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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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侍卫一使左手,一使右手,双双搭上了方中群肩头。突然身旁站起一人,左酒壶顶住一侍卫手腕内侧,右手抓住另一侍卫手臂,向外分崩。两侍卫手臂一震,当即缩手。这两个侍卫平时自视武功了得,岂知竟然有人能突然出手震开二人。只见出手那人一身土布蓝衫,面容方正,仪态雄伟,此刻不慌不忙,自把手中酒壶放在了桌子上。不是岑随还能是谁。

  两侍卫均是又惊又怒,一人骂道:“好汉子,竟是要反了不成?”出拳便向岑随脸上猛击过去。岑随见这一拳打来,不避不让,待得碗大的拳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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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面前,沉肩做势,右手蓦地伸出,抓住了这侍卫的手腕,岑随高声道:“不知道两位将军何事寻我兄弟麻烦?”。侍卫这拳头便定得在岑随眼前数寸,发力连使几次劲,却是进退不得,直憋得两腮通红。旁边那侍卫见得同伴吃亏,怒道:“这混帐倒有些门道!”伸手便向岑随肩上拿去。岑随顺势一避一带,松开了手,那侍卫的手压在了同伴手臂之上,嘭嘭两声,两只手均按入了桌上一碗罗秀米粉之中,登时瓷碗碎裂开来,划得两名侍卫手上横七竖八许多道伤口。

  方中群早已醒来,此时连忙站得起来,避那池鱼之殃。心里颇有些埋怨,这岑大哥人是极好,就是实在不够意思,偏生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惹出这等事来,怎么也该等自己头脑清醒,眼睛瞪大的时候惹点事情,才不负自己这看好戏的一片苦心。殊不知这些日来官兵追捕,侍卫捉拿,哪一件是好玩的事情,也就方中群这人素来古装剧看的不少,兼之对这些事情还没有真实感,方生得出这种念头。

  这边岑随也是苦笑连连,无端端倒生出些是由来,看这些侍卫也非等闲易与之辈,实是不想惹上这等麻烦,却不知哪里出来差错,自是也无那解决之法。

  两个侍卫吃了这等大亏,哪里肯善罢甘休。双双后跳一步,镗啷啷拔出腰间钢刀,接着一脚踢飞旁边条凳,竟是要摆个大场面出来。这两把钢刀一出鞘,酒楼之上鸡飞狗跳,众位食客纷纷顺着楼梯夺门而出,须知拳脚功夫还可在旁叫声喝彩,刀剑无眼,万一伤了自己可就不那么好玩了。加上或多或少,也存逃那饭资之意。顷刻间,这二楼之上只剩方中群五人。只苦了那掌柜的和伙计,拦也拦不住这许多人,只得在楼梯间探头探脑,盼着这几位瘟神别打破太多摆设才好。

  两名侍卫本就无甚顾忌,两把明晃晃钢刀在手,同发一声喊,举刀向岑随砍去。岑随也不惊慌,伸脚一勾,面前一条凳翻个跟斗到得他手上,他接得那条凳,顺势便荡开了面前钢刀,将条凳在脑后带上一圈回到身前,摆了个极漂亮的架式。直喜得方中群在一旁噼里啪啦,把手掌拍得通红。方中群没料到这义兄本事如此之好,条凳使得这般虎虎生风,颇有当年一位姓李名连杰之大侠之风范。

  三人也不多言,钢刀横削斜劈,条凳推挡锁挂,又打将起来。两把钢刀大开大阖,偏生岑随把这条凳耍得是迅疾灵动,一时间两个侍卫也奈何他不得。

  方中群虽是看得一场好热闹,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个侍卫手中钢刀已把那条凳削下不少,这样下去岑兄麻烦就大了,须得想个计策来解决眼前这麻烦。他目光左右一瞟,突发现先前那侍女瑟瑟缩缩,却是躲在在一旁桌侧。那侍女也是无法,向来给县主办事,哪里会有什么风险,没想到两位侍卫大哥在旁反而生出这大风波来,她一个弱小女子,偏生县主吩咐之事未完,不敢逃下楼去,只得借个桌角,偷偷把那明眸伸上桌面,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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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两位侍卫大哥早点将这胆大包天之人拿下。

  方中群这厢看在眼里,脑子里几乎都不用半刻便蹦出一条计策,实是这等场面电视电影里的确太多,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有了法子。他悄没声息的绕到一旁,那侍女正盯着三人打斗,浑没注意到他。方中群毫不费劲,便抓着那侍女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本来按着流程,他便要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都住手!”,不料那侍女突然被人拎将起来,直吓得七魂出窍,也不管那许多,惊声大叫了起来:“啊!”,直是叫的震耳欲聋,天地变色。方中群那一声“都住手!”便咽了下肚子。

  打斗中三人听得这边生了变数,纷纷卖个破绽,跳了开来,看向这边。

  方中群也不急慌,左手拎着那侍女后领,右手寻个瓷碗砰一下敲碎,摸了片大的,将那尖利之处obooko对准侍女的白嫩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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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之处,高声说:“两位大哥,得罪了,还请把那钢刀丢下,然后退后五步,不然,嘿嘿嘿!”长笑三声,效那电影中奸人一般模样。

  两名侍卫面上登时变色,思考一会,只得将手中钢刀丢那楼板之上,任岑随拾起。岑随拾起钢刀,退到方中群身旁,也不说话,面上大有赞许之色。

  方中群一步步带着那侍女退到楼梯处,却见那下面还有一名侍卫,便对那侍卫大喊:“退后!退后!”原来那轿中县主见三人不回,又有众人夺门而出,知是生了变故,吩咐留下一人,另外一人去查看究竟。那查看的侍卫见方中群有侍女在手,也是投鼠忌器,只得一步步退出酒楼之外。

  方中群和岑随夹着那早已花容失色的侍女出得门外,看到那顶二人小轿,均知是那轿中主人生出事端。方中群也不知那轿中主人是男是女,向着那轿子高喊:“在下兄弟二人不知何事惹怒兄台?可否说出来听听?”

  轿子中那位县主本就已怒气冲天,听得此言更是气得几欲晕将过去。偏生这侍女从小一同长大,兼之心灵手巧,极对她心性,平日二人实如同姐妹一般。看侍女落在歹人手里,也只能银牙紧咬,看这歹人有何手段。

  方中群见轿中主人不答,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再喊:“兄台,现在这女子在我手中,如若盼她无事,则让你的手下离我们五丈,待的我们出了城,便完璧归赵,不然,我兄弟二人拼个玉石皆焚,大家都落不下好来。”

  那轿子旁的侍卫早得吩咐,此刻站将出来,沉声道:“不妨,我等放你们出城,也不怕你们飞到天上去,若是这小夏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等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方中群笑道:“这便是好,在下本也无甚伤人之意,须知我合浦唐家兄弟,这辈子怕过谁来!”岑随在旁一愣,随即面带笑容。

  三人沿着长街一步步退向后,轿子旁数人果然便不追赶,只远远的看着他们。方中群二人夹着那小夏姑娘,退得数丈,便拐入旁边一条小巷,径直在小巷里穿行。七拐八弯,行得到离城门极近的一条巷子里,方中群松开了手,向那侍女作个揖,道:“姑娘,多有得罪,在下二人此刻便出城远走,你走罢。”那侍女已是钗乱鬓松,脸上妆粉乱做一团,也不言语,恨恨的一顿脚,向着来时路碎步行去。方中群二人则是向城门方向急奔。

  待回头看不到那侍女,二人相视一笑,挑了条巷子拐进去。大笑不已。

  岑随笑得弯下腰来,道:“没料到贤弟竟是这般有胆有谋,合浦唐家,哈哈!”

  方中群也是笑得前仰后合道:“我也是初次学这掳人胁迫之事,居然这等顺利,这些人实在是不行啊!”

  突然念及一事,方中群问道:“岑大哥,你到底是如何和他们争执起来的?”

  岑随脸上便有些怪异,道:“你不知道?”

  方中群更是摸不着头脑,“我如何能知道,我醒转便看到你们动起手来。”

  岑随也是实在大惑不解,道:“我也实在不知道,不过他们找的是你,不是我!”

  “我?”方中群大吃一惊,“我睡着了,哪里能惹上这些凶神恶煞。”

  两人一番计较,实是不知这糊涂架的缘由。只得叹一声气,随它去罢。城外那是万万不去的,先前只是疑兵之计。两人随即寻条路回了客栈。时候虽早,两人却已没了游兴,加之明天还要上路,便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待得到雄鸡报晓,岑随叫起方中群,两人收拾了行李,趁城门刚开,便离了南宁城,向那田州而去。

  其时太阳初起,放眼四方,竟无一个行人,两人在道上行走,颇觉神清气爽,胸襟开阔。方中群看得岑随在前头身躯伟岸,神情昂扬,虽是一身土布衣服,那勃发英姿,却是足令人敬仰。不知怎地,心中便生起一股豪气来,紧着几步,赶到岑随肩侧,笑道:“岑大哥,终有一日,我也要有你这般气势!”

  岑随哈哈大笑,伸手在方中群脑后一拍,也不说话,大步向前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