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认为我傻的人,他们当着我的面向我说些什么,有些什么样篾视的表情,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会不动声色,毫无表情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他们戏耍于我,在我眼皮底下笑岔了肠子,笑软了骨头,然后静静坐等他们的女人或者儿女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
“菜地的菜、菜、菜苗被谁连根全拔啦!”
“锁、锁、锁眼子让谁糊上猪粪啦!”
“后山的柴、柴、柴垛子被谁掀翻啦!”
他们立时就傻了眼,嘲笑讥笑奸笑荡笑皮笑肉不笑的脸突然象停了电似的变得僵硬难看。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那是我干的,一个一个象傻了疯了四处寻找肇事者,遍骂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光是他们骂我,我觉得很吃亏。我不敢站出去同他们清楚明白酣畅淋漓的对骂。但我的兄弟魏川水说我可以在心里面骂尽他们的祖宗十九代,甚至二十代,二十一代。最后我狂骂了他们祖宗一百八十代,连他们的重子重孙我都骂过了,骂了我三天三夜。只是我不明白,这三天三夜后山的柴垛子咋会起火啦?而且全部都化成了灰烬,连我家堆积如山巍峨雄壮的柴垛子也没有幸免。就算这三天来我骂得火起,可它也点不燃柴禾啊!它也不该点燃柴禾啊!
我发誓那些火决不是我放的,尽管我痛恨他们瞧不起我。我不过是拔掉他们家的小菜,在他们家的门锁上涂些猪粪,顺便拿眼偷瞧了一下二贵他媳妇奶孩子时的胸部。我可什么都没看见,那小兔崽子嘟起嘴巴一伸一缩吧唧吧唧咬紧牙齿就是不放,我使劲伸长脑袋瓜都没有看得真切明白,我不清楚她的奶子是洁白的还是有点猩红的,还是两者兼而有之。我的好朋友魏川水算看明白啦,他还同那小女人说上话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先是去逗小家伙玩,硬把他从奶嘴上拔出来,说是要掂量掂量他的分量。那家伙真不够朋友,重色轻友。说上话了机会来了就挥着手要我一边去,问我看啥子?不就是看奶子么,他妈的!
我的父亲德福佝偻着身体,象个小老头似的漫山遍野寻找可以生火做饭的柴草时,我的心里无比刺痛。别人家柴草烧了就烧了,柴草烧了还有灰烬,那可是很好的复合肥啊!他们开始上街去买煤来做燃料,居然拉动了内需,带活了煤业的发展。街上卖煤的黑匣子一车煤两天就卖光了,销售业绩那可是以前的二十倍啊!
我的父亲德福把镰刀绑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去山丘上勾那些大树上的枯枝,他勾下一根我就在树底下帮他捡起一根。我赌气不再接受魏川水的治疗了,什么医生?一点医德都没有,我希望德_4460.htm福能够把他开除,炒他狗日的鱿鱼!父亲始终阴沉着张脸,对我的提议他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在为那堆柴禾而生气,在为我这不肖子而生气。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可以去动瓦罐里的那些存款,去买煤来烧。我曾听二贵同人家闲聊时,猜说我家的存款已经是这个数了,五个手指头那么多。我想五个手指头大概就是一坛子的人民币吧。不过据二贵说也只够给我买个媳妇,他的女人那可是花了四根手指头的。
够买一个媳妇,我就放心了。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奶子的。我会定制两个特大号的盅来把它们牢牢罩住,看有谁还偷看了去。
我的父亲始终一言不发的勾着树上的枯枝,微风吹动着他瘦削的身影。冬天还没到,树上的枯枝并不多。我的父亲挥舞着绑着镰刀的竹竿,四处搜寻着。他跳起来的样子就象孙猴子,只不过是苦巴着脸的孙猴子罢了。父亲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说:
“把我们家柴禾烧了,你说会不会是黑蛮干的?”
我也跟着说:“是不是黑蛮干的?”
我家的一只大红公soudu.org鸡曾经误闯进黑蛮家的菜地,被黑蛮家埋伏已久的大灰狗给咬死了。但大灰狗不久后也神秘失踪,为此我的父亲德福还专程前去黑蛮家解释,说自己绝对没有对大灰狗下过手,请黑蛮千万别误会了,被黑蛮的女人赶了出来。黑蛮的女人说下没下手天知道。天是有眼的,天会让那个天杀的断子绝孙,天会让那个天杀的儿子脑壳失灵。但我的父亲转念又说道:“二贵同他关系那么好,那么铁,怎么二贵家的柴禾也被烧了啦?该不是他黑蛮干的吧?可别冤枉了好人。”
我也跟着说:“可别冤枉了好人。”
我的父亲望着空旷的天空,看斜阳拉长自己苍老孤独的身影,成群的蚊虫在眼前白痴一样结伴嗡嗡飞舞,而它们全不知道迎接它们的将是铁扇一样坚挺的巴掌。就象此刻没有人知道一个老人的心境一样,德福不觉鼻子一酸,掉下泪来。他想烂了脑壳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黑蛮干的,又会是谁干的啦?”
魏川水在天黑的时候回到了家,我们也捡了满满一筐枯柴,正在柴房里堆放。我的父亲说了一句回来啦。我没有理他。我闻出来了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奶腥味,保不准是不是他趁二贵的小子睡着的时候自己也凑上嘴去,敢情还偷吃了不少呢!我的心里隐隐作痛,近水的楼台却让别人先得了月,你说冤不冤啊,冤不冤!我竟悲悲戚戚,恨起这个魏川水来。
魏川水满脸堆笑的对我的父亲德福说:
“表叔,发生什么事了吗,满脸愁苦的?”
“龟儿子,我家的柴垛子是不是你烧的?”我满腹怨恨,怒不可遏。
我的父亲立马就呵斥我,大声说这算什么态度,你们不是兄弟吗?你们要象兄弟一样互相帮助,他来我们家他就是客人,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对客人要尊敬要尊敬,快点过去给你魏哥道歉。
魏川水差点就变了脸色,这下笑着过来扶了我的的额头,大声说道:“有点烫,八成是犯病了。”
烫个球!
我窝着满心窝子的火气,但在德福的淫威之下,还是勉强平息了怒火。我说:
“魏哥,对不起啦!”
这天夜里睡觉之后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夜,倒不是魏川水背着我的父母对我施以了多么可怕的刑责,他不过就是要我叫他365声爹,以示我对他不敬的惩罚。我轻松就范。为了嘉奖我的诚恳,他悄然对我说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你知道吗?二贵他媳妇的奶嘴上长满了毛!”
“什么?”
我为之一呆,竟噎在那里,半张着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立即揭开自己胸前的衣服,查看自己的胸部有否细毛破土而出。确有三两根卷曲儿毛发伸展了出来。我的心窝子砰砰跳得慌乱。接下来我就担心起二贵的小子细嘴皮儿嫩肉的,吮奶时会不会刺破他的嘴唇?万一吸拉掉一根,不会硌了他的喉咙吗?一想到一个嫩小孩子满嘴冒血,我毛骨悚然。我惊心动魄胆战心惊的问:
“这半天你就光看了这个?”
<> “我还帮她拔了一下午的毛。”
魏川水说完这话就打着呼噜抛下我沉沉的睡去了,怎么摇也摇不醒。这一夜我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切都是那么匪夷所思,它几乎粉碎了我有生以来所有的想象。连猪的,连狗的都没有长满了毛,你说她的长满了毛,多么可怕!
天快亮时我才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已近午时。叫了几声“魏哥”,无人应答。连忙翻身起床,踢掉被子,飞也似的朝二贵家飞奔而去。
二贵家不在我们的院落,单家独户,此刻静悄悄的矗立在空气之中。好家伙,门没有掩,我推门而入。靠近堂屋的卧房门关得死死的,里面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透过门缝我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拔二贵媳妇的衣服。就听女人说:
“狗日的,轻点。”
男人说:“贼婆娘,你在这里待了一年了,还舍不得走啊!”
女人说:“这不是在上家给怀上了吗?不在他这里生下来,你养啊。哎哟,哎……哟哟……狗……日……的……轻……点……点……”
我知道他们在开始拔毛了,男的趴在女的身上,弓起勾子,很用力的在拔。一根、两根、三根、四根……在拔第十四根的时候遇到麻烦了。男的使劲要把身体往上面抬,女的却使劲要把男人的身体往下面拽,一个拉,一个拽,他们齐心合力终于把这根又粗又壮的毛给拔出来啦!他们又开始去拔另一个奶子上的毛了,一根,两根,三根……拔完三根,男人就爬在那里不动了。看得出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完成了拔毛任务。女人好象非常生气,一把把他掀开。从肉里往外连根拽毛,不生气才怪,那是钻心的疼啊!昨天夜里我试着在奶头上连拽了三根,疼得我直冒冷汗。一连在二贵媳妇的奶子上拔下十七根毛,还不是血淋淋的疼啊!就听那女人说道:
“你还不快走,他就要回来了。”
男的一边穿裤子,一边还在她的奶子上捏了一把,他说:
“今天早晨我来时,看见后山的柴垛子都被烧了,咋回事?”
女的说:“不知道。前晚二贵家的被烧,他说是吴老二烧的,吴老二跟他有仇。昨晚他把吴老二的点了,搞不清楚咋那么多家都被点啦!二贵他说他没点过其他家的。”
“有名堂。你收拾一下东西,过两天我来接你。我在那边又给你找到一个买主了,人家给四千五。这次你给老子别待久了,睡两天就把脚杆放长点,跑!我们下一步是沿湖南南下,准备把种子播种到全国去。”
“我好象又有了。”
“老子打死你狗日的,给我屙出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往屋外走,我看清楚不是我的好兄弟魏川水,连忙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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