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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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对方发话,林严才回过神来,看着烛光下丽温婉的少,脸微红试探地问道:“是否是夫人救了在下?”

  王萸闻言展颜一笑:“小兄弟对我梅坞有大恩,我们自当报答,助你早日康复,小兄弟还是赶紧运功化解方才所服灵药药效才是,如此正可使小兄弟你恢复一身功力。”

  小沁和小昕也一边煞有介事的点着头嚷着:“是哩,是哩!”

  林严被那阮赤铭惊天动地一击,自忖必死无疑,如今醒来虽浑身刺痛,但身体却是完好无损,虽然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对那梅坞有大恩来着,但对方救了自己却是实情,当下面现感激,抱拳道:“多谢夫人相救之恩,在下姓林名严,夫人叫我林严便可,不知夫人可否告知在下名讳,他日定当后报。”

  未等王萸答话,林严接着道:“还有……,请恕在下愚昧,这灵药服了还要运功才能化解?又是如何之运功之法?”这个世界存在武功这点林严清楚,所以也清楚运功是怎么一回事,就是依照心法运行内力,刺激经脉穴位,增加内息而已,不过这吃药还得运功林严就不清楚了,再说林严也没有任何武功心法可言,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运功,他所有的只有运用起那“梦中招式”时,体内自动运行的一股异劲罢了。

  王萸闻言一愣道:“林……林严,你称呼我戴氏便可,这灵药乃棾蛇精血所炼,有开经拓脉,增养生机之效,可生死人肉白骨,习武之人得之更可增加内力,是以如你运功炼化不但可身复原状,更可增加修为,我可为你在一旁护法。”

  “原来如此,林严多谢戴夫人!”林严闻言立知其中奥妙,只是心中在想,自己最多只能称得上半个习武之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化解得了这药的药效?想到就做,便盘坐起身子,身心浸入那似梦非梦的情景之中,在精神领域中演习起画册中那人夺天地造化的神奇招式来。身体中蕴含的异劲也随之循着经脉流转起来,只是比以往强大了不知道数倍,顿时突破现有的穴道,展开了新的循环。

  王萸看到林严身躯上皮肤转红,颈间肌肉凸浮不定,额头上更是沁出细汗,显然已经运功到极致。在看倚在身边的一对儿正好奇宝宝似的看着林严,心中的决定越发坚定起来。

  这边林严在炼化药力,梅坞码头边则是血战正浓。

  一千翻江武士依次分作十队,扑向涉水而来的敌人,两股洪流激撞在一起,只见一片刀光剑影,鲜血激射,樱红了满地。

  急促的鼓声咋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激越人心的长号声,剩余的敌众纷纷下水,泅水袭来,在这冷兵器时代,想要占领这一码头,唯有血腥的登陆战。

  蒋有福率队冲杀在最前面,手中朴刀左砍右杀,鲜血浸满了全身,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血,双目也是殷红,如恶鬼临世,几次率众将敌众逼入水中,可敌人也是不凡,进退有序,战阵丝毫不乱,顽强地又冲上岸来,一边是生死存亡,一边是功名利禄,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放弃。

  “放!”梅辰衿一声大喊,几十团火球冲天而起,飞向对方的船队。本来想趁对方船队袭近时,来个突然一击,想不到对方尽然在先发队伍冲击码头的掩护下,全都跳船泅水而来,打乱了梅辰衿的部署。天未全亮,水面还是漆黑一片,根本难以发现敌踪,况且翻江武士正与登岸的敌众残杀在一起,根本难以对对方形成阻击,梅辰衿只期望神火弹可以击中敌方的指挥船,令他们指挥不畅了。

  对方阵中数条船只燃起大火,但号声依旧不绝,可见梅辰衿的攻击并未取得效果。

  一千翻江武士以只能人数优势死死地将敌众抵在岸边,敌方虽然率先上岸的人数只有四五百众,战力却是异常彪悍,相互间结成阵势,令翻江武士感觉不到人数优势带来的好处,双方僵持厮杀在一处。

  蒋有福杀伐多年,乃是闻名的黑道高手,犹如一把尖刀在敌方阵中搅动,翻江武士能抵住进攻,蒋有福功不可没,此时他一柄朴刀已经砍杀得卷起了刃。

  大吼一声,朴刀一甩射入对面一敌人胸口,蒋有福迎着对方胸口飙射而出的鲜血,疾步而上,一把夺过对方兵刃,飞起一脚踢飞对方躯体,同时矮身横刃架住从左右两侧袭来的利刃。狞笑一声:“爷爷送你们归西……!”一招大杀四方,高大的身躯转得如陀螺一般,荡飞两侧兵刃,接着闪身腾空,一式力劈华山狠狠劈下,那人被荡开兵刃,只觉虎口发麻,看到蒋有福凶狠的招式只得勉强横刃格挡。

  “去死!”一声暴喝,蒋有福力贯千钧的一招,顿时震得那敌人双膝陷入地中,吐血而亡。

  就现在此时“碰”地的一声巨响,不远处暴起一条水柱,一道黑影从水中电射而出,直取蒋有福而来,显然对方的高手也赶来了。

  “占道?你怎么……?”蒋有福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熟悉的脸庞惊讶道,脸上满是的不解的神情,已经死去的帮中兄弟如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惊得蒋有福心底一片冰凉,溅满血污的脸上煞气依旧,可是看上去说不出的古怪,妖诞,好像已经燃到尽头的蜡炬闪烁着扑朔迷离的火焰,要演绎最后的疯狂。

  便是蒋有福在迟钝,现在也明白了梅坞早已陷入酝酿已久的“阴谋”之中。

  黑衣人面无表情,挺剑直刺蒋有福,剑光幽幽,不带起丝毫风声,招招要致对手于死地。

  蒋有福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黑衣人,手中长刀左支右挡,心神恍惚中不觉已经落了下风。“刺啦”黑衣人一剑挑开了蒋有福的胸口,一腔热血刹时暗淡了寒剑幽光,换成更刺人眼目的猩红。受伤之下蒋有福一刀荡开黑衣人接下去的剑势,舞出片片刀罡,同时脚下发力抽身疾退,左手瞬间在伤口左近点穴止血。

  黑衣人不依不饶,揉身抖剑,紧追不舍,手中长剑如蛇信般吞吐不定,两名前来援助蒋有福的翻江武士还没有砍出一刀,便已喉间见血,死的无声无息。黑衣人去势不减,依旧跟在蒋有福身后,不时与蒋有福对上几招,逼得他节节后退,同时手中长剑四下疾刺,残杀着身周的翻江武士,招招夺命,顷刻间便有十数条人命丧于其手。

  蒋有福捂着受伤的胸口,边战边退,一把长刀使尽平身绝学,依旧不能阻止黑衣人的攻势,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目眦裂,一股邪火在胸腔中隆隆燃烧起来。

  蒋有福双目赤红,声音凄厉地吼道,“占道,你这个叛徒,你不配啊,不配啊……!”站定身躯,再不后退,双手合握长刀,目中杀气绽射,不顾胸口伤势,内中内力狂摧,一股煞气随着血腥之气蔓延开来,令人作呕。

  在悲愤至极的心情之下,蒋有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用命来赌上这最后一战,两者之间必有一死,虽然武功不及眼前这位曾今的“帮中兄弟”,但丝毫不妨碍蒋有福斩杀对手的决心。

  脑海中掠过一幅幅曾今兄弟携手闯荡江湖的画面,兄弟几人共建翻江帮的意气风发;深入敌穴,生死鏖战的战斗之情;突出重围,将背后交给兄弟保护的结拜之义;功成之后,共举酒盏的真心喜悦,如今这些往事已经随风散去,最后只剩下兄弟阋墙的生死残杀。蒋有福的心神已经由狂怒狂恨变得冷静下来,那是一种能让血液结冰的冷静,冷静之中一片死气。

  “看来当初应照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怪不得后来只听说你被处死,原来玩的是诈死。”蒋有福声音变得深沉,话音未落,长刀已划破空气,匹练般劈向黑衣人,带着一往无回的决然。

  黑衣人面容首次凝重起来,双目耀出点点精光,正是功力提升至极限的表现。也不答话,手中长剑斜挑,化去蒋有福的一次攻击,虽然已经借力打力,黑衣人还是感到虎口一麻,当下再不敢有丝毫大意,凝神应付起来。

  “当初你与应照去盗裴庆元进贡的丹药,应照重伤而回,手掌中血书一‘占’字,便立即身亡。”蒋有福一边说着,一边刀势不减,一刀重过一刀不停攻向黑衣人,势如奔雷,只求杀敌,丝毫不做守势。

  蒋有福满身破绽,黑衣人却只得不停招架,手中长剑梨绽放,响起一连串金属交击之声,火星四溅。

  “我等初时不解,后来传出你已被府处死,还以为应照是要我等相救与你。”蒋有福嘴角便溢出一丝鲜血,身形腾空而起,如一条神龙般扑向黑衣人,手中长刀“嗤嗤”作响,竟然是刀气离体,破空而出,袭向黑衣人。

  蒋有福舌绽雷:“你这畜牲,今日便是我蒋有福为兄弟报仇之时!”

  声音落下,蒋有福与黑衣人已经相撞在一起。“嘭”地的一声充满铿锵的气劲相交声,将周围的喊杀声推向另一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