“呵呵……你还会解梦?”
夜辰圈坐在地,乌黑的发丝披散下来,“我会的很多,不过精通的很少。”
“我很好奇。”
有个疑问从上次见过夜辰后就一直徘徊在心里了。
“是什么?”
走下床榻,伸展着睡得僵硬的身体,“既然你是她的师傅,那么她应该也会些你的本事,可为什么还会被打死?就算她还不能未卜先知,但至少……你该告诉她……”
“呵呵……”夜辰笑得极为悦耳,轻启唇道,“我能算出许多事,却不能改变许多事,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是和天对抗,代价极为巨大。”
这答案……可真是模棱两可,正如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时而可信,时而……是最大的危险。
“来,说说你的梦吧!”夜辰已经埋头在桌案上摆起了易经八卦。
窗外的月光依旧那么明亮,如果……不是周边的建设太过古老的话,一瞬间是足以给她造成时间的错觉的。
人,有的时候,如果太过细心的话,连自我欺骗都是困难。
“在宁王府上,我见到了一个人……,她长得和我母亲几乎是一模一样,那一瞬间,呵……,如果不是那打扮,那长剑,只是看着她复杂的眼神,婉转着的风流,隐着的淡淡的恨,肆意的笑……一个很雷的念头会突然闯进我脑子里,或许她在地下躺了将近八年后,从棺材里穿越来了,来实现她生前的话,朝我的心口狠狠地捅一刀子,看看这血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哈哈……或许……是根本没有任何色彩的……”
夜辰正在忙碌的手忽而顿了顿,眸光充满震惊地闪过她笑得哀戚的面容,却并没有打断她的意图。
“我一直想用我右手的笔把她的故事写下来,我一直觉得只有写下来,把自己的伤口撕开开,一次次地腐烂,才能让自己彻底的麻木了,可是,每一次才写了个开头,就发现……似乎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不见了,哭不出来了,笑不出来了,我写很多的故事,不停地写,故事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有着相似的命运,不是被抛弃就是自我了结生命,我执着地喜欢看安妮宝贝的文字,体会那种撕裂伤口的淋漓尽致的痛……”
迎着夜风,李姜深吸了口气,指尖的空虚,“有根烟就好了……”
回头,又对夜辰笑道,“听着很无聊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是不是?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每一个人看似正常,其实……有多少时刻脑子里有过非正常的念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只是……有的人虚伪,很会伪装而已。”
“有的人诚实地说了出来。”夜辰淡淡的接道。
李姜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继续说道,“我的母亲原本是个安心在家的贤妻良母,只是后来钱改变了这一切,父亲开始打着应酬的借口去花天酒地,母亲忍受得终于崩溃,她说一个人偷不如两个人一起玩,有钱什么都好,于是父亲拿钱买女人,母亲拿钱买男人……,她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着,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这种报复根本就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时,她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在我的面前,跳了下来,父亲总是对我说他或许是个失败的丈夫,但一定是个好父亲,往后的将近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看着心理医生,每晚做着不同的充满血腥的梦,梦里的人,总是她,呵呵……,她成功了,那三年多的时间里,父亲再也没有去花天酒地,他每天都在我面前忏悔……”
“所以昨晚,你又梦到了你母亲?”
“是啊,过了那么多年后,她又走进了我的梦里,她拿着长长的剑一点一点地刺进我的心口,她竟和年轻时一样的美貌,修长的指甲一道一道地划着我的脸,还在一边哼唱着小时候哄我入睡的歌谣,轻轻的,缓缓的,呵呵……她的歌谣其实只有一句歌词,一直都是‘宝贝,睡觉觉。’,但却是不同的曲调……”
空气中,一股淡静的香味散逸出来。
李姜顿住了话语。
夜辰的指尖不知蘸抹了什么,正轻柔地按压在她的太阳穴间,冰冰的,凉凉的。
“解出什么来了吗?”
“你要小心这个女子。”
“呵呵……,就这样?夜辰,你真的会解梦?”
“我很少解梦,也很少解错。”
依旧是如此自信的口吻。
看着他的宁静淡雅,“我再也没有和比人说这些,自从再也不需要见心理医生后。”
“我是你可以一直相信的人。”
“是吗?”李姜慵闲的表情看似随意般地问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究竟萧昰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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