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嘴:“没什么,看下雨。”
“下雨?”赵秉文看他一眼,忽然脸一变,一脚把门踢开!
房间里,张绪竹涨红着脸,目光迷离,赤身□抱着薄薄的被子在上打滚,嘴里还发出暧昧不明的呻吟……
见赵秉文眼神冰冷地看向自己,冬阳无奈解释:“他约我去勾栏院,你是知道的,你不还派了侍卫吗?我不感兴趣就中途拉他回来,然后,刚才他突然跑进来……可能是中了或药,我正打算去找你们呢。”
“嗯……小豆子……啊!”张绪竹一声呻吟,全身剧烈颤抖,然后平息下来。脸上红潮未退,冒着水汽的双眸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忽地尖叫起来,抓过被子迅速地围住自己:“你们……看什么看?”
闻着屋内靡的气息,再看看自己上、被子上湿答答、粘稠稠的痕迹,冬阳黑着脸:“你若没事了就穿好衣服出去!”
张绪竹脸一横,今天反正已经丢尽脸了,不怕继续丢!
“我就不出去!我今晚要睡这里!”
嗓门很大,看起来没事嘛?
冬阳狰狞着走向窗前,张绪竹抱紧了被子往角退:“你想干什么?”
越过他的背影,看到自己角的包袱上也有不明痕迹,冬阳冷笑着说:“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你既然喜欢呆在这里,我拿了包袱另开一个房间就是!”
该死的!
真想把他扔出去!
冬阳咬着唇,愤恨地拿了东西出门。
张绪竹看到他一脸嫌弃地扔掉包袱布,心里一堵,憋闷得很,脸上也渐渐青白起来,闷闷地坐在上不吭气。
赵秉文上前拉住他一只手,把脉过后,紧皱的眉头稍微放开一些,轻声说:“张少爷,没什么大碍。我去给你泡一壶清心静气的茶,再给你打桶水过来洗一洗,睡一觉就没事了。”
“赵大人……”张绪竹突然喊住一只脚已经跨到门外的赵秉文,嗫嗫着,有些羞赧。
赵秉文明白他的顾虑,忍住笑意道:“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谢谢!”
东阳觉得很郁闷。
这一路行程才开始几天,赵秉文就和他拉开了距离,张绪竹也躲着他……不对,不是躲,而是一种疏离或者说打算断交的决绝,不管自己用正经的还是嬉闹的态度和他搭讪,他都一副唯恐被洪水猛兽缠上的模样,斜着眼睛,用嘲弄的、冰冷的神情对着自己。
至于吗?自己又没有对他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反倒被他占了便宜去!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申讨权利呢!
懒得继续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冬阳把目标转向赵秉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有些事情,总要去试过,才会知道结果,何况愿意尝试的,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不了解他的格?没关系,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徐丁在,多抠抠就能套出来。
不知道他的喜好?没有关系,有一帮子替他卖命的侍卫在,多问问总能摸索出一点。
不熟悉他的人品?也没有关系,这一路都会在一起,多到他身边蹭蹭,就可以感受到了。
“赵秉文是做的,做没几个是好人,总是笑里藏刀,你还是少和他掺和为好。”徐丁不悦地拉回被冬阳扯住的衣袖。
“徐大侠,你不和我说清楚他怎没是好人了,他怎么笑里藏刀了,我哪能揭穿他的虚伪面目?我怎么知道如何去应付他呢?徐大侠,你既然是为我好,就更应该把所有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徐大侠,徐大哥,丁哥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吧!”冬阳赖在徐丁身上,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放手的无赖的模样。
徐丁看他撒娇的样子,脸更显阴沉:“丁哥哥?你倒是下大本钱了!也好,我就把他在千叶门的事情告诉你。”
满心欢喜的冬阳没有注意徐丁的神,专注地把他说的话记下来。
赵秉文原来叫赵文,是十岁的时候入的千叶门。当时是在街上偶遇到的,徐门主出手教训了一个小,赵秉文就一直跟在后面。据他说,他从小就是孤儿,只是在襁褓里有一块血布,上面写了他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平日里为生活所迫也做些蒙拐骗的事情,并学会了读书写字。徐门主看他小小年纪就有大志气,不愿他变成混混,就收他上山悉心教导。
赵秉文的嘴很甜,见人就笑咪咪,山上所有人都喜欢他,他练武也十分认真刻苦。只是有一项,每次下山,他都对泉州一些员大户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徐丁作为师兄,提醒过他多次,但都没有用。
然后,四年前,他离开千叶门去了京城。三年前,徐门主应朋友之约北上,特意去看他。不想最后,却是赵秉文带了他的尸骨回来。同时千叶门众人也知道,赵文原来叫赵秉文,小时候家道中落才在泉州到处游荡,如今已在京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知道隐姓埋名,在千叶门十年都没透露半点风声,出师门不到一年就攀上了王府,这种人的心机城府,你能信得过吗?”徐丁看着冬阳,愤愤不平。
原来千叶门的人都习惯把什秘在心里,死也不肯说,死也不肯露出任何端倪?
赵秉文如是,徐丁是,徐老头是,过世的徐门主也是!
这样看来,还是忠心于食与武功的成瑞天更容易相处。
不过,自己也没有透露自己的来历,这就是说,谁都有秘密,半斤八两。
何况,赵秉文的早熟隐忍,是生活逼出来的。
“徐大侠,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冬阳冲徐丁抱拳,转身离去,徐丁却拉住他:“利用完了就甩人?徐大哥,丁哥哥,你自己选一个!”
他在说冷笑话吗?
看着一本正经的徐丁,冬阳忽然展颜一笑,用自己听了都一身鸡皮疙瘩的腻死人的声音喊:“丁哥哥,丁哥哥,你想死奴家了!”
门外传来有人跌倒在地的声音,看着徐丁一脸错愕,冬阳大笑着走了出去。
“赵大人一向赏罚分明,对我们很公正……”
“赵大人从不轻易发火,对我们就像自家兄弟一样……”
“赵大人武功很好,经常指点我们,要是我有他一般厉害就好了……”
“赵大人……”
“要说赵大人喜欢什么……喝酒、画画……赵大人很会画画!”
侍卫的说法几乎是一边倒,赵秉文是个不折不扣、百年难得一见、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好头领!
没有批评的声音,冬阳有些遗憾。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向赵秉文献殷勤。
“赵大哥,我很想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呢。你会不会嫌我傻?”
“赵大哥,我看着你练剑没关系吧?”
“赵大哥,这是你喜欢的菜,我特意到客栈厨房给你做的。”
“赵大哥,你不赶时间的话,能不能顺便教我骑马?”
“赵大哥,听说你很会画画,能不能给我画一幅?”
……
一天一天,冬阳和赵秉文的关系越来越好,徐丁和张绪竹的脸却是越来越差。
全心投入的冬阳才不管这么多,眼看着赵秉文偶尔也会主动找他谈天或者明确拒绝他的一些要求,而不是以前随便应付的态度,他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这一天,来到长江渡口。
见识过海洋风采的冬阳,自然不会对波澜壮阔的河面有太多特别的感触。相反,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晕船,把胆汁都吐出来的迹象,看到渡口的大船,不由有些发悸。
战战兢兢上了船,冬阳一反常态的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窝在船舱不肯出来,甚至煮了一些凝神的药,强迫自己睡觉。
张绪竹最先发现他的不正常,很是嘲讽了他一番。冬阳翻着白眼,不想理他的冷嘲热讽。
“睡在船舱会更闷的,还不如到外面去吹吹风。你这副样子,就跟得了痨病似的,至于吗?”张绪竹亿门口,居高临下看着一脸苍白躺在上的冬阳。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火辣辣的泛酸,一开口就忍不住要吐出来,冬阳捂着嘴,夺门而出,趴在船沿,“哇”的一声吐了满口的黄白污秽。
水里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他也没在意,摇晃着回了房,稍事洗漱,把哟防身的给吃了下去。
张绪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抱了他的脏衣服出去:“你先睡着吧,我去找些船工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药。”
冬阳无力地挥挥手:“你不跟我怄气了?”
“我才不是你,把生病的兄弟丢在一旁,还要嫌弃他!”张绪竹抬起下巴,像个孔雀一般高傲地走了。
冬阳失笑,慢慢地睡过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有人用力地拍打自己,耳边还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些惊呼:“快点!到下面去看看!”
“把重的的东西扔下去!”
“没用的东西都扔下去!”
冬阳费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枕头和脸上是湿的,耳朵被人揪着,疼调害。
“好了,醒了,你就别揪他了。”
徐丁把张绪竹推到一边,拉冬阳起来:“船漏水了,可能有人在水下捣鬼,你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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