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日子没法过了,都能闷出鸟来了,老孟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找个喝酒的对象的都没。”接着又转头对秦天海吼道:
“贼鸟厮,还不速速离去,难道要咱们大帅陪你在这里吹风不成,俺老焦正闲得发慌想找人练练呢。”
朱邪赤心的一张红脸刹那间黑了下来,扭头对焦盖沉声道:
“给我住口,焦盖,这里由不得你放肆!”
焦盖大肩一耸,对朱邪赤心的责备毫不在意,只是却不再多话。
而秦天海闻言已经气得呼吸都有点急促了,下巴上修剪的极好的胡须也微微颤抖,他何曾受到过如此侮辱,虽然武功与宗师境界还有些差距,但也是江湖上极赋盛名的一方高手,在王府中也是地位尊崇享受供奉,皆之他又是心高气傲之辈,在凶名赫赫的朱邪赤心面前有点拘束到情由可原,可是还没沦落到由其手下喽罗任意欺辱的地步,当下心境全失,只余一腔怒火烧透周天,大喝一声对朱邪赤心道:
“大元帅当世英雄,秦某甚是敬佩,秦某不才却也顶天立地容不得元帅手下如此欺辱,大元帅可得给在下做一个见证,秦某要与此位焦兄一决。”秦天海朗声说道。
朱邪赤心蹙起眉毛转头对焦盖道:“不可伤了秦长老。”
“哈哈哈……,好酒,大帅放心就是。”焦盖也爆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口头禅神情甚是兴奋。
秦天海听了朱邪赤心之语,顿时义愤填膺,纵身向焦盖扑去,焦盖自是毫不示弱,“哇哇”大叫着迎上,双方战在一起。
朱邪赤心皱着眉,有些懊恼地看这个场面,这个可不是他计划中的部分,不过能亲眼见识一下业莲教的能耐也是不错的一回事。而赵令雄只是俊脸微笑的抱胸站在一边,看着焦盖和秦天海相斗。
秦天海的内力经过刚才一番休息早已恢复,虽没臻先天至境却也只有一步之遥,内力流转也已经是生生不息,只是还没达到那阴阳相济,天人感应那一步。只见他运起阴柔掌劲,顿时阴风扑面。
地面上的枯枝烂叶被气机牵引纷乱飞舞起来,那些枯枝烂叶在空中碰撞时“沙沙”有声,听那声音甚是凌厉,比和孟杀君比试时威势不止增长一筹,可见秦天海已经是全力出手。在盛怒下原本阴柔诡异的玄阴离风劲尽也变得威力无铸起来,充满浩浩汤汤的气势,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那漫天飞舞的烂叶有如一柄柄飞刀一般,在划过一些粗壮的树干时竟然会留下道道痕迹。
可是朱邪赤心五步范围内却是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那些烂叶一靠近便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墙般被弹射开去,赵令雄站在朱邪赤心旁边亦是不受那些乱舞的烂叶干扰。可首当其冲的焦盖就没那么便宜了。
焦盖的武功都是军中那些大开大阖的招式,只利于军中厮杀,讲究的是杀敌毙命,却不善于防守,两军混战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而其内功也只是普通的硬气功,殊无特别之处,只是其人颇有天资,一套普通的硬气功也被他练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护体罡气丝毫不弱于那些内功大家。
只见他把双臂挥舞的如车轮一般,口中喝声连连,只是那枯叶漫天飞舞,在加上秦天海身法诡异,招式更是以出乎意料的角度袭向焦盖的周身要害,在这攻式下,焦盖那里能守得住?顿时衣甲上就被那枯叶割开了好几道口子,身上也挨了几掌,只是被焦盖避开了要害,可是那阴寒的劲气侵入体内,惹得焦盖针刺般难受。
那焦盖言语嚣张,可也有嚣张的本钱。虽然他擅于沙场厮杀,不擅于单对单的纯以招式比武较技。可一身本领真的施展开来,便是一些武林名宿也不敢小觑。
看到自己招招受制,不仅恼得焦盖一声大吼,周身荡起一股气劲。那漫天飞舞的树叶顿时向四周激射开去,秦天海也被焦盖震得后退了几步。
与刚才把招式运得密不透风不同,现在焦盖运起双拳来却是缓慢了很多,犹如在水中出拳一般。可把威势却不可同日而语,一拳击出,便如泰山压顶一般,四周的空气好象被破开一般发出“隆隆”的响声,如起雷霆。
秦天海感到四周的空气竟然好象凝结起来一般,让他的身法不仅有些停滞。此时他已经压下了怒气,高手过招心境当如古井不波,秦天海刚才虽然怒气隆隆,可一但动起手来便显出高手风范来,丝毫不会因怒气而扰了心境。
看那惊天动地的一拳,和四周被压缩得如水一样的空气,秦天海丝毫不惊,面毫无变化。他曲指成剑,轻轻一指向焦盖点去,顿时破开焦盖护体真气。
焦盖心神大惊,想不道眼前老头武功如此高强,却也收不住拳,只得狂催内力,与之相抗。
突然间一道刺眼睛的红光暴起,瞬间便冲塞天地,众人眼中除了那道刺目的红光之外,再也看不清楚其他事物了。伴随着那道红光,四周的空气竟然“呲呲”作响,犹如燃烧起来一般。焦盖和秦天海顿时止住了攻势,运起内力拼命抵抗那道红光,可是还没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已经浑身汗如浆出,周身上下抖动个不停,犹如泡进地火岩浆中一般。
“大帅,老焦再也不敢了!”焦盖嘶声喊到。
“大元帅,神功惊天,在下佩服的紧。”秦天海也哆嗦着恨声说道。
红光退去,微风吹过,引得地上枯叶“沙沙”作响,四周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焦盖和秦天海还在喘着粗气,看开刚才那一阵红光对他们的消耗还真是不小。
“秦长老,本座手下无礼,本座在此深感歉意,郡主一事便如秦长老所言,天已然不早,本座还要赶回西京,就此别过。”朱邪赤心说罢向秦天海一拱手。
“谢……。”秦天海躬身应道,他此时除了一个谢字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可见刚才那道红光对其的震撼。
林严看到那紫服老者去追郡主后,便知时机已到。他转头看了一眼那赶车的老者,发现他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便不去理他,拿好手上装有锦袍的包袱便开始跑路了。
一路奔跑,下了首阳坡。
站在道上,林严先是看了下日头,发现天时已然不早,若要逃离得趁早赶路,要是到了晚上,人生路不熟的,在加上黑糊糊一片,天晓得会发生什么意外。
林严踌躇了下想道:若走道,显然容易被人追上,到时在要逃走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虽然被他们挟持着也没受到什么不人道对待,可我林严怎能随意被人左右?看来只能择条小道了。
林严择了条通往东南方向的小道开始疾行起来,在那个方向毕竟存在一处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虽然那只是发生在未来或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但是人总喜欢于选择自己心里熟息的事物,林严亦如此。
林严在行进中遇到过几处村落,可林严并没有进村休整一番,而是绕开村落行走,尽量不被别人发现他的存在。
直至日落西山,天已辨不分明时他才开始向前方不远处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走去,看那轮廓分明是一座村庄。
此地已近渝州,地势平坦,土地丰饶,故城外村乡之间排列较密;而不像北地,过了一处村庄,要到下一座村庄起码要走一天甚至数天的路程;当然那也和突厥的不断劫掠有莫大关系,迁移的人不在少数,因而有了荒凉的场面。
没多久,林严便来到了村庄面前,虽然心急火燎地赶了数个时辰的路,林严也是一点疲累的感觉也没有,可是站在这座宁静的村庄面前,林严竟然有了种浑身酸酸直想睡一觉的感觉。林严伸起双手按住脸,然后狠狠地抹下了脸庞,想把这种感觉赶出身体,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平复了下心情,林严迈步走进了村庄。
天只是刚刚晚,村庄里的村民们还没有入睡,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有几间房舍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偶尔还能听见少年的嚷嚷读书声,让林严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陈胜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当然林严听到最多就是村民们谈天说地的无聊之声了。
看到这些情况,林严可以想象,这大概是座和谐的村庄,这让林严的胆气大了几分。他向离他最近的一处人群走去,走到半路几条原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土狗突然间向他跑来,不过只是随便“汪汪”地叫唤了几声便摇晃着尾巴跑开了,这让林严捏紧的拳头松了下来,心想:此处的土狗比那华山脚下的恶狗可文明多了。
不过经过那几只狗那么一闹,那群围在一起聊天的村民也发现了林严这位外来之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