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想念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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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后的S君夫妇携带幸福满载而归,S君也终于实现了自己当初最大的愿望,名副其实地成了M女士家里的女婿,心情异常地兴奋。回首曾经的艰辛苦涩,一波三折的起伏更加为他们来之不易的爱情感到庆幸,他们小心翼翼地经营,不遗余力地浇注,他们的生活郁郁葱葱。

    婚礼后S君夫妇离开了以前和了然共居的住处,有了家的人嘛!总不能依傍着别人,这样会让人觉得无能懦弱,而对于像S君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有这种礼面上的自知之明。于是两夫妇席卷铺盖,扫地出门了。了然再次回到原来一个人的孤寂生活,虽然有点不习惯,却也感到轻松,朋友成家了,这是好事,世界上又少了两个单生嘛!以后他们又可以为国家的计划生育作贡献了,真是个利国利己的到好事情。一个人,生活可以简单得不再简单,可以煮一天的饭,早上吃了晚上再吃,这样既节约时间又不浪费。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一个人静坐,发愣,没有人会把他叫醒。一个人的生活可以节减许多群居带来的麻烦,人多,自然意见不统一,意见不统一就势必会带来争吵。虽然S君夫妇和他群居期间和他没有发生过任何争吵,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M女士仅仅因为菜里放了辣椒就心里怨恨了S君很久。这自然是他们夫妇间的事,但至少片面地说明了群居存在的各种问题。现在,即使锅里放红了辣椒也没有人会因此抱怨和郁闷了。这些在S君夫妇刚走的时候他的一些简单的心理想法,现在都一一地变成了事实。君夫妇刚走的大半个月,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可后来他就慢慢地习惯了,人始终是要过自己的日子的,别人没法帮你过,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一个人在繁杂的都市中走着,没有人问候和眷顾。他很从容,很清醒,很自由。他渴望爱情却向往自由,爱情会桎梏一个人的自由,现在他有了爱情,他也就不自由了。

    S君夫妇的离开为叶颖的出现创造了很多机遇,他时常,几乎是每天都会敲响了然的家门,多情地为他做很多事:帮他洗衣服,打扫房间,摆设书籍...但她不会做饭.在和了然一起待了一段时间后,她居然神速地学会了做饭,真让人费解,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居然会为她的爱人学会她不愿意做的一切.后来,只_4460.htm要叶颖在的时候,了然就可以待在一边歇息.九月,了然的生日已经来临。他从来没有告之过别人他的生日,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即便是和他关系如此深密的S君其也被蒙在鼓里。他不想麻烦,而过生日是非常麻烦的;他也不希望他的朋友为他破费,因为他的朋友都不富裕。他的生日只有他的家人和他自己知道,在群众的眼力,他就是真真切切的秘密人口。生日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是非常感谢和敬畏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为他创造了生命的机遇。

    和往常一样,了然自己购了一些东西,慢条斯理地回家。因为生日不是那么重要,他也就没有回家探望家人和告诉叶颖。或许吧,他们都可以理解;或许吧,他们都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中把自己忘却。家里有很多值得忙碌的事,母亲也在忙碌吧?他真不希望母亲这样忙碌,对于他的父亲和哥哥也是一样。尽管有时他和他们存在着某些永远不可化解的分歧,但他不希望每个家人都把时间和生命消耗在金钱和名誉上,这样很对不起宝贵的生命!金钱并不能购买所有的东西,虽然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他总在这些比平常要特别一点的日子里想念家人,他也只会在这种比平常特别一点的日子里想起家人。因为他们一切都过得富足充实,没有什么需要他惦记的,而相反,家人总是惦记着这个不肯回家的浪子。

    这种孤独的气愤让人有些无痕的伤感。

    生日里,他只希望清静,清静的目的是为了掐算自己的年龄,在年龄的基础上,回忆年轮上流失的过去。又是一年了,自己做了些什么呢?什么也没做!去年二十三,今年...今年二十四,还年轻呢!距离"老"这个词还遥远呢!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会创造出奇迹.他总是许着这样重复的愿望。

    今天可真够倒霉的,电梯坏了,这是个不好的预兆,新的一岁开始就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听天由命吧!他有一股唯心主义者的味道,他喜欢用身边发生的事情来预测自己的未来.而他经常预测的却都是对的.在晓月不辞而别的那年,大雪被他认为是不吉祥的化身,而在大雪融化后,他的猜测竟然变成了事实.而S君是非常反对他的这种观点的,他说:一切都是你自己不努力的结果,在某些事情上,你相信苍天,不相信自己!

    哎!攀上这座"摩天大楼"真的是要人命.他住在23楼,眼看着这抬头直上青云的庞然大物,一看就会让人觉得头昏目眩,就更别说攀了.可是家在其中,不得不攀啊!总不能在楼下过夜吧.了然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楼层差点把他的眼珠逼了出来.走吧!路是没有人代替你走的!

    爬完楼梯,了然几乎瘫倒在自家门前,他开始抱怨是哪个要命的设计师设计出这种建筑来.他真的不希望叶颖在这样的日子里出现在他的身边,想必她也来不了吧了?想着了然心里就感到窃喜,赛翁失马,焉知后福啊.洗了几个几个胡萝卜,放了几朵蘑菇,草草地剁了赤裸裸的鸡,他就把这些红白相间的东西放进压力锅里煮了.在家的时候母亲经常为他做这种汤,母亲说,这种汤既营养又清淡,很有口感,于是他也学着做了.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不会做,因为浪费时间又麻烦.看到自己煮的烫,他倒想起母亲和家人了.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性格他不喜欢而已,他们都是好人啊.想到着,他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是弟弟啊?今天是你生日,哥哥祝你生日快乐,今天你回家吗?家人很想念你啊,你老是一个人在外面,回家吧?"电话里传来哥哥的声音,有些沙哑,"感冒了?"了然在心里默念.

    "我有事忙,不回家了!可能过一段时间回来吧!你感冒了吗?自己注意保重身体,家人都还好吧?"了然的心里泛起一丝忧伤,家里的温暖迎面而来,想想自己,孑然一身,好不幸福.他是幸福的人,只是自己抛弃了幸福.

    "家人都好,只是惦记着你,担心你在外面吃亏.有时间就回来吧,好久没回来了,现在你小侄子都会走路了,还会说话了.妈妈在这里,让她跟你说两句吧!"

    "了然,生日快乐!"那边传来母亲的声音,好温暖.

    "妈妈你也快乐!"

    "今年你都二十四了,和你同龄的到都已经做了父亲了.这不,你的同学仕可都已经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俊俏的女子,正在筹备婚礼呢,你也该考虑一下吧?要不我帮你找一个,回家把婚礼办了,也了却了家人的希望.现在家人唯一惦记的就是你的婚事,再过几年,我和你父亲都老了,想抱抱孙子都没有力气了!"

    母亲老是重复着类似的问题,这种问题,她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听得了然焦急又烦琐.在她看来,这是人生再重要的事不可了.然而了然是非常反对这种观点的,正如别人说的,生孩子是为了放羊,放羊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是为了生子,生子是为了继续放羊.这种循回的生活方式太枯燥无味了,他一点也不喜欢.婚姻的成立就宣告了家庭的成立,家庭的成立就完全告别了自由,由此也象征着未来的生命必须投入到妻子孩儿中去.趁着生命年轻,多做些事情吧!免得以后有遗憾.婚姻每个人都有一次,谁也少不了.

    "妈,我知道了!我还年轻,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不soudu.org想现在就结婚,我想先完成自己的事业!"

    "你老是说自己还年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错过了这个春光明媚的季节,美好的青春就永远不再回来了,没有哪个女子会等你一辈子的.事业固然重要,但你不要因此荒废和错过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听口气,母亲好象有些生气,不过她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了然反对,他就一定会困惑.

    "有时间就回来吧,在电话上也说不清楚,劝你你又不接受!"

    "妈妈再见!"了然挂了电话,回思起母亲起刚才的话.仕可还带来了一个俊俏的女子回来了?真稀奇,又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了然立刻开门准备看个究竟.

    "你...你走上来了?"了然满脸的困惑,看到叶颖手里被捏得出汁的鲜花,他有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爬上来就差点断气了,何况是个柔弱女子呢,呵呵!

    "对,电梯坏了,我就走上来了,走得我头昏目眩.还不感谢我,为你生日,我爬了23层了!"一边的叶颖喘着粗气弱弱地说道.

    "我生日?你怎么知道?"了然疑惑不解.

    "不是吗?"

    "是,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你写的日志,日志里写道\'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不知道怎么过\',于是我查了日志的日期,所以..."叶颖得意地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苯啊!"

    叶颖来了以后,家务就由她全部代替了,这是一般的规律.在家里,她肯定不会那么勤快.宽大的桌子坐着两个人,两个人的中间放着一锅汤.

    "要不要喝些饮料?"了然问.

    "喝点吧!为你的生日庆祝!我在家里可从来不喝的"叶颖笑嘻嘻地说.

    "要汽水还是要果汁?"了然问.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叶颖翘起嘴巴,似乎有意挑衅.

    "那就喝汽水."

    生日的到来为他们增添了不少的快乐,这是第一次一个女孩单独陪她过生日.

    他们一直吃到夜深.

    "今天让我陪你吧,我不回去了!"叶颖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了然.

    "你妈不会找你吗?"

    "来的时候我和她说了,我说我今天不回家."

    "好吧!你睡我的房间,我在楼下睡!"

    "可是我一个人睡我怕,你陪我吧?"如此一言,了然觉得很惊恐,又觉得很以外.

    "可是......"

    "怎么?你不愿意吗?"叶颖故做生气.

    "可是我们怎么能睡在一起呢?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了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他为这个无知的女孩感到束手无策.

    "我叫你吻我的时候,你就已经吻了,还有什么顾忌的呢?反正你已经侵犯我了,我要跟着你!呵呵!"叶颖的话惹得了然又喜又气,真是个无知又调皮的女孩.

    "好吧!"

    晚上,了然和往常一样很快睡去,而他的身边,躺着一个睡不着的女子,她呆呆地注视着他.

    早晨醒来,彼此赤裸着身子,满脸的茫然.了然莫无一语,叶颖哧哧地笑.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帮你做饭,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叶颖觉得很幸福,他很幸福地说出这番话.

    正如当初朦胧地接受叶颖的爱一样,现在他也朦胧地接受和容纳了叶颖的整个人.他的身边需要一个关心和理解他的人.

    "是的,我们是一家人了!"说着把柔弱的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发呆.

    "过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回躺老家吧,好久没回家了,很想念家人."

    "要是,要是你家人不喜欢我怎么办呢?"

    "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

    生日后的九月再过几天就是十月了.

    十月,了然在忙碌,叶颖陪伴在他的身边.

    工作的压力没有消减了然对于生活的热情,他感到很幸福.原来,身边多了一个人以后,竟然会带来如此多的快乐.他在叶颖的身上找到了曾经得到有失去的东西,他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彻底地销毁了.

    回想这个十月,没有哪个十月会比这个十月过得充实了.他想,如果他告诉家人这个消息,家人也一定会高兴.不过有些秘密,还是藏在心里的好,等到有朝一日,他也必定会实现的.

    十月,他们都在厮守着彼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