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师纳闷的接过符咒,看了她一眼说:“这符是哟做什么的?”青羽笑了笑道:“没什么,只会让丞相的外孙嫁不出去而已。”宁太师不由叹了口气道:“丞相虽然与我们政见不合,但是你也无需这样对待琳琅……”
青羽看了宁太师一眼,然说话。其实,太师又怎会知道她心头所思?她不再向太师辩解,转身跨上一匹军马,随督粮校尉闫坤一道,带领三千督咙,将粮草押送至南疆前线。
军中员几乎都是董丞相一派的人,这闫坤也不例外,虽然青羽位高过他好几级,但是运咙的兵权在他手上,青羽不过是一个随军的客人而已。闫坤是个粗鲁汉子,最炕惯儒生秀才,他与青羽言语不和,两人随军行了半个多月,从江北走到江南,居然只说过间话,完全就像陌生人一般。
运咙进了湖南以后路势渐渐不那么平坦起来,湘南之地山沟险壑较多,三千人马在群山峻岭中行了几天,磕磕绊绊走了几百里路,翻过了好几座大山,这一日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山凹前。
青羽骑着马随兵士一道继续往前方赶去,不经意间朝晴空万里的天空望了一眼,这一望却将她惊了一跳,只见前方那处山凹上方凝着一团黑气,就像黑风林上的黑雾一样,阴气森森,就如一副彩鲜的画被滴上了一滴浓墨,叫人不寒而栗。她急忙赶马奔到队伍前方,勒令全军停下。闫坤正在队伍中间,忽然见大军停了下来,正在奇怪,只见青羽骑马奔到了他面前说:“闫大人,前方那处山凹有些不对劲,我想暂时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先找几个当地人问问情况,最好能绕开前面那处山凹。”
闫坤闻言疑惑的朝前方望了望,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前面哪有什没对劲的地方?提督大人是不是看错了?”他一个凡夫俗子当然炕见前方山凹中黑云密布,青羽从小跟着师父学过奇门遁甲,体内又有姬十三娘五百多年的道行,别人炕见的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山凹中的黑气比黑风林还要浓厚许多,诡异无比,但是光凭她一张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闫坤这样的莽汉子,于是青羽只得先稳住闫坤,回头命人在山间路道上拦了几个砍柴的樵夫带了过来,当着闫坤的面问他们说:“几位老哥,我看前面那处山凹里好像不大太平,那地方到底去不去得?”
几个樵夫互相看了一眼,年纪最长的那个站了出来朝她行了个礼,说:“这位大人眼力这,应该是学过些茅山道术的吧?前面那地方根本就不是活人能去得的,几年前那里还是一座小镇,住着好几百户人家,自从边关发生叛乱之后有一队叛军打这里经过,将那座小镇上的人一之间全都屠尽,从那以后这山凹里就变得不太干净,里还能听见有孤魂野鬼叫唤呢,我们这周围的人都不敢往那里去。”
青羽听了老者的话后又问道:“那前面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过那个山凹继续往南走?”老人想了很久才答道:“有是有,不过要绕很远的路,沿着这条道原路返回,下了山后往东走还得翻过三座山头。”青羽命人赏了他一锭银子,回头朝闫坤道:“闫大人,那地方确实去不得,要不咱们绕道走?”
闫坤掏了掏耳朵,根本听不进这些歪门邪道的鬼怪传说,他从军十年,上过无数次战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哪里见过什么孤魂野鬼?从来就觉得那些什么妖魔鬼怪都是哟吓唬人和书生的,更何况青羽是董丞相的死对头,闫坤更加懒得同她废话,将手一挥,命令大军继续前行,给了青羽一个好脸看。
青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恼这姓闫的不听劝,更担心这几千个士兵的命,万一此次押运粮草不力,不仅影响边关战事,南疆叛乱更甚,更会让她丧失皇帝的信任,升迁无望,可是现在几千督粮兵只听闫坤的号令,就算她明知前方死路一条仍然无法阻止,眼看大军又朝山凹开始行军,青羽满心焦急,一筹莫展。
大军行到离山凹还有数百米远时天恰好暗了下来,只见前方山凹中出现点点灯火、人影攒动。闫坤骑着马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埋怨青羽说:“前面明明就是一个小镇,哪有什么孤魂野鬼?堂堂一个军务提督居然相信那些山野村民的话。”
青羽懒得跟他争辩,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那簇灯火,心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些灯光就似有生命一样,在空中徐徐来回穿梭,青羽心头一凛,一下勒住马头说:“闫大人,看来那里只是一座小镇,咱们过去只怕会惊扰他们,不如先让军队驻在此处,我带人去探探那里的情况,等通知镇长后让他们准备一下,明日咱们再过去?”闫坤见她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得意洋洋,正好这会儿赶路也赶得乏了,于是命人吹响驻军号角,大队人马在山凹前驻了下来。
青羽见骗过了姓闫的,立即点了两个小校和自己一道往那座镇上去探路。三人很快进了山凹,来到了小镇街市上,这一路上果然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面惨白,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有个小校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问他话他也不答应,两名小校正在奇怪,却见青羽指了指头上,两人抬头一看,惊得嘴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只见这镇上方漫天飞舞着一盏盏的灯笼,灯笼中点着红红的烛火,将每个灯笼都衬得红彤彤、亮闪闪,在空中徐徐飞舞,每个灯笼中好像都锢着一个人,人影趴在灯笼封皮上,似在挣扎、似在呐喊、似在受刑,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从灯笼中传来的哀嚎。
青羽只惊得心惊肉跳,身旁两个小校然见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人就像被勾走了魂魄一般,呆呆傻傻,慢慢朝镇中心走了过去。青羽知道一定是这镇子里的邪魔正在将两名小校引去它身边,这邪魔看来道行也不算高,不能够把自己也一起引过去。可惜事先没做什么准备,青羽只得将手指咬破,在掌心画上五雷咒,跟在两名小校身后,看他俩究竟被带去了哪里。
青羽跟着那两人慢慢走进了镇里的一座寺庙,来到寺庙后方一株古树前。这棵古树树干起码有五人环抱粗细,漆黑的枝桠四处疯长,就似张牙舞爪的妖魔一般,满树都是红的树叶,树枝上还能看见一具具未被吸干血肉的人尸,挂在树枝上随风而动,尸体被吸干净血肉后只剩下一副皮囊,从树枝上落了下来,这棵成精的古树好似在炫耀战利品一般,皮囊中的尸油忽的被点亮,变成了飘忽在镇上的人皮灯笼。
青羽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头皮发麻,眼看两名小校快要走到怪树前,她急忙上前抓住两人的肩膀,将他们都掰了转来,狠狠给了每人两记耳光,将两人打醒了过来,小校回头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差点瘫在地上,青羽又在每人屁股上给了一脚,命令他们不许回头,立刻赶回军营,将这里的情况详详细细告诉闫坤,两名小校领命赶紧连滚带爬的逃出镇外。
青羽知道这怪树道行不够,还不能移动树身,回头从庙里找来些干柴废纸做成一支火炬,点燃后往怪树身上烧去,怪树被火烧得吱吱作响,树身就像吃痛了一般不停颤抖,满树的人皮灯笼忽然朝青羽罩了过来,青羽手上没兵器,只得拼命躲闪,捏起五雷咒往树根一掌推去,顷刻间,树根被闪电劈开一个大窟窿,整棵树身歪在地上,窟窿里流出滚滚血水,漫天人皮灯笼中的灯火一下都熄灭了,青羽不敢久留,急忙也逃离了这个镇,往军队驻扎的地方赶了回去。
此时,闫坤已经被那两名小校从睡梦中叫醒了过来,听了两人连哭带嚎的叙述后,一脚将两人踢了个跟斗,骂骂咧咧斥责两人胡编乱造扰乱军心,刚要命人将他俩拖下去军棍侍候时,碰巧青羽赶了回来,两名小校急忙跪到青羽面前求她证明两人并未说谎,青羽见闫坤如此不识抬举,心头也不由生起丝怒意,朝闫坤喝道:“闫大人,此雄们一共带了三千将士、八千担粮草,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从那处山凹过去的话,如果出了什妙错我会如实禀告皇上,到时就算你有军功保命,这三千兵士的家属也不会放过你!”
闫坤被她喝斥到了痛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不甘心的大声回骂道:“如果现在绕道就要多翻三座山头,耽误了送粮时间这个责谁来负!”
青羽虽然作怒,但是闫坤的话也不无道理,她狠狠瞪了闫坤许久,忽然一字一句的朝他道:“好,那咱们明天就从那山凹过去,你现在给我派人去准备一桶黑狗血、三斤朱砂,如果天亮之前你拿不回来这些东西就给卧乖绕路,不然,我就让你一个人去那座山凹跟那些人皮灯笼作伴。”说毕,她狠狠转身离开了军营大帐,只将闫坤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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