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背之痛(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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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背之痛(之十三)

    在一个遥远的清明的午后,陆阳坐在撒满阳光的屋子里,阳光热烈真实,透过窗户照进来,形成了一个倾斜的长长的光柱,光柱里面是雾蒙蒙的灰尘,想不到这么干净的阳光会有这么多肮脏的东西。

    陆阳飞快地衰老着,陷入对往事无休无止的怀念中,陆阳出生于华北平原一个很小很穷的村庄,小时候天很长,夏天有很长的午休时间,人们就反反复复地睡午觉,连街上跑着的狗都能睡着,直到太阳西坠,人们才懒洋洋地起来,而这时房屋和树木把阳光拉得很长很长,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十分凉爽了。

    陆阳已经不想小草了,小草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形成了一种符号。想过一位所谓的哲人说过的一句话,所有的爱情都是骗人的,是人类一个最大的谎言,绝大部分人都被骗了,剩下的没有被骗的一小部分又成了两类,一类成为了不近女色的伟人;一类成为了物欲享受者。在一家装修得十分高雅的歌厅,领班叫来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小姑娘,小姑娘娇柔的身段,甜美的长相,嫩滑的肌肤,长长的黑发驯服地垂在腰间。小姑娘像花蕊一样鲜艳、像露水一样清新。陆阳轻轻地抱住小姑娘,与小姑娘很认真地接吻,小姑娘的舌像抹满了蜜糖,滑腻香甜,乌黑的头发散发着诱人的清香,皮肤像极品的苏绣,有着怡人的清凉。

    陆阳不得不承认,美的东西带给人的享受是一样的,正如一张百元的钞票,你是用汗水换来的,还是用投机骗来的,总之,买同样的面包,在交换商品中体现的价值是一样的。

    那次在小草家,她爸爸喝很快喝醉了,我也不知今昔何昔了,可是脑子不乱,我喝再多,只要不倒下,脑子就不会乱。我挣扎着要走,小草不让。死命地拽我,硬硬的把我推到了她住的房间,一进小草的房间,有一种亲切的女人体香和婴儿奶香混合的气息,让人十分亲切。小草让我睡下,我嚷嚷,我没有醉,小草,咱们该去医院去替你妈了,让你妈回来休息。我起身要走,小草个子小,拉不住我,急得要哭,突然她扑上来,用嘴吻我,而这时我满嘴的酒味和烟臭,我冷酷地推开了小草,因为用劲太大,小草一跤跌倒了。我又赶快扶起她,“小草,我们不该认识,我们在一起只是一个悲剧,一个毫无新意的悲剧。”

    我还是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小草的家门,我不能在小草家睡的,走时我看到,小草的爸爸侄在沙发上,鼾声如雷,哎,这个可怜的老实人!小草,拿了一件衣服,在后面追,我走得很很快,小草,边喊边追,后来带着哭腔。走到半道上,酒意上来了,我蹲在马路边就开始吐酒。我一般不吐酒,一旦吐酒,后果就十分严重。我开始翻江倒海地呕吐,胸膊剧烈起伏,脸憋得通红,胃像着了火似的难受,很快我开始吐黑色粘稠的胃液,再后来是苦涩的胆汁,发出了如同牛吼狼嗥的声音。小草吓得跪在地上,大哭,不顾一切地用她身上的衣服擦我身上的污物。但我心中还是清醒,我使劲推小草,你走,你走,我不愿意你管,我是脏的,我很脏,你快走,我还试图站起来打小草,但身上的力气好像被酒精全带空了,我体会着生不如死的滋味。

    <>  最终,小草把我弄到医院,打了解酒针,又吊起了瓶子输葡萄糖,小草连她妈和孩子也不顾了,非要陪我,我还是不停地吐,那种干呕吐不出来的吐,每次呕吐,都憋一身汗,脸变得紫红。小草手足无措,只有泪水涟涟。而我这里却想起了妻子和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小草在我身边总有一种陌生的愧疚的感觉。我忍受着痛苦的痉挛,呆呆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小草,自发愁,“我如何了却这段孽缘,得到一个女人容易,可是抛手难呀,我怎样才能完美撤身,我怎么地想。”经过一夜的折腾,鲜艳的小草变得十分萎靡,脸上有了许多无奈。

    我呆呆地想,为什么要和小草发生关系,如果对一个女人好,千万不要同她发生肉体上的关系,一旦发生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就如同晴朗的天空飘来了乌云,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迷乱,我爱小草吗,好像不爱,而为什么要同她发生关系呢,解释只有一个,就是好色。而小草却不这么认为,她对那种性即罪、淫则恶的观念并不认同,她以自己的理解来算来处理我们的关系,而我们之间因为道德、价值观的巨大差异,已经无法沟通了,我无法理解她的逻辑,同她也无法理解我的痛苦。只有欲望是真实的,而欲望已经张开了黑色的翅膀,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后来很认真地向小草说,小草,咱们要是不发生关系就好了,那样咱们就会很快乐。小草嘴一撇,嗤之以鼻,“不可能,只要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就不可能,我说过一百遍了,陆阳,不要以为我和你上床了,就会爱上你,或者赖上你,这是两码事,你怎么不明白,其实我对你早就失望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你太优柔寡断,我这一辈子,就是苦命,遇到了两个男人,一个是那种四六不懂的畜牲,一个是你这样絮絮叨叨的没有脊梁的男人,我对男人失望透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