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在神官跟士兵清完满地泥污的那天下午,对少年说:「明天是我们重要的祈福祭典,全皇宫的人将集合在中央殿前的广场,向神祈祷一整天。希望你也能出席。」
少年一想到在广场整天,而且要拜异界的神,连忙拒绝说:「不了,我有自己的神要拜,我知道你们的神跟我信的神不同,我们的宗教不能礼拜异教的神。」
看人面有难色,少年想起自己对雅贝尔人多少有些义务,便问:「我没去你们的祈祷办的下去吗?」「这是每年一度的祭典,所以您未出席应该是没关系的。」亚利带著微笑的表情,让少年放下悬著的一颗心。
想到避开参加一场搞不清要做什么,还要晒整天太阳的活动,少年心情的确比较好,只是跟亚利必须整天分开,倒有点郁闷。
但最可怕的却是......
当少年睡的迷迷糊糊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摇醒,勉强睁开眼睛,吓的差点摔下床。
「你怎么在这!其它人呢?都被你杀了?」少年见到是最可怕的杰亚修斯坐在床边,惊吓过度而尖叫了起来。
杰亚修斯?住耳朵,皱著眉狠狠捏了少年的脸颊说:「一大早就鬼叫鬼叫的。其它人都去夏至祭典,从半夜到半夜,也就是说我要整天陪在你旁边。」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没人跟你说啊?」杰亚修斯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我知道今天亚利有事,但为什么你会在这?」
「你脑子中只有亚利一人?天啊!今天从半夜开始,全皇宫的人都到中央广场去,要到半夜才结束,你都不知道?」
少年努力回想其它人有没有提过,嗯...神官跟宫女的确很忙,但以为他们是在打扫水灾的东西。「那又怎样?为什么你在这?」
「我是无神论,去做什么啊?因为只有我不用去,所以靼柁把你丢给我。站起来!」杰亚修斯认为自己解释的够清楚,便开始他又快又有效率的工作,将少年的睡衣脱了,换上白天的外出服。
少年被他的行为吓到,连忙制止说:「我自己穿!」杰亚修斯已经把腰带都系好,说:「好啊,你就脱下来再穿一次吧!」说完就退到旁边。
「算了,你都弄好我干嘛再脱?」少年不想在他面前脱衣服,便跑去浴室盥洗。
杰亚修斯在浴室外问:「你早餐想在厨房吃还是在餐厅?」少年忙著洗脸,问:「我一个人吗?」「对。」「那厨房好了!」
真的都没有人,少年洗完脸,走过一条条走廊,完全寂静无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跟脚步声。
到了厨房,少年看杰亚修斯将早餐摆在桌上,有点吃惊问:「你煮的?」「如果你想吃半夜煮好的隔夜早餐,那就去馊水桶中找。」
少年坐在宫女跟神官的椅子上,硬梆梆的很不习惯,而且椅面也比较小。杰亚修斯在旁边坐下,少年端详他煮来的东西,有模有样的,但不知道味道如何,怀疑的说:「你没下毒?」
「下毒?」杰亚修斯哼了一声,冷笑说:「我还不如直接将你的喉咙切开来的快,再说我为什么下毒?」「因为你讨厌我啊!」
「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快吃,我一个人要负责其它人全部的工作,还是你想拖到跟午餐一块?」
少年低下头慢慢吃著早餐的面,比宫女们煮的面还要短,杰亚修斯花不少工夫将面切的细细的,吃起来不大一样。「味道怪怪的!」「我没放酒,因为我讨厌酒味。」「喔,里面有放酒?我以前都不知道。」味道其实算不错,但就是煮的人很奇怪。
杰亚修斯突然拿条餐巾抹了少年下巴,边擦边念:「都几岁了,吃东西还弄得满脸...」「干什么啦!」少年看到他的手伸来就赶紧避开,杰亚修斯直接把餐巾丢到少年面前说:「你自己擦!」「吃完再擦啦!跟我妈一样唠叨!」
少年吃完擦了脸,杰亚修斯拿另一条仔细擦,还念个不停:「几岁了,脸都擦不干净...」大小责任都落到杰亚修斯身上,少年没办法找其它人来挡,只能受他摆布。
近距离一看,原本相当丰满的脸颊因「盈月诅咒」而消瘦下去,下巴也尖了,眼睛变的更圆更大,颈子也变细。少年忍不住用手摸一下他的脸,说:「你瘦好多,都没吃东西啊?」
杰亚修斯拨开他的手说:「不关你的事。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少年想一下,说:「我好几天没出去了,你能陪我一起走走吗?」
天空蓝的好像透明,云白的好像千年雪,树木绿的好像翡翠,鲜花五彩纷陈的好像钻石的光辉,由黄金打造的皇宫,金澄澄的真如纯金所打造一般。
微风轻栩,远方传来绵延不绝的颂经声,感觉好像走在深山古寺附近。
关在房间中一天的黑闪电,踏著轻快的步伐走在皇宫花园之中,少年赞赏的看著黑马一身黑油油的皮毛,开口问照顾马的杰亚修斯:「你都让她住房间吗?养的很好耶,越来越觉得你很变态,连一匹马也照顾的比自己好。」
杰亚修斯看著心肝宝贝的坐骑,忽然鼻酸起来,但忍著不发作,以平常的口气说:「如果?愿意,能让?留在你身边吗?」
「当然好啊,我跟她的交情,比你跟她还好,只是不知道如何照顾她。」「?会自己找东西吃,蛮奇怪的,好像什么都吃,没有毒的植物都吃过的样子,我生命之果也拿给?吃过,还没出什么问题。只要记得一定要??喝水就好。」杰亚修斯强忍跟宝贝分离的感伤,简单将照顾黑闪电的方式说出。
无鞍的黑闪电忽然加快脚步前进,少年好奇的跟在后面,拐几个弯后,黑闪电长嘶一声,冲到一面墙后。
原本耸立的高墙被侵入皇宫的剑士击碎,少年踩著碎裂的墙壁钻进人马族居住的地方,并不时回头看远远落后的杰亚修斯。
人马浮雕倒在地上,黑闪电激动的在荒芜的园子中奔跑,一片死寂的园子中,散落几具骨骼弯曲的骷髅,黑闪电的蹄声格外分明。
少年差点叫出来,地上的髑髅,长著人的上半身骨架,却连著马的下半身。
杰亚修斯慢吞吞的跟进去,用厌恶的眼神看著满地杂草,说:「应该是很多年了,这边就算飞上去也看不见,原来是这样。」
看见一地族人的尸骸,仍维持马形的黑闪电哀伤的嘶叫,少年轻拍?的背,说:「如果不是那些人把墙打坏,恐怕几十年后这件事都没人知道吧?」
黑闪电嘶鸣一声,突然转头跑出人马族的坟场,杰亚修斯不解的看著飞奔离去的马,对愣在一边的少年说:「我还不知道宝贝跟人马的感情这么好,你们真的适合一块作伴。」
少年想起人马族多年来根本不是在雅贝尔人的保护下生活,忽然对杰亚修斯发脾气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黑闪电其实是人马族的女生,她一直在找她的族人!」
杰亚修斯怀疑的看著少年说:「不对,黑闪电是一匹马,一般的马。」
「她其实是人马族的美女!她要我别告诉你,你好像真的不知道嘛!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了,竟然没发现!」少年越想越气,索性直接离开去找黑闪电。
黑闪电低声在附近的墙边哭泣,少年找到她后轻轻摸著鬃毛,此外不知如何该安慰她。杰亚修斯从人马族居住的园子出来,拿著一颗水蓝色的石头,用冷淡的口气说:「人马族身上的宝石,这应该是被追杀的原因,据说是从原始龙身上取得的,潋族的人交给人马族保管。」
少年对他使个眼色,要他别再讲了,杰亚修斯仍捏著蓝宝石继续说:「至于雅贝尔人照顾的,则是因水土不服的关系,人马不能关在封闭的空间中,必须经常去山上跑跑,才不会生病。」
杰亚修斯轻拍黑闪电的背,低声说:「发现这种事,你想离开没关系,可以到其它国家寻求保护...」黑闪电的鼻头在杰亚修斯胸膛蹭了一下,低声嘶鸣,杰亚修斯不舍的说:「别这样...我都自身难保了,等我死后你怎么办?雅贝尔人会泄恨在你身上...」
少年义愤填膺的说:「我!你们两个若要留在这,我会保护你们的!有我在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杰亚修斯斜睨一眼说:「你有病啊!看到我就吓的要死,还要保护我?」
「对喔!我为什么会这么怕你?你对我很好,可是我却看到你就怕,还好现在已经习惯了。」少年试探性的伸手拍拍杰亚修斯的腰,观察他的反应。杰亚修斯稍微避开点,注意力放在黑闪电身上,说:「昨天会死那么多人我真意外,因为我魔法都退了不少,连脑子也不听使唤...恐怕我在身体变成粉末前自己会受不了,先一头撞死。」
「喂,我问为什么会这么怕你,可是你一点都不可怕啊!为什么啊?」少年整个人靠过去,拉著红布追问。杰亚修斯厌烦的闪开,仍跟黑闪电说:「你若要留在这,要小心点。」少年拉著红布嘟嚷说:「跟你说话都不理我,喂...」
杰亚修斯皱眉说:「你要做什么,我不想回答的事别一直问!」
「那算了!」少年放弃了,但嘴里相当不满的的抱怨说:「反正你也没义务嘛!只要今天不让我出什么事就好啊、然后你就可以轻松啦、你干脆再拿链子把我链著,只要我别受伤就好啊、受伤也没关系啊,我怕痛很快就会用魔法治好啊、反正没你的事嘛、我高兴问你问题,你不回答我也拿你没办法啊,因为我又不是你朋友啊,只不过是工作上的麻烦而已...」
「你好?嗦!」顿觉得一阵火辣,杰亚修斯手中的蓝宝石啪一声射到少年额头上,霎时打出一块红瘢。
杰亚修斯向四周张望一阵,低下头苦思,喃喃自语说:「一个人都没有...连精灵也不在......奇怪......」
少年忍不住插嘴说:「你不是说其它人都去参加祭典吗?你不会开始有失忆症了吧?」
「不对...以前都还有几个...今天怎么都没......啊!我竟然开始自言自语了!」杰亚修斯敲敲额头,抱著黑闪电说:「你现在趁没人赶紧离开,不然你自己以后可能没办法安全离开了!」黑闪电摇头,杰亚修斯坚决说:「生命宝贵!不管你是以什么身份都会被人追杀,在我还活著的时候离开这边到安全的地方去,北神庙跟奥东城都有人愿意收容你...别这样!」
黑闪电用力蹭了几下,杰亚修斯轻轻拍了?的背,说:「快离开...如果我过了满月没事的话,一定会去找你的,好吗?」黑闪电用哀求的眼神,杰亚修斯叹气说:「好,在满月前一天再离开也行...但一定要走,不然你会被杀的!」
少年在一旁说:「如果她要留下就让她留下,我不会让她有危险的!」「笨蛋,你又不能整天守著黑闪电!」
杰亚修斯瞄一眼少年,说:「我在想一个麻烦事,你知道为什么附近都没人吗?」「当然,都去参加祭典嘛!」
「不,因为要我有机会杀你。」
少年吓一跳,比他还紧张的说:「什么?那你赶紧趁机离开,不然靼柁他们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你真的好奇怪,竟然要我快走?你真善良过头了!
你可能听不懂,当他们发现有人趁前晚的风雨闯来时,恐怕就认为是我带路的。就像我在生死刑场致命瞬间,忽然抓到刺客一样,那样我就可以挟救国王一命来抵销我的罪刑,我让人潜进皇宫可以藉机卖雅贝尔人人情。
所以明明宫中有高强的剑士昨天却没出手,出手的都一直诈败,然后弄得我非出手不可。一来可以测试我跟那些人是否有瓜葛,二来可以看我现在还剩多少实力。
现在,他们又把应该跟在我身边的密探都撤开,就是让我有机会杀你,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很缠人,加上我跟雅贝尔人的仇,一怒之下很可能......」
「所以我才要你快逃啊!」少年好不容易找到杰亚修斯换气的地方可以插话。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啊?如果我离开他们不管有没有出什么事,他们都会要我负责,到时不知道又会发生事。现在盈月诅咒让我没灵魂,至少有个好处,无牵无挂的,万一我又背了什么罪,临死又要服什么刑,可真是受不了!」
少年忽然用力拍了他的臀部说:「少瞧不起我!又不会几餐没吃就死掉,当初你把我丢在...不,我在荒邃饿那么久都没事,你有机会就快走啦!」
「你别一直碰我。」杰亚修斯直接躲到黑闪电后面,「我怎么逃都没用,别说我让你饿几餐,光是放你一人在皇宫迷路就很惨,特别是现在根本找不到那些刺客是哪里来的。这些不说,让你无聊的过一天,也是雅贝尔人的困扰!」
少年耳朵追不上杰亚修斯长舌速度,但还是听的出约略的意思,「你未免太呆了吧?为什么雅贝尔人的困扰你要负责啊?他们这样对付你,你不把他们杀光算不错了!」
「做人做事既然答应了就要尽力负责...你果然听不懂...不跟你讲了!
反正,换做是我,有我这么可怕的人在国内随便乱晃,我绝对会更独裁的将人弄走或消灭,所以不会介意别人怀疑我;只是『盈月诅咒』就太过份了,难道他们不觉得自己的麻烦够多了吗?竟然希望惹恼我,难道被我消灭比被其它人灭更光彩吗?真搞不懂......
可恶!我竟然又自言自语了!」杰亚修斯忽然对自己开始发怒。
少年听的一头雾水,问:「那你为什么要回来?还愿意留下?」
「因为想知道为什么要对我用『盈月诅咒』这种鬼魔法,只是进入皇宫的时间太不好,让他们有理由把我硬留下来;如果坚持杀出去,恐怕又要多背好几百条人命了!我晚上已经很痛苦了,如果白天也被处刑的话,我干脆自杀算了!一定有人认为我是要杀什么人才过来的,但我又不是因为喜欢才来的,来了又不能随便离开,我运气真有够差的!为什么我没事要遵守法律啊,弄得一团乱,这什么烂个性!」杰亚修斯正在气头上,狠狠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你不喜欢杀人?」少年抓住换气时间插话问。「当然!我又不是天生的杀人狂,我通常只杀想杀我的人。我的确运气差,第一次杀人,竟然是因为一名剑士忽然看我不顺眼,想拿我祭刀,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坏运,竟然随手一根木棍就打死了剑士。我杀的人都是自找死路的,看到人就想杀,我既然不想死当然就要防卫了。」莫名其妙成为死神的小伙子,只不过是自己不想死而已,真的不算什么坏人嘛!少年真想狂笑。
少年隔著马背看年纪相当轻的黑死神,消瘦下来后越看越觉得年纪小,而且某方面来说相当无辜,不经越来越喜欢他这种「呆子」,问:「你到底是几岁时成为剑士?」
「快两年了,你问这做什么?」「看你可爱啊,好像比我大没几岁嘛!」「哪里有!我至少大你五岁以上,我是成年以后才开始学习当剑士的,跟其它人比我真的是天才吧!魔法方面也是,在我这年龄看,我也许真的是诺利亚第一!」杰亚修斯说著,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少年不屑的说:「就是脑袋单纯点,知道很多事情,但别人要骗你很简单,你却不会说谎骗人,甚至一言九鼎的,?的要死。」
「哪里有!」「的确笨的要死,被耍的团团转,如果你现在带黑闪电离开,也许能活过满月。你比我更当人家说的话都是同一回事,搞不好你根本没怎样,只是被唬了,恐怕是人家等你受不了『盈月诅咒』,在月圆前就自杀了。」
杰亚修斯无力的微笑,说:「那很好啊,至少我灵魂还在。离满月还有五天......」
气氛非常沉闷,少年赶紧转变话题说:「好久没看你笑了,以前比较胖笑起来很好看,现在也不错,酒窝一下就跑出来,看起来更可爱。你要常笑,生气绷著脸跟笑脸虽然都会有皱纹,但笑起来的皱纹比较好看,女孩都会觉得你很不错,而不是一个臭著脸的风干老瓜子,你随便笑一笑,就能吸引一堆年轻女孩子跟你走。」
「我要那么多女孩做什么?」「做什么都行啊,你想咧?你应该比我知道的还多吧?」
杰亚修斯挤出淡淡的笑容,说:「我现在就很好了,我不喜欢一群人跟来跟去。」
少年受不了他这么灰暗,转头跟黑闪电说:「你怎么跟他在一块这么久啊?这家伙的品味真差,又不会享受生活,赚了钱恐怕真的一把一把的拿来随便丢,活像个老太婆。」
「你管我那么多?」
「对了!你既然不想住皇宫,可以去易丰歇家啊!你也有一半的产业,连女儿都有半个。」
「我前几天离开就把财产都给他女儿了,现在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我在雅贝尔城恐怕是只有几个朋友而已,但朋友随时会翻脸无情的。再说...我也没办法擅自离开皇宫。」
有够灰暗的思想......少年问:「你墓地找好没?葬在哪里?是家族墓园吗?」杰亚修斯耸耸肩说:「随便,反正人死了葬哪里都一样,我又没感觉。」
杰亚修斯轻轻摸著黑闪电的鬃毛,说:「但我放心不下的是宝贝,希望能找到好一点的人来收容?。」
少年跳起来,热切的说:「我啊我啊!如果她要留在雅贝尔城我会照顾她的!虽然没办法像你那样,但我绝对会比其它人更好的!」「等我死了再说,目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回去准备午餐了。」
杰亚修斯俐落的做好午餐,少年边吃边称赞说:「天才,你什么都会做,而且都做的很不错!你不会是晚上都没睡,练习一整晚吧?」「普通啦,我想味道应该很怪,『盈月诅咒』的影响,我连试吃都没办法。」
「你的妻子真好命,家事丢给你都没问题,不过你的孩子会很可怜,有两个母亲却没父亲。」「胡说什么啊?」杰亚修斯边用餐巾擦少年嘴角边说:「我四十岁以后才会结婚,而且不想有孩子,因为我最怕小孩这种生物,全身软软的站不直、坐也坐不稳,要人一直抱著,并且不会控制大小便,感觉比抱颗魔兽蛋恐怖。我的妻子大概也不会下厨房,因为跟我这种人一起居无定所的,哪里来厨房跟家事?幸好我现在活不过三十岁,来不及烦恼这些问题。」
「你好?嗦,我才说几个字你就回答一大串,实在没办法当你是哥哥,只能当姐姐...真的有人以为你是我姐姐喔!」杰亚修斯一拳敲在少年脑门说:「什么哥哥姐姐的,男生还玩扮家酒?」
少年看杰亚修斯处理好厨房中的事,说:「其实如果我们私奔也没问题,像上次那样弄个替身出来,反正我平时也没事做,搞不好真的能自己不须要雅贝尔人帮忙就可以回家,我越来越无法相信他们了。」
「这叫做绑架,什么私奔要不是其它事我们都讲的清楚,我真觉得你是语言不通。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我竟然在这当一个奇怪小孩子的奴仆!早知道我去年杀了人逃走算了,『男子汉敢做敢当』这句话真害死我,当不负责任的骗子还至少过的体面点!」
杰亚修斯叹口气,打理完所有事情后,问说:「下午去哪里玩?别离开皇宫就行,我哪里都陪你。」
少年也不知道去哪里好,便拖著人晃到平时不能靠近的老皇宫。看到满地泥泞都没清理,提议说:「算打发时间,好好来打扫这边,我想雅贝尔人可能不知道,大雨积水又死一堆人后,会有瘟疫发生。」「怎会不知道,不过这边他们不敢来,而且国难当头谁会想清这边?」
「那好!你知道哪里边有工具,我要把这边清一下!」
杰亚修斯动也不动,斜眼看著人,少年想了想说:「那你教我打扫用的魔法吧。」看人动都不懂,少年著急的问:「你聋啦?」
「我耳朵还很好。只是这用不著你多事,以你一人的能力无法打扫干净的,不用白费工夫。」
「就算没用也让我打发时间,你不是讨厌看到又?又乱吗?也来帮忙?」
杰亚修斯冷笑说:「笨蛋,你只是自找麻烦。因为你不能动手做粗活,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必须挡在你面前不让你动手。」
「为什么?以前就可以!」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不一样了,过几天你就可以用精灵之力帮忙,到时想做什么都行,现在就不行。」
少年恨恨的说:「我真受不了!连你都这样,我干脆死在外面算了!这不能做那不能做!」
「习惯就好。」
「什么习惯啊!」少年动怒说:「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在这娇生惯养的,以后回家怎么办啊?我可以容忍没电冰箱、电梯、电视、电玩,但是!我不想当个废物啊!什么我都不能做。这样我回去后该怎么生活?四体不动的,我可不想被家人跟朋友当成垃圾!先跟你说好,我洗澡都是自己洗的,你今天怎样可别帮我!」
杰亚修斯淡淡的说:「我也没那兴致帮你洗澡,顶多用水泼一泼。」
「你帮我告诉靼柁跟国王,别禁止我自己做事!」
「你为什么不自己说?你知道靼柁为什么剃掉胡子吗?」少年摇头说:「不知道。」
杰亚修斯用看笨蛋的眼神说:「他是为了你看他顺眼一点才剃的,不过你好像完全不领情,我欠你的啊?除了亚利外,就只缠著我!」
少年没好气说:「当然是你欠我的!要不是你去年杀了人,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啊!」
「是啊是啊,我自找的。可是你未免黏我黏的太紧,想尽办法你还是缠著我。你看,手又碰到我了!」杰亚修斯像赶蚊子一样把少年的手挥开。
「你以为你了不起啊!这里只有你会这样跟我说话,我才一直当你是朋友。」
「我才不当你的朋友。」「那当我哥...不,我的姐姐好不好?」「别开玩笑!」杰亚修斯脸整个板起来,少年忍不住想逗他,说:「天才儿童,当我弟弟好了,有你这么聪明的弟弟很不错!」
杰亚修斯气的干脆装聋作哑,完全没听进去,少年觉得无趣,只好又拉著人四处乱走。
沉闷的颂经声一波波的,反覆低回的音调像勾引瞌睡虫的欢迎歌,少年打著呵欠四处想逃避,颂经声却淹没整个皇宫般,只好带著杰亚修斯回房间睡午觉。
「你房间虽比我那间小,却比较舒服,楼梯没几个,好好喔!」少年不客气的跳上杰亚修斯的床。
「那你会更喜欢下人的房间,一个阶梯都没有。」
少年眼睛发光说:「那我能不能换房间?」
「那你干脆睡中央殿算了!」杰亚修斯一回到房间就习惯站在镜子前,观赏自己的倩影,直到满意为止。怪人怪癖......少年坐在杰亚修斯的床沿,黑闪电也屈膝卧在床的正中央,看杰亚修斯三不五时就猛照镜子,大小镜子都轮流照个几回合,少年想起普洛洛的定情物,问:「你到现在还没回送普洛洛东西啊?」
「管我那么多?」
「你唷!真不懂人情世故,收人礼物就要回送东西,我都知道要回送你,你好歹也送点什么给普洛洛......啊!」杰亚修斯突然从衣柜将黑丝法袍丢到少年身上,说:「烦死了!衣服我洗干净了,随便你怎么处理都行,别再硬塞给我了。」
「为什么?」少年闻著法袍上洗的干干净净,只有纯面料的味道,问:「送人衣服是不是很不吉利还是怎样?」杰亚修斯苍白的脸猛的出现一抹红晕,仍臭著脸说:「去问该问的人,我没回答你问题的义务!」
「既然你有空就说嘛,你说的比较清楚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对我多好啊、整天守著我呀、怕我难过啊、没空陪我也会找事给我玩啊、问什么都说的很详细啊...现在这什么样,好像巴不得别跟我说话一样!」
杰亚修斯用厌恶的表情说:「要不是非保护你不可,我真不想跟你太接近,?嗦死了!」「是喔!真辛苦你了,以前还哄我哄得那么辛苦啊,天才黑死神为我当个褓姆,只差没真的一口一口?我吃东西、抱我上厕所!」
看杰亚修斯提起以前的事,活像天大丢脸的事一样,少年转头对黑闪电挖苦说:「你看他,要不是知道他这色鬼看上你这美女,谁都会怀疑他性向有问题,很少人会让自己的马睡床上的;那天无垠看到你从浴室出来时,吓的眼珠都快滚出来,如果他知道你睡床上一定会更吃惊的。可是啊,他表面上对其它女孩却一副傲慢样,比偶像明星更?,一对谁好一点,大家都觉得他又想怎样怎样的...」
杰亚修斯看黑闪电仍是一匹普通的马,也许比别的马高一点、聪明一点,但怎么看都是马。说:「我只是对跟著我的马好一点罢了,除此之外我也不能对?怎样,我还没那么变态。就算是人马族的美女又怎样?下半身还是马,就算上面长的很好,我还是只对下半身是女人的有兴趣。」
「是啊是啊,」少年自从知道黑闪电的秘密后,觉得杰亚修斯好像蛮大意的,虽然马不会回答问题,但那样人家追就收下了,好像真有点怪怪的。「你到底看上黑闪电哪里一点?聪明的马也不少。」
「好玩啊!我一直觉得?聪明的过火,反正我也躲不开?,只好让?跟著我生活,顺便研究?到底聪明到什么程度...你笑什么啦!」话没说完少年就笑成一团,笑累了索性倒在床上睡午觉。
活在这世界好像很有趣...至少自己很伟大,虽然感觉越来越像骗局了......一支全垒打从少年脑门上呼啸而过,强劲的飞球卷动周围的空气,将棒球帽掀起......顿时欢声雷动,全场观众站了起来欢呼......
少年眨眨眼,滨临黄昏的斜阳,从对面墙壁照的满房间金光一片。是在作梦啊,几个月都没见到自己熟悉的景物,现在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以前的生活片段,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在梦到以前的事越来越少了,感觉自己跟以前的生活越来越远。
端坐在阳台边的人影,石像般的完全不动,亮澄澄的阳光洒满一身的黑衣,纯黑皮质的上衣强烈的反光,艳红的长布似乎如夕阳般的红润,柔软贴著腿部曲线的黑色长裤亮面也染满金光。
少年好奇的从床上爬起,想:这家伙真不怕热...走到阳台旁,沉思的杰亚修斯眼神落在相当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黑沉的眼珠晶莹的闪著金光。消瘦的双颊已不如以往丰润。
杰亚修斯忽然侧头凝视站在旁边的少年看,眼睛仍似乎看著遥远的地方,空洞的声音从口中流出:「你以前有见过我吗?」
少年愣一下,疑惑的伸手摸著杰亚修斯的脸,轻捏一下要他清醒点,回答说:「我们不是认识好几个月了吗?」
「我是问更久以前。」
少年眯起眼仔细端详,肯定的说:「应该是不大会认识你的,除非我会作预知梦,那就不确定了。」
「有亲友长的跟我很像?」
少年猛的拍著杰亚修斯肩膀,说:「原来是这样,你在想我为什么这样黏你喔!你说话的样子跟我以前的老师很像,还会强逼人家吃不想吃的东西,一副讨厌的样子。」
杰亚修斯皱起眉,不解的问:「所以你是故意欺负我,才一直抓著我不放?」少年捧著他的脸,笑嘻嘻的说:「对,来亲一下!」杰亚修斯叹气说:「我心情已经够差了,可以别再折磨我了吗?」
「可是我现在当你是朋友啊!」「但我跟你不是朋友!」「又这样!」少年气愤的说:「你现在一个朋友都不在身边,知道你快死的人中有几个人会关心你?」
「这又关你什么事?请你专心做你救世主的工作,别整天鬼鬼祟祟玩些不相关的事情!别靠近我!」杰亚修斯眼睛喷出愤怒的火焰,瞪著少年的手。
以前被这样一瞪就两腿发软,但久了就发现他只soudu.org有在没办法可想时才会凶起来,杀气越强代表他越无可奈何。少年乖乖退开,但仍看著杰亚修斯的双眼,说:「我不是怕你,而是尊重你,因为你不只救我很多次也教我不少事情,而且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杰亚修斯铁青脸说:「我不是你的朋友。」「那算了,你有些方面真够难相处。如果要你当我大哥一定不行。」少年开始发牢骚说:「什么都不是,你现在也不当我老师、也不是保镳,也不是朋友同学,当然更不是家人。心情好就对我好一点,心情不好又摆脸色,别人想对你好也拒绝,这是自闭症吗?想帮你也不知如何帮,傲慢成这样...自以为厉害又长的帅,又聪明就目中无人......」
嘟嚷老半天,杰亚修斯就坐在一旁用观赏表演的神情听少年念个不停,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直到少年说的嘴酸了才开口:「说完了,该去厨房准备吃晚餐。」
「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我决定陪你,饿个几天对我没什么妨碍,反正我也长不大。」少年坚持的跑到房间一个角落,杰亚修斯一语不发,非常干脆的直接出手将人抓起来,拖到厨房绑在椅子上,弄好晚餐便捏著少年下巴,一口一口的强灌下去。
差点活活呛死的少年被从椅子上放下后,紧紧抱住杰亚修斯的腰,边随便在他身上乱摸一通说:「混蛋家伙,你真的这样做!」「放开啦!」身体一被摸脸都绿了,在定身魔法影响下只能任著人乱摸乱抱。少年觉得摸够了才将人放开,说:「我希望当你的朋友,但我想你的标准很高,不过看你难受我却不能帮你,至少让我陪你也好!」
杰亚修斯皱起眉,说:「我怎样关你什么事啊?」「如果当初我跟你好好配合,也许你不会变成这样啊!我总觉得欠你的。」「这不是你的责任,只要别碰到我什么都好;其它的事都我自找的,你做的再好都一样,只是理由不同罢了,一开始就是这样。」
少年看著孤单的黑死神,不忍的说:「我知道,可是......」「你好?嗦!」杰亚修斯将人抓起,说:「真想对我好点,就乖一点,洗完澡就睡觉,别找我麻烦。」
在自己房间洗完澡后,少年跑到杰亚修斯房间说:「我想睡你这间,我房间太大很可怕,感觉好像睡在大型教室一样。」不等人答应或赶人,边说边已爬上床,一屁股坐在黑闪电旁。然而,杰亚修斯根本不管人,把自己关在浴室大半夜的,少年睡到半夜后,醒来发现他还关在浴室里。在以前这不怎样,因为爱洗澡想洗多久都没关系,只是想到盈月诅咒,担心他会受不了折磨就自杀了,便三步并两步冲到浴室大声的敲起门。
狂敲一阵子后,杰亚修斯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想上厕所回你房间!」
还活著?放下心后,少年傻笑说:「没有啦!你到底要洗多久,洗的人都烂了!」「不关你的事!」「你就不担心你洗澡时坏人跑来杀我啊?」
杰亚修斯猛的打开门说:「笨蛋!有人闯进来会惊动那些祭典的人,他们念经声音都没变,这点小事用不著你担心!」
「天啊!你衣服没换...http://www./xuanhuan/5_4460.htm原来还没洗?」少年不可置信的拉著杰亚修斯湿褡褡的衣襟,说:「你到底关在浴室做什么?不会是习惯睡浴缸吧?」杰亚修斯拨开少年的手说:「烦死了!」并又要关上浴室的门。
少年拉著门说:「没事就出来啦!我睡相那么恐怖喔?」
「你睡觉除了习惯半夜醒来外,还像孵蛋一样要抱个东西,我才不要靠近你,滚远...呜!」杰亚修斯脸色突然转青,按著胸口喝道:「你睡你的,别烦我!」少年赶紧一把抱住人拖出浴室说:「白痴,你这样会...」还没骂完,杰亚修斯蓦地整个人瘫软,脸色变的死灰。
「...万一淹死在洗手槽或浴缸里,黑死神这样死掉不是很蠢吗?」少年把人拖到床上摆好,摸著杰亚修斯额头不断流出的汗水,低声说:「如果办的到,等我能控制精灵之力后,要把你的灵魂收集起来,让你至少别魂飞魄散......」
当月亮升到一个高度后,盈月诅咒反反复复的发动,杰亚修斯意识回复没多久就又再次发作,白亮透明的灵魂不断从体内涌出,每一丝灵魂离体后,毫无血色的脸变的更加死灰,身体已不再发热,整个人像冰棒般透骨冰凉。
就这样折腾大半夜,少年累的躺在黑闪电旁,虽然没要花多少力气,但不断的惊吓也著实累人。黑闪电自知什么忙都无法帮,只轻轻舔著杰亚修斯脸上的汗水。「宝贝...你......」虚弱的声音从杰亚修斯唇间挤出,话都说不清楚了。少年从床上跳起,倒了杯水并放了两片生命之果的叶子。
少年轻轻摇晃杯子,看两片叶子溶在水中,飘出淡淡的清香气息。一言不发的扶起杰亚修斯,直接将杯子凑在僵硬的嘴唇边,硬灌下去。看人脸色回复点血色,就不把可怕的眼神放在心上;杰亚修斯不知花多大力气才发的出腾腾杀气,嘴被杯子堵住不能说话,眼睛像两柄利刃似的,如果能动的话恐怕会把人给丢到半空中,但不一定会想将人接住;或是直接出手将人的颈子给扭断了。
少年握著杰亚修斯柔弱无力的手,心中的感觉波涛汹涌的,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个意气风发、能文能武的年轻人竟然变的气若游丝,再没几天就连灵魂都一点不存的离开人世。
?崎的群山,浅蓝色的雾岚如薄纱笼罩,将苍翠的山给包覆,保护著山林之中,想脱离雅贝尔统治的几个山区部族。
阴凉渗水的玄色石壁,攀爬满青藤,嵬洱?豪森点起石壁上两支蜡烛,幽蓝色的火光下,一个灰色长发的魔法士从黑暗中出现。浓厚的灰眉毛垂在眼皮之上,两只蓝绿色的眼睛相当明亮,厚实的脸颊布满浅浅的皱纹,一身灰色法袍。「坐吧,我接过你的报告,你遇到相当难缠的对手。」
想到一夜间死了又活的回忆,嵬洱打从骨子中发寒,问说:「你知道黑死神他到底是站在哪里一边吗?」
「至少,这个月圆之前确定他哪里边都不帮。」蒙迪克?特罗亚微笑说:「不过,以后恐怕没机会遇到他,这个月圆之日、四日后就离开人世了。」嵬洱低头想一下说:「他的确是不特别帮雅贝尔设想,这样的人死了真让人难过。」
蒙狄克指著木椅子说:「坐啊,施法过不会一下就垮了。」嵬洱谨慎的看只剩三只脚的椅子,懵狄克自己都不坐的椅子竟要人坐?说:「这不重要,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东?愿意提供帮忙,当然有开条件。女王不方便出面,大祭司派个特使,一位美丽可爱的女子,如果你见到也会喜欢她的,很可爱的女子,只是若惹恼她可大大不妙,谁都会相信地狱的存在。」
「有这样的人当盟友不会麻烦吗?」「不会,除非你故意想对她怎样,现在她被雅贝尔人惹火了,其它小事不大在意。」
嵬洱抬抬眉毛,说:「想象的到,不然罕有机会结盟的。」「也许,要认出她很容易,如果她愿意跟你接触的话,你会见到她胸前的翅膀。」
「翅膀?」嵬洱张大眼,万分惊讶的问:「那不是很醒目吗?」
蒙狄克挥手说:「最醒目的是她的头发跟眼睛,见过真正的潋族才知道她跟潋族的人一点都不像,远看、隔一座山看是会像。黑发黑眼,脸孔嘛,跟一位潋族的王妃五官相似,也许这样才挑中她当连络人,但她却跟真正潋族完全不像。」顿一下继续说:「如果是毛躁的人可能知道名字会忍不住想找她,但你应该没问题,不会路边听到这名就跑去找她。她的名字是:幽月?圣澜。」
嵬洱低头默念几次这个名字,确定他记牢后蒙狄克才开口:「她带来的讯息是,东?愿意将纯金将军借我们,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纯金死神。」「他们的秘密武器?条件是?」想到从未跟活人见面的可怕死神,让人无法想象他们会开出的严峻条件。
「条件很简单,寻找黑死神的遗体有关的物品,衣服或身上的饰物配件,这些由你负责确认,因为真正见过黑死神并知道他是谁的人并不多;最主要的却是他死后变成的『粉末』!」
「粉末?」嵬洱叫出声,难以相信的说:「一个胸前有翅膀的女人要找黑死神变的粉末?还愿意用纯金死神来做交换?」
蒙狄克掏出几张画的密密麻麻的图来,在嵬洱面前晃一下说:「很荒谬吗?这要取信我们的结盟赠品更荒谬。你去找几个信的过的铁匠,将图分做几份请他们试著做出这...这神秘玩意;你自己组装后用看看,据说是还未试验的,让剑士代替攻击魔法士的强大武器。」
接过图后,嵬洱怀疑的翻著奇怪的图看,沉声说:「若是属实,我们未免太有利了,即使送来纯金死神的影子或是半个足印,也够本了。」
「的确!他们可能要东西夹攻雅贝尔人才提供我们这么多,他们的利害关系与我们不同。但我们无法拒绝,前几天的丘原之战损失不少剑士跟魔法士,而我们唯一王牌、我那舅父倌偕?迪莫,更是忽然一走了之。」
蒙狄克舔了嘴唇,说:「你当时也在场,我舅父折了自己的法杖,接受刚相认的徒孙送的法杖。」「嗯,黑死神会那样做我觉得奇怪呢。」
「那支并非普通法杖,事实上是潋族王朝失去的...最高权杖。」
嵬洱抽了一口气,张大眼一语不发的瞪著蒙狄克。「黑死神可真的同时捅了雅贝尔跟我们一刀,他弄走我们的王牌,也送来新王牌。有了权杖我们以复兴潋族王国名义来号召可更理直气壮,听说他是误打误撞的得到,直到看见倌偕身上的某个饰物,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捡到什么,他当场就交给舅父;而非带回雅贝尔。」
嵬洱默默收起图样,低声叹道:「黑死神的粉...我大概知道他的重要性了。」「即使一颗也好,幽月小姐并未要求太多。」
蒙狄克跟嵬洱握手致意后,说:「祝你好运了,朋友!」
嵬洱点头,转身吹熄烛火,静静的离开房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