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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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越来越深,水分几乎完全蒸发的枯风,扑面迎来而没有湿润的触觉。沿着石板铺砌而成的阶梯,迎风而上,与从山上游落的枯叶擦肩而过,满山长满死叶的枯树在风中呼嚎,对无息的死亡展示着最后的抗议。每次通过这条路,心情总会低沉下去,眼看着石梯上滚滑的枯叶,一股热流不断地冲击全身。是死的亡灵对生的渴求。自由生长的发丝追逐着风向,阻挡了不少视线。以手理顺幼发,柳诗自然地露出一丝笑意,眼前的山坡上,珊瑚白的大教堂外墙已映入眼帘,红的玻璃,绿的玻璃,各色的玻璃把人迷晃得好像全身进入仙人世界。在它前面却拥有一片广阔绿茵,场中大理乳白石修筑的喷水池吸引了不少鸟类。它们在水雾中,或驻足企立,或散步休闲,或来去匆匆,直到柳诗闯进,受惊的鸟儿吱地长空一声四散而去。

    也不顾忌,自由大方地步入教堂,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还没到门她便打着招呼:“江月!”

    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不是江月,却是两名身穿深色修道服的修女,奇怪地望了望她也没说什么,休闲地从柳诗身旁走过去。从修女身上收回视线,虽然是教堂的熟客,但从没有像这次的感觉那样特别。大堂里整齐的座位正对着高大的金漆十字架,左右两排五彩窗格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有意无意地聚集在堂前跪在十字架下的少女上,紫色的连衣裙,内穿一件荷莲白的底衣,嫩发垂在背上,和教堂一样,庄严肃穆又显得圣洁不可侵犯。

    柳诗蹑起手脚,靠过去,只听见她低声念念有词像在祝福、祈祷,又像在自言自语。按照规矩,柳诗不敢打扰,立在一旁等候。

    过了几分钟,少女慢慢站起来,在胸前画了个soudu.org十字。柳诗含笑的喊了声:“江月。”少女出奇地回过神来,惊喜一阵:“今天那么早?”“一放学我就过来啦!”“怎么不见柰绪?”顺着江月地招待,柳诗坐了下来:“她还要兼职所以先走了!听说她家多了个房客。”江月笑了:“是我介绍给她的。”“你?”“就是那个转校生!”柳诗惊讶的“呃”了一声“是他?”江月狐疑地看着她但那种眼神都被鼻梁上的厚镜片潜藏起来。

    “原来在那里!”柳诗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其实你觉得那个转校生怎样?”“怎样?”江月想了想朋友的问题忽而又奇怪:“也没什么。”柳诗叹了一声:“唉,还是算了,早知道你会这样,你对别人都是一个样,毫不要求。”说着柳诗听见脚步声回头望去,门外修女和一名修道士匆匆忙忙地赶过去了。回想起来,今天教堂的气氛异常特别,就有让人压抑的庄严,便问:“喂,今天怎么了,大家好像都很忙。”

    以手把耳根的刘海撩向耳背江月蓦然想起一件事:“哦,几乎忘记了,今天有客人会来。”

    “客人?”

    “嗯,听说是教会派来的拔魔师。”

    柳诗不解,继续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长老说,几星期前警员遇害的案件里有神父在尸体伤口上泼洒圣水,结果圣水变质了,于是惊动了罗马教会总坛,经过核实还特地派了除魔师来视察,如果是真的话,的确开创了本教区有史以来第一宗涉及拔魔师等高层神职人员的案例。”

    一阵称奇,柳诗想起的确有这么一件案件,可没想到竟然会触及教会:“警方怎么会让教会的人碰尸体?”“死者中有信教的教徒,在丧礼上是神父不小心把圣水碰到死者伤口而发现的。”

    柳诗听得好奇心充满了脑袋,这是常有的事情,虽然自己不信仰宗教但对怪诞的事情,总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渴望寻根问底的眼神射得江月浑不自在,但仍然礼貌地解释道:“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两人正谈得投契,门外突然跑进一名修女,像有急事似的,连喊了两声江月的名字,柳诗反应比较快,迅速的回过头。那一刻,她的身体僵硬得像着了邪,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修女身上,而是紧紧地盯着修女身后大门所正对的一扇大窗中。回头的瞬间仿佛看见窗外耀目的日光下像闪电似的自下而上,斜窜而过的一缕墨影,但阳光从窗外射来,光亮刺目,让人无法辨认眼前的任何一个阳光里的物体。不安的被监视感潮水般涌袭上来,柳诗双手抚按着胸膛,完全没有理会到江月的催促。她的内心已充斥着另一种不安的感觉。直到江月用手在她的肩上轻松的拍打着,才回过神来,一脸吃惊的望着江月:“什……什么事?”

    交往多年,从来没见过朋友惊惶的脸色,江月不禁疑虑起来:“长老有事找我,我得先走了,你先回去吧!可能要很晚才会把事情办妥。”面对江月的解释,柳诗露出无奈的笑容说了一句:“今晚到柰绪家。”“嗯”轻答一声,目送着柳诗干脆的步伐离开大堂,江月对等候的修女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可以走了。”

    踏出庄严圣洁的教堂,心身上下仿佛都轻松多了。很不明白江月能继续在那种地方呆下去,柳诗轻松地揉着脸颊,是因为天气开始干燥起来?脸上肌肉都开始绷紧了,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和煦,正是郊游的好天气。从山上往下看,远方的山,华丽的城市,全都无一幸免地收在眼底,或许那是小鸟而已,这样想着,不安的思绪也渐渐散去了。

    安慰终究是安慰,事实往往相反,紧盯着长梯上离去的少女身影,湛绿剔透的眼珠,如点一般再度盯死着被视为神圣之地的教堂,纵然修道士在如何忙率却没有人感觉到山梯旁的密林中高长出来几棵茂树里隐藏的异族影子,柳诗的预感没有错,若不是敏捷的身手,相信早已被柳诗的视线捕捉到了,但此刻它却贯注身心地留意另一件更为令人兴奋的事情喃喃的低语却道出惊人发现:“圣女的气息!”

    还没踏入房间,以感觉出气氛的异常,江月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谨慎而有点胆怯地环视着四周。虽然长老的房间并不是第一次进来,但今天,这房间变得异常陌生,按照修女的指示,安静地站到书柜前,沉默地等候。这正符合她的性格,只是宽敞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从进来到现在没有被人注意过,这不得不另她感到一阵空虚。没有人理会她的一举一动,只有她在观察着室内的人。

    巨大的玻璃窗前,仍旧摆着院长的长桌,院长是一名修女,,年纪就连院中最早入会的修女也不清楚。不过,她看起来却很年轻。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搭成一个“门”形托着她的下巴,双眼正视着前方几位陌生的客人。这些人虽然陌生,但都穿着与牧师或修道士相似的服装,更加容易令人想起“酷”这个字眼。但江月对这样的装扮都不加以留心,也许对那些追逐潮流与帅哥的女孩会更加着迷。

    谈话似乎都是围绕圣水变质这件事,这些站着的客人应该就是长老口中的所谓“拔魔师”的人吧,看来只是除魔师罢了。

    根据院长的吩咐,送来了江月后悄无声色地离开了房间。那位匆忙跑进大堂的修女,像完成了全天辛劳的工作般,捶着肩膀,长吁一气疲惫地沿着长廊挪向后园。后院是个阴森的地方,虽然与坟地隔着一片小树林,但那种刺骨的寒气却无声无息无时无刻地侵袭过来,纵使园里栽种了数十种芳香四溢的花卉。但作为散心的地方无疑是一个好去处。

    她摇着疲累的身躯,拖着沉长的修道服,悠游到这边土地,然而这一举一动却全数尽收于一颗湛绿的眼珠内。风突然停止了,树木也死一般沉寂下来,她正想回身离去,眼前倏地雷闪一般降下庞大的黑影。惊讶,不是,惊恐霎那间充斥着脑海。那物体,有人形身体,但四肢却异常干瘦,脑袋长长地往后长,湛绿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看,甚至目珠里的倒影也清晰可见。

    这是……恶魔――她脑海中第一个反映的印象。她想喊却喊不出,魔爪早已紧扼住颈项,挣扎,在强大面前显得懦弱无力。随意的投掷,她整个身体便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在粗壮的树干上碰撞出惊天震地的巨响。

    落叶稀稀落落,纷纷斜飘下来,盖在修道服上,她,没有死。地上鲜艳地涂上了刺眼的血水,巨大的冲击,内脏和肌肉几乎完全震伤,浓血不止地从口里吐出。然而令眼前的庞然大物出奇的是只凭一点求生欲望竟然能承受着冲击,在地上呻吟、挣扎。也罢,反正需要的正是这种半死不活的人。

    令人作呕的物体利索地撕开长裙似的修道服,使她的左大腿完全袒露在外面。对已毫无反抗能力近乎半死的人来说,这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左大腿上内外完整地摸查一遍后,它似乎十分不满地喷出一句话:“不是她!”

    枯瘦的五指“咤”地长出五根犹如合金般坚硬的指甲。抓着她的头,拉起了整个身躯:“你是我的奴隶!”坚利的指甲毫不留情,穿肠破肚直捅而进,直至整双手掌贯穿了对方的身体。整个动作从前小腹到达身后破出,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所有挣扎、呻吟瞬间嘎然而止,只有摇摇晃晃下垂的双手还是稍稍活动的。但,只是惯性的活动。飘洒的血花虚空飞散,为芳艳花卉尽添了几分意外滋润。

    “那是什么?”会议式的谈话突然被房外传来的巨响打断了,三名客人中有人低声地问着话,“只是一瞬间,好像感觉到一点魔气。”

    江月听见响声后,一直在疑惑。听见客人的话便闭上眼静静地感觉房外的动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前急掠而过。

    院长沉默了一会,继续她的话题仿佛除此以外的任何事都无关紧要:“关于尸体的事,稍后会由赛特牧师引领各位前往观察。各位远道而来,想必非常劳累,请先到客房休息。”院长的口气听起来像在催促。三名客人也不好意思久留,随着一直站在门旁等待的修女离开了房间。现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安静的人。院长闭目沉思的神态使江月感到十分尴尬,仿佛自身的存在已变得无关紧要,更搞不清院长特地把她喊来的意思。四方形的办公室静得非常,甚至门外修女们嬉笑的声音也清楚地听见。经历了良久的僵持战,努力地思索着的院长目光一抬,打破了沉寂:“你可以走了!”“……”一阵惊醒似的江月反射性地抬起头,脸上特大号地挂满了问号,“不是有什么事吗?”“一会赛特牧师会找你的,到时候他会告诉你。”江月有点反应不过来地答道:“知道了。”

    夜幕为城市添上一层死灰般的颜色,中心象征性的几座高层建筑在星空下宛如一座座耸立的巨人。通身漆黑的大厦意外地仍然存留着一间光亮的房间,但那丁点光线于一百二十层的大厦来说,无疑是宽阔大路上的一只蚂蚁。

    这是董事长的办公室,外室还亮着灯,就像加班加点的员工通宵赶工一样,内室却昏暗无光。内外室之间的门紧锁着,偶尔可隐约听见从内室门缝里传出娇滴滴的呼吸声。

    “……不要……嗯……”

    细幼的肌肤在长满了汗毛的苍老手掌下被揉捏得充满血色,办公桌前,两条互相扭抱的人影正激烈地扭动着。光线太暗,看不清两人的容貌,通过声音唯一确定的是两人的年龄相差甚远。女性急促而无力的喘息,不断断续地渴求着停止的哀求被一把苍老的声音所掩盖:“别怕,在一会就行了。”那声音也像是经历着一场万米长跑的运动量,有气无力。两个身影一直地扭动,女性柔弱的声音无力地“哼”着,直至空气中出现了另一把清晰并充满沙哑但却强而有力的女声:“这样的女人也看得上眼,真没品位。”随声而来袭袭浓艳的香水味充斥着两个黑影的神经,只听那苍老大喝:“什……什么人?”“来接你的――死神。”细语低吟,指缝间长针闪烁,手起针出,星光飞逝般闪过,撕裂着空气直打颈项。一针见血,还来不及反映的两具影子已倒下一具。此时,门低声地打开了,一道长光直扑而进,房内的一切,依稀显出原来面貌,贯穿长颈的银针正插在门前光明的地方,透射着丝缕银鳞般的光芒,被贯穿的颈项还残留着一点血孔,微细但通红。尸体仰卧着,衣服参差不整。那尸体旁,正傻了眼地靠着办公桌的支撑半挨半坐着年轻的女秘书,赤裸着下身,上衣凌乱地披散开就像她的头发一样_4460.htm,短而急切的呼吸声,因惊怕还是因为偷情?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清楚。

    进门的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魁梧健壮,矮的则白发苍苍支着拐杖,七旬老人!但腰板比年轻运动员还要笔直,沉稳的步履异常有力,老者看了看女秘书,苍老皮肤掩盖下的目光俨然就是一颗难得的瑰宝,然后又看了看行凶者――正抱着双手闲等,无论怎么看,那种轮廓也是女性的影子,只是墨黑的头纱与长裙使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幽暗的女性。老者带有责问的语气问道:“不是说过了嘛?不要留活口。”她非常清楚规定和原则,但仍不意地向高个子打了个眼色。

    仿佛明白似的,高个子一脸兴奋难抑,红舌不断地湿润双唇,以求压制住疯狂的欲望,一步步奔向仍惊魂未定的秘书,二话不说拖着头,一边揉捏着早已被糟蹋得红肿的胸脯一边警告:“这是我的猎物。”

    在一片痛苦的哀求和呼吸声中,老者与女凶手无奈地正准备离开房间,因为他们十分清楚米高的本性,落在这个有严重虐待癖好的狂徒手中的女人,绝不会痛快地死去。

    然而就在此刻却听见,另一个人重重地敲了几次门,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敲门人身上。而他更得意地亮出手上的塑料袋:“有个有趣的东西。”低沉的语气令人立马紧张起来。仔细察看透明塑料袋中之物,老者不满地发问:“那是什么?”

    他冷笑一声,仍然保留着自豪,不耐其烦地解释道:“证物,小村案件现场发现的,刚从警方手上拿到。”众人瞬间屏住了呼吸,老者仔细翻看着他口中的“证物”突然发现了一串艳红的印刷体字样,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更惊喜地猛然睁大了眼睛。沉吟道:“原来是那些人干的。”

    正一脸疑惑的米高听老者一说,立刻大嚎起来:“我早说过了那不是我做的,现在相信了吗?”

    众人沉默深思,对米高的话完全抛置脑后,只有那女行凶者像哄小孩似的,幽幽道:“行了,行了!你干你的事吧!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

    就相对同伙的人毫不理会,她的身影已穿过了门口消失在众人眼前。老者和那个自豪的人相视一眼,头一侧,打了个暗示,也就都离开了房间,门关上那一刻,那出自秘书的尖叫也被深严地困住了。

    食指轻按门铃,好像害怕损坏了别人的东西,柳诗迅速地收回手腕,不知道开门的是不是转校生,心情有一点激动,从上次一别后就再没有看见他了,即便在学校也找不到他出没的地方,真是个古怪学生。想他而激动?她不否认但更确切一点只是想籍由他的面孔,去想忆一下另一张深爱的面孔而已。

    门缝轻启,拉开了好大一段,柳诗有点失望的下垂着眼睑。但那边厢却是开门人兴奋而天真的高音:“学姐!”甚至于她还未反应过来已被热诚的招待拉进了屋,一切都十分意外。难道日本人都十分好客吗?只见奈绪拉着她转到房里,母亲的询问也顾不上回答。柳诗更是异常惊疑,从开门到房间一句话也还没有出口,奈绪就已经忙个不停,在窄小的房间内翻东倒西,干了好大一会活才从床底下抽出两本塑胶夹本,硬塞过来让柳诗过目。

    早已被奈绪的热烈活跃型行动搞得糊里糊涂的柳诗,在相本前简直成了木偶人,所有惊讶的表情都挂满了她的面孔。还没等她回应过来,奈绪又抢着说:“太厉害了,没想到他那么厉害。”对着比自己还低一年的奈绪,从她还带有比江月还要纯洁的语气听来,这是一件多么振奋人心的事。的确在柳诗眼里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令人吃惊而又好像合情合理的事,她看过了一眼后合好相簿,问道:“你是怎样拍到的?”奈绪得意地小声说着:“是偷拍的,现在想起来,我还有点怕。”“他不知道?”

    “当然啦!”

    吵闹的汽车从耳边穿过,挂满了七彩招牌的商店把整条街道利用它的灯光照亮了,这里一向是最旺的地方,柳诗挤进了这条长街,踢着脚,目光虚浮地望向明月下耸入天际的摩天大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从她身边擦过的人都会不禁瞟她一眼。那些相片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从第一次看见他被欺打和对她的轻蔑以后,不断地从朋友里听到他的传闻,直到亲眼目睹他和那些学校里讨人厌的流氓打群架的照片才对之前的传闻确信不疑,这才最终为他下结论:至少不是一个窝囊废,虽然打架是不好。但柳诗却远远想不到,启文只不过是被他们烦得要命为求清静才会传出一个与流氓和不良学生打群架的臭名。柳诗的全副心神都聚集到思索上,不知不觉间已步出了繁忙的长街,转到稍为安静的住宅区。在这个充满了人类欲望的世界里,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周围围绕着许许多多的黑影。它们在闪动,在讥笑,在哭骂,在诅咒。最近总是看见这样那样的幻觉还充斥着古里古怪的感觉,令人费解。会不会是读书太用功了?但江月是全校首推的勤奋份子,也不见得她有什么怪异,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她无法阻止那些面孔,充满了人类阴森狡诈的面孔,似要让她明白眼前的这个文明社会,只是这种面孔的掩饰,或者整个世界就是建立在无数人类的丑陋内心的基础上。柳诗停下来,闭着眼,企图让烦扰她的念头消失,她猜想,她可能染上疾病甚至发现她的想法都超越了现在所学习的哲理、道德,令人费解。

    人,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呢?你总是摆脱不了内心的丑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