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这,这爱还能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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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人作家走后,我跑到阳台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哎,我怎么会觉得她一见如故呢?她的身姿、嗓音以及面部轮廓我太熟悉了,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她,对了,我想起了,一定是她,就是那个“神秘的女郎”!

    却说今年中秋节,天上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可我就是那么没劲,逢到节假日,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人群,说实话,我受不了那种热闹的气氛,甚至不懂他们为什么高兴,有什么值得高兴。吃罢晚饭,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告别了白发苍苍的母亲,她拿着两块月饼追出门,喊道:“今天过节,带上月饼吧!”我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似乎跟谁在赌气。

    我匆匆来到我独守多年的空房,这便是我所谓的“家”,推开门,冷冷清清,了无生气,连咳嗽一声也会激起幽灵似的回音。我喜欢孤独,却也害怕孤独,只有夜晚才觉得心里踏实,因为我像女残疾人一样,有了一架望远镜。信不信由你,她是我安身立命之物,比写作更得我欢心。自从有了这使坏的玩艺儿,我便有了伴儿,她帮我偷窥——告诉你,偷窥的最大乐趣就在于对方始终傻乎乎蒙在鼓里,我敢说,不管他们多么小心,总有疏忽或心存侥幸的时候,我就是狗仔队,我有的是耐心,并以此为乐。

    也许有人会骂我,你恶心,无耻,变态!是的,我承认我变态,我怎么能不变态呢?人们的性生活如此不平等,照我看,世上最不平等的不是食,而是他妈的色,有时我真想不如一刀去了势,无欲无求才省心呢!

    好了,咱们还是不要纠缠道德问题——饱汉对饿汉谈道德,道德吗?现在让我言归正传,我要告诉你,那天夜里,我通过偷窥,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女子,她的肉体不得不背叛灵魂,但我希望我的读者发发慈悲,宽恕她,也宽恕我,好吗?

    其实,我老早就盯上了她,她大概是五月间搬进斜对面三楼那套二室一厅的,我住在四楼,居高临下,她在客厅的活动几乎逃不过我的眼睛。每天晚上,我坐在靠窗的书桌前,当然,先得熄灭书房的灯光才行,然后举起望远镜,搜索目标。只要谁家灯光一亮,我那狼一般的目光也跟着发亮。我做贼心虚,多次以为人家发现了我,有一次竟不好意思趴在书桌上不敢抬头。但当我把望远镜对准斜对面三楼时,我不怕被人发现,因为这时多是夜深人静,她不到十二点很少回家。

    在炎热的七、八月,她进门就开始表演“脱”,脱掉外衣、裙子或牛仔裤什么的,一会儿连胸罩也脱了,然后在浴室对面墙上那面大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有时还要转过腰身后看看。以她漂亮的脸蛋,修长的身材以及不时扭动几下劲舞,我猜测,她准是夜总会跑场的歌女或伴舞,要不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家?回到家先洗澡,这成了她的习惯。她真够大胆的,光着上身到阳台收衣,接着从卧室出来,已经脱得净光,却不像其他裸女,猫着腰,鬼鬼祟祟,而是大大方方穿过客厅,走进浴室;浴室对面那面大镜子多么善解人意,立刻替我锁定她美丽的胴体,这时我往往心跳加快,双手发抖,镜头也随之震颤。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待到平静下来才恢复清晰的视觉。顺便提一下,我头一次目睹她入浴只看清她的上身——她的肩膀浑圆,双乳既柔软又挺拔。当她稍稍弯腰凑近浴室里面的小镜子往脸上抹这抹那时,从侧面看,她的**如同一只大水蜜桃儿,可爱极了;可惜浴室外面大镜子前的餐桌上摆着几瓶讨厌的葡萄酒,妨碍了我的视线,我提出“抗议”无效。因此,那天夜里,我并未看到她的下身。我看到她的下身是在五天后,餐桌上的葡萄酒多半被她拿去浇愁了,我兴奋得头脑发热,把望远镜伸出窗外,谁知让附近什么地方一个好事者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吓得楼下那盏声控路灯一亮,我在灯光中被人看见,连忙缩回来隐蔽,这是我半夜仅有的一次不愉快的遭遇。

    读到这里,读者也许要跟我急了:你不是说你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女子吗?这有什么不寻常的,不过一个行为不检点的歌女或伴舞罢了!哈哈,别着急,接下来你将领教她的不寻常,好戏在后头呢!

    再说中秋之夜,我像往常那样坐在临窗的书桌前,拿起望远镜搜索目标。此刻尚早,斜对面三楼的女主人还没回家,正对面二楼倒有一对小夫妻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嬉闹,甚是有趣。

    由于听不到声音,我只能依据口型想象他们的对白。男的指着茶几上的碗筷道:“你去刷碗!”“不,”女的坐起,指指自己的鼻子,“凭什么我刷碗?”“你去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男的挠女的痒痒,女的缩成一团,笑,尖叫,左右翻滚,并大喊求饶。

    我把镜头转向右边那幢我守望的高层公寓,西头二楼住着前妻和女儿,今晚想必平安无事;三楼是七个“粤湘茶楼”的服务员小姐,她们赤身裸体,披头散发的样子,我全见过,真是一群叽叽喳喳,顽皮的小天使!我发现,除了男女同居,差不多所有的单身儿都不喜欢拉上与户外隔绝的窗帘,斜对面三楼更是如此。奇怪的是,最近她的阳台一天到晚晾着一件大号的白色球衣,红色的“8”字,特别引人注目,这多少遮挡了我对她卧室的观察。我有点儿吃醋了,不知道这件8号球衣属于谁,他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配不上她的美,娶她做老婆,无异于糟蹋她。

    然而,我知道,这个“人间尤物”迟早要嫁鸡或嫁狗,她不能一辈子吃老米,待字闺中。她的房间没有男人,正如我的房间没有女人,所以,总是死气沉沉。我从未见过她的笑容,也没见过她与谁通电话,她为何为人如此严肃?须知,她的职业就是给人快乐呀!

    我再次拿起望远镜进行侦查,明亮的月光将她的窗口周围涂成灰白,有动静!今晚是中秋节,莫非WWW.soudu.org她在家?天呀,她正手持望远镜朝我这边看呢!她一定是发现我发现了她,于是蹲下身子躲避。我顿时心头一热,又惊又喜。啊,她在偷窥我?我被这么年轻美貌的女人偷窥,乃是我莫大的荣耀、幸福,谁说我一钱不值?虽然我无家无业,连抚养孩子也靠前妻,但是,作为男人,我,雄风犹在,金枪不倒,难道她看准了我是条汉子?我叫“车泰勇”,喜欢上网聊天的网友都管我叫“美女最爱的野兽”。

    我敢断言,她不是从今晚才开始注意我的,究竟始于何时,谁知道!现在到了凌晨两点,我仍无睡意。我想,既然双方偷窥败露,何不大干快上?这种好事不干,不是猪男猪女吗?是呀,我们孑然一身,需要彼此靠近,感受对方的温暖,不辜负今夜天上一轮明月。

    过了约莫一刻钟,果然,她的客厅灯光怒放,我激动不已,只见她身着三点式为我翩翩起舞,她对我的诱惑使我联想起雌性动物求爱的方式,我不能示弱,不,今夜我一定要征服她,有的性心理学家不是说,女人的快感莫过于被男人粗暴征服吗?

    我于是也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灯,除掉身上一切多余之物,我不再怕被谁吼叫“看什么看”,我豁出去了,哪怕被住在附近的前妻发现,我们一家三口永无团聚,我也要抓住眼前这根儿救命稻草!

    我的表示迅速得到回报,她把一个硬纸板靠墙立在茶几上,上面写着“5161363”,显然是她的电话号码。我按号拨通,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门开着,进来关门,进卧室前戴上挂在把手上的眼罩。”

    还要戴上眼罩!难道她害臊不成?这个坏丫头,居然捉弄我,其实,我早把你浑身上下打量透了,不信,让我指出你屁股上纹的那两只扑腾的花蝴蝶?没必要嘛!

    我戴着眼罩,恰似一头鲁莽的公牛急冲冲闯入她的闺房,在她的指示下,连滚带爬,摸上了床。妈的,这算什么,只有触觉,没有视觉,叫我如何下手?我摸摸索索,“对不起,”她突然推开我一双贪婪的手,说:“别摸我,好吗?我只要我老公摸。”什么?我的心一下凉了大半截,原来她是有夫之妇,这,这爱还能做吗?不让看,还不让摸,你他妈太欺负人!也罢,不做白不做,wWw.不摸就不摸,我硬如恶棍,长驱直入,与其说**,不如说做恨——看我把她折腾的!

    凌晨三点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家,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我久不近女色,没想到今夜有此奇遇,着实泄了一把邪火,这一切实在来得太突然,我以为是一场梦,听说梦游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不能不问自己,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离家出走,另外,她流落此地苦苦等待什么?

    毫无疑问,她在和丈夫赌气,不过这个气未免赌得太大,太过分,害得自己在外租屋独居,寂寞难耐,临了,居然与一个不爱的陌生男人上床**。适才,她渴得把我当可乐咕咚咕咚喝下去,万一她的男人发现阳台上晾的白色球衣找上门怎么办?至于我,也是有惊有险,好在,事情都过去了,前妻已无从查明,那么,这肯定是一笔糊涂账?啊,实在太紧张太刺激了,尽管那个歌女或伴舞并不爱我,她的心始终在那傻大个儿身上,但多亏她给了我***,使我打发了孤独的中秋长夜,为此,我当然应该深深感激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