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橙色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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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下班,我独自一人在公司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个汉堡,招了辆车来到"极端"门口。幼欣和舟收到我的短信后早已等在了那里。透过车窗玻璃,远远就看到舟亲昵地和幼欣调着情,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舟,因为我从不知道他到底和多少女人上过床,或者,他到底真正喜欢过几个女人。

    从车上下来,我来到舟和幼欣的面前,"你的新家在哪里?怎么我以前从来都没听你说过?"我问幼欣。

    "不要说你,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幼欣做事神不知鬼不觉,自从认识她以来,我从来就没有在白天见过她。"舟将手放在幼欣的头上。

    "是白天找不到你们的人好不好?再说我今天叫你们来玩,也是当你们是朋友。"幼欣理了理被舟弄乱的头发。

    我和舟跟着幼欣来到了一座花园小区,门口立着两只喷着水花的石狮子,很威严的样子。小区旁边有一栋废弃的大楼正待拆迁,黑色的水泥石砖上爬满了草绿色的青苔,破旧损坏的玻璃,加上临到黄昏时天空布满了乌云,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听说那栋大楼曾经一夜之间死了几十个人,据这附近的居民说里面住了邪灵,十分的凶残,所以政府迟迟没有动工拆迁。"舟阴沉沉地对我和幼欣说。

    "你不要吓我,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一个人住啊。"幼欣害怕地拉着我的衣角。

    "不是我吓你,这是事实。说不定哪天那个邪灵太久没有喝人血了,就会到你住的这边来。"

    "不要说了。"幼欣两只手紧紧抱住我的手臂。

    "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来吃我的豆腐啊?"我问幼欣。

    "又被你猜中了,"舟笑嘻嘻地看着我,"不过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说谎,邪灵今天晚上就来找我。"

    "你再说,"幼欣瞪着舟,额前的头发披在脸上,在小区内黯淡的路灯下显得有些恐怖,"我现在就吃了你。"

    舟颤动了一下,退后一步,"你的样子好恐怖,是你在吓我还是我在吓你?"

    来到幼欣家楼栋的底下,一个看上去估计是管理员的秃顶老头叫住了我们,"你们住在这里吗?"老头阴阳怪气地问。

    "我刚刚才从这里出去,你没看见啊?"舟问老头。

    "你住在这里吗?住几楼几号?"老头没有回答舟的话。

    "住十七楼二零五,不是我住这里,是她。"舟指了指我身旁的幼欣。

    "没事了。"老头有气没力地说。

    进到电梯里,舟对幼欣说:"你们这栋楼的管理员长得真他妈可怕,你晚上一个人回来不会怕啊?"

    "我为什么要怕?"幼欣问舟。

    "你不觉得他不像个活人吗?说话阴气沉沉的,而且我刚才都没有看到他的眼珠。"舟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就不要再吓她了。她一个女生以后一个人住在这里啊。"我将幼欣按在怀里,拍着舟的头说。

    "不说了不说了。"舟望着幼欣捂住嘴巴。

    电梯到十三层停了下来,一个穿着古旧布衣满头银发的老太婆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我皱了皱眉头,捂住了鼻子,因为老太婆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檀香味道--我从小就对这种味道过敏。幼欣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躲在我的身后。

    "你也不喜欢檀香的气味?"我小声地问幼欣。

    "非常非常讨厌,"幼欣压低声音说,"而且你看到他的脸没有,好像《自杀手册》里面的龙婆啊。"

    "是有点像。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而且脸好白。"我感到一丝凉意。

    话到这里,老太婆突然回过了头,脸上的皱纹就像从高空俯视地面上的峡谷,交错深邃。

    "小伙子,你们是新搬来的吧?"老太婆对舟说。

    "不是,我们是来朋友家玩,她才是新搬来的。"舟看着我身后的幼欣。

    "你搬来这里多久了?"老太婆转过脸看着我。

    "不是我。"我在她的眼光中极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电梯在十六层再次停了下来,老太婆慢慢地走了出去,轻声地说:"现在的年轻人真奇怪,说话一点条理都没有。"

    到了十七层,我们走出电梯,"这里真得很邪,我们进来不到十分钟,遇见的两个人都那么古怪。幼欣,我不和你开玩笑,你以后真的要小心些。"舟面色严肃地对幼欣说。

    "那我以后怎么办?才买的房子,不可能叫我立即搬走啊。"幼欣哭丧着脸说。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舟面带同情地说。

    幼欣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很宽敞的复式,白灰相间的装潢,日式风格的大厅。宝蓝的吊灯下,蒙躺在橘红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

    "蛮不错的嘛。"我换上拖鞋对幼欣说。

    "当初我就是觉得这里还不错,又离‘极端‘近,所以才找我爸借钱买下来的,但是......"幼欣听到我赞扬她的新家,一点喜悦都没有。

    "你不要听舟乱说,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灵异,都是人凭空幻想出来的。而且你家离‘极端‘这么近,我们以后会常来的。"我安慰她说。

    "这是你说的啊,以后你们没事就要过来陪我。"幼欣对我露出笑容。

    "当然。"我笑道。"对了,蒙,浅怎么没来?"

    "她今天不舒服,在家里休息,不用管她。"蒙放下手中的遥控器。

    我四处参观了一下房子,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问幼欣:"我们今天晚上玩什么啊?"

    "只有四个人,当然只能打麻将了。"舟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茧是不打麻将的。"蒙对舟说。

    "你为什么不打麻将啊?"幼欣好奇地问我。

    "这事说来话长,"我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了下来,"我小时侯--记不得多大了,有一次清明节和家人去给我外婆扫墓,由于年纪小贪玩,便和我哥赶在大人们的前面先跑上了山。那气不好,下着小雨,山路非常地湿滑,到了半山腰时我哥突然不见了,剩我一个人在山里,回头又看不见家人,看到四处都是墓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老太婆出现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坟墓前,烧着纸钱,见我一个人,便开口问我家里人在哪里。我回过头一看,在雾中不能看清她的眼睛,只是隐约地见到她满脸的老人斑,样子非常恐怖,立即联想到鬼片里的情节,吓得泪涕交流。老太婆见我不回话,就向我走过来,我腿脚发软,动弹不得。这时我正好听见了我妈叫我的声音,立马有了力气,拼命向传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后来家里人带着我又回到了刚才和我哥失散的地方,我哥也在这个时候从树林中跑了出来,说他刚才小解去了。老太婆还在原地,见到我和家里人一起就说要给我算命。我舅妈平时很迷信,就让我去给她算。老太婆看了我的手相后说了一些风云八卦类的话,最后对我妈说要紧记一件事,就是绝对不能打麻将,任何与麻将有关的东西都不能沾边,不然下场就会很惨。于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麻将。"

    "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你也相信啊?"蒙拍着我的大腿说。

    "话不能这么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科学不能解释的,比如说灵异现像。"舟严肃地说。

    "不能解释并不能说明它就存在,我是科学的虔诚信徒,有生之年绝不会相信鬼怪之谈。"蒙看着舟说。

    "我突然想起一个游戏,叫做‘四角游戏‘,现在在网上很流行。既然你不相信,当然也不会害怕了,我们正好四个人,幼欣的书房又还没有放家具,不如我们今天就来试试这个游戏。"舟阴着脸说。

    "什么‘四角游戏‘?"幼欣问我。

    我咳嗽了两声,说:"就是晚上十一点以后四个人在一个方型的房间里面关上灯和门,一人分别站一个角。游戏开始后,其中一个角的人顺时针或逆时针向另一个角走去,拍一下站在那个角的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又向下一个角走去拍第三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但是,如果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过了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会出现没有人咳嗽的时候,就说明每一个墙角都有人,但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整个游戏中每一个人都不能回头,不然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这个游戏太恐怖了,我不玩。"幼欣害怕地说。

    "怕什么,反正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闲着也是闲着,一会过了十一点我们就开始玩。"蒙对幼欣说。

    "没事的,只要你不要回头,就不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你怕什么?"我拍了拍幼欣的脑袋,安慰她说。

    "那好吧,你们可要保护我啊。"幼欣的样子很勉强。

    时针指到了十一点整,刚才看综艺节目的欢笑停止,我们各怀心事地来到了幼欣那间还未装修完毕的书房。关上了灯,大家按游戏规则站到了房间的四个角落里。"开始吧。"蒙小声地说,"由我先走。"听得出他其实也很紧张。

    漆黑中,我闻到一股不知什么东西发霉的味道。寂静中,我只能听见人的脚步声。不一会,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于是我迈开脚步,向另一个墙角走去。

    不知不觉中,游戏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但是每隔相同的时间,总会听见有人咳嗽,我暗暗盘算,看来这个游戏始终只是一个传言,关于灵异鬼怪的事情还是缺乏它的科学依据,做不得真。于是在我走到电灯开关附近时,我按下了开关。灰白的灯光瞬间亮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是谁把灯打开了?"舟蒙着眼睛大叫。"你不觉得这么玩下去是浪费时间吗?"我举起手挡住强烈的光线。"我就说鬼怪不足信嘛。"蒙的声音很得意。眼睛适应了灯光后,我们几乎是同时放下了手,几乎同时大叫起来:"幼欣呢?"

    空旷的屋子在灯光下映出我们三人扭曲的倒影,刷得雪白的墙壁在我的视界中似乎要渗出血来。"幼欣在哪?"舟颤抖着看着我和蒙。

    "我怎么知道,"蒙的嘴皮也抖得厉害,"不会是她在玩这个游戏时回头了吧?"

    "回头会怎么样?"我的口齿已经开始变得不清楚。

    "我怎么会知道。"蒙支支吾吾地说。

    "据说是会被多出来的那个人带走。"舟颤抖得更加厉害。

    "带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不在这个世界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书房,在楼梯上,蒙突然摔倒在地上,"怎么了?"我扶起他。

    "你们看那里。"我顺着蒙手指的方向向一楼洗手间看去,门缓缓地打开,发出"吱吱"的响声。一条长长的黑影随着门的打开在地板上渐渐延长,似乎深深地刻在了地板上。

    "什么东西?"舟脚下一滑,也坐在地上。

    黑影延长到墙上,一只苍白的脚跨出了洗手间的门槛,我倒退一步。

    "你们在干嘛?"影子的主人走了出来。"幼欣?"我们三个再一次同时大叫。

    "你们这是什么语气?见到我很吃惊吗?"幼欣奇怪地摸了摸头对我们说。

    "你怎么在洗手间里?"

    "刚才玩了几分钟,我突然肚子痛得厉害,就出来解手啊?"

    "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看见你出去?"

    "可能是因为我们进书房的时候把走廊上的灯关了,还有你们几个太专注了没注意到吧。"

    "大姐,下次请你有什么事要出去先给我们说一声,不然本来没事我们都要被吓死。"舟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还有下次啊?"蒙扶着楼梯扶手说,"我再也不陪你们玩这种变态的游戏了。"

    "好了,虚惊一场。"我慢慢走到客厅的沙发前,躺了下来。

    "马上十二点了,我要去‘极端‘了,"蒙看了看手表,"你们去不去?"

    "今天身体精神双重疲惫,我们就不去了。"我摇了摇手,"你自己去吧,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你一个人下去时要小心点哦,这座楼很邪哦。"舟又恢复了精神,笑着对蒙说。

    "我是科学的虔诚信徒。"蒙穿上鞋向幼欣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幼欣坐到我的旁边,对我和舟说:"今天晚上你们要留下来陪我啊。"

    我漫无目的地用遥控器转换着频道,对幼欣说:"今天你把我们吓成这样,你要赶我们走我们还不走呢。"

    "你家有没有啤酒,拿些出来给我们压压惊。"舟抢过我手中的遥控器,换到了午夜的成人频道。

    "有啊,"幼欣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七八罐蓝带,"够不够?"

    "这点怎么够,还有没有?"我接过她扔过来的啤酒,放在茶几上。

    "当然还有,"幼欣又扔了几罐过来。

    我们在酒精烟草的香味中看着日本的成人电影,醉眼迷离。"有没有大麻?"我问舟。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舟从衣兜中拿出了一个袋子,又从茶几上拿了一张白纸,将部分烟叶放在白纸里,裹成柱状后点燃,陶醉地吸了一口递了给我。

    我接过后用力吸了一口,眼前顿时变得模糊不清,又递给了幼欣。

    "你们玩过这种吗?"舟指着电视中玩3P的影片问我和幼欣。

    "中国女人这么保守,怎么可能玩过。"我吐出口中的烟雾,"除非你花大价钱去嫖妓。"

    "其实我一直很想试试,"幼欣将脸凑到我的眼前,满口的酒气,"关键是看你们敢不敢。"

    我差异地扭过头看着舟。"有什么不敢的。"舟放下手中的酒瓶看着我。"你说是不是?"

    "随便了。"我将幼欣揽在怀里。舟也脱掉了上衣来到我_4460.htm和幼欣所在的沙发前。

    这个过程是一个非常尴尬和奇妙的过程,尴尬之处在于当我在工作时旁边站了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并且毫无甜言蜜语可言。而两个男人之间潜意识里的体力耐力竞赛是它的奇妙之处。我们三个就在这充满汗水和暧昧的过程中抛开了伦理和道德。

    完事后,我很快便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梦乡一片漆黑,五指不见--这说明我睡得很沉。

    由梦乡回到现实,我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沙发上躺在一丝不挂的舟,满嘴口水印痕,样子很是猥亵。我用力抹了抹头发,回想起昨晚酒后发生的事,顿时觉得恶心不堪。尤其恶心的是,我是被全裸的男人抱在怀里入睡的soudu.org。那幼欣呢?

    我来到二楼幼欣的房间,房门没锁,轻轻推开,被子整齐地叠在床头,床单毫无皱纹,和我昨天刚来所见差别无异。这说明幼欣并没有进过卧室。我回到客厅拉开窗子,一股雨后潮湿的风迎面扑来,吹得我汗毛直立。我穿上衣服,将还在流口水的舟从沙发上推醒:"幼欣不见了。"

    舟怪叫一声,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挣扎了大概五分钟,爬起身来,哈欠连天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幼欣不见了。"我走到饮水机前,发现出水口竟然结上了蜘蛛网,皱了皱眉头,俯身从杯柜里取出两个杯子,接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是不是出去给我们买早点去了啊?"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又全部吐到地上,"这水怎么有股霉味?"

    "怎么可能?昨天我们来这里喝水时都没有这样啊。"舟疑惑地看着我,

    "先不管这个,记得昨天晚上我先睡着,后来你和幼欣完事后她去哪儿了?"我放下水杯。

    "我没有注意到,你睡后十分钟我去洗了个澡,出来直接就在你旁边睡了,没有注意到她。"舟也放下了水杯。

    "这事可怪了,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她那么晚了不可能出去啊,就算出去也不可能不回来,这里是她家啊。"

    "也可能她回房睡了,所以我没看到她。"

    "我刚刚才去她的房间,一切和昨天无异,没有曾有人进去过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也睡在客厅里,只是你没有看见她。"

    "那她现在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等她一会,如果她在晚上之前没有回来我们就报警。"我感到一丝的不安。

    "不能报警。要是她真的失踪了,我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就是有口也难辩了。"

    "那你说怎么办?"

    "就按你说的等她到晚上,如果那时她仍没回来,我们就闪人,当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舟焦虑地点上一支烟,转过头望着窗外。

    时钟上的指针像一只从壳里爬出来的鼻涕虫,每爬一步都会留下粘稠的液体,滴落在我和舟的心中,锥心的腻烦。终于熬到了晚上七点,窗外的夜开始活起来,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寒夜,冰冷无情。

    "走吧。"舟起身穿上外衣,将昨完留下的残局收拾一通。

    "也许她真的是出事了。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报警,等警方自己找到我们头上来就更麻烦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给你说了不能报警,那不是自己对号入座么。如果警察找到我们,就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在她家玩了以后睡到第二天就回家了。而且我们本来也没有怎么样。"舟打开门。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突然发现我其实很没有主见。

    电梯里开着白色的灯,依然阴气沉沉。到了十六楼,昨天那个很像"龙婆"的老太婆又走了进来。我没有正眼看她,转过头望了背后的镜子一眼,发现她那双几乎没有瞳孔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顿时冷汗直冒。

    "小伙子,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又遇见你们两个了。"老太婆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电梯中分外得低沉。

    "哈哈,婆婆,我们确实有缘,怎么您这么大岁数了还一个人出去啊。你的家人和子女呢?"舟僵硬地笑道。

    "死了,全部都死了。老伴几年前患癌死在了医院,唯一的一个儿子也在一年前出车祸离我而去了。黑发人送白发人真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所以你们要好好活着好好孝顺你们的父母啊。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儿子和媳妇结婚时的新房。"老太婆上前一步抓着舟的手说。

    "啊,我们会紧记您说的话的。"舟推后一步,我在背后看到了他后脑勺流下的冷汗。

    电梯到十楼时又停了下来,门打开,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女出现在我们眼前。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们并没有进来,其中一个矮个子的女人摇了摇头说:"怎么这么多人啊,等下一趟吧。"然后门又再次关上。

    我和舟顿时靠在一起,相互感到对方身上被汗水沁透衣服的冰冷。

    "除了我们三个哪有其他人吗,"老太婆摇摇头,"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们年轻人了。"

    "婆婆,你真的确定电梯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吗?"我鼓起勇气说出一句话。

    "我虽然老眼昏花了,但是有几个人我还是数得清的。"老太婆微笑着看着我,露出所剩无几的牙齿。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我和舟发了疯地冲了出去,过楼栋管理处时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玻璃窗后面的管理员,本来低着头的他突然抬起了头,如舟昨天所说,似乎真的没有眼珠,我没有敢看下去,一口气冲出了大楼。在夜光下,我和舟喘着粗气,回头望了望大楼里电梯出口处,一片死静,刚才的那个老太婆不易而飞,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告别了舟,独自回到家中,我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拔掉了电话线,躺在沙发上又不敢开电视,怕电视里会爬出个人来。寻思着昨天和今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寻思着幼欣的去向,昏昏沉沉地睡去。

    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给舟拨了个电话,询问有没有幼欣的消息。他说他托朋友去幼欣住的那里打听了一下,据那里的负责人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住在这里。我惊恐地问那我们昨天去玩的地方是谁的家。舟说好像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住,房开公司根本就还没有把那套房子卖出去。我再一次惊恐地问没卖出去怎么会有装修。舟说我也不知道,我也很害怕,不要想那么多了。今天晚上我去"极端"问问幼欣。

    晚上,我和舟一起来到"极端",没有见到幼欣。我们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了蒙,蒙开始以为我们是开玩笑,后来询问了经理,才知道幼欣今天果然没到,并且没有请假。我和舟听到这个消息后对望了一眼,招呼也没给蒙打就离开了"极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没有去上班,给饭高请了个病假。然后每天精神恍惚地在图书馆里查看关于鬼怪传说类和心理类的书籍。书上说,疑心生暗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