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所谓的情愫
“有趣的_4460.html比喻。”希尔瓦娜斯又一次转身，手臂横撑砖石，眺望向遥远的天际，那是北方，“不过，我不是卡特琳，不需要隐晦的暗示。”
看着那深色基调的背影，风行忽然发现，她今天的打扮并非那大披风，不是那骷髅头的护肩甲，也没有系在背上的箭壶。
“怎么了？”
许久没听见回答，希尔瓦娜斯回眸瞧来，却见风行有些发呆，怔怔看着自己，散发着无意识的情绪。
“我……我是在想……”风行“啊”了一声，吞吞吐吐，“你换了一身衣服，气质……有些改变。”
“是吗？”希尔瓦娜斯哑然，“莫非，你也想来摸我的耳朵？”
“我倒是想，但我这身子骨可不经烧啊！”
风行嗤笑，却见希尔瓦娜斯玩味地看着自己。
“你可以试试。”
那闪闪的目光让他不自在：“……好吧，我摸卡特琳的耳朵，是为了使她接受自己死去的身体――连一个活人都能够喜欢，自己又为什么厌恶呢？很多细节，看不见摸不着，你直说出来还不会被当事人承认。但我却不能不管。总不能强求一个厌恶死尸的亡灵去要求生灵死后复活为被遗忘者，同时充满自信的笑容吧？而如果连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让别人信服？所以……卡特琳说得没错，我就是在做神棍的事情。”
“……难为你了。”摇摇头，希尔瓦娜斯继续望向远方，那尖尖竖立的耳朵缓缓横了下来，就像刚才的卡特琳。
“的确有些为难，却是我分内的事情。”风行不禁上前几步，在希尔瓦娜斯旁边，约莫一尺的距离，同样用手臂撑着砖石，却是侧脸看着希尔瓦娜斯的表情，“你也说过，那个血精灵并不能完全胜任一个神棍的责任。”
“你不怕我的妖火了？”
“观察了有些时候了，这个是安全距离。”面对希尔瓦娜斯的调侃，风行点点头，“说真的，为什么高等精灵都那么美丽？”
希尔瓦娜斯无视风行的视角，静静遥望：“这个问题很无聊，我也回答不了。”
“或许是太阳井的滋养？”风行跳跃着思维，仿佛将希尔瓦娜斯的容貌凝结为脑海的背景，“希尔瓦娜斯……谢谢。”
“有必要吗？你只是得到出卖忠诚后应得的尊重。”
“我总不能因为只是你的举手之劳就真以为是滴水之恩吧？”体会着希尔瓦娜斯在容貌上的细节，风行越发觉着她的美貌下潜藏的千般纠结，“希尔瓦娜斯，你打算派给我什么任务？”
希尔瓦娜斯反问：“你想得到什么任务？”
“安全……并且尽量扩大被遗忘者的利益。”风行犹豫了一下，“可惜我不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你的规划。”
“你想知道？”
“但能够给予我这个资格的不是你，而是被遗忘者。”
风行有些忐忑，他始终认为希尔瓦娜斯的亲切氛围来得太快，快得不正常，并且，其中夹杂着不少他品味不出的东西。
希尔瓦娜斯的目光从地平线移到城外不远的树林与道路，似乎在等待什么。
或许她正欣赏着这片被自己统治的土地，就像风行欣赏着自己效忠的对象。土地的残破在她眼中牵不起波澜，她的美貌却让风行逐渐失神。
“你会对尸体的脸产生兴趣？”
希尔瓦娜斯猝然而问，风行有些尴尬：“美丽和生死无关……好吧，我多数时间都得面对尸身，哪怕没有兴趣也不得不培养兴趣。”
“你总喜欢给真实的原因冠一个侧面的理由？”
希尔瓦娜斯的打趣仿佛剥掉了风行可怜的外衣，他很想回避这个问题，但眼前生动的唇齿模样使得他不能将视线转移。
终于，风行扭捏了：“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以你控制人的能力，不是易如反掌吗？”
“你希望被我控制？”希尔瓦娜斯偏头看来，那对眸子隐隐生红，却是微妙的笑脸。
“我不能拒绝你的控制，但要我主动请求被控制……是不是太贱了些？”
“人性的矜持？”
风行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已经被希尔瓦娜斯的面容所吸引，那算不得一颦一笑的细微变化牵引着他的思索，仿佛无底的深邃眼睛迷失了他的意识。
寂静的城头上，去掉战斗行头的希尔瓦娜斯远看去，就像一个普通的高等精灵少女，或者贵族少女，反正高等精灵的岁数没必要拿人类的尺度去衡量，而与她并soudu.org排的风行则像一个懵懂的少年，那相形见孱的身形很像一个令人嫉妒或者同情的被诱惑者。
然而，风行失神的眼中没有丝毫欲望的痕迹，甚至，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时，那眼眶竟然湿润着滑出细细的泪水！
希尔瓦娜斯静静的，一动不动，侧脸凝视着他，那定格的表情却吸引着风行的手，逐渐靠近，越来越缓的向她的脸盘摩挲而去……
“啊！”
最终，风行近在咫尺的手没有碰到希尔瓦娜斯的脸蛋――她脚下的妖火将逾越了“安全距离”的风行烫得尖叫。
“你的骨子里原来也有冲动啊！”
看着他拍打着燃烧起来的裤脚，希尔瓦娜斯开怀的笑。
“我可以把这解释为天生的怜香惜玉吗？”草草擦拭泪水，风行翻身靠这墙壁，缓缓坐下，抱膝埋头，“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会喜欢也会爱的普通人。”
“呵呵……”希尔瓦娜斯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你喜欢卡特琳吗？”
喜欢？
希尔瓦娜斯使用的词汇惊得风行猛然抬头，那圆瞪的眼睛对向她唇边的微笑：“……你是认真的吗？”
“这么说，你不是认真的了？”
“……对于被遗忘者的喜欢还是对高等精灵的喜欢？”斟酌良久，风行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有区别吗？”
“那么，喜不喜欢卡特琳，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决心成为被遗忘者的一员，我自然需要考虑你的权利。”
希尔瓦娜斯不容分说的公正口吻让风行微微感动，他呆呆看着她的微笑，却慢慢将脑袋埋在蜷曲的大腿上：“希尔瓦娜斯……可以让我说几句狂妄的话吗？”
“在我看来，你一直都很狂。”
风行没有理会这个评价，那黑漆漆的头发有些日子没有修葺，配着那貌似卑微的姿态，颇有些颓唐的滋味。他沉默了很久，似在犹豫，或者忐忑，不过，当他真的开始说话时，却平静非常。
“和被遗忘者打成一片是我不得不做到的事情，这关系到我的生存。我必须喜欢每个被遗忘者，因为他们是我的同胞，将来的同胞。然而，如果把感情凝聚到和具体的一个人生死与共，这就超越了生死，不再被尘世的琐屑所羁绊。而这样的感情，如果是你刚才所谓的喜欢，我宁愿把它命名为爱。至于爱情，这显然不是我这样一个刚刚降临到艾泽拉斯的人足够谈论的。”
“可你却对艾泽拉斯的历史、人物、典故了若指掌。”希尔瓦娜斯反驳道，“我不需要你证明为何会知道那么多辛秘，但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就不要拿陌生作为借口。”
“可是，爱情需要相互的了解，志同道合或者性格互补，需要相濡以沫的经历以及心心相印的习惯。这些，哪怕是和卡特琳，区区一个月也谈不上培养吧？”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想得好人卡么？”
风行没好气的自嘲引起了希尔瓦娜斯的兴趣：“好人……卡？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我以前的位面里的一个无聊的方言词汇罢了……”风行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越发的颓废。
“那么，在你能够把艾泽拉斯众多人物如数家珍地评价的心目中，对什么人有过情愫吗？”
希尔瓦娜斯循循诱导似的口吻仿佛充满八卦的气息，但风行却很怀疑她是不是想发现自己心灵中的弱点――没错，怀疑。
风行忍不住抬头看去，那迷人的脸蛋充满笑意，微微发红的眼睛更是神秘……
“从前，我不曾奢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出现在艾泽拉斯，所以，即便有过幻想，也仅仅是幻想……如果硬要把这个指认为朦胧的爱……我的确喜欢过……估计起来，她现在应该不在艾泽拉斯了，可能，这辈子我都没有希望见到她了……而如果抛开当初的世俗观念……我还喜欢着……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所以，我忘却了原本的姓名，自称……风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