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秘怪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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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云淡风轻,眨眼间墨泼似的浓云便从山坳后冒出来,压的村庄越发显的瘦小,天地连为一体,昏黄中鸡飞狗跳。

    七月的雨一会儿就下了起来,各家都关了门,这是男人最好的偷懒时候,明年也会造就一大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娃娃蛋子。

    李贤在他那间古朴的卧房里看着扯成线的雨发呆,早饭他也没有吃,想想大舅那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就想笑,本来长的可以做张飞他爹,却是胆小如鼠。其实他自己也一样,系里的邹柳漂亮的可以掐出水来,但人很正经,他不喜欢,偏偏喜欢菲菲,菲菲谈不上漂亮,但是腿长臀翘,爱穿吊带衫,双峰挺起,腰间便露出一圈嫩嫩的白,白的晃眼,嫩的让人心旗摇荡,尤其是下唇上的那颗痣,看起来极其性感,他偷偷的在地摊上花了5块钱背着菲菲请盲人算了,从那颗痣的位置看,那是桃花痣,“命里桃花妖艳开,谁君知是水涨来”也就是说,人很风流,很容易给老公扣绿帽子,但是他偏偏喜欢。将近两年李贤只要在教室里看见菲菲,眼睛便不停的瞟她,弄得现在眼睛都有点斜视,在强大的攻心下,慢慢的便熟悉了她的手,口,和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事实证明菲菲的身体果然是宝藏。男人这东西从本质上讲都是比驴还好色的动物,但是因为穿了衣服便掩藏了裆下的那簇黑暗。

    李贤天马行空似的想着,想到了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烟雨江南,更想到了某个诗人的那首诗,夕阳如血,武士和马孤立在大漠中,武士挥剑马头落地,武士扶着马身轰然倒下。

    每个人都有侠的情结,而不是悲壮结局的侠便不能称侠。李贤不想悲壮,但却想从这似乎吐着巫气的恶山怪水中拨出那也许比狗屎还脏的灵异来,为了这给了他一半血统的拐子庄,本质上讲更是为了被鬼吓死的姥姥。

    他现在不得不好好的考虑怎么把正在各地实习的同学叫来,也不的不考虑,这里面所隐藏的尖刺般的风险和玄机,搞不好灯下死怎么办。单调而急骤的雨撒了欢儿似的下,李贤想的头很痛,胡乱从床边抓起《易经》便看,看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但是大舅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光着上身露着浓密的胸毛躺在被窝里和大舅妈拉话,战战兢兢的活脱个曾经被猎人枪击过的熊瞎子。

    “唉,这怪灯要不灭,大概我是合不上眼啊,他妈你说,咱们祖上是不是敲寡妇门挖绝户坟了,要不这些怪事怎么竟出到咱们家?”大舅妈瞥了一下嘴,白了大舅一眼,继续做手里的刺绣活,“瞧你那熊样就知道对我凶,哪像个老爷们!”大舅腾的一下从被窝里坐起,“你这个败家娘们,我是不是老爷们你还不知道啊。我是让你好好想想,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祖上的事。我觉得祖上肯定是土匪恶霸那路货色。要不现在怎么能这样!”听了大舅这么说,大舅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边思索一边用刺绣针梳理头发。“我想起来了,她是说过,好像咱们祖上是个大户,是王爷还是侯来着,我倒是忘了,反正是很了不起。”说着便左手拿着绣着龙的蒲扇,右手举过头顶扯直了丝线,用牙叼住扇子与线的连接点,一用力把线咬断,然后轻松把蒲扇扔到床上。大舅看着蒲扇猛向后仰,“绣的什么?好像蝎子似的。快说,老太太还说什么了。”大舅妈生气了自不去理会他,下炕又侍弄起蚕茧,看到蚕茧,说:“老太太还说了,我这儿子长的像狗熊,就是下面的长的比蚕茧好小。”说完背对着大舅偷偷的抿嘴乐了起来。大舅赶紧用被子遮住下体,气的脸憋得通红倒也只能无语。用被子把头蒙上,在被子里气的鼓鼓的。大舅妈侍弄完蚕茧也宽衣上床,看到大舅真的生气了,正色说:“你要问祖上这些事,那还有比老爷子更明白的。”大舅听了这话,猛的直挺挺坐起来,披上衣服拿了把伞就冲进雨里。

    不知睡了多久,李贤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慵懒的坐起来看看床头菲菲送给他的那个裸着身子造型的铜质闹表,竟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李贤赶紧爬起来,跑出去。

    天晴透了,被雨洗刷过的院落院格外干净,柳翠花红,蜜蜂嗡嗡的在含着水珠的妖艳牡丹上飞来飞去,偶尔会像子弹般击中人脸。

    跑进前厅,屋里空无一人,喧闹的人声是从大门外传来的,李贤趿拉着脱鞋沿着积了层薄薄雨水的碎石甬道紧叨着步向门楼走,雨水在鞋与路之间扬起打在后腿肚子上湿漉漉的。

    推开门,李贤惊呆了。门前偌大的空地上密密的树满了人,男女老幼都有,孙女扶着爷爷,妇女抱着孩子,情侣搭肩搂腰,有的已经爬上了树耷拉着腿坐在树杈上,足足有几百人。李贤从人群里看到了四个舅舅正和前面的人争论着什么。

    狗子在人群中看见李贤,光着油亮的膀子笨拙的跑了过来,站在矮一节的台阶上,“这下热闹了,看,这都是十里八村的来看怪灯的。你说也怪,消息怎么这么快啊。”“这下可好了,大舅不有得着急上火啊,他一直认为是家丑呢。”李贤像是说给自己听,眼睛又往人群里扫。在门楼前的石狮子后扫到了大舅,大舅正把眼睛瞪的要冒出来独自在那里生气。王昆赶紧走下台阶,对大舅说:“大舅,我看这事得先和派出所联系一下,让他们过来把灯的事搞清楚,要不影响不好,别让别人日后说咱们家人都鬼附体了。”大舅麻木的点点头,狗子费力的挤出人群跑去派出所。

    二舅这个时候却偏偏又疯疯癫癫的跑了过来,手里拿根桃枝,念念有辞“拐子锋,崖已崩,我们家,鬼点灯……”身后紧跟来的必然是二舅妈,上去揪住二舅的衣领就往院子里拽。狗子爹背着箩筐,里面装了满满的车前草也过来了,“拐子峰是崩塌了,晌午的时候我在山边割草看见峰顶云彩呈圆盘型罩上去,轰的一下崖就崩塌了。”大舅半信半疑问:“真的崩了?”“真的崩了,我还看见山顶流下来白色的液体,感觉是黏黏的。我寻思着,估计是我的驴发情了,阳气太重,给弄崩的。”“狗子爹,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玩笑,不说你的驴,你会死啊”大舅怒了,伸手要打狗子爹,狗子丢赶紧跑,把车前草撒了一地。

    听到狗子爹这么说,李贤想到了二舅的话,不禁打了个寒噤,扭头就往院子里跑。二舅正抱着头蜷缩在大缸后面被二舅妈训斥。“我要尿尿,我要尿尿。”二舅孩子般喊着。李赶紧走过去来开二舅妈,二舅提着裤子却偏偏跑到雨廊里没被雨淋过的青砖回廊上尿,李贤怕被大舅看见骂,赶紧跟过去想阻止二舅,但是晚了,二舅裤子全脱落在脚背上很惬意的尿了起来,一边尿一边回头看着李贤傻笑。李贤走过去,想帮二舅把裤子提起来,走过去却不禁到吸口凉气,二舅尿液撒在地上看是无规则,细看,尿液所连起来的图案,竟然和蝎子腹部上蝎子拼成的图一模一样!

    李贤惊呆了,抬眼看着二舅,二舅依然咧着嘴傻笑,脸很脏,但是细缝样的眼睛却是格外的明,隐约间流露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这种眼神他曾经见过,后院里那天他恍惚看见的长着姥姥脸的那个小孩的眼神和二舅的别无二致。李贤心里又毛了起来,惊恐的张大嘴呆愣着。二舅妈过来拎着二舅的衣领像提个影人般把二舅提走。看着二舅的夫妇的背影,李贤心里嘟囔,二舅_4460.htm到底是人还是鬼啊。soudu.org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