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血湖 (卷一 40)之 信件§隐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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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木在佘峰的陪同下,来到家门口。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这个时候也没有熄灭的理由。她转过头,对佘峰说道:“可以了。要不然被我妈看见,就不太好了。”

  说着,她微微将手举起向佘峰摆手。佘峰以同样的方式,没有说话。

  当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又转头往楼上的窗户望去。千木正站在窗子边望着他。她笑了笑,手摆动着,像微风着摇曳的花朵。

  “妈!”

  千木忽然听见母亲的卧房里有走动的声音,以为是她母亲。她有一点恐慌,害怕她看见一些事而又要发飙了。可当千木拉长耳朵仔细去听时,那脚步声却感觉越来越远。似乎卧室里有一条甬道,通向另一个未知的地方。

  千木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继续唤喊着,以来减轻自己的恐惧。

  “妈。是你吗?”

  她小心翼翼地移动自己的脚步,尽量将自己的脚步声减弱到连自己都听不到的程度。“也许——不会是——”

  千木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有时候,人想得太多反而沦陷得越深。像这样的情况,当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胡思乱想只会把自己搞成神经病。她轻轻推开门,一股阴冷之气吹在脸上,汗毛竖立得更直。她闭着眼睛,探进头去,心里安慰着自己没有什么将会发生的。

  事情也如她所料的那样,当她鼓足勇气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什么异常。光线依然如往常的柔和,像躺在沙滩上给人的那种感觉。她发现母亲并没有在。这时,她便站直身子,走进去。

  “她会到哪去呢?”

  千木疑惑不解,同时心里有一丝兴奋,因为——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而无需再担惊受怕。

  “妈!”

  她大叫一声,发泄自己压抑而畏惧的心情。声音已显空旷的房间晃荡,像在峡谷里回旋的呼号。

  正当她转身想逃离这间房子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一张纸平铺在床上,像一封被拆的信件。她走过去,在拿起之前,她往身后望了望。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她并不觉得先前的那一阵脚步声是无中生有的。

  当她开始读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封信是写给她的。信内容措辞十分委婉,等她读完之后,都没明白过来自己的母亲去哪了,为什么要暂时的离开或许又是永久的。然后就是母亲一连串抱歉的话,说有可能千木自己要单独呆上一段难熬的时间。

  先前她总希望母亲离开,让自己能多有点独立的时间。可当母亲真的就这样离去时,千木的心里反而承受不了一种莫名的忧伤。千木这时才发觉,自己在母亲的襁褓下成长,而当突然被放开去闯的时候,那些被称为依恋的鬼东西全都从心底跑出来,让人无法承受它的魔爪所带来的痛苦。

  她沉浸在对母亲的依恋当中,“为什么要离开?”千木仰起头呼叫着,额上的筋全都变得明显地像是被贴在额上的绳子。

  她突然转过身,拔腿冲出卧室,朝客厅跑去。她身后有一张脸浮现,若隐若现,像一个不透明的物体被光线照射投下来的影子。她并没有察觉到,虽然他带来一阵阵寒气。也许在她的单纯世界里并不知道还有一些属于灵异类的人的存在。

  卧室的门被轻而缓慢地掩上,那张脸孔被隔离在另一个空间。它最后的微笑十分诡异而让人不寒而栗。他得到某种不为人知的满足。或许他心里在诧异自己竟能把这些事做得这么完美而不留痕迹。

  “静然——我妈她走了——她抛下我走了。”

  千木拿起电话,拨给静然。说这些话时,她的忧虑与伤感一齐从眼框迸发出来,挡也挡不住。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在她心里有莫名的感受,她母亲会出什么事,即将要永远地离开她。

  她说着说着,电话从她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她僵硬地垂直将臀部坐在地上,双手搂着自己蜷缩的腿,呜呜凶猛地哭起来。

  身后,一切十分安静,除了空中飘飞的一张纸。它从重新被打开的卧室门的另一边翻飞着,消失在空中,像是被某人吞进肚里。那是那张千木读到的母亲的留言。他的谎言令这个单纯的女孩不得不去相信。他走了,有一段时间他呆在卧室里,在布局着自认为完美的计划。

  “她会相信的。”

  他坚信着,自己化为一道血红色的光,从门间穿出去。引来一阵微弱的风,在大厅里发出窸窣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反复地叫了几声千木后,此时只剩嘟嘟的声音。

  千木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之后,敲门声在客厅里疯狂地翻滚,像水开时发出的剧烈的声响。

  “千木。在吗?我是静然。能开一下门吗?”

  一阵沉默之后,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先前的更加急促,紊乱。静然心里开始着急得发烫。

  正当她再次用力朝防盗门锤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门被打开了,千木的模样让没有心里准备的静然吓得够呛。千木现在的头发散乱,将眼睛基本上遮住,只留有余角让她能窥视周围的一切。她将手扶着门框,似乎没有力量去将那头发拨开好让自己先前那迷人的眼睛被人知晓。

  “千木。”

  静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安慰。先前被宠爱的公主,如今沦落成一个无人去关爱的人。无论哪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再好,也是无法适应过来。但这又让她感到怀疑,千木的母亲总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自己的心肝宝贝。疑团,如一阵浓重的烟雾将人的视线挡住而无法是人看见更远的现实。

  “千木!”

  千木在静然面前瘫倒,像经历风雨后的一块泥巴一样软化溶解。静然费力地搂住她,缓缓地将她放下,然后重新调整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能够使出力气把她送进卧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