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无奈何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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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小桐道:“莫非邱宅被焚之事与海沙派的海盗有关?”

  也是天可怜见,他行了十数日,这一日傍晚时分,终于见到一岛,岛边停泊的大船正是那些海盗的船只,在海图上记清方位,便要返航,哪曾想,运气坏得很,掉转头时,船底没来由竟撞到一个礁石上,船底破了一个大洞,海水汩汩冒出,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小船,跳进海中,小船缓缓沉下,他泅水朝岛而去,虽然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仍被海水腌得生疼。上岛后,寻个隐蔽处,伺机而动,待一个落单的海盗走过自己面前,猛然击出,割断其喉咙,他以前学过一些易容之术,虽粗陋些,但将就能用,对着海盗的脸,鼓捣了小半个时辰,弄成有五六分像,这才完事,于是挖个坑将海盗尸身埋了,将海盗衣衫换下,扯散自己头发,又用黑灰在脸上涂了几下,埋了尸体,朝岛中央行去。

精彩内容结束  韦康然自忖就此回返也是难以脱罪,思量之下,惟有寻到海盗老巢,尔后告知朝廷,派兵来剿,以此戴罪立功,还有一条活路,心念既定,取出伤药,扎好伤口,极目远眺,极东面海面上似乎有一点隐约亮光,认准方向,忍着背部剧痛,划起小舟,朝东面驶去。

  也是天可怜见,他行了十数日,这一日傍晚时分,终于见到一岛,岛边停泊的大船正是那些海盗的船只,在海图上记清方位,便要返航,哪曾想,运气坏得很,掉转头时,船底没来由竟撞到一个礁石上,船底破了一个大洞,海水汩汩冒出,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小船,跳进海中,小船缓缓沉下,他泅水朝岛而去,虽然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仍被海水腌得生疼。上岛后,寻个隐蔽处,伺机而动,待一个落单的海盗走过自己面前,猛然击出,割断其喉咙,他以前学过一些易容之术,虽粗陋些,但将就能用,对着海盗的脸,鼓捣了小半个时辰,弄成有五六分像,这才完事,于是挖个坑将海盗尸身埋了,将海盗衣衫换下,扯散自己头发,又用黑灰在脸上涂了几下,埋了尸体,朝岛中央行去。

  他低着头一路走,中间遇到几个海盗,也不讲话,这些海盗除了要好的朋友外,其他人倒也不甚熟悉,再加上天色已黑,离得远些,人脸也瞧不清楚,因此一路行去,也没有人来怀疑他,到了大厅门口,抬眼瞧见门头挂了一匾,上书“海沙派”三个大字,大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上联:碧海弄潮箫声烈,下联:水色漫天卷云残,字体清矍,大有古风,只是与大厅的风格不太协调,很是怪异。

  整个大厅皆以原木制成,上面刷上桐油,时间久了,被烟气熏成暗褐色,支撑大厅的柱子上还沾了许多油渍,想来定是海盗们喝酒吃肉时随手抹上,此时的大厅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百十个海盗聚在里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热闹,瞧众人面上的神色,应是喝了有一阵子酒了,个个醉眼迷蒙,有几人更是咧开嘴不住傻乐,韦康然大着胆子,轻轻进去,寻个一靠门的空位坐下,这几日全吃的干粮,口中早已淡出鸟来,此时闻见酒香肉香,腹中早已饥饿不堪,也顾不得那么多,抓来就吃,旁边一个海盗嘟囊囊地道:‘兄弟,怎这时候才来,来,干一碗!’韦康然点点头,端起一碗酒,与那人碰一记,仰头大口喝下,腹中无食,喝得太猛,整碗酒喝下,肚里一阵翻腾,差点尽数呕出来,咬紧牙关,强自忍住,紧吃几口肉,将酒气压下,吁一口气,那喝酒的海盗早喝多了,伏在酒桌上喃喃自语,一会儿打起呼来,韦康然朝前望去,厅中央的主桌上坐在一圈人,正在互相劝酒,从服饰上看,桌上的其他人都是海盗,唯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似乎不胜酒力,旁人与他喝酒,他只是小饮一口,就将酒碗放下,旁人不依,再来相劝,他面露苦色,好似在讲自己不胜酒力,劝酒那人瞧了上座的粗豪大汉一眼,大汉挥一挥手,劝酒那人退开,粗豪大汉故作愠怒地道:“于先生,到了咱这里,还是这般作假,莫非将我等当成外人不成?”

  被称作于先生的中年书生忙连声告罪,道:“门主见谅,小弟非是不肯饮酒,实在是不胜酒力,现在已经过量,再饮下去,恐驾前失态,贻笑大方了!”

  那粗豪大汉道:“于先生,咱是粗人,不似你们读书人心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有船咱就抢,有酒咱就喝,有肉咱就吃,有女人咱就上,快意恩仇,好不潇洒,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一阵大哗,纷纷附合大汉的意见。大汉十分得意,笑道:‘于先生,你来咱这里,就是咱海沙派的贵客,你难得来一趟,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日后回到蓬莱,也省得邱大人讲咱怠慢了贵客,那岂不冤枉!’

  韦康然目光一直盯在于先生身上,一瞧见他,就觉得有些脸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仔细再想,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正思索间,听到大汉此语,猛地一个激凌,心道:‘怪不得瞧这于先生如此面熟,他不是邱日镜邱大人府里的西席于设创么?他怎会跑到海盗窝里来,莫非?’他面色大变,再也无心吃喝,目光死死定在这一桌人身上。”

  黄玄素道:“海沙派的海盗一直是我蓬莱国的心腹大患,出海贸易的船只经常受其侵扰,然此股海盗消息极准,行动又是迅疾,等官兵去时,早就跑得无踪无影了,如是几次,我等便怀疑定是内部走漏了消息,使海盗提前得知了货船的行进路线,也派人查了几次,抓了好些人,但一直没有挖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次韦康然回来,我们才晓得原来邱日镜正是内奸,只是他一家老小几年前已被灭了门,此事也只有不了了之了。”

  楚小桐道:“莫非邱宅被焚之事与海沙派的海盗有关?”

  黄玄素道:“据韦康然带回来的情况看,的确与这帮海盗脱不了干系,那日酒宴结束后,第二日于设创便离开了海盗巢穴,走时面色十分不豫,似是胸中有什么怨气,后来韦康然零零星星从其他海盗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原来酒宴结束后,海沙派的董大熊与于设创在内室谈了利益分配的问题,似乎于设创对自己这边的利益分配很不满意,两人争执不下,几乎大吵起来,旁人忙来劝住,于设创喝了不少酒,脑袋也有些不清楚,愤怒之下口不择言,危胁董大熊,若是不答应自己这边的分配条件,就一拍两散,自已还要向朝廷告发此岛的位置,董大熊怒火中烧,当时便要拔刀杀了于设创,虽被众人劝住,但心中怒气并未消去,于设创走前,董大熊暗中吩咐心腹,在船上将其做掉,然后不要回返,一路直往蓬莱国而去,为免夜长梦多,将邱日镜全家也尽数除掉,说来也怪,海盗们在邱日镜家中翻箱倒柜,只寻了一些散碎银两,先前邱日镜分得的大量金银珠宝却不见踪影,海盗们愤恨之下,遂放火烧屋,哪曾想火势一起,引来了打更的鳏夫的注意,四面的人家也被惊醒起来灭火,海盗们不欲现身,遂撤离此地,连夜乘船返岛去了。韦康然在海盗巢穴里吃尽辛苦,苦挨了几年,渐渐得到了头目的信任,在一次海盗外出路过蓬莱岛附近之际,趁着夜色跳入海中,冒着九死一生泅过海鲨时常出没的海域,终于游到蓬莱岛上,被守城门的佐领认出后,我等才从其口中得知了这些秘辛。”

  黄玄素望了昏昏欲睡的皇甫珏荣一眼,道:“皇上听闻此事后,觉得事不宜迟,为免夜长梦多,立即调了兵马,由韦康然作为向导,前去剿灭海沙派海盗的老巢,哪知那日韦康然从船上跳入海中,不久被船上海盗发现少了一人,海盗头领觉得事情有异,当机立断,立即返航,待我军队到达那岛时,海盗们早已转移了大部分财物,厮杀之下,大部分海盗被军士杀死,那海盗首领董大熊甚是强悍,见手下身死,反而激起了他绝大凶性,使出一种奇怪的内劲,与其相斗的水军统领云权必原本占了上风,那种奇怪内劲一出,局面立刻倒转,云权必猝不及防,被其一刀砍去大腿,惨嗷一声,骨肉分离,鲜血淋漓,立时倒地,军士将其抢出,取回断腿,接回伤处,用绷布扎好,此刻云权必早已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军士群龙无首,队伍立时混乱,董大熊趁此功夫,领着手下且战且退,渐渐冲出了军士的包围圈,被前来接应的倭寇中村十七郎迎回船上,扬帆而去,云权必其师正是司空月明大师,司空大师诊治后,言及是被贯注了水卷气劲的利刃所伤,经脉已被气劲搅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接驳上,因此云权必虽保住了性命,但右腿无法接上,已成废人,司空大师原本对其寄了厚望,如不出意外,下任的玄宙宫掌令便要由其接任,如今出了这事,满腔希望化成尘土,真真令人情何以堪,自此之后,原本性子和气的司空大师偌若遇见海沙派的门人,往往绝不留手,哪曾想今日将公子误认做海沙派之人,这才起了刚刚的误会。”

  皇甫珏荣萎靡着眼,呵欠连天,好像就要睡去了一般,楚小桐瞧在眼里,心道:“莫非这里也有那物,为何这种情形与吃了那物的情状如此相像?”58xs8.com