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朱士仁几人回到客栈,路上父子俩人对那贵公子的身份又猜测了一阵,却终究是没什么头绪。
回了客栈各自歇息,第二日,朱天棠便去了吏部递牌报道,等吏部的审核。
牌子递上之后,连续七、八日都没什么消息,朱天棠只需每日上午去吏部听信,之后便领着朱士仁几人游逛了京都几处景点,到也算是过了些清闲的时日。
这日朱天棠又从吏部回来,却脸色却颇为奇怪,进屋之后,将朱士仁唤来。
“士仁,只怕我们要留在京都了,很奇怪,今日吏部发下文书,我竟被委任刑部主事官职,这官职来的奇怪,我本以为,不过是换到地方任一中县或大县知县,如今却调入了京都,从七品升至正六品,这未免有些太快,只怕背后,有些古怪!”朱天棠将一本官贴放到了桌上,手敲桌案,显然很是不解。
“爹,会不会是那日的贵公子在背后弄的手段,只是一面之缘,也不至于如此呀!算了,那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吧,若是真有人在暗中指示,也必会来示好,不过,爹,如今朝廷局势不定,你可别站错了队伍!”朱士仁也不明白,自己一家在朝中既无背景,又无靠山,怎么会一下子升官呢。
嘉定末年朝党之争,朱士仁还有些印象,似乎是严嵩倒台后,是徐阶得势,之后是高谁谁的,然后才是张居正。
反正现在张居正还不知道在哪里,应该也是什么京官吧,那徐阶如今内阁当权,至于那高什么来着,哦,是高拱,现在是什么官?
“唉,朝廷党争,国乱之始,士仁放心,为父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已是万幸,此后只是凭公而为,大不了丢了这官职,必不堕入党争之事。”朱天棠站起身来,走到房门之前,望天道。
朱士仁微微一笑,“爹,中间派不好做啊!看来我们的准备包裹回家了!对了,这样的话,我们得在京城弄个住处才好,唉,京官还不如知县呢,知县有衙门能住,京官还得自己找房子,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
“唉,只能如此,这样吧,明日,你和东宝去寻住房,或先租下一个院落,只是嘉定县那边还得安置,你那学院也得想法子安顿,如今我无法照应,只怕在嘉定难以为续,倒是可惜了那些孩童!”朱天棠倒也知道那学院花费了朱士仁不少心思,但没有他这个知县维护,那种靠捐助的学院又能维持多久。
“爹,学院的事情我自己去安排,还有舅舅那镖局,嘉定那边倒也不能全丢了,好容易才置办起来的,不过这事情就交给我吧,您不用操心了!”朱士仁知道这事情办起来也比较麻烦,要把学院搬到京城里总是有些不方便,不过里面藏了他的不少心思,自然会想办法解决了。
父子俩在这里商量了一阵,才又唤来了同行的王东宝、陆栋等人,将朱天棠升任刑WWW.soudu.org部主事的事儿说了,于是众人便纷纷恭贺。
之后,一众人又商量了日后的打算,当下商定了一些事儿。
下午朱天棠领着陆栋便去刑部报道,拜会主官等等诸类杂事,朱士仁、王东宝、王大春、王习四人则开始寻地方里正,寻访合适的宅院。
如此这样便是七、八日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人来找朱天棠表功,说你能升职是我给的面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听我的话什么的。
朱天棠这刑部主事隶属于浙江清吏司,上面的主官便是刑部郎中,在上面就是刑部左侍郎、右侍郎,刑部老大尚书大人。
朱天棠去拜会这些主管的时候,这些人也就是哼哼哈哈,没怎么特殊的照顾,也没给什么冷面,似乎对朱天棠到刑部任职,也没什么特别的在意。
那尚书、左右侍郎也就是点头示意,勉励几句,便举杯送客,而直属上司浙江清wWw.吏司郎中大人,也就是勉励了几句,只说是刑部原本几位主事因牵扯严党之事,都被查出贪墨银钱,由锦衣卫拿下了,朱天棠在地方官声颇好,两届评定皆上等,故而调入了刑部,日后在刑部需谨慎办事,清廉为民什么的云云。
朱天棠自然点头答应,他也没在事后给这位上司送礼问好,只是普通拜会,而这位郎中大人似乎没怎么在意,私下公房中,到也是很好相处的人,和朱天棠两人也蛮投缘。
几人在京都的新家也总算是寻了一处旧宅院租住了下来,一切安顿暂罢,朱士仁便和王大春、王习、陆栋回嘉定,留下了王东宝在京城陪着朱天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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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四十一年的年末,北京城已然银装素裹。
这日辰时,京都城南勇武坊中忽然鞭炮声大作,却是有一家新镖局开张了。
镖局门口几十个汉子那么一站,齐声喊道:“诸位过往的客人、乡邻,今日振远镖局北京分馆开张迎客,欢迎诸位进来看看、瞧瞧,今日有我家几位镖师为大家表演绝技,欢迎诸位来喽!”
这几十个汉子统一的薄衫,半个胳膊露在外面,人手一根白木蜡棍,喊完之后,便在门口排列成阵,挥动棍儿,同声呼喊,一时间气势震荡,将地上的积雪都震开了老远。
在这坊巷四周也跑了不少镖局的伙计、帮手在那边发着传单吆喝着,招呼来往的路人到镖局看看。
不一会,那镖局门口便围上了数百闲人看热闹,镖局中有主持的见门口这边人来的差不多了,便招呼那门口几十个汉子停下了动作,列成两队,往镖局内迎客。
这些汉子动作整齐,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很有气势,让那些围观的闲人议论纷纷,其中有人便靠上去问话,“你们这是分局?那你们总局在哪儿呀?”、“你们是哪来的呀?”
可这些汉子一个个如同泥塑,一句话也不说,这又让那帮闲人议论着,当中有些闲人有点见识,不由得暗道,“这些汉子好像是军汉啊,莫非这镖局和哪家镇抚司有关系?”
这时一个汉子从镖局内走来,想围观的闲人一抱拳,“诸位,今日振远镖局北京分馆开张,请诸位入内坐坐、看看,等下本局镖头为诸位表演少林绝技!本局镖头乃少林武僧魁首出身,如今还俗,江湖人称扑天雕陆栋,本镖局的伙计、弟兄都是江南杀倭寇的乡勇出身,本领不凡,诸位看到这几位了吧,他们是本镖局最弱的几个,只能在这看门,来来,请诸位进来,看看本镖局的实力!”
听这汉子这么说,在人群中假作看热闹的一个书生不由得噗嗤笑了,“舅舅,你还真能吹啊,看门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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