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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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4日,今天是个下雨的天气,从昨晚开始天空一直布满厚厚一层云。叶老师往常一样刻板单调。从邻班同学那里听说江月没有来上课,很不像她,因为她的意愿是国内有名的医科大学,所以她不是那种没有原因就旷课的人。我开始有点忧虑也许是我太敏感,不过这样的天气总是会有这样的心情。从早上就开始下雨,很大,它令我想起昨天晚上,启良不知是否还生气。昨晚,我是不该那样子的。啊!他也没有来上课,我看过他的位置依然找不到一点人气,或许他不会再理我。但,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而且成绩也不差,班上很多人向他请教,因为总能得到合适答案,糟了!江月,可能我有点崇拜他了,这怎么办哪!你教教我吧!而且他和哥哥是那样相像,我发誓我从来未见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温柔并且聪明,嗯……这个不算,他总是很木。啊,还有一样。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但他从不快乐,即便高兴笑得很开心,可是不快乐,我多少能感觉出来。如果可以,我一定告诉江月,昨晚他给我看了很神奇的事,我从来不相信催眠之soudu.org类,因为电视上表演的人真的是表演而已,昨晚我却亲身经历了一次,老实说,那感觉不怎么样。

    阿点也没有来上课,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缺课的人比瓜子还多,叶月快要气炸了,唉,她现在又发牢骚,说着阿点的‘丰功伟绩’。

    最近奇怪的事好多,班长似乎也没来,听说请了假,一想起他就恶心,那天晚上的事至今无法忘记,幸好他没有再接近我,想起来心就发寒,班里面怎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更气人的是没有人相信我,如果我再说下去别人一定会把我当疯子。阿点……在干什么呢?旷课已很平常,真不希望他这样。

    雨很大,落成了雾。校旁小巷又重新张起和尚那卖粥档口,听说手艺不错很是吸引,最近连上饭堂的都少了。阿点说认识的那个和尚其实人不错并且壮健,但有一点很奇怪,和尚为什么不剃头?今天早上我问过他,我是和黄绢一起去的,那儿的白粥不知加了什么调料十分风味,可没想到他反问我:和尚为何剃头?黄绢马上就说――这人有问题。

    唉……启文还是没消息,学校不着急就像完全不认识似的,只有叶老叫我帮忙整理他的杂物,问她,也没回答。

    为什么?最近多了好些怪事,像今天,浑身不舒服。那些是什么?…………,没错!是影子。我可以肯定,只要不留意的时候……无数身影窜过四周的感觉,为什么呢?不是一两只,那些不知是什么的物体,啊,我就快发疯了。明明什么也没看见,可是………………却如此干涩冲撞、拥挤,置身于千军万马中。

    之前去过教堂看江月祈祷,如果真有神的话,神啊!求你哀怜我,让我忘记这种感觉吧……”钢笔在手里打着转,最后只写了一半便停下。柳诗犹豫着,笔杆在手里摩擦打转,书层层叠叠累得很高,叶月无法穿透那层书山,她可以有一片很好的小天地不受阻挠地尽情挥发。教室里死寂一般,虽然叶月讲课很卖力但下面埋头“苦干”的却也不少。抬头望向老师,麻子大小的算术符号侵占着黑板已无空白之处,可叶月依然起劲地声色俱到。也许因为期末临近课程赶得紧,柳诗又听了一会便合上日记,飘然迎来铃声。

    雨仍在下,渐愈倾盆,一辆李特式四轮马车穿梭在街道上,很快停在了校门前。遥远望去,透过雨幕轮廓依稀可辨。四匹雄壮的皇室御用马匹嘶嘶有声地拉动车轮,滤过水的毛发柔顺光滑,配以高大个头粗厚结实的肌肉,雾雨里好比石质雕像竖立镜中尽显纯种魅力,尤其马匹的眼睛闪现着辉红光泽,穿透重重雨线远在教学楼里亦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样奇特的马匹是如此吸引注目以至于偌大的教学楼内层层走廊堆满了人头。人们在嬉闹,凭着栏杆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一样都瞪着眼欲穿迷雾去勘探秘密,可见得,完全被装扮成墨瓶的马车已吸引着每一个人极力远眺。

    柳诗侧眼望了一会便走进教室,不太留意这类事儿,这次会出门观看纯粹因为那是一辆马车,她并不熟悉但至少有点新鲜。而且一停下便是好几个小时也不下来更不离开,大人物似的。校方高层下去迎接引得外面热闹非凡,没人会注意教室内的一举一动。眼看空荡荡的教室方才仍听见的复习声顷刻被一辆马车摧毁了。她摸着记忆找到启文的座位,那是窗户旁的一个小座位桌面甚是凌乱堆成了山丘,并因日久荒置而抹满尘灰,书纸亦开始褪色了。

    窗户是开着的,雨还下着,能看见大片大片山脉被雨线朦胧迷糊,静下来的话还能听见溪水流动,颇有雾里看花的感受。再近一点就会一阵冰凉扑脸而来有风夹杂水珠点缀其间。或许就是这样觉得时间如同雨水一样平淡,仿似在金色山坡上螺旋前行,山与山之间,树与林之中都不再显眼了。

    她稍微闭目养神,渐渐留意到窗旁叠起的书山里鼓起一本东西,被水珠刮划了灰尘泛着七彩。柳诗再细细看了几眼才将其捧在手里,但刚一提起却像揭开尘埃一般下面累着的书纸全都掀弄了泻了一桌。急忙整理时才发现那是一个信封,整洁无暇,厚硬的纸质摸起来十分坚实,封面洁白得几乎没有任何修饰。她好奇地端详,只见漆白封面用深刻色彩漆印着几个醒目字样――“马氏集团”。像公函用的信件但无署名,不过收件人确实是启文。世界上的财团确是不少,但如果说有人不认识这个名字,那这个人必定是个‘奇人’,如果说有人十分了解这个名字,这才叫惊人。只是她无论如_4460.htm何也想象不了印象中的启文与那种巨大的国际性集团能扯上什么关系,至少对柳诗来说已经是十分遥远的事。

    于是便飞快追索着那些记忆画面,当初她送信的时候就是这封信,可时过境迁信封依然完好如初,封口上的红印虽然模糊却没有拆解。难道没有看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柳诗赶到时那辆李特四轮马车已经驶入校园,马蹄嘶鸣打破了雾雨沉默,她甚至听见马匹被冰冻的雨水打染而原地踢踏粗重地嘶鸣。及至此时这些马才清晰地展现眼前。啊!那是一辆怎样的马车啊!整辆车看不出有什么豪华装饰,但完全被漆成夜晚的车厢黝黑结实像一副棺材,四匹马连着车显然是一辆灵车了,眼神里微微泛着血色,而在这里面车夫是最为奇特的了,虽然坐着但能看出个子很高,瘦瘦地全身包裹着阔大斗蓬,同样漆成墨色。尽管顶着帽可都已湿透了,眼睛乃至容貌都被遮挡在帽檐之下,很好地保护着神秘。

    哦,说到这里,忘记了车厢。那里面拉上帘布所以门和窗不透光,比贵族还要来得遮掩着实奇怪。

    车停在广场整整一个上午,没人下来。雨有点急了,车还是毫无动静,有那么一瞬还真是很佩服那位车夫,即便身体被雨水打得通透亦毫不动摇,紧紧抓住缰绳一副坚硬顺从的样子,马与车也像僵立了的石像一动不动。它一如来时那样从上午到午休、放学始终没有离开,里面的人死了似的不透动静。

    可时间一长,大伙也就习惯,除了路过时往里瞟一眼,生活时钟仿如往日,平静安详。放学的时候,柳诗第一时间拉出自行车正要往外走,可当路过马车时门却徐徐拉开了。上面下来一个人,正好挡在面前,霎那间车轮被什么塞住,她没有煞车可轮子却慢慢停住,说来也巧正好停在跟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