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浪儿们梦寐以求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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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儿梦寐以求的咖啡

    他们去了南越王博物馆斜对面红墙拐弯处的一间咖啡店,附近就这一家咖啡店,孩子们想要最好的咖啡店也就没法说了,这里也是最清静的地方。但对于请喝咖啡的人来说,这里就再好不过了。因为带着几个小乞丐,不免让他们很尴尬。人,当然越少越好了。

    由于地方过于避静吧,看起来咖啡的生意不太好,稀稀拉拉的几个年轻人在喝着咖啡。年轻人大都喜欢安静。见四五个邋遢污秽的孩子跟着两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男人进来,个个都投以怪异的目光;有一两个甚至噼噼啪啪的推开椅子起身就走。孩子们却手舞足蹈地抢着占了一个宽敞明亮的位置,嘻嘻哈哈地坐了下来。两个请小乞丐们喝咖啡的西装革履的男士却神情尴尬的找着偏僻的位置,然后也坐了下来。阳修便大大方方的坐在流浪儿给他留下的位置上。但头儿突然叫住阳修:

    “阳修,跟我们坐一块吧”

    见阳修不理会,便又说:“我不是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吗,我们边喝咖啡边聊嘛。”

    阳修还是没有理会,因为阳修已经知道这帮人是不可能给他答案的。头儿也不恼,但他欣赏阳修的个性。

    “服务员,给我们上咖啡,我们要最好的咖啡……。每人一大杯。――加糖,加牛奶……。对吧?”叶永东黑黑的手拍着桌子说。目光投向阳修,询问这样喊是否正确。

    “对,就这样喊。”阳修鼓励着叶永东。

    孩子们一坐下便七嘴八舌的跟着高声喊着。每对黑乎乎的手指洋洋得意地在咖啡台上敲打着节拍,那洁白的台布四周立刻便布满了零乱的‘猫爪印’。满是污泥的几只小脚却在台布下面晃荡着,个个列嘴笑着,露出发黄的小齿。迫不及待地等着服务员把咖啡送上。

    阳修见一个男接待生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那样子又像吃饭时突然有一只苍蝇飞进碗里,厌恶得快要呕吐似的。那急急的步伐也没忘记扭动几下屁股,拖着斯文女人的腔调:

    “嘿,嘿嘿,你们几个小叫花子,出去,出去,快出去。……天哪,台布,洁白的台布…?”接待生发现台布简直不能再用了,更加恼火地吼着:“听见没有,再不出去,我就叫警察了。”

    由于流浪,孩子们常常被吼,那是习惯了的事情,今天照样便不出声。个个毫无表情地望着男接待生。接待生见小叫花个个都无动于衷,更是不能容忍了:“真是的,没钱也想喝咖啡。本来生意就不好了,一群叫花子,还要来捣乱。几个客人也被吓跑了。看你们这些小叫花走不走。”边说边一手提起最小的流浪儿就要往店外扔。“再不走,我真叫警察了。”

    “叔叔,不要生气,有两个老板请我们喝咖啡,您今天的生意会很好。您看,那两个老板请我们喝咖啡呢。您可以去问问他们,然后赶紧给我们上咖啡,好吗?”阳修指着坐在对面偏僻处的两个男士说。

    “哦?真的吗?这台布也赔上?”接待生不停地眨着眼睛,不太相信,可还是噔噔噔地向坐在偏僻处的两个男人走了过去。

    “阳修,你说这个服务员是男人还是女人?”叶永东望着屁登屁登的接待生的后背突然问。他觉得这个服务员长得像个男的,但说话走路却像个女的。便歪着脑袋好奇地望了几分钟。几个流浪儿也放肆地大笑起来。

    “是男接待生。当然也叫男服务员。”阳修说。

    “那他为什么说话怎么像个女的,走路时的屁股扭得更像个老肥婆。”叶永东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流浪儿们笑得更凶了。

    “嘘……”阳修示意他们安静,因为这个时候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接待生在跟坐在角落里的两个请他们喝咖啡的尴尬男人说话。阳修觉得那叫“头”的男人一会儿摸摸光亮的头发,一会儿正正脖子上红色的领带,那表情滑稽极了。

    “请问先生,是您们请那群小叫花,哦,不,是小朋友喝咖啡吗?”接待生觉得说两个老板请叫花子喝咖啡也许不妥,那样有失身份。于是连忙改口说小朋友了。但他的眼睛还是一眨一眨的,望望那边的小叫花、又望望这边西装革履的两个老板。声音更腻了,还是不敢相信。然后就听到其中一个老板吞吞吐吐的说:

    “是的,请你尽快给他们上咖啡吧!他们要什么上什么”头儿说完又用手摸了一下油光可鉴的头发,把脸转向别处,希望服务员的眼睛不要再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应该赶快去做他该做的事。

    “哦!好的,好的,先生请放心,马上就去。那么,先生,您们现在需要来两杯本店上好的咖啡吗?”接待生机敏地说。“两位老板真有一颗善良的心,真让人钦佩。”

    “好吧!顺便来两杯上好的咖啡。”头儿立即坐直了身子。

    “好的,稍候。先生真是仁慈。”接待生不失时机地给客人献上一句好话。于是又噔噔噔地来到孩子们这边。

    “哦!孩子们,可爱的孩子们。你们除了每人要一大杯上好咖啡之外,还需要什么吗,比如饮料什么的,本店都有…。”接待生突然甜腻腻的说话声把阳修吓了一大跳。抬头发现流浪儿们个个张大嘴巴望着接待生。半天,叶永东才反应过来:

    “好的,那么…,有没有蛋糕,50磅的,三层高的,有没有?”这soudu.org次是叶永东瞪大了眼望着接待生那一眨一眨的眼睛了,似乎那一眨一眨的眼睛里立马可以眨出三层高的蛋糕来。

    “哦…?50磅的,三层高的大蛋糕…。天呐,你们是说这么高的大的蛋糕吗?”接待生用手比划着蛋糕的高度。倒吸了口气,眼睛瞪得跟叶永东的一样大了,那眼睛不眨了。

    “哦!有没有?”叶永东说。但阳修发现叶永东的眼睛在一眨一眨的了,比刚才接待生的眼睛眨得还要厉害。阳修便好奇地伸手在叶永东眼前晃动,叶永东才停止了眨眼,马上揉了揉。还托了托下巴,因为发现忘记合上嘴巴了。

    但接待生突然一声尖叫:

    “噢!孩子们…”

    吓得最小的流浪儿从椅子上滑到地板上了,停止眨眼的叶永东也把手上的匙子掉落在台上,陶涛乐和最大的流浪儿昌仔原本嘴巴张得大大的被一声尖叫吓得在快速地闭上嘴巴的一刹那差一点儿把舌尖儿咬破了。阳修却抬起头问接待生:“发生什么事了?”

    “噢!天哪!有,有的,刚好昨天有个客人订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三层蛋糕,已经做好了的。说今晚十点半才来取。哦,应该还来得及,给他再做一个得啦…。”

    “那么,有还是没有?”等接待生的尖叫声一停止,叶永东接着又问,因为接待生说的话他没听明白。但他的眼睛不跟着眨了。

    “我说,孩子们,你们的运气真好,我们刚好有一个。看不出来,你们还真会享受呢。好吧,马上给你们送上,稍等等,亲爱的孩子们。”接待生又油又腻的话,听得孩子们一会儿咧嘴,一会儿都嘴,脸上的表情便跟着一起变化。

    接待生转身去了。但见他又折回来,却是向着两个老板走去的,他在一边走一边想:还是得稳妥点好,这帮叫花子要了一个大蛋糕呢,万一这两个老板不同意,我可就亏大了,一个月工资可就要去掉一大半呢,有可能我这份工也保不住呢,那可不行。

    “哦!对不起,两位先生,孩子们要了一个50磅的三层蛋糕,请问现在就上吗”接待生的眼睛还在一眨一眨的。不过这回认定这两个所谓的大老板,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群小叫花手里了。见两个老板迟迟疑疑的,说话不够爽快,便又说:

    “孩子们可是说了一定要哦!先生。”接待生撇了撇嘴,话是甜腻腻的,可那表情是说:“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行吧,上吧,但是…请问…哦,算了,上吧!”头儿说着,又正了正已经不能再正的领带:为了一帮小乞丐,要花费几百甚至一千元,确实华不来;但是又想,能取得阳修的好感和信任那也值得。老板可是不惜一切地要找到阳修,只要老板满意,花费一千元也值得的。看来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真是小气鬼,我当然知道你是想问50磅的三层蛋糕要多少钱啦,我偏不说,还得让小叫花多要点什么才行。只要你同意小叫花的要求,最后结账可就由不得你了。”接待生想着怎样算计客人,同时也在盘算自己的进账:

    “…看来今天是好日子,我真应该去翻翻日历,看看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老板肯定要给我奖金了,哦…,等等,看看有多少,是营业额的百分之几来着。哦,….怎么可能忘了呢。唔…没错,是营业额的10%。这样,我今天就有120元的进账了。哦,不,等等。还不止呢,加上刚才…”接待生忙着盘算自己的进账,却也没忘记吩咐另一个服务员赶紧把蛋糕送上,千万别迟了生变。虽然这群小叫花决不会因为迟迟未送到的食物而退掉,因为他们还没学会。但那两个小气鬼老板却说不好了,所以做任何事情还是稳妥点好。

    “翠英,赶快到后堂看看,有位叫陈宏的先生预定的50磅蛋糕好了没_4460.htm有,好了就先推出来上给这帮…孩子吧。”接待生兴奋地吩咐一个叫翠英的女服务员说。由于觉得不能再叫这帮孩子‘小叫花’,便在喊话时变得不太顺溜而让这个不太灵敏的叫翠英的女服务员呆在前台没动,只是望着接待生。以为他的话还没说完,正等着接待生把话说完。她好一次性地把事情做完。可接待生的眼睛又是一眨一眨的了:

    “嗯?怎么没动呀,还不赶快去,没听到吗?去把50磅的大蛋糕给…孩子们推出来呀。哎,真是的,一点不灵活。”接待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话还是不太顺溜,“真要命。”

    “哦!好吧!”服务员翠英终于明白了。跑后堂去了。

    阳修在一旁偷着乐。虽然到现在还不能知道那帮人的来历。但能让陶淘乐他们开心地饱尝到美味的咖啡和蛋糕,也许是他们一生中都很难品尝到的东西。阳修又觉得比什么都快乐了。因此,不开心的事情就忘掉了。

    孩子们在等待蛋糕的同时,别的服务员给他们每人先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并在台的中间放上一大瓶子的牛奶和一大瓶子的冰糖,也没说“请慢用”就离开了――他们好像急于离开这帮小客人。

    孩子们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首先冲入鼻孔的是难闻的焦炭味:这能喝吗,孩子们是同样的疑问;这颜色也是黑黑的,不是可乐的颜色,应该是炭灰容在开水里吧,肯定不会好喝,这就是美味咖啡吗,刚才还边想象着美味香浓的咖啡边涎着口水,现在可是:

    “咖啡就是这样的吗,阳修,味道好难闻啊”叶永东说。望着面前热腾腾的咖啡,闻着冒出的焦炭味儿。叶永东怪异的表情表示怀疑。

    “应该这样喝的…”阳修边说边往咖啡里加入些糖,用调羹搅拌着,试了试。然后又加了些牛奶,一起搅拌完了,便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之后放下:“就这样,挺好喝,你们试试看。”

    于是孩子们学着阳修的样子调配着咖啡,但台面上的一大瓶子的牛奶和冰糖一下子就没了;太甜了就往咖啡里冲凉开水,结果是一杯上好的咖啡,变得咖啡不像咖啡、糖水不像糖水、说是牛奶却又淡得没有多少牛奶味儿。这想象中的美味咖啡在现实中却一点儿都不美味了。于是他们放下咖啡,等着大蛋糕的到来。对咖啡,他们再不感兴趣。

    可是,先接待他们的男接待生走了过来,眼睛还在眨,像学着谁说话似的:“孩子们,要不然给你们来一杯调配好的咖啡,怎么样?”,阳修觉得他好像拼命的闭着笑在说话。因为刚才这帮孩子的喝相已经笑坏了前台的几个服务员,她们都忍不住跑到后台去了。

    “好吧,那么就来杯调配好的咖啡。”叶永东说,对咖啡已经没有半点兴趣了。但反正不用钱:“每人一大杯”也不再看接待生那一眨一眨的眼睛了。

    “那当然。”接待生这回又扭着屁股走了。

    咖啡弄得这些孩子们没了兴趣,蛋糕又等得太久。于是他们便有了闲功夫观看接待生扭屁股的样儿了:

    “我毫不怀疑,他就是女的,你看他的屁股都扭得快要掉下来了。”陶涛乐说。

    “他可能是人家说的人妖。”叶永东说。

    “你见过吗?”昌仔问叶永东,觉得蛮怪的。

    “没见过,我也是听说的。”叶永东皱着鼻子,用臭熏熏的手扇着从鼻孔里冲出来的胃里向上冒的一股咖啡气体。

    “这帮乞丐就会浪费钱”头儿远远的看着,他们不觉得好笑,他们只是关心钱。

    服务员很快给他们上来了一杯调好的咖啡。因为有刚才那杯咖啡,孩子们想象不到现在这杯咖啡能有多美味。于是他们端起咖啡,也不用调羹,一下子便咕噜咕噜的喝完了。可是,一抹嘴巴,啥味道还是不知道。

    终于,等待已久的蛋糕来了。

    当两个服务员把50磅的、三层高的大蛋糕抬上桌面时,孩子们呼啦着一下子围了上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个个流着口水,都掉到蛋糕上了。阳修觉得边上的蛋糕他是不敢吃了。

    “哇!好大的蛋糕啊,我这辈子还没尝过呢。”叶永东舔着嘴唇、搓着两只黑乎乎的手。阳修担心他把黑泥给搓蛋糕里了。

    “哇!这么高,好棒啊!”最小的流浪儿双脚一下子站到了椅子上,那样,才比蛋糕高了点儿。将鼻子凑了上去闻一闻,一不小心,黑乎乎的鼻尖儿立刻变成白乎乎的大鼻子了;那缺了门牙的小嘴一下便嘴到蛋糕顶层的奶油塔尖儿上了。阳修觉得他缺了门牙的小嘴方便吃上一口。只见他伸着舌头舔着涂满奶油朱古力的嘴唇,味道的香美令他还想再‘亲一口’蛋糕塔尖儿,虽然塔尖儿被他刚才‘不小心’给舔平了。却突然发现其他流浪儿个个眼瞪瞪的望着自己,涎着口水的舌头转着弯儿地舔着干巴巴的嘴唇。不由得低下了头,可舌尖儿还在偷偷地舔留在嘴角边儿的奶油,轻声说:“对不起!我肚子饿了。”

    “我们也肚子饿了,可阳修都还没吃呢,你就先吃了。”大点的流浪儿和其他流浪儿一样,瞪大眼睛看着最小的流浪儿舔着美味的奶油朱古力,咽着口水,巴不得整个头即刻埋没在蛋糕堆里,吃上一大口。可是,那样阳修就不敢吃了。所以,应该先把阳修的蛋糕留出来,然后大家才可以吃。大点的流浪儿都想到要不是阳修,这顿丰富美味的午餐他们是吃不到的。

    “我们吃吧,阳修,你赶快先切一块,我们都饿极了。”叶永东说着,见阳修没动:“要不,我切一块给你吧”

    叶永东拿起摆在面前的刀叉,可是:左手拿刀,不对,是右手拿刀?还是右手拿叉,左手拿刀?那么,是刀先下呢,还是叉先下?。叶永东比划来比划去的,正不知怎样切。

    “我自己来吧,”于是阳修左手拿起小刀,右手拿起钢叉,熟练地在蛋糕的第二层切了一小块放在碟里,然后说:“没关系的,大家一起吃吧,我已经够了。”

    “真够啦?你才切了一小块,还很多哪,再切一块吧”陶淘乐说。他认为阳修那一小块还不够他一口呐。

    “再切一块吧,阳修,是太少了”叶永东说着便在阳修切开口的旁边又切了一块给阳修,现在他会用刀叉了。

    “好了,大家赶快吃吧。”阳修说。

    孩子们早就等待一声令下了。于是急急忙忙的抓起刀叉,一同切向塔楼似的大蛋糕,切向不同的地方;叶永东在阳修切开的地方切了一大块,由于太大块了,结果叉不住,还没到碟子跟前就掉在桌子上了,于是不得不用黑乎乎的手把掉在桌子上的蛋糕抓起来就往嘴里塞。最小的流浪儿还是站在椅子上,他便就近地切着蛋糕的顶层,可是,切来切去,把蛋糕都切容了,还是没切到一块完整的蛋糕。更糟糕的是,陶淘乐和大点的流浪儿在蛋糕的首层切,倒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切的很完整,可是叉不起来吃,于是扔下刀叉,也用起‘五爪将军’来了。由于下面的人吃得快,最小的流浪儿好不容易切到一块完整的,却又‘塌方’了,整块蛋糕掉到正在‘埋头苦干’的叶永东脑袋上了。结果,叶永东一伸手在脑袋上抓来就往嘴里塞,最小的流浪儿便用叉子敲了一下叶永东的头,“吃我的蛋糕”。而叶永东因为嘴巴吃着蛋糕,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只顾着吃,没理小家伙。阳修见了便切了一大块放在最小的流浪儿的碟子里,最小的流浪儿见大家都用手抓,便也用手抓来吃了…。

    50磅、三层高的大蛋糕一下子便被孩子们干掉了,一点不剩。

    “我们应该再叫一个”最小的流浪儿因抢不过大的流浪儿,吃的最少,虽然阳修切了一大块给他,但他似乎还没吃够,也许再来两大块,恐怕都能吃得下。于是他边用刀叉一点一点地刮着残留在台布上的蛋糕,一边舔着碟里的奶油说。

    “可是,我们只有一个肚子呀,要是再有一个肚子就好了,现在可惜了咖啡了,喝不下去了,咖啡到底啥味道现在也不知道了。”大点的流浪儿摸着肚皮说。

    “让我说,咖啡其实也不好喝。喝起来味道苦苦的,闻起来就像烧焦了的说不出来的东西,不知道啥味儿。不喝也罢,我们干脆每人叫一支大可乐,带回去啥时候喝都行。怎么样?”叶永东说。

    叶永东的建议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于是流浪儿每人又要了一支大可乐。这时候阳修突然想起陶淘乐的干妈: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不知道病好点没有。于是,一个人走出了咖啡店,但是又折了回来,向服务员要了一支大可乐和两块西米糕,说了声:“还是那两个老板买单,”便快步走了。

    “阳修,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这样走啦?不等你的朋友了吗”头儿见阳修要走,便追了出来。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你已经说过,不再找我的。我也不喜欢你们,请你们不要再招惹我,听明白了?不要再招惹我!”阳修实在讨厌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特别气愤被那些莫名其妙的跟踪。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再找我的,那么,我再发现你们跟踪我的话,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阳修回过头来又说,气愤地将地上的一块石头踢向头儿,正好落在他的脚指尖前。只见阳修正了正褐色遮光冒,双手插在裤袋里,走了。

    “这孩子真有个性,今天不算白认识。啊,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头儿看着阳修,愣了半天才问大块头。

    “‘吃不了兜着走’?应该是说食物吃不完就用什么把食物带走吧,我想是这样”大块头自以为是地说。

    “是这样吗?”头儿望着阳修瘦削的背影:“老板真是说对了,对付这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智慧。”

    “但是,头儿,我们又让他跑了,怎么办?现在追吗?”大块头着急地说。

    “不追,老板已经有计划了,他已经安排人了,现在不需要我们了。怎么样?那几个流浪儿,结完账了吗”头儿正说着,就见几个流浪儿犯着困懒洋洋地从咖啡店里走了出来。经过他们身边时不说声“谢谢”就去了。

    “乞丐就是乞丐,一点礼貌都不懂,吃饱喝足了,也不知道感谢。”头儿说着,突然想起来问:“花费多少?”

    “一共是1250元,还没算给小乞丐叶永东的200元报信费呢,头。”大块头见头儿问起,高兴地说。以为头儿会补给他这笔开销。

    “也就1400元,没什么,你自己掏了算了。”头儿挥着手说。

    大块头一听便急了,“话不能那么说,头儿,那可是我私人的钱,这可要算清楚,还是我十天的薪金呢。我可不能跟你比,我认为您还是应该补给我好些。”大块头追着头儿说。他认为这样的费用应该由老板给,头儿必须向老板要,不能他一个人损失。于是,横着脖子一路跟头儿较真。

    “知道了,别再唠叨,回去向李贤要就是了,我帮你要,行了吧。”头儿不耐烦地说。大块头这才满意:“这样才公平嘛”。于是,一路跟着头儿回到了公寓,不再出声。

    其实这个头儿就是庄德手下的其中一个小头目而已,叫毕升;庄德把寻找阳修的事交由他负责。大块头叫列瓦,是毕升的下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