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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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觉得整所学校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甚至觉得它就像蒙了一层薄纱,明明可以看见背后的物体却又不可以捉摸确定。乌云好像散开了,惨白的月光流淌在水泥路上叫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路上都考虑着班长的宿舍问题似乎所有答案都在那里面。不知不觉间来到校门,晚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息动静,剩下的整个夜晚静得像一个大黑洞,在启文看来安静并不等同于安全。越是悄无声息的时间越具有骇人的杀伤力,抬眼望去,校园里只剩高挺的教学大楼能在漆黑中保留着依稀不清的轮廓。顶上的乌云漩涡式地徘徊翻滚,与四周明朗天青,胶月高挂的夜色截然迥异,不禁惊异莫名,深感冰寒,同一个校园白天与夜间竟有如此大之差别,在此之前他根本未曾想过学校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日间的不安又再迅速地蔓延全身。如此看来,班长乃至这所学校的确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幽森的校园前与围墙连成一体的石砌小岗亭仍然亮着白炽灯,这是唯一令人感到一点点温暖的地方。看门的老伯还没睡,他不自觉地想起在自己房里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奈绪,心里又是一阵不快,这年头像她这般仍重视友情的人确实不多,甚至觉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她的感情,也搞不清楚了。看门的老伯不睡的话看来也只能从这里上去了,那岗亭的外墙灰旧得发黄,外面的石灰跌落了不少,泥砖也看得清楚。学校虽然不错,倒是这里却有不少偷工减料的成分,启文在上面拍了几下,试着估量一下厚度和高度,嘴上不禁抄起一点自信笑容。推开了几步,左右望了一下,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他马上又为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夜深了哪还有人会在街上,口上长吁一气脚下却毫不放松,身子往前稍顷,脚步一起向着泥墙奔去,身体轻松地往前一跃,同时踏上泥壁再向上一蹬,伸手往房檐一拉,向上一引,便轻飘飘地翻上了岗顶。打个滚缓解冲力,启文定了下神眼前已是一片黑漆漆的墨像。感觉异常陌,心里不禁一惊,真要进去吗?那根本就不是校园,更像是一个充满险恶的鬼域。他犹豫了一会,终于翻身落入校道旁的小树林,登时便隐没在黑暗里。

    “身手还不错嘛。”女子的赞叹马上引起身边男子的注意。他站了两个小时,一直面对着几乎看不清形状的夜校,十分钟前就很想亲身试探,没想到还是有人抢先一步,女子的说话大概就是指刚潜入的启文吧。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思绪,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夜探校园?小偷的话那身手未免太高要求了。正思量间只听见女子又说话:“这个角度看不到后面,要打算跟进去吗?”对了,这话提醒了他。二人是站在学校对面屋顶上俯视校园的,无法了解教学大楼背后的情况。只是他还有一个担忧,回过头来,看着旁边头戴黑纱的女子,和自己身上的西装一样,全身打扮也是黑色调为主。最适于隐藏,他的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又重新投到漆黑的校园里说:“看见了吗?附近的亡灵都迫不及待地往里面跑。看着他说起来有点轻松的样子女子不由得眉头一皱,似乎有点迷惑,侧过头一想马上由瞪直了双眼射向那像被墨水染过一般的学院。

    不但那个被监视的地方,整个世界都像被那些凌空飘逸的布条似的亡灵所覆盖,就连自身周围也不时猛然从背后向前窜过一两片淡淡的薄薄的灵气片,细看之下竟都是人形亡魂。女子微微张开了口眼前异常诡秘的影像确是平生所罕见,不是为亡灵所惊吓而是区区一所高中竟然能够令方圆百里内的亡魂争先恐后地汇集其中,究竟是什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吸引力,眼下仍为奇景怪状所吸引,嘴里亦不忘向男子搭话:“头长的推测应该不会错,杀死那些警察的人应该和这所学校有关系。”“我拿回来的证物也只是个校章而已,头长就那么肯定,搞不好跟灵界也扯上了。”“嗯?……”“听说尸体上还残留了少许灵气。”“……”女子似乎对说话很感兴趣地又回过头望着男子,“怎么不早说。”他轻松地干笑两声:“前天才得到的消息,今天上午你才回来,可不能怪我。”“警察的消息你很灵通。”“哼……还可以,不过以后可不行了。”女子望着他的时间又长一点,但他却毫不在乎地继续说:“三星期前警政局调来两名国际刑警,不过对外界公开的身份是普通警务人员,把我们在警政厅工作的人都除掉了。不是我亲自查还不知道这件事。”“国际刑警?针对我们吗?”“还不清楚,说起来,这么多的亡灵同时聚集在一起,灵界应该会派人来调查。”那种说话令女子产生了一点担忧:“我们还是躲一躲吧。”

    “灵界的事,两位知道的不少啊!”两人同时错愕地回过头,身后同样漆黑,声音源自于这一片区域还真的难以辨认方向,但更值得惊愕的是发声的物体显然就在附近,而两人均都没有发觉。这么一来两人当下提起精神,一点也不敢松懈。女子把那漆黑的区域扫视了一遍不见人影便低声问着:“是灵界的人吗?”男子没有回应仍然全神贯注地巡视。但黑暗中竟然再次传出声音,并且逐渐地踏出了一名男子:“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虽然偶尔也会做点兼职,但是纯粹是偶然路过上来看看情况而已。”脚步踏出黑暗的同时,二人亦收起了惊讶的神色但心下却都谨慎提防,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男子的身影,对方全身均是米白色西服打扮,在暗夜里格外显眼,盯着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对方轻松自如的神态与姿势却与二人的谨慎形成鲜明对比。

    男子索性干脆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负责死神的工作,没什么特殊身份。”对方想也没想地回答,反而令男子产生疑虑。女子侧了一下眼似乎向男子示意什么便说:“不知道是哪一死神?”“重要吗?”“……我们还有事,失陪了。”话音刚落,二人先后退至楼房顶边缘,似乎要从预定的路线退回。

    只是对方微笑着突然又说:“不用太急,我送二位吧。这样会更快。”说着慢慢从西服袋里取出一本图册似的本子,上面夹着笔。他取下来在册子里画了两画。二人正疑惑间,脚下猛然一轻,只觉耳际一阵暴风,便同时消失在暗夜里,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白衣男子眯着眼,嘴角浮现了一微笑便慢慢收起册子与笔看着这空空如也的楼顶。深有感触似的径自赞叹了一句:“哎呀,也是两名高手啊!不过……”说着又望着充满亡灵的校园,“该怎么解释呢?”

    灯光昏昏黄黄的,像极了无力呻吟的病人,对整个世界仍有多余的留恋,但又无法抵抗死神的召唤,她的四周是一片黑的领域,静极了,没有一丁点声音能够在这里隐匿。这种黑暗比野兽还要凶猛,不断地向着那丁点光闪闪惚惚的昏光侵吞过去,然而柳诗却像没有感觉的石雕伫立于夜的波纹之中,昏灯只能够映照她的半个脸孔,眼帘低垂着,乌黑的目珠与夜晚天空一样深邃但点缀星光,流动的夜色似乎要从她身上穿过去,桌上台灯忽然闪了一下,灯泡的寿命快要终结了,然而柳诗没有丝毫反应,凌乱已占据了米黄的长桌。她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痴痴地望着桌面,即使旁边门缝轻启而探进一串光丝的动静也没有察觉,在亮光里轻轻地进入了一个人影并且轻得可以以蚊子的声音相比的声响飘荡开来:“柳诗!”愕然惊醒,她本能抬了抬头颤动一下,项上的细发便也忽然地飘扬了起来,然后又平静地回过头。眼前是个中年妇人,高高的,穿上了睡意。在黑暗与光亮的交线中她缓缓而一面关切地来到身旁,能够看见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太晚了,早点睡吧!”对母亲的面容,她突然觉得母亲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而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幸福家庭,但马上又要为家庭而劳心,自己呢?难道也是一个可怜人吗:“我……睡不着……”母亲抚着她的头语气里充满了疲倦:“在想什么……”

    轻轻地一拭,那寂寞的泪花便化开了,她低下头去:“我……快不行了。”“傻孩子,你想太多了,这不适合你。”“不,不是这样,我睡不了,一闭上眼就看见他。”停在脸上的手打着颤,她清晰地感觉到母亲的错愕,但也无奈,似乎往事一瞬间又都浮现眼前,“很想再见哥哥。”在她头上安抚地拍着,母亲的话语也震荡了:“记住……他不希望你这样。”“可是,我觉得他就要来找我。”“傻瓜,别这样,他已经死了。”“……死了……”热量都在泪花里散发出来,但那些水久久地注满她的双眸却流不出来。

    “真的,我看见他进学校了。”说话的人是一个矮子,或许是得了侏儒之类的病吧。总之就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灯光惨白着把老窝的身体打得像粉一样白,他的习惯总是改不了,就算是在无人的公园,也还是懒洋洋地陷入长椅中,似乎是瞧不起别人般老是望着天,但眼神里却已经有点迷茫:“他到底在搞什么?”低语不免引起那些围在长椅周围的人注意。有人低声地说:“如趁现在……”“你忘记那天晚上的事吗?”老窝马上便打断了,脸上出现难看之色的人也不少但仍有人坚持着:“可以找那个女人,她说过会帮忙的。”老窝也同意只是几个男人还得向女人求助未免太丢所谓的面子,他又否认这个建议,可是……

    “没办法,就让那婆娘讨点苦头吃。”老窝语气冷淡却难以掩饰地显露出无奈之情。

    浪涛不断地撕碎灯光,远远望去仿似是荡漾在海面上的雪片,让人感到安静的感觉,或许这是唯一能令人安静的地方,那跨在她身上的通体明亮的长桥总是把两岸辉煌宏伟的建筑联系在一起,错落的江河像一条柔软的带子,曲曲折折地穿梭着这美丽的城市。巨人沉睡着伫立在两岸上,偶尔的探射灯光扫过又让人感受到钢铁的坚硬,如果向上看,会发现一闪闪的航空警示灯早已融进了整个夜空,分不清哪是星星哪是灯光。许多建筑物都因为夜深而陆续取消了那些好看的灯饰。河的两岸便逐渐地陷进了黑夜的怀抱。越来越少人从电梯里出来,最后一班梯总是平静孤单,门顶上的滚动显示屏懒洋洋地打出一层字样。叮――门应声而开。是那个老伯,几十年的保安生活已使他与这里的人如同一家人般生活在一起,今晚也是临走前最后一班电梯了。门还没有开全,他已迎了上去,显然是与上贵客般脸上堆满了笑容,一面摘下帽,一面鞠躬行礼说着:“冯先生,这么晚啊?”脚步沉重地踏出了梯门,笔挺的标准西服首先映入眼帘,那出来的有四五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经已全白。但脸上依旧宗气旺盛,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尽数收揽于那双猎鹰般的尖锐目光里。老伯的神情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种奉承式的笑容没有过多地吸引他的视线。就像门外的风一样,从身边擦了过去,一群人都是这样,没有人会注意一名保安,这种事情,老伯已见怪不怪,但想要保住饭碗还是不得不尽点“殷勤”。而且还要目送队伍离开大门,门刚合上,队伍便停下来,像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个跟在冯先生身旁的女人在衣服里找着什么,队伍马上又再起行,此刻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正在接听电话。

    “我现在过来。”随着女子一声搭话,话机亦立刻挂了线,她正享受起电话,一把苍老的声音便插过来:“什么事?”“还是那件事。”“还没完吗?”“打算今晚解决了。”“动作快点,别耽误时间。”“知道了。”

    眼看队伍登进几辆墨色轿车,老保安不屑地“哼”了一句,便又回到他的岗亭。

    无论怎么看,这里都跟死寂的坟墓没什么两样,笔直而沉默的校道就只在面前延伸,四周便是墨水瓶里的墨水也无法比拟的颜色,仿佛通往地狱的过道就在面前。启文安静而缓慢地移动着,不敢走得太快,全身的触觉都最兴奋地察觉着夜色的流动,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似乎隐藏许多不停移动的物体。不,即使近在身旁,也有同样的感觉,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向自己狂扑过来,使你防不胜防,而且更令人惊诧的是充斥在空气里的哀怨般的泣声,不是从某个黑暗角落里飘出来,真像一群冤魂的呼喝。

    他就像一个蓝色的幽魂般缓缓地在长道上流动,虽然道路熟悉,但直觉告诉他这里根本就不是学校。

    月亮在远方的天空里隐隐沉沉,残旧的老式公寓完全沉寂在黑夜中,同样冷清的走廊同样封闭的房间。突然间起了火星,接着,一团艳丽火光击碎了黑暗的羽翼,房间中央的旧铁炉无声息地亮起火焰,班长枯瘦的黄脸立时展现于火炉边,轻闭的双睑徐徐地拉升,就像睡梦中醒来一般,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光彩,黑洞洞的瞳孔只映射着火炉里的光线。他干裂的嘴唇在震颤着仿佛在说话,声音很低而且苍老但却清晰:“有人进来了。”话音刚落,光线所不能触及的幽暗空间陆续闪现出暗暗的一点点光斑,朱红的!

    风声贴着耳际狂呼而过,眼前景物一转,都市的繁喧一下子全失去踪影,远处的大楼灯饰莫名地消失无踪,天空依然幽森、深邃,月下村庄宁静的有点吓人,像幻术般铺着碎石片的巷道里,凭空突然出现两名稀客。黑夜里他们互相对望着,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地方跟警察被杀一案中的现场异常相似,不,应该是一模一样,其中一名墨影说话了,显然是女音:“这里……”另一个黑影又说却是个男声:“将对手转移的能力吗?”“……好像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随机性?还是……”“……你刚才在想什么?”“是被转移的时候吗?”“没错。”“我在想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了?”男子转过身正对着她。女子沉默静思的面容突然亮起了火光说着:“我刚才一直在想警察被杀的事,如果这样的话,转移的目的地是按照被转移者的意志而决定。”“不会是巧合吗?”“……希望不会。”“哼……”男子轻轻一笑抬头便望着皎白的月亮,心里却不是滋味。竟瞬间被抛在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真是不可思议,“真的是死神吗?”“可以隐藏的那么好,居然我们也没有察觉,灵界恐怕还没有这样的高手。”“死神的话未免太牵强了,应该不是普通死神。”“还记不记得几年前的事。”“哦……是叫金字塔谜案的那件事吧?”“当年死神界几乎倾巢而出,不过活下来人没多少个,就连死神界四大支柱也崩溃了。”“啊……我知道,死在头长手里的好像是北死神,东死神那个支队好像被另一帮人歼灭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要是大胆一点想的话,刚才那个人搞不好是剩下的两大支柱之一,这是你的想法,对吧?”“……我实在想不出死神界还有什么人能够隐藏的那么好而我们一点感觉也没有。”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男子拍拍肩,终于松了口气般摇着手腕:“他是谁,我可管不了,不管怎样我不想那么快就过完这种悠闲日子。”说着已经开始移动了,想要离开这里,“今晚到此为止。”似乎对男子的作风十分不满,她无声地看着男子远去,嘴里像嘀咕着什么似的,也低沉下去了。

    这里的月光依然美丽。

    <_4460.htmbr/>  那声音就像一股磁石,吸引着奇文一步步地踏上梯级,仿佛置身于地域之中摸索着前进,墙壁上的黑板微微地泛着绿油油的光泽,上面贴着一张宣传用的大海布,来到这里声音便停止了,像发现了有人接近而嘎然止声,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窗外的一点点月色能够渗射进来。虽然如此但身上的感觉总是那样强烈而清晰,拥挤!即使看不见,可是那种拥挤的感觉无法掩饰。启文开始有点犹豫,明明白白地只有一个人,像置身人潮中的拥挤感从何而来?

    心里就像装一口大石般郁闷着,或许是这里的树木太多了吧。抬头望去,整个天空就像一片破碎的布片,紫色的夜空布满了墨黑的枝叶,像无数鬼爪笼盖着整个头顶,看久了人也不知不觉间浮躁起来。启文有点想放弃,这里的氛围太令人疑虑,但每当回头看时又会发觉身后的路竟在瞬间消失了,或者说是被夜色浓厚地包围,要回去的话也不容易。与其说是学校倒不如说是坟场还要来的贴切。只不过越是这样就越加深启文的疑惑,班长神秘的宿舍与红眼球有什么关系?如果说那命案与班长有关,原因呢?其实他有时候很讨厌这种多管闲事的性格,至少现在他应该在周公面前喝着清茶了。想着,奈绪的面孔似乎是黑暗中的屏幕般倏地划过眼前,soudu.org启文稍稍怔了一下又陷入了沉思,她吗?不知道,但若不是她来捣乱的话今晚怕是下不了决心来这里。黑暗渐渐地开始有意识地向他包围过来,启文突然停下从进来开始这种感觉便一直蔓延全身,虽然视线能见度极低可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偌大的一个校园里,满满地拥挤着无数人的感觉,怎么回事,而且现在仿佛所有的人都向着他这里拥挤来,几乎前进也不可能。

    眉上的汗珠渗到睫毛上,眼前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启文霎那间现今了一片迷茫,思绪开始混乱,究竟是……

    歌?……声……黑压压深处里飘飘忽忽地扬起了歌声,轻细、柔和,是谁?源源不绝灌入耳内,眼前逐渐明朗了,树的影子,楼舍的轮廓,一切都在微辉中显现,思维开始有条理地重新组合。启文又惊又疑,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四周,怎么会有歌声?难道还有其他人?顺着细微的声音远远望去,仿佛是从一座教学楼中发出来。

    启文痴痴地走着,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砰!脚尖撞倒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杂音,他停一停,眼前才模模糊糊显出冰冷的钢铁,是铁闸,大楼的入口已锁上了,该不会是被锁在里面了吧?启文匆匆地跑到大楼前的小操场上,从这里往上望去,依然是黝黑一片所有课室都死一般沉寂,像一片深深的地狱。他强咽了一口水。太奇怪了,难道……又是班长?但声音,是女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