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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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以后程岩来医院里替下了子丹,子丹虽然是极不情愿,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能得到好的休息环境子丹听话地回到她和程岑的家。

    电视不好看她关上电视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刚登录上线,唐思容早已等候多时。

    飞鸟:“你怎么才来啊?”

    小楼东风:“噢,这几天有事所以没时间上网。”

    飞鸟:“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有困难吗?”

    小楼东风:“没事。差不多好了。”

    飞鸟:“那就好。”

    小楼东风:“她和你谈过了吗?”

    飞鸟:“谈了。”

    小楼东风:“怎么样?有进展吗?”

    飞鸟:“她说不想伤害刘笑莉。又说同是女人为什么要彼此伤害呢?”

    小楼东风:“你自己是何种看法的呢?”

    飞鸟:“我现在什么也不愿意多想,我的前方仿佛是无尽的黑暗。我也不要她答应我什么,我只不过情不自禁地一个人到她的楼下一坐就是大半夜。”

    小楼东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情愿在她楼下傻坐也不愿去争取一次吗?”

    飞鸟:“你要我去怎么争取?当她哭着跟我说不想因为她自己而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孩时,我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天崩地塌。我甚至怀疑起自己活下去的目的。”

    小楼东风:“别说得那么凄惨,也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呢?”

    飞鸟:“怎么挽回?离婚吗?刘笑莉她能同意吗?就算她同意她的父母呢?”

    小楼东风:“看来你还不是很痛苦。如果你真的痛不欲生的话就会无所畏惧地自己找路走了。这的确是不能去怨别人。”

    飞鸟:“最近有个男生老是来找她,我恨不得将自己给抽死!”

    小楼东风:“这是她的权力你无权干涉——如果她不爱你的话。”

    飞鸟:“我发誓。如果她已真的不爱我了的话,我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幸福。”

    小楼东风:“这话可有点过了啊!”

    飞鸟:“无所谓,没有心晴我和行尸走肉已没什么区别。”

    小楼东风:“王心晴她要是和那人结婚了那你还无所谓吗?”

    飞鸟:“那我情愿选择去死……”

    小楼东风:“哇!不成功则成仁是吧!可惜这只能更加的证明你的懦弱和无能。”

    飞鸟:“那我该怎么办?现在我在她的面前早已经是无地自容了?”

    小楼东风:“我不知道,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想吃桃子,自己上树摘去。”

    飞鸟:“谁说的?怎么我从没听过?”

    小楼东风:“我说的。哈哈………祝你晚安!”

    唐思容的举棋不定子丹看了顿时无名火起,子丹已懒得给他打气。对唐思容来说如果他不能战胜自己,谁的帮助都是枉然的。子丹可不想做唐思容的救命稻草。事实上子丹不屑也实在是没工夫去做什么感天动地的大好事。如果不是为了报复刘笑莉对自己的伤害她才没空去理会唐思容的那点破事。

    说话回来,唐思容的这种心态如今的好多人都有。比如说刘健,如果当初他对自己够坚定的话凭刘笑莉的那几句不是人说的话就能将自己和他拆散吗?子丹对此很是怀疑。这也是子丹为何提前与肖雷终止约定的原因。仔细想想这些年来刘笑莉一直在替他哥哥刘健背着骂名。以前自己老是将怨气全都记在刘笑莉的名下。事实上天知道刘笑莉只不过老是喜欢说些有口无心的蠢话来得罪人。她并没有大恶不赫到让人对她斩尽杀绝。该恨的人其实是刘健,他正是懦弱地利用了他妹妹的口没遮拦和有口无心,来结束自己的反悔和另择高枝的决心。

    想通了这点子丹的心里忽然觉得莫名的轻松,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的不如意她正学着如何能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海阔天空。子丹很是怜悯刘健的胆怯,想起自己曾经痴心地想要嫁给他子丹在心里偷笑。幸好刘键没有要自己,不然自己后来能遇上程岑这么好的人吗?

    想起程岑子丹的心情莫名地好转起来,这几天程岑他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回来的缘故。想到如今爱着自己和自己所爱的是同一个人子丹愉快地进入梦乡。

    在程岩的努力以及刘笑莉的配合下,警察很快就抓到了肖雷和他的手下。肖雷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肖梅给供出来,警察问他为什么要暗算程岑时,肖雷的理由只有一个字——钱,其它的任你怎么问他都一声不哼。

    肖雷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法庭宣判完毕刘笑莉呆呆地看着肖雷没有一点反应。肖雷也是看了一眼刘笑莉然后一言不发地被人押走了。子丹看着刘笑莉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子丹没有安慰刘笑莉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刘笑莉弄到今日的局面子丹觉得自己有绝大部份的责任。子丹在心里深深地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学学古人的以德报怨。如果当初自己的心胸能够开阔的话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些事了,子丹在心里深深地责怪自己。

    刘笑莉在肖雷入狱的第一天就上手术台做了人流。子丹从程岑的病房里抽空去看她时刘健和梁舒雨也在场。刘笑莉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刘健看着从小到大都活蹦乱跳的妹妹现在的样子很是心疼。刘健面无表情地把子丹叫到门外还没开口就狠狠地给了子丹一巴掌。子丹捂着被打后滚烫的脸,压在她心头多年的怨气一触即发,她也毫不示弱地反手给了刘健狠狠的一个耳光,子丹毫不留情地对刘健说:“你妹妹今天的苦全都是代你受的,枉我当时还一心地想嫁给你。刘健,我瞧不起你!这么多年来你别的没学会推卸任倒是学得挺快的。哼!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子丹说完便扬长而去,她此时真切地感觉到刘健的心虚在自己的坚强面前有多么的不堪一击。整整五年来子丹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扬眉吐气。

    刘健的那一巴掌很重,子丹感到自己的脸上有如火烧般火辣辣地痛,她到洗手间的镜子一看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红通通地。担心程岑看到了会追根究底地问,子丹打电话给程岑找个借口说自己觉得有点累先提前回家休息了。程岑深信不疑并轻声地叮嘱子丹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他,子丹连声说好。

    回到住处子丹是越想越生气,她的心里对刘笑莉的怜悯一扫而光。尤其是刘健的给自己那一巴掌不由得令子丹怒火中烧,她在心中打定主意绝不能让自己这一巴掌白捱了,一个计划瞬间在子丹的脑中形成。

    打开电脑找到正在线上的唐思容,子丹主动问起他和王心晴的近况。得知王心晴还是抱着放手的意思俩人还在无声地僵持着。子丹给六神无主的唐思容出了一个主意——回家和刘笑莉摊牌。子丹怂恿唐思容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三人再这么痛苦地纠缠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唐思容听后一言不发地下了线。子丹的心里清楚,如果唐思容回来看到刘笑莉的现状将会对他们俩人造成哪种结局。但此时的她已被愤怒蒙住了双眼,往日的同窗之谊与初恋的情缘全都化作愤怒的翅膀推着她向复仇的天堂极力前行。

    果然,唐思容回来那天刘笑莉正准备结帐出院,子丹从网上知道唐思容他已经回来的消息后怕唐思容找不到刘笑莉,她用程岑的手机往唐思容的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刘笑莉在的那家医院和她的病房号码。唐思容果真依着短信上的号码半信半疑地来到医院找到了那间病房。

    唐思容的出现明显地吓坏了病房里的人,看到面容苍白且憔悴的刘笑莉唐思容客气地问她:“你怎么了?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爸妈?老是麻烦你的家人怎么好意思?”

    刘笑莉做梦也想不到唐思容这时候会突然回来,她本来就苍白无神的面容在看到唐思容后更加的显得局促不安。

    刘母看出了女儿的紧张和不安,她用手悄悄拨了拨刘笑莉,怕她在失神的状况下泄露了秘密。刘母尴尬地笑着对唐思容说:“小唐啊,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免得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和你爸老是牵肠挂肚的。”

    刘健看到仿如神兵天降般的唐思容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好在他当过兵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马上刘健就没事般地对百思不得其解的唐思容说:“你回来得正好妹夫,我妹妹体检出她的子宫里长了一个囊肿刚刚切除。没有通知你是怕影响你的学习,我们今天正准备出院呢!你回来就好了,那样我们就不用担心回家后没人照顾她了,你说是吧?

    听到刘健说准备出院唐思容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我去办出院手续吧!”

    “不、不、妹夫,你刚回来还是坐下和小莉聊一下吧!哥去办你还不放心吗?”刘健按住唐思容自己逃也似地冲出了病房。

    刘母快速地收拾完东西,她对唐思容说:“小唐,我们还是下去等你哥吧!这房里的药味怪难闻的。我来扶小莉,这包就麻烦你了。”

    说完刘母也是神情不安地扶着女儿率先走出了病房。这些天唐思容的心里脑子里全都是王心晴的样子,对于刘家人的异样神情他也没有注意到。他闷闷不乐地提着东西跟在刘家母女的后面。刘健结完帐拦了一辆出租车已经等侯在住院处楼下。

    刘健对刘母说:“妈,我单位里还有事。既然小唐回来了我还是不去他家了。您把小莉送到家后就打车回家吧!”

    不待刘母回话刘健又对唐思容说:“妹夫,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没事来家玩啊!”

    唐思容神情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刘健坐上另一辆车绝尘而去。

    刘母将刘笑莉送到家后也是逃之夭夭。唐思容的心里虽然很是奇怪他也没往多想。

    到家后刘笑莉不发一言地回房休息去了,唐思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感到很是疲惫。想到刘笑莉刚做完手术需要营养而自己对烹饪又全然不懂,犹豫之后唐思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父母家中的电话。

    电话是唐母接的,对于儿子的回来她很是意外,因为现在距离寒假还有个把月时间。以儿子的性格来看他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请假或者是旷课的,唐思容接下来的话更令唐母吃惊不小。

    “笑莉的肚子里长了个囊肿刚刚开完刀,您能不能到我这里来照顾她几天?我不想老是麻烦她家人。”

    没等唐母问出心里的疑问唐思容就挂了电话。刚下火车还没休息他就赶到医院,唐思容头疼地倒在沙发上,他的心里本来是抱着一线希望回家和刘笑莉谈离婚的,可猝不及防发生的这个意外让他心里的那一丁点希望之光霎时熄灭,现在唐思容的心里除了一片黑暗就是感到深深地绝望。

    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的唐思容被门铃声给惊醒。开门看到是自己的母亲,唐思容默默不语地走进书房休息。唐母从没见儿子如此的消瘦过,她还来不及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就眼见儿子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打开卧房的门唐母看到儿媳刘笑莉往里侧身躺在床上,她轻声走近一看,熟睡中的刘笑莉同样地显得瘦弱而苍白。

    唐母轻轻地退出房间带上了门,看到儿子媳妇的现状,她的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给儿子挑的这门婚事感到忧心起来。唐母环视这个冷冰冰丝毫没有温暖的家,她不自觉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唐思容在书房里听到母亲的叹息声,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想到自己的未来,唐思容的心中仿如堆着千吨巨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唐母做好了饭叫醒唐思容起来,也许是听到响声刘笑莉已自发地起来坐到餐桌上用餐。唐母从书房出来看到刘笑莉已盛好饭坐在那儿自己先吃起来,心中虽略为不满但看在她刚动完手术的份上也不予计较。唐母坐到刘笑莉对面的位置上勉强挤出笑容对刘笑莉说:

    “多吃点啊!你看这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和你爸说一声,拿我们当外人啊!老是这么麻烦亲家怎么好意思呢!”

    刘笑莉默默地扒着饭。听到唐母的话她冷冷地回了一句:“又没什么大事,这不是都好了吗?”

    唐思容心事重重的样子唐思容很是担心,她拿起唐思容面前的碗给他舀了碗自己炖了一下午的老母鸡汤,又用手探了探儿子的前额。唐母着急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无精打彩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唐思容没理母亲的问话,他端起碗喝了两口汤就说吃不下又重新折回书房里躺到床上去了。

    刘笑莉冷眼看着唐思容离开,她随便地扒了几口饭也一言不发地下了餐桌回到屋里去了。

    唐母看看儿子又看了看刘笑莉,显然她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唐母的心头。

    唐思容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子丹收到网名叫“下雨的睛天”这个网友发来的信息,子丹正奇怪这人是谁时对方就亮出身份——王心晴。

    子丹毫不掩饰地对她说:“好美的名字!只不过太忧伤了一点。”

    王心晴的心情不是很好,她告诉子丹:“他再一次从我的生命中走开,难道我们真的只能是俩个无缘的过客?”

    子丹听出王心晴的意思,她开导王心晴:“他是回去处理和他太太的关系,你要相信他。”

    王心晴不是很自信,她对子丹说:“这样有用吗?说不定只能带给他更多的烦恼。就像我一样,看到他时一心地只想逃,不见时又是满心的思念。”

    子丹对唐、王俩人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很是反感,她告诉王心晴:“你们俩人怎么都是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想爱就不要怕,要是怕就不要爱了,老是这么扭扭捏捏反反复复,煮熟的鸭子都会飞走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对他真的已经没有什么感情的话他的离开不正好是你的解脱吗?”

    子丹不客气的话对王心晴的触动很大,王心晴说:“你说得很对,如果他这次能回来的话不管他有没有离婚我都要对他说我爱他,不管我们的未来怎样,能多爱一天是一天,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是多么的孤单……”

    看到王心晴终于正视起自己的感情子丹笑了,她鼓励王心晴:“我并不是在鼓励你做第三者,而是让你们都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你以为你的退却和忍让对他的太太来说就很公平吗?与其三个人都痛苦还不如狠下心来做个了断,说不定最后都会有个好的结局,你说呢?”

    子丹的话让多日来压在王心晴心中的那个包袱终于卸了下来,正如子丹所说的那样,与其这么痛苦地互相折磨下去倒不如勇敢一点接受生活的挑战。想到自己和唐思容有关的未来,王心晴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也许希望就在前方不远处向自己招手呢!王心晴满心喜悦地想。

    前一天程岑对子丹说想吃她亲手炖的莲藕骨头汤,第二天子丹起了个大早上附近的菜场买菜,很不凑巧她碰到刘笑莉的妈妈。子丹早就领教过刘母的口没遮拦,子丹原想跟刘母打个招呼就走人的,没想到刘母却拉着她的手不停地问长问短,最后刘母竟皮笑肉不笑地问子丹:“听我们家小莉说你好像还没有成家吧!你看你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挺着个没爹的孩子到处跑,这要是不小心撞到哪了连个帮的人都没有,唉!真是命苦啊!”

    刘妈妈的话说得异常大声,子丹明显地感觉到旁人对自己异样的眼光,她沉住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盈盈地对刘妈妈说:“我这算什么啊!不管他有爹没爹只要敢把他生下来就是我的本事。哪像某些人啊!明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让人知道还非得骗人家说是肚子里长了东西,您说是不是啊?刘师母。”

    子丹的反唇相讥气得刘母举起巴掌想给她一下子,子丹抬高下巴挑衅地看着她,刘母被子丹的眼神瞪得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先找的事,被倒打一耙也只能认了。子丹高傲地从刘母面前扬长而去。

    唐思容回来的第三天晚上他回到父母家和爸妈说出自己此行回来的目的。唐母早就看出儿子他们俩人肯定有问题她没发表意见。倒是急性子的唐父圆睁双眼拍着桌子怒道:“想离还不简单,把结婚用的钱一分一少地还给老子你再离。你个狗日的,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嫌你老子命长还没死啊!”

    面对父亲的暴跳如雷唐思容羞愧难当,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回来面对父母,没有想到才刚开口就遭到父亲的破口大骂,这叫性格本来就内向的唐思容内心压抑到极点。唐思容没有反驳父亲的话,事实上他确实也没脸反驳。正如父亲所说自己结婚前后还不到一年已花去家中差不多三十万,再加上盼孙心切的父母希望自己能早点生个一儿半女的来颐养天年,自己偏偏固执地一人跑到外地去进修,这让年纪一天比一天大的他们怎能不着急。

    唐父看着一向听话的儿子被自己给骂了几句后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心疼起来,他叫住站起身往门外走的唐思容:“你上哪去?”

    “回北京。”唐思容小声地回答。

    “怎么不多住两天呢?”唐母心疼地望着儿子说。

    “学校还有课,笑莉就麻烦二老了。”遭到拒绝后唐思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父母家。

    看着儿子那孤独的背影唐家二老相视一眼后都紧皱了眉头。

    唐思容是乘坐着那晚九点多的火车离开的,临走时他站在刘笑莉的门口对她说了声“你自己要保重。”

    现在唐思容心里的那点希望之光早已经彻底熄灭,他陷在极度的茫然中不能自拔。对于未来他的心中早已没了任何幻想,现在唐思容觉得自己只是个被别人操纵的木偶。

    心灰意冷的唐思容回到学校之后就病倒了,伤心和绝望就像排山倒海般的潮水将他淹没,他从回来的那天倒在床上就一直没有动过。内心的疲惫像座大山一样压得唐思容喘不过气来,他情愿就此一睡不起也不愿去接受自己和王心晴情深缘浅的结局。另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唐思容竟发起烧来。身体内部的严重缺水促使他觉得喉咙内犹如火烧般地难受。

    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唐思容慢慢醒来,朦胧中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酸软乏力,咽喉内就像有把无名之火在热烈地燃烧着,他想翻身下床找点水喝脚刚沾地就摔了个狗吃屎,身体的严重不协调迫使唐思容头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心底的失意和骨子里的求生意识在拼命的拔河。最后强烈的求生意识终于战胜了心底的那点恐惧和绝望。唐思容慢慢摸索着扶着床边爬了起来,他翻出衣服里的手机拔通了自己一直想打却不敢打的王心晴的电话。电话刚拔通唐思容就听到自己手机快没电的提示声,此时的他早已忘却胆怯和腼腆。唐思容焦急地盼望着王心晴能够快些接听电话。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王心晴温柔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唐思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对王心晴说:“心晴,我想见你。求你快来见见我,我真的好难受。”

    王心晴听到唐思容的声音狂喜,她不敢置信地问他:“你回来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

    唐思容很难受,身体的不舒服早已令他暂时忘了心里的不快乐。听到王心晴说会来找自己,唐思容在报出自己的宿舍后又再度昏厥了过去。

    王心晴在电话里早已听出唐思容声音的异样,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为了一探究竟王心晴丢下手头的事飞一般地朝唐思容的宿舍狂奔而来。唐思容独自一人租住在大学特有的筒子楼里,现在是上午的十点多钟隔壁住的学生全都出去上课。王心晴满头大汗地找到唐思容的门前用力的拍着门喊他,可任王心晴怎么用力地叫喊门内一点反应都没有。心急如焚的王心晴又跑到学校的保卫科找来了备用的钥匙,学校保安打开门后唐思容横倒在地上的样子吓得王心晴花容失色一个劲地哭喊着叫他的名字。

    众人赶紧将唐思容抬到学校的卫生室急救,校医检查唐思容后发现他已深度昏迷,学校医务室的条件有限,为了尽快抢救唐思容的生命众人又拔通120急救中心将他紧急送往医院抢救,王心晴也是哭着一同前往。

    唐思容入院后的第二天早上就睁开了眼睛,醒来后他第一眼便对上了一夜未眠的王心晴的双眼。王心晴本想轻松地对唐思容笑一笑,可是不知怎的她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看到王心晴哭唐思容举起手想去给她擦掉眼泪。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本来就不胖的唐思容更是显得骨瘦如柴。他紧紧地抓着王心晴的手,眼中不觉也涌出两行热泪。唐思容哽咽着对王心晴说:“我情愿死也不要再和你分开了,你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多么的重要吗?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听了唐思容的话,王心晴的心里犹如刀割般地泪如雨下,她也紧紧地回握住唐思容的手,一字一句颤抖地说道:“我答应你,绝不再离开你了。你也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我们还有好些没有做完的事要一起去完成,知道了吗?”

    唐思容满足地看着王心晴梨花带雨的面容,他怜惜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微弱的语气中带着无比地坚决:“这一次不管谁再反对都没有用,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边。”

    王心晴赶紧捂住唐思容的嘴,她闭上双眼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果断地说:“我不要你死,我情愿什么都不要也不让你死!只要你还爱我,还要我,等你一好起来我们就到一起。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唐思容忽然很不好意思地对王心晴说道:“我好饿——”

    “想吃什么?我马上就回去给你做。”王心晴的温柔体贴让唐思容如浴春风般的温暖舒服,就仿佛是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许多盏灯。

    唐思容含情脉脉地望着王心晴说道:“只要是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

    看到唐思容拉着自己的手一秒钟也不肯放开王心晴甜甜地笑了,这是自从她和唐思容分手的几年中第一次感到这么由衷的高兴。在唐思容孩子气的举动面前王心晴与生俱来的母性情怀展露无遗,她垂下头在唐思容清瘦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地说:“乖啊!我去去就来,你眯一下等你醒了我就在你身边。”

    唐思容还是不肯松手,王心晴俏皮地向他微皱眉头然后轻轻挣开了他的手。王心晴的眼神他懂,只是唐思容真的好害怕自己的这一松手是否使她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王心晴走后唐思容紧紧地盯着被她轻轻带上的门,他的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王心晴来时看到自己没有睡醒而离开。直到眼睛睁得酸涩得流下眼泪他还是不敢眯上歇会儿,唐思容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盯着门看了多长时间,直到体力不支虚弱的他才沉沉睡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