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友情在风中飘摇


本站公告

    教室只有阮霜和蔡细茹,漫天的烟下她们显得落魄,像被人遗弃。

  “阮霜,一切都会过去,别难过。”蔡细茹安慰她,说着说着,她自己放声大哭,窗外的烟炸个不停,衬托出她要命的寂寞。

  “我们都要坚强。”阮霜咬住嘴唇。

  “可我,实在受不了,原以为离开了他照样可以过得潇潇洒洒,现在却连从心底笑出来都做不到。”紧接着蔡细茹拿出随身带的笛子吹奏《菊台》,眼泪顺着脸颊淌到笛子上。

  音乐最容易撕开伤口,门外的莫青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按捺不住,跑进来抢过笛子折成两半。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阮霜莫名其妙,怒发冲冠。“你要伤害多少人。”。看在一旁的蔡细茹如电击一般,她冲去拿了莫青的一大堆东西准备往窗外扔。

  “别冲动”刚进来的欧阳落英大喊。

  “像他这种人要让他失去一些,才会明白别人的苦。”阮霜说着把那些东西扔向窗外。她全身都在抖动,经过这些事,她确实有点害怕了。

  莫青没回头,伤心得没力气去管别的事,内心极度膨胀,阮霜出乎意外地逃过一劫。

  

  站在景优,环境幽雅的园,看着飞入空散开的烟,还有全家人无比幸福的微笑,莫青的心情激烈斗争着,幸福与痛苦不断接替,最崇敬的父亲与最喜欢的人结婚,情何以堪。

  他牵强地笑着,像自卑的小丑,身边的人都被幸福包裹得严严实实,而自己明明很近却不能分享,哪怕就那么一点.理论上亲请胜过爱情,现实中爱情却更有力量,所以莫青的微笑要多苍凉有多苍凉。

  深人静,家人纷纷入睡,莫青开着车来到酒店,老朋友都在,见他来各个毕恭毕敬,服务员也笑脸相迎,虽然莫的脸阴沉沉的。

  “恭喜恭喜,伯父找到了伴侣。”那些所谓的兄弟道贺。

  “我想静静。”莫青关上门,一种无以命名的累爬上来。

  这种生活太没劲,假假的活着,为了利益而活着,大家不过是在互相利用。

  他想找个朋友,又怕承担责任,今晚突发奇想:也许阮霜能带来新鲜与活力。

  *

  当代人受偶像剧影响太深,怕阮霜误打误撞成为灰姑娘,自己又没胆,所以要扼杀,要尽一切力量打碎阮霜的“梦想”。

  街上。

  “再敢靠近莫青你就别想活了。”一个爆炸型头式的生恶狠狠地说,绿的眼影下,那双眼睛分外恐怖。她身后有两个的。

  阮霜觉得很荒唐,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听到没有。”那生大吼,后面的两生上来揪住阮霜的衣服。

  “靠近他?那种人送我都不要。”阮霜的表情严肃起来,冷然。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会死得很难看。”爆炸型生推阮霜一下,走开。厕所。

  “亲爱的,我的眉毛漂不漂亮。”一生同另一生说话,眼神却在阮霜身上来回旋转,脸上是满足的微笑。

  “好漂亮啊,嫁接的吧,你瘦了很多,是不是去抽脂了。”另一生附和。

  “嗯,都是刚做的,不像有些人,不自量力,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她的眼神直直逼着阮霜,极具挑战。

  阮霜瞪了她一眼,这种人她不屑与她争辩,但真的挺反胃。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一只蠢猪。”那生又说,眼神中带有邪恶。

  “丑陋的人才会想尽办法改变自己,我当然不需要。”阮霜说完昂首阔步地走开。

  “阮霜,你,你给我记着,你,你——”那生眼睛都快迸出来。

  路上。

  “阮霜,站住。”一个很可爱的孩大声叫住她。“又是一场激战”,阮霜停下,呼了口气。

  “求求你了。”那生跑上来,声音从很高降到很低。阮霜用奇怪的眼神扫视遍她全身。

  “我真的很喜欢莫青。”她说着,羞涩地低下头。

  “这与我有关吗?”阮霜纳闷,委屈,什么都没做,被人当作贼。

  “这样下去,他会喜欢你的,勇气可以创造奇迹。”她很认真。

  “如果你觉得这样有可能,你就这样做。”阮霜很生气,因为那家伙有了这麽多麻烦,在别人眼里竟成了好事。阮霜气冲冲离开。

  

  于叶萱使出惯用伎俩,宿舍电话暴了,追于叶萱的人一大把,半三更哭的哭,笑的笑,她的礼物堆满了箱子、桌子。

  “好厉害呀﹗”杨思妮羡慕,她超想找个男朋友,感受一下浪漫。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树静风不止没办法。”于叶萱带着炫耀口吻。

  “还什么都没做,衣服暴露得几乎只剩肉,就差没拔光,来者不拒,喜不喜欢都去约会,明显引。”阮霜鄙视地说。

  “就你那样拔光都没人要,怎么着,是不是嫉妒。”于叶萱顺手扯下桌上的玫瑰瓣,洒在地上,又开始化妆。

  “不要脸”阮霜白了于叶萱一眼。

  “想当公主的灰姑娘,哈哈。”于叶萱猖狂地笑着。

  于叶萱狂热于这种万人迷的浮华,从他们那可得到很多:钱、礼物,什么都是免费,她尤其爱看被这些男生甩掉的生投来一道道仇恨的目光,那使她有成就感。

  阮霜蔡细茹成了好朋友,形影不离,学会坦然,在哪都有说有笑。

  “哟,这不是那个想当公主的灰姑娘吗。”一天她们晨跑,又有一堆人指指点点。

  “你们觉得有意思吗。”阮霜说完,她俩不约而同轻蔑地对那些家伙笑。

  *

  日子串着日子流逝,有些东西减淡,有些越来越浓。

  阮霜的事属于后者,大概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第一次总叫人舍不得放下。那些怪异的言行有增无减,她们压力浩大,甚至有一些恐怖。尽管还是笑着鼓励对方,心却薄薄的。

  “是阮霜闯的,你多不值,范不着跟她受那份罪。”谁说的不重要,要紧的是蔡细茹动摇了,每天毫无准备地面对攻击,谁都会怕。

  “走吧。”下课,阮霜跑到蔡跟前。

  “你先走。”蔡细茹有点冷。

  “怎么,不舒服?”阮霜心急。

  “对”蔡细茹更冷。

  “要紧不,陪你看医生。”阮霜很不愉快,她还是控制住情绪。

  “不用了,你先走,这样我会更难受。”蔡细茹的口气很差。

  阮霜走得很快。朋友就该一起分享快乐,共同承担痛苦,她们之前如此默契,这会怎成这样,她想不通。“也不知是那位侠,竟敢与阮霜走得如此近。”,“对啊,那种是非之人带来的只有霉运。”前面几个生议论纷纷。

  “喂,你们给我说清楚。”阮霜插着腰用手指她们。

  “啊,是她,阮霜。”几个人像逃命一样跑。

  “算什么。”阮霜冷笑。

  没胃口,细细思量,她们说的有些道理,饭没吃就去找蔡细茹。

  “茹,我给你带来许多麻烦,很抱歉,也希望你能谅解。”

  “阮霜,和你在一起太需要勇气,我负担不起。”。有阳光有风的天气是阮喜欢的,可今天没感觉,看着蔡细茹离去的背影,感到前方凄迷,遥遥无期。

  

  “真正的友情经得起考验,这种人不值得珍惜。”阮霜一直对自己说.

  “爽不爽。”杨思妮总在不停地冷嘲。

  于叶萱没多大动作,大忙人,人家哪有空,要不没人哭闹就不热闹了。

  欧阳落英默默地帮阮霜,毕竟这事与她关系很大。

  龙菲菲没任何反应,她在乎的只有成绩,起早贪黑,连上厕所都带着书。

  月蓝是最有感觉,这次证明她观点是正确的:社会是无情的,现实是残酷的,世界丑陋无比,人间不存在真情。

  面对阮霜,蔡细茹总低着头,阮霜则笑着,即便心里的结越来越紧。情感深伤害也就越大,实话实说,她起初气得要命,真想瞪大眼睛,一直把她看到两腿发软,全身抽筋,后来觉得善意会让她更痛苦。

  笑,要一直笑,让她在自责中愧疚,在愧疚中郁闷,在郁闷中痛苦。

  体育课,大家迫不及待赶去运动。蔡细茹上厕所,阮霜锁门,都在后面,走廊上她们又相遇了。

  阮霜笑着,在蔡细茹几百次冷淡后。

  蔡细茹脚在抖,愧疚、自责又一次排击胸膛,比任何一次都激烈。不过,还是像往常一样,装着没看见,低头走下楼。

  阮霜站在原地不动,牵强笑了这么多次,一点作用也没有,太失败,她都有了挫败感。

  “啪啪。”好大的声音,阮赶紧往下走,到了一楼,只见蔡细茹倒在地上,并痛苦地呻吟,看样子是摔伤了。

  视而不见,大摇大摆得意走过去,或者直接在她身边喊几声活该,然后大笑。就这么办,阮霜想。

  *

  阮霜回到五楼,然后从另一边楼梯下去,她做不到,她都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到操场。

  “班长,还没见过你这样呢。”一生说。

  “当不成公主呗。”杨思妮.

  这会,阮霜完全感知不到身边的人.“让她痛,一直痛。”阮霜像念咒语,可心在隐隐作痛.

  “蔡细茹在一楼大厅摔倒了,快送她去医院。”老师正在讲关于这堂课的内容,阮霜呐喊起来.

  “班长,你带头。”老师说.

  “我不舒服。”阮霜拒绝,她抛弃了她,她们没任何关系,她才不会管她.

  蔡细茹被送到医院,阮霜不由自主跟在最后头.

  医生说今后一个月必须有人照顾,大家不再说话,刚才的关心,担心灰飞烟灭,欧阳落英想管也管不了,劳动委员事太多.

  “我来,我愿照顾她。”,所有人面面相觑时,阮霜站出来.

  这不像阮霜,蔡细茹难以置信,既困惑又感动.

  “这会是我?”连阮霜本人也不清楚自己会说那句话,她开着眼睛看得却不是很清.感情是很微妙的,长期察觉不到,但它确实存在.

  “她与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正面对蔡细茹,阮霜超越不了自己,她伸不出手,在距蔡细茹很近的那刻转身就跑,最后同欧阳落英换,她时不时悄悄地去看蔡细茹。

  一个月后,蔡细茹病好了,阮霜她俩在操场相撞,那天风和日丽。阮霜的笑容没入沉埃,她装着没看见蔡细茹。

  “我们和好吧。”蔡细茹叫住她,随后她们俩手捏着手旋转,笑声飞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