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大家各自散了,张绪竹嬉皮笑脸凑上来,“小豆子,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你笑得很猥琐!”冬阳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张绪竹却没事人一样,一脸暧昧地说:“小豆子,听说这里有家飘院。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噗!”冬阳一口茶喷了出来。
飘院?
那个风行耽界的飘院?
“绪竹……”
“你看你,还没去就这么激动!小豆子,你要是个的,昨晚我就以为你是在向赵大人表白了。今晚我请你,保管让你满意。到京城以后我再给你找门好媳,以后你就不用羡慕你的赵大哥了!”
“你……”看这小租般大大咧咧说出这番话来,一点也没有青涩少年应有的矜持和遮掩,冬阳突然想到,大户人家的孩子一般十二三岁就开始订亲,男孩子也很早就让家里的丫环暖,张归常虽然遭贬,但好歹也还是泉州的大户,张绪竹怎么可能会是纯洁少年?
而且,昨晚的事情,他似乎知道。但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估计想不到那里去,就算赵秉文,也会怀疑自己是小孩子心吧?
“走吧,说好了,你出钱啊!”反正自己也没事,去一趟也无所谓。看看那个飘院,到底有什,也不枉自己穿越一场。
飘院在城西方向,入,气温正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上纳凉、谈天说地。
飘院门口很是热闹,穿着暴露的姑娘们就站在门口揽客。
这种水平?
看着那些脸上抹得一道一道、搔首弄姿的姑娘,再看看门口呼咋呼咋的灯火,听着里面传出的声浪语,冬阳不由大失所望。
杜十娘、陈圆圆、李君、柳如是,这些都是才艺过人的明朝名妓,即使处于封建社会最底层,却依然有情有义,甚至不乏一颗爱国之心。
飘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奇子?
“大爷,里面请……”两个姑娘嗲声嗲气地走过来,一左一右拉住他往里走。
冬阳扭过头去看张绪竹,见他手足无措地也被两个姑娘架着,涨红了脸要挣脱,不由轻轻一笑:“姑娘们,我这位兄弟可是头一遭来,你们可别把他给吓坏了。”
“呦,这位公子原来是熟客啊?有没有相好的?要不就让来伺候您吧。”冬阳左边的姑娘松开手,张绪竹身边两个也捂着嘴轻笑起来。他挺了挺胸膛,不服气地看向冬阳,可终究还是在一群莺莺燕燕的调戏中败下阵来,退到冬阳身边。
“给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找两个姑娘唱唱曲,再找两个小童来。”
有个下人领命而去,张绪竹看着老练自在的冬阳,瞠目结舌。
两人来到一处稍微僻静的后院,他就迫不及待发问了:“小豆子,你怎么……和在自家院子里一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冬阳轻轻摇着扇子,老神在在:“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
“我!”张绪竹愤而起身,却又蔫了下去。
冬阳也不管他,见房间里有清水,先就着抹了一把脸。再看看桌上的茶水,听说妓院的茶水糕点都是有加料的,就用筷子挑了一点放入舌尖,却尝不出异常,而张绪竹已经泄愤似地灌下了一大碗。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喝。
稍顷,两个姑娘和两个小童都来了,许是听说来了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飘院想着要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多赚些银子,派来的姑娘都是妖娆成熟、身经百战的,而两个童子也不是清纯的人。
张绪竹见了这架势,本是有些胆怯的,但又不想在冬阳面前丢脸,咬了牙就和其中一个娘、喝起酒来。
冬阳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一边暗笑,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另一个娘弹琴、两个童子给他捶捶腿、说说新鲜事,乐得逍遥。
“爷只是想过来轻松一下,你们可别想什么主意!”按住其中一个童子越发不规矩的手,冬阳沉下脸。
“公子,奴家只是想伺候您,你就安心享受吧。”另一个童子挤眉弄眼地调笑。
“爷若想要,那些个十二三岁的小童,滋味可比你们好多了!怎么,看着我们年纪小,觉得好欺负是不?”
“公子莫恼,奴家和您玩笑呢。绝对不会逾矩。
两个童子被他阴暗的神吓到,赶紧认错。可冬阳已经没了兴致,再看张绪竹,似乎也不满娘的主动,很是有些抗拒。
叹口气,拉他起来。
“走吧。”
“不要!你们几个,先出去。”
张绪竹扔下些银子,打发那四人出去,有些意外和震惊地问:“你……你居然喜欢那些男的?”
“逢场作戏,我听说有人好这一口,特意过来见识的,谁像你,只会胡吃胡喝。”
没有必要对他一个孩子说这些,冬阳试图把话题绕过去,可张绪竹然依不饶:“这种事情我也听说过。但是,你,你不一样。昨天你……难道你,你对赵大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指着冬阳大叫起来。
冬阳眼神一暗,很快地掩饰过去,摇头否认:“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这里也没什的。”
张绪竹瞪眼看着他,忽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冬阳很是郁闷地跟在后面。
他倒不怕张绪竹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反正他昨晚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而赵秉文今天一天的表现,也让他明白,他们是没有一点可能的。
只是,这件事情和张绪竹没有关系吧,他为什么生气?
就算他不能接受,该有的反应,也应该是不齿、或者唾弃吧?
张府的护卫在旁边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他们两个窃窃私语,冬阳真想仰天长啸,老天爷,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老天爷果然听到了他的心声,快到客栈的时候,噼里啪啦下起瓢泼大雨来。诺大的雨珠打在身上,砸得人发疼。
才十澜路的功夫,冬阳就淋了个透湿。张绪竹刚好在前面一点,下雨时已经到了客栈屋檐下,一滴雨水都没有沾到。
看着全身湿嗒嗒的冬阳,他嘴角抽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吭声。冬阳则直接绕过他找小二提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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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下脱掉粘在身上的湿透的衣服,冬阳钻进木桶,把全身都浸在水里。
木桶有些小,一个人在里面刚刚好。冬阳很是怀念家里特制的大木桶,两个人坐下去都很宽松。
当然,如果是以前的缸甚至泳池,那就更舒坦了。记得那时候,自己和情人就喜欢在缸里嬉闹。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寂寞空虚,带着几分放纵和绝望在宣泄,而不敢认真思考未来。尽管开放的都市,对他们这种人渐渐宽容,但还是没有几个人敢把自己的与众不同的取向和父母亲朋公开,亦不敢在同事当中露出任何破绽。当对自己、对爱人、对这份感情都不够坚定和信任时,怎么敢拉出来经历考验?
再一次重生,生命和灵魂有了新生,可感情的道路,却比以前更加难走。
冬阳慢慢缩进水里,用力抱住自己,在心中大喊:“绝不!这一次再也不要浑浑噩噩过下去。我一定要努力,一定!”
“小豆子!小豆子!”窗户边传来两声呼唤,随即一个人影翻身进来。
冬阳愕然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张绪竹,他不是要和自己冷战吗?怎么一个时辰还不到,就来爬窗?
不对,他的眼神和神……莫非是?
冬阳一惊,慌忙从木桶里站起来,顺手拿过旁边的长袍罩在身上。
“我这里有水,你先喝一点。”
张绪竹微微有些颤抖地接过凉水喝了,眼神稍微清明了一些。一抬头,又愣住了。
乌黑湿滑的长发随意地披着,圆润的耳珠还在滴着水,尖细柔嫩的下巴,白皙细腻的脖颈,松散的衣服下露着大片洁白晶莹的肌肤,左胸前的一点樱红若隐若现……
张绪竹觉得自己刚刚才平息了一点的燥热又窜上来了,全身的血液倒流,口干舌燥,看着眼前湿润红嫩的嘴,双眸秘发亮,扑上前就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饥渴地吮吸着那一片水润。
“张绪竹!唔……”才一开口就被趁虚而入,冬阳不由大怒,他以为自己的嘴巴是茶壶的嘴吗?口水有这吃吗?
当然好吃!才洗过的干净清新的微凉身躯,滑嫩鲜得很,意外地令自己舒畅不已。张绪竹耐不住紧紧地抱住这个好东西,使劲磨蹭着。
冬阳用力旺,无奈自己与对方的体力差距实在过大,他又下了死劲,扣得自己肩膀发疼,只好拖着他不停地往旁边走,一个踢腿毫不留情地落在他大腿处,趁着他吃痛分神的瞬间,狠狠地把他甩在木桶里!
“啊!唔……”张绪竹半边身子跌在木桶里,两腿挂在外面,头磕在木桶边缘,痛得惊呼一声,溅起来的水刚好呛了满头满脸,还顺着他大张的嘴溜进了喉道里……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冬阳心情大好,让你像个野狗一样!让你喝我的洗澡水!
瞥瞥他两腿间不正常的突起,抽了抽脸,愉悦地提醒他:“勾栏院里的东西都有催情成分,你呢,要不就自己动手,要不,就叫你家的人给你找几个娘来。可别憋着了。”
“你!”张绪竹清醒了几分,咬着牙问:“为什么你没事?”
“哦,我那时候不怎么口渴,那里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冬阳退到门边,迅速地出去,又把窗户关上:“你慢慢来,慢慢来!”
“你给我站住!小豆子!你站住!该死的!”张绪竹挣扎着起身,可全身又痛又痒,被水浸湿的衣服沾在身上,稍一动作,就引发他一阵酥麻和隔靴搔痒的不耐。只好又蹲进水桶里,愉水泡着,才稍微舒服一些。
咬牙切齿坐在木桶里,张旭竹泄愤似的看着四周,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趁手的工具出来。
不许用鞭子是吗?除了鞭子还有刀枪棍剑!
这个死土豆,原来早就知道飘院的酒水有问题,偏偏不告诉他,看着他闹笑话,亏得自己发现不对,小心地跑过来提醒他,还打算再约他一起出去,他,他居然让自己喝他的洗澡水!孰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教训他一顿,打得他哭爹叫娘!
眼光瞄到一旁放着的亵衣亵裤,张绪竹忽然想起,那个人,出的时候,肌肤晶莹透白,腰肢纤细,水珠滴滴落下,红唇妖人,小腹一紧,下身越发地胀痛起来。
他喜欢男人,那他,有没有可能会喜欢自己?
如果让他喜欢上自己,那他一定会对自己百依百顺了吧?
想象着土豆对他情根深种、低眉顺眼、柔肠百转的模样,张绪竹止不住销魂了一次又一次。
倾盆而至的大雨喧嚣之声掩去了他刻意隐忍的呻吟,却掩不去他脑海中的绮念。
如果是土豆给自己做,滋味又该如何?
他的身体似乎比一般子还要纤细,嘴唇的味道也不错……
被鸠占鹊巢的冬阳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张绪竹意的对象,靠墙根站着,看着外面瀑布似的大雨,他有些苦恼地想,若是张绪竹的双手不顶用,要不要给他去叫人来?如果叫人,是叫他的侍从还是叫受托照顾他的赵秉文?
如果有人来,向他们解释张绪竹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原因倒还简单,可是,摸摸自己嘴唇上的红肿,冬阳暗骂一声,果然是属狗的,居然把自己咬破皮了!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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