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之前那一周黄浩的女朋友从成都来北京玩。还是远来的受欢迎,我们也为此兴奋的一阵――黄浩的与之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宝宝”,我们的“嫂嫂”要来了!我们把屋里彻底进行了扫除,乱扔的袜子、内裤都回收入柜。
扫除的时候,我对大家说趁嫂子这次来,全体出去玩一次,像上次说的那样,就去密云。大家都说好,我想其他人或者也和我一样,每天没有什么支柱性的乐趣。我们让李学找个伴儿,他拒绝了。李学就是这样,怎么说他也不生气,但绝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组织班级同学出游和这种携家带口的活动截然不同――前者需要订严格的时间表,要点人防止遗漏;后者重要的是照顾情绪,让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这并不容易,特别是女人在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都有情绪化的倾向。出发前我们在T大的二校门前面合了张影。这张照片大学期间一直放在我的案头,和我的全家福并列着。时间是最公平、最冷静,也是最没有人情味儿的,不知不觉中,花开花落,人也是在日复一日当中或老去、或新生。有时我回首过去,发现一切快乐和痛苦都是短暂的,只留下写淡淡的片段回忆。即使是一个人最宝贵的生命也只是历史长河的一分子,似乎只要这么想,任何努力奋斗都失去了意义,但恰恰相反,这说明生命中没有什么是必须守卫的。开始我还清晰的记得文倩的手爬山时被划破了,我给她包扎时看到的掌纹的脉络,但是渐渐我就淡忘了细节。多年后佟剑影和吴建国孩子满月的酒席上,建国拿出这张照片时,我们怎么也想不起来黄浩的“宝宝”、我们的“嫂嫂”的名字了,而黄浩正远在日本,隔岸打来电话,笑声还是那么亲切。
我们一行九人,6:30准时从南门出发,坐车去东直门,再坐长途巴士去密云。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没有春的喧闹,夏的燥热,冬的凛冽,只有繁华过去的含蓄和宁静,天高日远,满目清凉。那天的很多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天清气朗,那清新明亮的感觉似乎我在那以后再也没有经历过。虽还那个时候的北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秋天,山下还是夏天的尾巴,可是山上已经有的秋意了。虽然我们气喘吁吁的到山顶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但是山上的风还是吹的文倩打了冷颤,可能是上山是出了汗的缘故,我把文倩抱在胸前温暖她,凉快我自己。她的胳膊纤细冰冷滑腻,让我爱不释手,人说女人是玉骨冰肌,还真是。似乎我们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文倩一动不动靠在我的身上吸收我的热量来取暖。当时却并不知道我们的心再没有如此贴近过了,就永久的错过了,现在谁在冷风中给她取暖,我也丝毫不知了。
那山并不是很高,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在城市里面憋闷坏了的来说足够,真是举目远眺心旷神怡,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皆忘。只剩下蓝蓝的天,静静的云,轻轻的风,远远的城市。一行人都很高兴,把其实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家事、国事、天下事吵吵嚷嚷及其尽兴吹了一遍牛逼。女生们只是笑盈盈的听着不动声色。这些傻男生,肯定还以为自己当时是完全的主角,自认潇洒有魅力,女生都是无知的听众,带着崇拜和求知的眼光看着自已,听他们长篇大论。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很多时候男人有多傻。女人是智慧而且善于掩藏的动物,她们知道什么时候表现什么让男人觉得爽,可是她们的心里想的确是明白得多呢!男生侃侃而谈的国外某个传奇人物的一生,女生专心致志的听着,不时还提出一个有意义的问题,男生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过些时候才发现,女生早看过他的传记,知道的他的人生,他的成就,他的性格,他的快乐,他的悲哀,男生讲述的不完全的故事包括自己杜撰的部分她也不点破,多么的可怕。她们不爱争辩,我甚至遇到过不爱纠正对方的女人,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你说,让你爽,现在想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还好多数女人的这些行为的出发点是为爱,而不是为权势名利。
有山就会有庙,庙里供奉的是菩萨,庄严肃穆。一捆一人粗也有一人高的香摆在香炉里,冒着烟,熏得庙里颇有古意。庙里却没有和尚,一个工作人员问我们是否进香。丁戊子说当然要进,工作人员就说进多少。原来这不是展现诚意,而是展现经济实力的地方――除了李学,我们4对儿都进了10块钱的一根小香,也不知道烧那么大一捆香的人出于何种目的,黄浩猜想要么是造了天大的孽,要么是太贪婪要实现一个极大的愿望。
山下有很多农家院供游人住宿,价格也不贵。我们推着黄浩和他女朋友进了情侣间,其他人分男女住在两个大屋里。这正是水库鱼最肥的季节,中午只是吃了点面包,晚上的大餐显得格外香。同住一个院的还有另外一个团,建国和他们商量合伙烤一只羊。那边都是些大肚子的男人和妖艳的女人,吃相却都很斯文――大肚子没有我想象的容量,血色红唇也并非嗜肉而食――一只羊他们没吃多少,反倒被我们这些外表斯文的人抢食一空。
黄浩的女朋友打牌特别厉害,精确地计算到每张牌。她边出牌边wWw.说:“黄浩,你是笨猪还是蠢猪?老K还在外面儿飘着呢,你拿一个破嘎达(Q)乱扔什么!”黄浩说:“不会吧……”丁戊子在另一桌牌局上都忍不住了,说:“你装什么王八蛋!”又对黄浩的女友说:“白瞎你这人儿了!”虽然这桥段我们听过N遍,但戊子的南方口音说出来比笑话本身可乐。
山里的空气让我们神清气爽,晚上打牌,吹牛逼也很过瘾。不过回来的路上我们偷偷议论最过瘾的人要数黄浩了,也忍不住偷偷打探他到底有多爽。我们事后又总结想拼凑出完整的过程。黄浩对建国说的是:“滚!有多远滚多远!”对戊子说的是:“这你还用问我,看你每天眼圈都是黑的……”对我说的是:“我们纯洁的很!你别胡说,侮辱你嫂嫂的人格。”他这么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如果他说的是侮辱他本人的人格,我就抽他并且声明他没有人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