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支援西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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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的生活并没有给我带来想要的效果,短短半年我明白许多。同学之间的情谊,水分含量太大,小学关系好那是童贞,中学关系好纯粹哥们义气,大学,大学里你要对别人没什么用,谁也不会和你关系很好。同宿舍之间还有这矛盾那矛盾的,不少人有这种想法,关系再好,再亲近,毕业以后都要各忙各的,谁还顾的了谁,现在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友情。也别说友情,爱情怎么样,虚虚假假。学校周围什么最多,旅馆,出租房,专给学生预备好的。大学里,谈恋爱的多甜蜜,校园内一对对,手挽手,肩并肩,同样的,一旦毕业,便成分飞燕。女的要男的有钱,你要是个平头老百姓家孩子,上学人家会和你谈,等该工作,该奔前程那会,不管那女的之前和你说的再好,把大天说下来也白扯,照样该分还是和你分。稍微有点姿色的,仗着年轻活力,花点心思绑个有钱的有权的,赶上正经漂亮的,还用去绑,学校门口竟有开车来的那大老板,眼都绿了,等着呢。

  大学老师更是棒槌居多,辅导员,跟中学里班主任差不多少,不同的是班主任管一个班,辅导员管N个班。辅导员一般关注的人,肯定有背景,平头布衣他们没闲工夫关心你。或者,有些学生为了自己考试,分配工作,甚至留校会去巴结巴结辅导员,一副哈巴狗的嘴脸,叫人看见就心烦。

  我和河马,整整一年只和宿舍几位闹成一片,我们宿舍一共八个人,来的地方不太一样,惟有我俩是济南本地的,不过全是实在人,地域差别并没有影响到我们之间交流。我从小能说,而且好看书,天天晚上熄灯以后,由我表演。小说联播,我总要坐在我上铺华良君的床上,然后给大家讲故事,不白讲,一人贡献一只烟,我随讲随抽,听到秒处,一起喝彩。宿舍有位外号叫“拂拂”,腾洲人士,之所以叫“拂拂”,这还有点小故事,一回,他手机里有人给他发了条笑话,其中有“佛佛”俩字,他竟然不认识。在给我们读的时候,一个劲的“拂拂”,大家纳闷啊,敢问“拂拂”为何物,他支支吾吾半天解释,说那个四不象,不像猴子不像猩猩的动物。一说更茫然,怪物啊,他下铺接他手机看过才解释给我们听。我天,这哥们上大学竟然还这么文盲,外号由此产生。不过有手机的还在少数,手机刚刚出现没很久,属于奢侈品,一般学生可用不起。但是宿舍有电话,用IC卡的那种电话。手机是“拂拂”用来显摆的,并不太经常用,他晚上和他女朋友聊天全是用宿舍的座机,一个学校早上见了,中午见,晚上还要打电话一个多小时,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忠实的听众们再次扩展到隔俩宿舍区的女生宿舍。

  倒是关于交往女友的问题,我一直没见过太中意的,虽说我在建筑学院上学,理工类学生不懂些文类东西,可以理解。像能说出巴“尔扎克写的莎士比亚”,这种驴唇不对马嘴,时空错乱的话,特别再说的时候,很理直气壮,很理所当然,很应该,应当的样子,反正我忍受不了。这不是笑话,曾经拂拂他女朋友,介绍一个她宿舍的女孩给我认识,那意思就让我们处处,看能拉上吧。女孩长相还不错,可惜一说话,我真够了。我耐心解释,这两位不是一个时代的,差了二百来年,再一个,莎士比亚不是写出来的等等。那女孩却仍然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没觉到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往后见过几个,大体一个样,脑袋里有东西的,长的不漂亮,长的漂亮的,大部分先天智障。所以大学的生活,只能单身度过,哪有这么多一见钟情,合不合适,还要两个人有话谈才行,总不能天天甜言蜜语,不出俩月,两个人见面光剩下打眼瞪小眼了对不对。

  我不是好溜须拍马的人,没那份心思去讨好辅导员,另外我俩谁看谁都不顺眼。老娘们经常挑我毛病,我呢,从来不会顾及什么,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也不给你面子,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不管是学生也好,老师也好,领导也好,一样咽她,让她下不来台。河马跟我说过,老娘们曾经对别人讲,要么我走要么她走,屁话,我不犯错,没正当理由校长都不能无缘无故把我开除。

  反正过了四年平静安详的日子,新鲜感只持续不到半年,没有刺激,没有冒险,没有神秘,平淡,值得留恋的除了宿舍那无话不谈,那真挚的欢笑以外,再无其它。有一件事情算是个发现,小时候王爷爷送我那个挂子,宿舍有个哥们瞧见,说这可不得了,像是三国时代obooko,甚至更早的东西。我问过他具体是干吗用的,这他倒没说上来,只说大概是种印记,从背面“摸金”二字看来,该是某个行业的,或某个官名的信物。具体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对古物有点业余爱好罢了。听他说过以后,我才想起,当时王爷爷还送我一套铜简,外加拓本。那时候我家已经搬家了,原来住的地方拆迁,厂里给集资建房,新家有地下室,好多东西都扔到那里。果然,我回家在地下室里把这两样东西都找了,多少年没动过,很脏,那个挂子一直带在身上,当做普通的饰品,反把这两样给忘的干净。铜简我拿出来分放到两个鞋盒子里,然后继续转移与床下。拓本我又从新钉装好,上面内容全是古文,好多字我还不认识,临摹几个字给我姥爷看,他说这是用的魏隶。

  越是不明白的东西,越想瞧个究竟,为这个,我专门跑到泉城路书店买的古字与简体字对照。铜简分两部,人和地,每部分又分为六章,总感觉少点什么,一向说来,都是天地人,这只有人和地,应该少的是天,可惜这不是小说书,没什么衔接,后面到底还有什么,很难再去考证。周五回的家,买完对照字典已经是周六下午,只看了看人卷的一章。看完以后心里兴趣顿时降低不少,老看武侠小说,脑子养成思维定事,也是做梦做的,还以为搞到的是本古代武工秘籍啥的,原来是讲封建迷信的。第一章有点像个总纲的意思,大概翻译过来讲天地间蕴涵一股气。此气生发万物,总结为阴阳聚合之气,阴阳又化为五行静气,在天地万物中周而复始,往来循环。看这我就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现代科学早证明了,所谓金木水火土一众不过是古人猜测,世界的组成那是这些。下面又写到,人是万物中的一类,并不超然,也要遵守一定的规则。比如,物绝非无中生有,而是孕育变幻,如同人一样,人是父母所生,生气连接父母身体,互相有所感应,当子女有难,父母必然有所感知,反之亦然。同理,物中生物也是如此,其中提到一个典故,相传大汉朝洛阳神的大铜钟不撞自鸣三日,大汉天子询问众臣,众大臣无以对答。一大夫推荐一个洛阳阴阳风水术土东方朔,皇帝问之此钟何故鸣响,东方朔对皇帝言,此钟乃西蜀产物,辨听其声其在悲泣,言其父母有危,秦请天子封灵钟,天子与满文武俱不信,东方朔曰,午刻必知之,正午时西蜀快披凑曰:西蜀铜山大蹋。帝信之加封灵钟,即封东方朔为帝师。帝对众大臣曰:灵钟有情,何况人乎?生物感应的最高应验。也是气感篇的最高境界。另外还讲到,各路风水龙地,用以安葬先人,入主者便为龙主,安葬的人,日夜受到龙气所洗涤,而他的子孙,都跟他有气感,所以也能受用到龙气生气的好处。因此,风水宝地葬先人福后人,凶穴嘛,肯定后人也受祸害``````

  关于这些,我不能说完全没有兴趣,不过从小就知道要破除封建迷信,要破除四旧,要做新中国的好青年。对这些阴阳啊,五行啊,卜卦啊,风水啊之类的,我都认为不存在,虚幻。往后翻翻,还有不少讲风水宝地龙穴凶煞的典故,也就是一些像小故事一样的东西,还好这个我喜欢,所以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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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放进包里,准备有空就挑着看看。

  转眼间大学毕业,我和胖子学的是工程造价,这行业比较稀少,找工作不成问题。我俩是谁啊,心比天高的主,不能老在家闷着,找个工作还在济南,这辈子算脱不开这一亩三分地儿了。刚好赶上国家号召支援西部建设,各地招收城市青年去开发西部。我俩本想的是去干学的这套专业,奈何,那得进象样的建筑公司才可以,就算进了,人家未必把你派出去。总算还有个办法,西部,特别是山区里,缺少老师,小学的
yushuge
,中学的,都成。我俩虽不是师范毕业,不过这年代对老师要求不是很高,中专毕业都可以教高中,干脆去考个教师资格证得了。其实那考试比高考还要简单,我俩专业在这,考的都是数学老师,很顺利便通过。

  俩家父母听说要走很不舍得,只有河马他爷爷赞成,说年轻该历练历练,总活在温室里永远翅膀也硬不起来。呵呵,王爷爷可真够意思,连去的地方都是他给联系的,宁夏西北一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县城,穗县。临走,家里人一起去火车站送我俩,说好多话,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王爷爷再三叮嘱,地方是苦了点,条件肯定不能和家里比,不过小青年,整天不着五六的也学不着东西,出去多磨砺一下,过几年再回来,这叫吃得苦中苦,方知甜上甜。我俩当时也没在意,火车还谈来着,想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界,还能过出两片天来。下了火车,又倒了三天长途汽车,这还没完,又是拖拉机,又是牛车,又是骡子的,整整进去小半个月,可没折腾死我俩。眼看就要到内蒙古了,好才走到地方,一到地方傻眼了,这,这,这没法形容了,怪不得王老头让我过来吃苦,条件也太差了吧``````

  (有不少读者说我入主题慢,好了,加快进度了,很快到主题了。不能怪我,我觉得应该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才好,总突然一段段往外蹦,读者能看着也不舒服。求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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