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似一场自己与自己的较量。
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一离开宁王府，就似乎陷入了极度的警戒状态，林卫坐到了马车外。
“我说过，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萧昰忽而冷嗤道。
李姜微抬目光，便触及萧昰的满眼冷漠。
“什么是我的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嘲。
很多年前，也有人说同样的话-----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
说那话的人，有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
她叫她-----妈。
母亲恨她，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因为她总是能让她想到那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他们长得是那么地像。
命，是因为不能选择而可悲？
“一个半月前，王府里死了个丫鬟……”他的语气极为缓慢，似乎和闲聊一般。
李姜冷嗤了一声。
王府里死个丫鬟有什么奇怪的，不死个把个地位低贱的，那才是稀奇。
“她的尸体就埋在王府后山上，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野狼啃成一副白骨，肉丝还悬在上面……”他一边说着，竟笑将开来，声音时高时低，绘声绘色，“她死的那晚，王府里丢了一样东西……”
李姜不觉好笑。
他希翼从她这个从现代穿越来的人身上找寻东西吗？
“林卫带人追踪到后山时，曾出现一个白衣人，带着白玉面具……”
“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声轻笑，萧昰双眸极为深沉，“这个丫鬟有一个瞎眼的娘住在乡下，常年定期有人送银两过去，那个人……是相府的管家……”
听到此，李姜倒吸了口气。
大致都猜到了，无非是因为她是李奉府最有可能寄托秘密的人。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已经不重要。”萧昰一脸阴鹜，唇边悬着冰冷的笑。
瞬时，李姜心颤了一下。
他的神情如此地笃定，似乎……已经预见了什么。
一种被网住，正往陷阱里跳的感觉。
到北静王府，下车时，一道声音忽地打破安静。
“林卫，找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李姜正在挪动的步伐忽地滞住，旋即想起什么，他这是提醒自己记住身份，无声的羞辱，因为她先前在他面前称自己为‘我’。
这男人心思太沉。
要和这样的人斗……
习惯性的，李姜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在隐隐地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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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萧昰淡瞥过一脸踟蹰的林卫，“什么事？”
林卫眉间凝着明显的疑惑，显然有什么正在困扰着他。
“你不明白为何我在马场时制止你？”
见萧昰已经点明，林卫心中顾虑也渐少，点头道，“王爷，奴才不明白这李姜到底是死了好，还是活了好。”
打五十大板的时候，他觉得李姜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王爷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然而，这次的试马事件，又让他觉得似乎……李姜这枚棋子依旧有着利用价值。虽然有意让李姜去试马，然而事前，王爷竟吩咐他去寻来了一个擅长如何以一种只有马耳能听到的笛音控制马的奇人，命他在关键时刻控制住火眼。但就在他准备示意奇人行动时，却收到了王爷制止的眼神。这让他很是不解。
“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盯好李姜，不能把她在王府的消息透露出去，也别让陈妃把她折磨死了……”
林卫再次点头道，“是的，王爷说过，李奉府还有同党没有一网打尽，盯住李姜，就能把他们揪出来。”
“与其我们花费力气找他们出来，不如……让宁王也来插一手，他想找机会抓我的辫子，那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烛火相印下，萧昰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极为的幽深。
“不过……”林卫还是不甚明白，既然李姜还应活着，却为何又制止自己？
萧昰眼中意蕴深含，打断道，“我相信，她不会死。”
那一瞬间，看到她伸手的一瞬间，不知为何，他感觉她身上似乎有一股力量，莫名地相信她能。
林卫想了想，说道，“奴才也觉得这李姜醒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还是那么倔强，还是时而目光高于一切的样子，可是，就是感觉不是那个人了。
“她最好是失忆。”
萧昰沉声道，眸底幽沉而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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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屋，就听见低低的啜泣声。
李姜本已作痛的太阳穴跳得更烈了，心里暗咒着，万恶的封建社会，纯心不给人安生日子过。
一把抓过小梅手中的膏药，小梅泪眼中顿时凝着瞬间的惊慌。
“我来。”手指蘸了蘸，轻轻地点在小梅红肿的双手上。
“怎么弄成这样的？是陈妃？”
小梅一个哽咽，刚停住的滂沱泪水又迸射而出，一边点着头。
半响后，抽泣声渐渐消逝，小梅悬泪道，“姜姐姐，你跟王爷说说，把我也调过去吧，我，我……快受不了了……陈妃根本没人性！”
李姜悠长地叹了口气。
陈妃如果有人性的话，就不会五十大板把正牌李姜给打死了，那样自己就不会有机会来穿越，早就投胎去了，哪里还有这些后来的累人事。
可是……
“小梅，王爷如果听我的的话，那他就不是王爷了。”
小梅眨着红肿的眼，一脸的哀求，“姜姐姐，你去说说嘛！”
李姜无奈道，“小梅……”
“姜姐姐。”小梅打断道，“今天陈妃发了很大的火，王爷去宁王府贺寿，却没有带她去，然后就骂我……呜呜……，就因为我和你住一个房里，她说我一定巴望着她早点被王爷冷落了，说我伙同着你，所以，所以……就让我端烛台……”
“唉……”
累人的事又多了一桩。
陈妃这是借着小梅来警告自己。
可是，她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值得计较的，计较这种随时可能被推向死亡的待遇？
呵呵……
真好笑啊！
“姜姐姐，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再跟着陈妃，我怕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每天都有十次以上想去死……”
“那就去死。”
冷冷的声音，阴郁的眼神，让小梅呆滞住，难以置信，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李姜晶莹的眸中闪过一丝诡谲，“只有去尝试了，你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才知道死到底是不是一种解脱，但是，如果你根本就没有勇气的话，那……就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苟延残喘……”
眼泪，顿时关了闸。
小梅泪洗得发红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垂下眼睫，声音低低道，“我知道了，谢谢姜姐姐，其实陈妃有的时候对我也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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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来更第二次，如果来不及，就明天两更。
现在要出去了。存稿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