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和她那么近,你们不是同类。”这话积压在阮霜心中有一段时间。
“我也搞不清楚,就是喜欢呆在她身边的感觉。”欧阳落英笑咪咪的,她对人一向有礼貌。
“她那种人不值得的,你要小心,别被骗了。”阮霜。
“即便如此,我还是会顺着心意走,谢谢你。”欧阳落英。
“哎﹗”阮霜无话可说,惟有叹息。
于叶萱拿着电话,妩媚地笑,奶声奶气撒娇,明明不喜欢却用肉麻的话语把别人牢牢拴住。接完电话,补了妆,对着镜子看几下,露出坏坏的笑。
“别那么缺德,让人罢不能,很残忍。”阮霜。
“没吃错药吧,我的事用得着你操心么。”于叶萱。
“有那么一天你会付出代价。”阮霜。
“那与你有关吗。”于叶萱冷冷的,阮霜无语。
再这缄默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时刻,电话响了,阮霜接。
“求求你,把他还给我,没有他我不想活了”那人痛哭。
“别人眼中的玩物值得你这样付出吗?”阮霜。
“不值得,但我还是不能没有他”那人哭得如鲁迅对事物的挖掘那样深刻。
“好吧,我会转达”阮挂电话,“情为何物”这问题在她脑海中打转。
于叶萱,有个孩哭得厉害,她想那人回到她身边。”阮霜。
“想让我放手,门都没有,自己没本事,就只有哭的份,怪谁。”于叶萱。
“铁石心肠,太恶毒”阮霜。
“这你说对了,我不是救世主,谁爱当谁当去。”于叶萱。
“你会遭报应的。”阮霜。
“物竞天择,今晚就让你这个小丫头见见世面,以免日后因为你让我丢脸。”于叶萱。
“你才让我丢脸“阮霜。
“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于叶萱。
大约九点,于叶萱躺在上,摆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一孩冲进来揪起她的衣领,正使出手掌,就被随即冲来的一男生闪几耳光。
然后,那男生把她拖出去,还说了句“离开你真是太明智”。
“没事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贱人好看.”几分钟后那男生打来电话。
“怎么样,精彩吧.”这时,于叶萱很有活力地站起来。
“你——”阮霜用手指着于叶萱,说不出话。
“欧阳,这下你该清醒了吧.”阮霜。欧阳落英不语。
这晚,阮霜的头胀得很大,喜欢的欧阳落英要同讨厌的于叶萱做朋友,还那样坚决。感情有时只是种感觉,她还不懂得而已。
*
深,月蓝的呻吟像海浪一阵一阵。
“怎么了?”欧阳落英起来。她真是太善良,像月蓝这样一个对人冷漠到骨子里去的人,她平日也总以笑对,现在大半还管她。
“我的病又发作了,我快要窒息.”月蓝奄奄一息。阮霜赶紧起,她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已经很晚,宿舍铁门锁得严严的。月蓝几乎只剩半条命,她们都很急。
“阿姨,阿姨,快开门,有人病得厉害——”她俩不停地喊。
宿管员早醒了,听出是那天对她大声说话的人,故意不起。月蓝很微弱,阮霜顾不得那么多,使劲敲门。
“死丫头,懂不懂规矩,大半叫什么叫.”宿管员火冒三丈,恼怒地出来。
“阿姨,让我们出去,她病得很厉害,麻烦了,谢谢”阮霜。
看着气若游丝的月蓝,宿管员也慌了,她赶紧打120.深,有点冷,月光很明朗,泻在一片片叶子上,晶莹、晶莹,蝉虫都入睡,很宁静。
阮霜很开心,与欧阳落英一起乘风破浪是她一直想要的。怀着感恩之心时,就会觉得周围的一切万般好。月蓝感动了,阮霜竟可以做到义无返顾,睁开眼第一个看到阮霜那刻,她心里闪过,浮出一波一波的喜悦。
康复后的月蓝开始用文字表达世间可爱之处,不再悲天悯人,也对人笑了。
这之前,她没相信过谁,她是富家千金,没太多机会接触实实在在的坎坷。不过在书山里,在文人构造的世界中,她的心苍老。
她是看透了世界,从一张张纤薄的纸里。而这次经历使她心中的冰山开始融化。阮霜就像寒冷里的一束光,月蓝很珍惜,是她让她对温暖有了期待,信任生活是的。
*欧阳落英住院了,患肾结实,阮霜忙里忙外,百分百尽心,占用大量学习时间,于叶萱只是偶尔去看看。
欧阳落英的爸妈百忙中抽空看儿。“爸妈,这些人都很好,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尤其是阮霜,她为我做太多了”欧阳落英说。
阮霜在外面,刚好听见,滋滋的。
“阮霜,快拿出来看看.”蔡细茹忽然调侃。
“什么?”阮霜愕然。
“别装蒜,于叶萱都有,你不可能没有.”蔡细茹很激动。
“有什么?”阮霜不懂。
“礼物,欧阳落英给的,象征友谊的礼物.”蔡细茹。
“她有吗,于叶萱真有吗?”阮霜紧紧抓住蔡,神慌装。
“可能她晚点给你,于叶萱也是今天才得,别着急.”蔡细茹。
阮霜立即跑去宿舍找欧阳落英,欧阳落英和于叶萱有说有笑。
阮霜还抱幻想,她想这会该是收到礼物的时候,很小心地过去,越走越近,直到碰到欧阳落英的手臂,欧阳落英尴尬地笑没表示。
阮霜是她最感激的人,该说的已说了,“谢谢”这俩字讲得嘴都长满茧,她不明白阮霜到底怎么了。
阮霜望着天空,泪不自觉滑落,豁然开朗:无论付出再多,欧阳落英对她都不会有感情,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她发誓以后决不在管她的事。情感越深,伤害越大,她明了要放下,内心的疼痛还是一波一波的。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来到教室画画。
“阮霜你真行,月蓝为你割婉了.”于叶萱、杨思妮走进来。阮霜继续画画,置之不理,她觉得这是谎言。
“这是她留下的,好好看看吧.”她们把一张纸扔到她面前。
*
“得到又失去的感觉文字无法诠释,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永远不要遇见阮霜,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冷的,是她让我产生了错觉,是她让我充满矛盾,让我更累,人生是骗局,一切都是骗局。我要离开,去另一个地方。”
阮霜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欧阳落英淡得不能再淡的“谢谢”,月蓝一下子觉得人生丑陋无望,可刚呼吸到阳光的她无法像以前那样麻木平静,只有用死来解脱。
杨思妮老早就嫉妒阮霜,这下逮着机会怎会放过,她复印一份又一份,到处传递,蔡细茹和她大吵一架,随后去找阮霜。
阮霜没有一滴眼泪,只是笑。
“难受就哭吧,看到你这样,我担心死了.”蔡细茹。
“我没错,对吧.”阮霜。
“你一点也没错.”蔡细茹。
“我是对的,就不需要在意.”说完,阮霜接着笑。
“为什么对阮霜这么不公平.”看着看着蔡细茹哭了,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呼啸。
莫青走来,他已把事情原委弄清楚,阮霜认准他是来给她难堪的。“说吧,尽量放马过来”阮霜。
“从今日起我们做朋友,做不负责任的朋友。”莫青。
“凭什么,纵然失去全天下,我也不会与你为伍.”阮霜大惊,然后冷淡。
“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这够了吧.”莫青的语气异常平和。
“我只想走自己的路,做真实的自己,不想被目的束缚。”阮霜。
莫青带着惋惜离开,阮霜望着远去的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吧,从今天起,我们做不负责任的朋友”阮霜大喊。
蔡细茹、阮霜相对做着,默然无语,感受着流动的风,阮霜忽然有这样的想法:每个人都很可怜,人与人只不过是一株含羞草遇到另一棵含羞草,然后很寂寞地封闭起来。她相信莫青一定有另一面。
莫青轻松地呼了口气,这些年伪装地活着,甚是疲惫,终于可以完完全全表露心情,太爽了。
“嘿,你们有什么看法,那个想当公主的灰姑娘原来——”走回宿舍的路上,行人议论纷纷。
“真无聊,凭一张单子再这八卦,有意思吗.”一个生大声说(季艾)。
阮霜认得,她就是那天从人堆里冲出来,把情信递给莫青的人。这种陌生人的理解让她很宽慰。
“你就没有一点惭愧吗,怎么说,月蓝都是因为你才走绝路.”杨思妮话中带刺。
“无愧于心,这就够了.”阮霜头抬得高高的。
“说得好,我们的阮霜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于叶萱用力地击一下掌。
“阮霜”欧阳落英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有话但没说下去。
“谁是阮霜”月蓝的妈妈来势汹汹,宿舍的人被吓坏了,面面相觑,不敢作声,蔡细茹拉着阮霜的手。
“我”阮霜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声。
“我儿差点就断送在你手里.”月蓝的妈妈充满仇恨。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面对不分青红皂白的泼,阮霜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叫没做错什么。”月蓝的妈妈狠狠甩阮霜几耳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