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尘笑吟吟地亿舱门边,仍然一身黑衣,衬得他的脸愈发玉雪似的白,墨玉般的眼在烛火的映衬下光影闪烁,当真灿若星辰。冬至每次见到他的脸,心中都要不自觉的跳上一跳,这回也不例外,她赶忙转过眼,心内暗骂:每次来都笑得这么荡漾,像是马上要去当牛郎一样!嘴上道:“你以为我在家白活这么大?好歹这点毒我还是看得出来的!真是的,就算我认识你,也不用下这幂得毒吧,我也算叫了她几声……”
萧逐尘笑道:“你都猜出来了?你倒是说说她干么给你下毒?”
冬至白了他一眼:“这还用说?她看到你那件黑衣服脸都变了,随后立刻就给我下毒,你看看这莲蓬,”她指指桌上的莲蓬,在火光下,那莲蓬上竟泛出一层淡淡的暗青,“这种毒的颜和莲蓬颜一混,一般人怎么也炕出来,要不是我姨娘教过我,”她骄傲的挺了挺胸,“要说为什么嘛……还不是因为你!我猜一定是那漂亮看上了你,就要把所有接近你的孩子全杀掉!对吗?”
萧逐尘干笑了两声:“你还真能说……她看没看上我我可不知道,要说她追杀我和跟我有关系的人,这原因倒不是那么简单。”
冬至好奇:“什么?讲来听听?”
萧逐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可想好,听了这件事的原委,你可就跟我上了一条船,想脱身都不能了。”
“哼,当时我救你的时候,不也没考虑什么吗?咱们早就在一条船上了吧!”冬至侧过头,托着下巴,摆出一副听故事的神情。
萧逐尘眼中光芒微微一闪,敛了笑,叹了口气,轻轻道:“那个孩子的名字是……田悦芙。”
“田……?”
“你知道‘胡苗范田’么?”
“胡苗范田”冬至自然知道,虽然抖雪山飞狐》的故事不是很熟悉,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听苏荃她们那些曾在江湖上呆过的人提起。
“……啊!那个田悦芙……是田家的……?”
“她是田家的二。”
“……苗范田三家与胡家世世为仇,他们的势力都在与胡家作叮田家的天龙门是最强的一支。”
“天龙门?”
“清初时天龙门分为两支,掌门的两个弟子一向不和,掌门死后就立即分为南北二宗,南宗以轻捷剽悍为尚,北宗却注重沉稳狠辣,且尚使毒,田家就是天龙门北支。
“哦……那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冬至奇怪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
萧逐尘叹了口气:“我师父要求我下山之后最好能去化解这几家的怨恨,没有办法不做。只是没想到告诉他们真相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哼,什么反应,我看他们根本是为了自己的私才不放过胡家的!你师父为甚么要化解什么怨恨?”
“从我记事起师竿居住在山上,下山之前师父嘱咐我说,她这一生到了如今才算是真正大彻大悟,昔年的恩怨希望我能去替她化解。”
“……什么啊,夯头没脑啊。”
“我只要遵照师傅的意思去做就好了,至于引起怎样的后果,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萧逐尘懒洋洋打个哈欠,“现在我可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了,这么大的秘密,救于把身家命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负责负责,没问题,就凭你这么信任我……”冬至眉开眼笑,让我负一辈子责都可以,这句话可没敢出口。“哎,你还没说为什么那个田家二要追杀你呢。”
萧逐尘苦恼地皱了皱眉,冬至看着大是有趣,自从认识萧逐尘以来,他一直都是那么飞扬跳脱又懒洋洋的样子,难得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唉……谁知道那个二是怎么回事,我窘她们家去了一次,刚说完那些话,她爹就要追杀我,这也就算了,没想到刚过一个晚上,那个二也追着来了。”
冬至看他那么苦恼看得笑了起来:“这说明你福不浅,人家二看上你了吧!要不怎么就看见我有件你的衣服就来给我下毒。”“这样的福?我消受不起。你知道他们田家使毒的功夫是一流,拿手功夫里就有一门‘追命毒龙锥’,出手极猛且毒难解。”
冬至做个鬼脸:“谁让你招惹上人家?”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田悦芙要追着我不放,那我也只好由着她了。”萧逐尘轻轻一哂,只是眼神清冷毫无变化,接着转眼向冬至,眼里闪出几分戏谑的神采:“现下他们可盯上你了。”
冬至一怔,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被拖进这个坑里了:“谁让你遍地开?这下连累我也要被追杀了!”
萧逐尘难得一见的严肃起来:“……我会保护好你。”
冬至尚自抱怨不止,猛听得他这样说,自己先呆了一下:“……你说……?”
萧逐尘的眼神里变得柔和,轻轻道:“我说,我会保护好你。”在烛光之下,他的面容透出几分温柔,直如风拂面,甚是醉人。
“你……这么正经做什么?”冬至偏过头,掩饰自己一下子红起来的脸,“……说好啊,我不用你白保护,遇到危险,我也会保护你的!咱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嘛!”她悄悄转眼,瞄了萧逐尘一眼,见他在轻轻微笑,“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怎么会?”萧逐尘边笑边说,“看来我还要谢谢这位二和她的莲蓬,给了我这的一个保护人。”他握住冬至举向他的拳头,“既然我们拴在一起,我都叫你笑儿了,你怎么还不叫一声萧哥哥,颈我保护你的报酬?”
“什么萧哥哥,你……说了不用你保护!”冬至被他握住手不放,“我不叫你萧哥哥!”
“乖,”萧逐尘凑到她耳边,“你叫我一声,我就放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会儿还像个正人君子,一会儿又成了狼!你难道有双重人格?!”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人君子了?”忽略自己听不懂的名词。
“……好了,你放开我,我不叫你萧哥哥,太肉麻,换个称呼行吗?”开玩笑,叫他哥哥算怎么回事,自己已经两世为人了。
“嗯?”
冬至挣开他的手,却被另一只牢牢挽住:“行了行了,好阿尘,放开我,这样叫行吗?”
“阿尘?阿尘?”萧逐尘果然依言放开她,“好!以后就这样叫吧!不过……”“怎么?”他竟然脸红了,冬至大有成就感,“……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叫。”他苍白的脸颊上也泛起微微的红。
两人互看一眼,又赶快转过头去,心中均是一荡,望向窗外的桨声灯影,也带上了一丝丝的慌乱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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