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连著几天偷偷跟在无垠后面,看他忙东忙西,以前杰亚修斯做什么事好像都用不著写那么多报告,也不用帮人整_4460.htm理资料,事情是很多却不像无垠忙得不见人影。只要稍微注意就会发现无垠总事忙到一半便丢下来,开始摸其它的事,摸了一阵子又开始忙该做的事,少年不屑的看他忙得天翻地覆,却什么都没完成。
这天,晚餐时少年发现靼柁的位子空空的,问:「靼柁叔叔呢?」
亚利带著笑容但仍有点紧张的回答:「有事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他怎没告诉我!」少年不悦的唠叨说:「以前杰伊斯要做什么都会跟我说一下,不然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身上散发脂粉香气的苍仲,忽然充满歉意的说:「我保证以后会注意的,有事我尽量跟你讲一声喔!」
少年瞥著苍仲,想:干你什么事啊?
「随便你们啦!」少年吃完后就关回房间,稍微不高兴时连俾廷都会躲著人,一肚子火在房间睡不著,等到其它人都睡了便爬上永平殿的屋顶。
天空满布星光,深沉的天空一望无际,少年躺在屋脊上,看著已经有点熟悉的星空,心中百感交集。
寂静的夜,永平殿的门忽然悄悄打开,虽然怕被发现而不敢妄动,但想到搞不好是无垠那个贼小子,就忍不住坐起来。
一条宽阔的黑影蹑手蹑脚的走出大门,关上后便走到少年视线范围的地方,黑黑宽宽有些迟缓的样子,全身黑漆漆的,少年眯起眼看了许久才猜出是莱恩。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少年想既然不是无垠就算了,等人离开视线范围后,便回到屋中。
才刚到走廊,便看到杰亚修斯房门下溢出微弱的灯光,就立刻在走廊边停了下来,离房门一段距离仔细倾听房间的声音。
有人在呼吸...应该不是闪电......还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开柜子的声音?
少年当机立断,悄悄用无垠教的开锁魔法,溜进靼柁房间,趁著月光自靼柁房间爬到自己的阳台上,仔细听隔壁的声音。
柜子被开了又关,好像在找东西,少年迟疑要不要去抓小偷,但自己这时间应该呼呼大睡才对,根本听不到特意压低的声响。但转个角度想,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毕竟还是杰亚修斯的房间啊!
不知道睡隔壁的无垠会不会发现有小偷?照说他那么厉害,出身高贵、年轻有才华的魔法剑士应该会注意到隔壁房间有无动静,除非他自己就是小偷!少年便从靼柁房门出来,改自走廊摸进无垠的房间。
果然!无垠真的是个贼!床上根本都没睡过。
抓到把柄的少年端坐在无垠房内的椅子上,真的等到无垠从阳台爬回房间,一看到人踏进房内便将大灯打开。
应该是暗无微光的房间突然大放光明,强烈刺眼的灯光让无垠惊愕的举起手挡住,适应光线后讶然的看著出现在房间的少年。
「无垠大哥你去哪里啦?我是来跟你道谢,因为你教我厉害的开锁魔法,一下就把你房间的门给打开了!真是了不起。」
无垠深呼吸几下后,冷静地回答:「真是太好了。」
「你去哪里了?很忙吗?还是迷路了?」少年装傻问。
无垠直视装傻的面孔,这下知道这几天是谁在背后偷看,便决定坦白说:「我去查黑死神的事情,如果方便可以请你帮忙吗?」
少年顿时真的傻掉了,问:「是怎样的事啊?又要我帮你做soudu.org贼?」
「不,我希望查清楚为什么黑死神会这样那样做,因为他留下为数不少的重大谜团,甚至会严重影响到汗然帝国甚至全诺利亚的命运,所以我非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来。」
无垠沉重的说:「正因为这件事影响太大,没有证据是不能报告上去,我只能一点一点的想办法查,过了这么久都还没能得出一个结果。」
少年拿出地图,指著遇到假黑死神的地方问:「所以你去那边了?」
无垠并没问为什么他会知道,点点头说:「我只打听到约略的地点,花了许久的时间都没找到,听说就在当天北神官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杰伊斯死了,他既不会躲在老皇宫用?魔法,也不会去当拦路强盗,他随便捡个石头卖都赚不少钱,你在想什么啊?」
无垠摇头说:「不,有相当明确的证据,人很可能还活著。前任北神官就是被他的极限魔法封住,如果黑死神真的死了,以他们以往的交情应该会血染皇宫才对,但过这么久却都没事,表示前任北神官身上的极限魔法是还没解除。」
少年吐个舌头,说:「你错了,因为封锁魔法的事还有后来的一个冲突,所以他们交情早断了,你可以问靼柁或是亚利,当时他们也知道杰伊斯有多生气,跑去北神庙把人骂到逃跑。」
「是这样吗?」无垠低下头,想了想说:「认定是死了的好,因为...如果他还活著,未发现的谜团一定会更多!」
少年看著人问:「为什么不在他还活著时就问他啊?」
「因为我是到前阵子才发现有点问题,换个方向想后,就发觉他留下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也包括引路人的事吗?那是你唯一跟他起过冲突的事,你是真的把他给惹火了,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生气。」
无垠挤出苦笑说:「我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引路人就葬在他体内。」
少年忍不住好奇问:「你找引路人有什么事吗?」
「有事请教而已,其实不算什么。」
无垠打马虎眼的功夫不输整天说不相关实话的杰亚修斯,既然不想说就不问,反正总有机会查出来。
少年忽然想起来疯老头有能力完全模仿黑死神,问:「你觉得杰伊斯有哪里些问题,也许我会知道答案,因为他有时也不知道我盯著他看,其它人也不知道。」
无垠简单的回答:「很多,从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问题了。」
「会吗?我以前常碰到他,确定他不是用魔法变成人类样子的妖怪,他的脸也是真的。我可以保证他是个人。」
无垠闭著嘴不说话,一会才说:「汗然帝国不可能有他那样子的人存在,因为潋族及相似的种族的人,都、都──」
「都死了,我知道。」少年接著说,「不过他是东?人!」
「但他未免藏太久了,因为这可是件严重的问题,东?竟违背汗然的法令。」
少年看著无垠那张标准上流的雅贝尔族面孔说:「你好像缺乏国际观,为什么汗然帝国的法令东?帝国也要遵守?他们可是另一个国家喔!有自己的女王、自己的军队及小王国,他们还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凭什么要他们听汗然帝国的话?」
无垠说出一项至信不疑的观点:「因为汗然首都是诺利亚之星的雅贝尔城,诺利亚之星是这世界所有文化的发源地,理当任何人都该接受雅贝尔发出的命令。」
也就是只有雅贝尔的人才会说话?才会有自己想法?只有雅贝尔人才是对的?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却不知道已知的诺利亚只不过是个岛,就算不是岛也只是个陆块,这星球当然还有其它的岛屿跟大陆在,别的不说,连东?人吃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如此自负。听了相当不悦的少年说:「我们讲不来!我要去睡了,晚安!」
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惹火伟大的救世主,无垠?了许久才赶紧行礼,少年抱著一肚子火回到房间去。
娄维亚?斗笙直到后来老到走不动路时,都还记得汗然帝国军那悲惨的一夜,呛鼻到让人窒息的浓烟,整个掩盖住熊熊火光,在远方反而才看得见那无情的大火,眼睛被薰得睁不开来的帝国军,不分白日的伤兵或是被火焚身的士兵都无法自火海逃出,那一夜的死伤是无法统计的。
炽烈的大火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引燃,发现时已经为时甚晚,自补给品库房一路狂奔延烧,在指挥官的营帐与另一条火蛇会合,烧焦的骨骸过了半个月仍然过半数都是无法辨识的残肢,找不到尸体判定为失踪的官兵更是不计其数。
而帝国军对手的东?阵营,主动要派人来帮忙却以严词拒绝,代理的指挥官公开声明并未有大火一事,虽然明知平原对面的东?军营一定见得到火光及四处奔逃的士兵,却压下了整件事,以免影响军心。
没想到自己的找垫背计画会造成这么严重后果,东?参谋一人趁夜摸黑跑去帝国军去观看实际状况,却不幸被杯弓蛇影的帝国军巡逻兵发现,要不是跟踪他过去的?魔法士漓特洛亚即时把他带回,恐怕就要拿俘虏来的神官将军隼衮?雅陉去交换了。
虽然火灾本身不被承认曾经发生过,但因为极可能是不明的侵入者纵火,让娄维亚这样的火场余生的士兵一见到可疑的人影便拔剑刺去。
在冰碛平原边的小谷地,开满著秋天的野花,点缀著遍地的乾黄枯草,一个穿著红色制服的女孩微弯著腰,惊讶的看著举剑架在肩上的年轻士兵。
难掩紧张的娄维亚抖著手问:「你、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褐发跟红发斑杂的少女不解的看著同属帝国军的士兵,答道:「我是帝国军的军妓,名字是葳鲁茵妮,在这摘花。」
是同一国的?
娄维亚收起剑,不好意思的道歉说:「对不起,我太紧张了,请接受我诚挚的道歉。」
葳鲁茵妮微笑看他一眼,问:「我可以继续摘花吧?」
「请、请便。」娄维亚还是非常紧张,因为很少跟女孩子单独相处,反而比发现奸细的时候更紧张害怕。
女孩说是摘花,摘的却是一点都不好看的干枯根茎,娄维亚突然发现疑点说:「你刚摘的那个并不漂亮,那是草根。」
葳鲁茵妮将手中的草根拿到娄维亚面前说:「这可以治经痛跟白带。」
听的一头雾水的士兵问:「对不起,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女孩抿著嘴笑:「简单说是药草,旁边这个也是。」
恍然大悟的娄维亚点头说:「喔、药草!为什么要在这边摘药草?营区有医务士啊。」
「一点小毛病不想排队排个好几天呀,等轮到了『病』都结束啦。」
娄维亚顿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军妓是妓女的一种吗?」
「是的。」女孩干脆的答案让娄维亚当场面红耳赤说:「女孩子年纪轻轻,当什么妓女!你家人不管你吗?」
「我们全村的女人除了太老跟太小外,都是帝国军的军妓。」
整颗头变成红色的娄维亚斥责说:「时局也没多坏,好手好脚可以务农做工、报效国家,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来当妓女呢!」
「你不象是剑士喔,说话有点文诌诌的。」葳鲁茵妮笑著说:「我是附近村庄的人,只要战争,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女性都会被征为军妓,平时我们还是作农的。」
「什么!那么多人?你一定是敌军派过来的,怎可以污蔑帝国军的声誉!」娄维亚气急败坏的拔出剑来,指著女孩的脸。
葳鲁茵妮将摘来的花草用裙摆提著,淡淡的说:「你应该是新兵,久了就会懂。」
「你──」过度激动下,撞伤瘀血的地方没预警的大痛特痛起来,娄维亚抱著肚子蹲下说:「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女孩回头看士兵痛到流出眼泪,手里还紧握著剑柄,骂说:「笨蛋,你在做什么啊?」不容反抗的她把娄维亚的军服掀开,看到整大片的瘀伤说:「你才跟我说有军医可以看,怎把伤放到这样程度!」
「你做什么啦...」坐在地上的娄维亚很想把女孩推开,但肚子痛得说话都不清楚,只有任著女孩把一堆草根用石头敲成糊,撕一条衬裙的布包在肚皮上。
「这吃下去。」女孩把地上一片乾叶子塞进娄维亚口中,才将掀起的裙摆放下。
看到一个女孩大剌剌撩开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羞得娄维亚血红色的头颅一直歪一边,葳鲁茵妮细滑的手指摸著充血的颈子说:「你这样会扭伤的。」
「你...裙子......」娄维亚避开葳鲁茵妮的手,口中的叶子嚼半天还嚼不烂,哽在喉咙又粗又硬的刺著,说话声音整个哑掉。
葳鲁茵妮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裙子早放下了,你头再不转正,换脖子受伤唷!」
「裙子真的放下了吗?」勉强把口里的乾叶吞下,娄维亚完全不敢乱看。
葳鲁茵妮笑出声说:「不理你了!」
确定人走了以后许久,娄维亚才敢将头转过去,甫一转动颈子便传来剧痛,真的如葳鲁茵妮所说,换脖子受伤了......
头歪一边的娄维亚回到营区时脸上的红色还没退掉,重新编组变成同队的阿丁问:「你是怎样啊?打架?」
娄维亚怯生生问:「请问您知不知道军妓是哪里来的?」
阿丁暴出尖锐的笑声说:「原来你跑去偷看啊?等胡子长出来再去,不然看腻了以后就享受不到销魂的快乐。」
旁边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新兵带著淫秽的笑容说:「我已经去玩过几次了。」
「那她们是哪里来的啊?为什么要当军妓?」忽然发现自己好象是最笨的人一样,娄维亚问的很小声。
两个人笑成一团,说:「谁管她们哪里来的,有就好了!」
扶著脖子的娄维亚咬紧嘴唇不敢再问,赶紧找水洗洗脸,让脸上的燥热退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